第13章 帐暖夜未央-《朕的白月光竟是女娇郎》

  冷紫嫣赤足钻入御书房案底时,沈璟竤正在批阅奏折。她冰凉脚趾蹭过他小腿,他骤然掐断朱笔。

  众臣战栗跪倒:“臣等万死!”

  他额角青筋跳动,声音却异常平静:“都退下。”

  大臣们如蒙大赦,慌忙退出御书房。殿门刚合拢,他猛地掀翻书案。

  “出来!”他拽着她手腕将她拖出,“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她跌坐在地,揉着发红手腕:“我只是想你了...”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怒火未消:“若被他们发现皇后躲在案底,成何体统?”

  她凑近吻他唇角:“那陛下要怎么罚我?”

  他眼神转暗,打横抱起她走向内室:“朕想到一种惩罚...”

  龙帐垂下,掩住交缠身影。她在情动时咬住他肩膀,留下深深齿印。

  “这是记号...”她喘息着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低笑,动作愈发孟浪:“早就是了...”

  云雨初歇,她靠在他汗湿胸前把玩他长发。“今日那些大臣所为何事?”

  他轻抚她背脊:“还是立太子的事。他们觉得烨儿非你亲生,不够资格。”

  她动作一顿:“那陛下如何说?”

  “朕说...”他吻她额头,“若再有人非议太子,以谋逆论处。”

  她抬头看他:“何必如此严厉?”

  他眼神转冷:“他们不是在质疑太子,是在质疑你。”

  她心中温暖,靠回他怀中。“其实他们说得对,烨儿确实非我亲生...”

  “闭嘴。”他抬起她下巴,“在朕心里,他就是你的孩子。”

  她望着他深邃眼眸,突然很想落泪。十年了,他始终如此护着她。

  “璟竤...”她轻声唤他,“若我永远不能...”

  “没有若。”他打断她,“有你和烨儿,朕此生足矣。”

  她不再多言,只紧紧抱住他。月光透过纱帐,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次日清晨,她被殿外喧哗吵醒。沈璟竤已起身,正在更衣。

  “怎么回事?”她睡眼惺忪地问。

  他系好衣带:“几个老臣跪在殿外,以死谏言。”

  她立即清醒:“为了太子的事?”他点头,眼神冰冷:“看来朕昨日说得不够清楚。”

  她下榻拉住他衣袖:“别动怒,好好说。”

  他抚过她脸颊:“朕有分寸。”

  殿外果然跪着几位白发老臣,见皇帝出来,齐齐叩首。

  “陛下!太子乃国本,岂能立养子!请陛下三思!”

  沈璟竤负手而立:“众卿觉得,太子该立谁?”

  为首的老臣抬头:“自然该立陛下血脉!老臣听闻荣亲王次子...”

  “够了。”沈璟竤冷声打断,“朕立谁为太子,还需要你们教?”

  老臣们伏地不起:“陛下!祖宗规制不可废啊!”

  这时冷紫嫣走出殿门,众人皆是一惊。她只着寝衣,墨发披散,却威仪天成。

  “众卿口口声声说祖宗规制,”她声音清冷,“可记得太祖皇帝也是养子继位?”

  老臣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她缓步走下台阶,目光扫过众人。

  “太子聪慧仁孝,本宫视如己出。众卿若真为国着想,该用心辅佐,而非在此逼宫。”

  一番话说得众人羞愧低头。沈璟竤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

  “众卿可还有异议?”

  老臣们叩首:“臣等愚昧,请陛下、娘娘恕罪。”

  他挥手:“退下吧。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

  众人慌忙退下。他转身将她抱起:“穿这么少就出来,着凉怎么办?”

  她环住他脖颈:“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

  他低笑:“朕是皇帝,谁敢欺负?”

  她靠在他肩头:“皇帝也有为难的时候。”

  回到寝殿,他亲自为她更衣梳妆。铜镜中映出两人身影,她突然想起一事。

  “过几日是母后忌辰,我想去祭拜。”

  他动作一顿:“朕陪你。”

  她摇头:“你国事繁忙,我自己去就好。”

  他坚持:“朕欠岳母一个交代。”

  三日后,帝后微服出宫。冷紫嫣母亲葬在城郊,坟冢简朴。

  她跪在墓前,泪水滑落:“母亲,女儿来看您了。”

  沈璟竤跟着跪下:“岳母,朕对不起您。让紫嫣受苦十年,朕发誓余生定好好待她。”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母亲,这是女儿夫君。他待女儿很好,您放心。”

  纸钱飞扬,如白蝶翩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朕百年,与你合葬在此。”

  她震惊转头:“你是皇帝,该入皇陵...”

