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兽之斗-《朕的白月光竟是女娇郎》

  第三日黄昏,沈璟竤踹开房门。你想死?他眼底猩红,一把将她从榻上拖起。

  冷紫嫣撞在床柱上,腕间铁链哗啦作响。那朕便让整个梅家老宅……

  为你陪葬!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祖宅正梁开始倾斜。

  她盯着他扭曲面容,忽然低笑出声。陛下尽管烧……

  正好送臣……

  去见梅家列祖。沈璟竤掐着她脖子按向窗棂,碎木刺破掌心。

  看清楚了?那些都是你父亲亲手种的梅树……

  火把接连亮起,映红半边夜空。她望着燃烧的梅林,瞳孔映出跳跃火焰。

  父亲若在……定然后悔当年……

  救下先帝性命。他猛地将她拽回,龙纹衣袖扫落药碗。

  所以你就报复在朕身上?所以十年为官……

  句句谏言都在诛心?冷紫嫣舔去唇边血迹,眼神冰冷如霜。

  陛下自作多情……

  臣只是尽本分。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房梁发出断裂声响。

  沈璟竤突然打横抱起她,踏着烈火冲出屋外。那朕今日……

  就教你什么是本分!热浪裹挟着梅香扑面而来,灼痛裸露肌肤。

  她在浓烟中剧烈咳嗽,指甲抓破他衣襟。放开……

  除非你认输。他踢开燃烧的梅枝,将她按在青石井栏。

  井水倒映着两人纠缠身影,像场荒诞戏剧。

  冷紫嫣盯着水面自己憔悴倒影,忽然安静。陛下赢了……

  臣认输。沈璟竤动作顿住,火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再说一遍。她仰头承受飘落的灰烬,声音轻得像雪。

  臣认输……求陛下……放过梅家祖宅。

  更鼓声穿过火场,带着焦糊气息传来。他忽然扯开她前襟,将燃烧的梅枝按紧。

  告诉朕……

  楚离在哪里?梅枝在雪肤上方停住,热气灼出红痕。

  她望着枝头跳跃的火星,忽然落下泪来。不知道……

  三日前分别后……

  再未见过。井水突然泛起涟漪,倒影里多了个黑影。

  楚离从井中跃出,长剑直指帝王后心。

  昏君!放开她!沈璟竤侧身避开剑锋,反手将她推向井口。

  果然在这里……等你们……

  很久了。冷紫嫣撞进楚离怀中,铁链缠住两人手腕。

  表哥快走……他设了埋伏!无数箭矢破空而来,钉入井沿青石。

  楚离挥剑格挡,左肩瞬间绽开血花。

  一起走!谁也走不了。沈璟竤碾碎手中玉符,地面突然塌陷。

  铁笼从地底升起,困住相拥的两人。

  冷紫嫣抓着笼柱,看梅林在火中崩塌。为什么……

  非要逼我到这地步……他抚过笼柱上倒刺,声音带着笑意。

  因你每次说谎……右手指尖都会发颤。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突然大笑。

  那陛下可知……你动杀心时……

  左眉会跳三下?楚离突然劈开笼底,抱着她滚进密道。

  抱紧我!沈璟竤看着空荡的铁笼,不怒反笑。

  很好……

  这才像……

  朕认识的梅卿。密道在身后合拢,黑暗吞没所有光线。

  冷紫嫣在坠落中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游戏继续……

  看你能逃多久。地下水浸透衣衫,刺骨寒意让她发抖。

  楚离点燃火折子,照见她腕间淤青。他这样对你……

  为何不早说?她望着水中倒影,轻轻摇头。说与不说……

  结局都不会改变。火光渐弱时,远处传来搜捕的脚步声。

  楚离突然吻住她,带着诀别的意味。记住……

  梅家冤案……与先帝有关。她在他怀中僵住,十年疑云终于散开。

  你说什么?

  快走!他将她推进暗流,转身迎向追兵。冷水淹没头顶前,她听见兵刃相击声。

  沈璟竤站在井边,看着暗河恢复平静。放水闸。陛下!楚将军还在里面!

  朕知道。他抚过井栏灼痕,唇角勾起冷笑。

  正好……给他个殉情的机会。宫人收拾残局时,看见帝王独自站在梅林废墟。

  他拾起半截焦黑梅枝,轻轻插进玉瓶。梅卿……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