  “朕只要你。”他眼神坚定,“皇陵太冷,朕要永远陪着你。”

  她靠在他肩头,泪如雨下。得夫如此,此生无憾。

  祭拜完毕,两人携手下山。行至半路,突然冲出数十黑衣人。

  “小心!”沈璟竤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就砍。暗卫从暗中现身,与刺客战作一团。

  “是萧太傅余党。”沈璟竤边战边道,“朕早该彻底清除他们。”

  她抽出腰间软剑:“现在清除也不迟。”

  夫妻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十年过去,身手依旧。

  突然,一个刺客突破重围,剑指沈璟竤后心。她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扑上去。

  “紫嫣!”他惊呼,反手抱住她下滑的身躯。

  剑尖刺入她肩头,与旧伤重叠。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强撑着不倒。

  “你...”刺客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冷笑:“因为他是我的命。”

  沈璟竤眼中猩红,一剑斩杀刺客。抱起她飞身上马:“回宫!”

  太医为她处理伤口时,他紧握她的手,指尖发颤。“为什么又替朕挡剑?”

  她虚弱一笑:“习惯了...”

  他低头吻她苍白嘴唇:“不许习惯!朕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她抬手抚平他紧皱眉头:“可我舍不得...”

  当晚她发起高烧,不停呓语。他守在她榻前,寸步不离。

  “冷...好冷...”

  他脱去外衫,钻进被窝抱住她。“朕在,永远都在。”

  她在梦中哭泣:“孩子...我的孩子...”

  他心如刀绞,紧紧抱住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朕发誓。”

  她在他怀中渐渐安稳,沉沉睡去。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憔悴面容上。

  三日后,她伤势好转。他扶她在院中晒太阳,太子跑来请安。

  “母后还疼吗?”孩子小心翼翼碰她绷带。

  她微笑摇头:“看到烨儿就不疼了。”

  孩子靠在她膝头:“儿臣长大要当大将军,保护母后!”

  沈璟竤揉揉儿子头发:“好志气。不过保护母后是朕的事。”

  她看着父子俩笑闹,心中满是暖意。也许这就是家,有爱人有孩子,足矣。

  晚间歇下时,她靠在他怀中:“那些刺客...”

  “都处理了。”他轻抚她长发,“萧太傅余党已清除干净。”

  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北疆那边...”

  “北疆王上个月暴毙,新王递了降书。”他吻她额头,“从此边境太平。”

  她松口气,终于所有威胁都清除了。

  月光如水,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梦中不再有血腥杀戮,只有春暖花开。

  次日醒来,他已去上朝。枕边放着一支桃花,带着晨露。

  她执花轻笑,十年风雨,终见晴空。

  宫女为她梳妆时,笑道:“陛下真疼娘娘,日日送花。”

  她看着镜中幸福容颜,突然一阵恶心。“拿痰盂来...”

  呕吐过后,她心中一动。月事似乎迟了半月...

  “传太医。”她轻声吩咐,手心冒汗。

  太医诊脉后,满脸喜色:“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她怔住,不敢相信:“可是本宫...”

  “娘娘洪福齐天!”太医叩首,“确是喜脉,已有一月!”

  她抚着小腹,泪如雨下。十年了,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

  沈璟竤下朝回来,见她泪流满面,顿时慌了:“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她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璟竤...我们有孩子了...”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真...真的?”

  她用力点头:“太医确诊,一月了。”

  他狂喜地抱起她转圈:“朕有孩子了!朕和紫嫣有孩子了!”

  宫人们跪倒一片:“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他小心放下她,抚着她小腹:“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她靠在他怀中:“你说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都好。”他声音哽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消息传出,举国欢庆。那些曾经质疑皇后的大臣,纷纷上表祝贺。

  太子得知要有弟妹,开心地围着冷紫嫣转:“儿臣要做最好的哥哥!”

  她揉着儿子头发:“烨儿一直都是好哥哥。”

  当晚,沈璟竤抱着她不肯松手:“朕真怕这是一场梦。”

  她轻吻他唇角:“不是梦,是真的。”

  他抚着她小腹:“朕要诏告天下,大赦三日。”

  她握住他的手:“别太兴师动众。”

  “朕高兴。”他眼神温柔,“朕的皇后有孕,比什么都重要。”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这一次,所有遗憾都将弥补。

  而在遥远北疆,新登基的北疆王收到消息,轻叹一声。

  “传旨,送贺礼入京。从此北疆与朝廷,永结盟好。”

  侍卫领命而去。新王望着南方,眼中满是释然。姑母,你终于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