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食假死药-《朕的白月光竟是女娇郎》

  冷紫嫣吞药假作气绝那刻,沈璟竤撬开她牙关分走半粒。

  帝王喘息着将她按进棺木:“黄泉路...朕陪你走。”

  假死药在她喉间融化,带来冰冷麻木。她听见自己心跳渐缓,像即将停摆的钟。

  可他渡来的半粒药在唇齿间灼烧,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棺木内壁贴着后背,散发新木与死亡的气息。

  “陛下……”她气若游丝,“何苦……”

  “苦?”他指尖划过她颈侧脉搏,“朕尝过最苦的,是你十年前那杯毒酒。”

  她瞳孔骤缩。原来他早知道?知道那杯饯行酒里藏着穿肠毒药?

  棺盖缓缓合拢,最后的光线里是他猩红的眼。黑暗吞噬视野前,她看见他吞下另外半粒药。

  “同命蛊加上同命药,”他在彻底黑暗中低笑,“看你还怎么逃。”

  棺木完全封闭,空气变得稀薄。假死药效开始发作,四肢百骸失去知觉。

  只有心口蛊虫还在躁动,提醒她这场荒唐的生死与共。

  她听见棺外传来哀乐,听见泥土砸在棺盖上。原来他真为她布置了完整葬礼。

  多么讽刺。她还活着,却要体验被活埋的滋味。

  在窒息感攫住喉咙前,棺内突然亮起夜明珠。他不知何时点燃了早就备好的烛火。

  “怕么?”他抚过她僵硬脸颊。

  她无法回答,药力让她连眨眼都困难。只能看着这个疯子在棺材里点燃生命之火。

  “朕试过。”他忽然说,“十年前你递来毒酒那夜,朕躺在棺椁里等死。”

  她心脏刺痛,尽管药效让它几乎停跳。那杯毒酒确实是她给的,为报冷家血仇。

  “为什么没死?”她用眼神问。

  他看懂她疑问,指尖描摹她眉眼:“因为朕想通一件事——要死也得拉着你一起。”

  棺内空气渐渐浑浊。她开始真正窒息,药效与缺氧双重折磨下,意识逐渐模糊。

  他突然捏开她下巴,渡来一口气。带着假死药苦涩的气息,强行续命。

  “不准睡。”他拍打她脸颊,“戏还没演完。”

  棺外传来挖掘声,像有无数双手在刨土。她听见兵刃相交,听见有人惊呼“诈尸”。

  棺盖猛然开启,天光刺眼。暗卫跪满墓穴四周,看着帝王从棺中抱出“尸体”。

  “陛下!”太医冲过来,“您怎么真服了假死药?”

  沈璟竤将她放在铺满白菊的灵床上,指尖探她鼻息。“不是假死药,是同心蛊。”

  太医骇然变色:“陛下!同心蛊服下即同命,您这是……”

  “朕知道。”他擦去她唇角药渍,“从今往后,她生朕生,她死朕死。”

  她躺在灵床上,听着这场对话。同心蛊?不是同命蛊?他何时换了蛊虫?

  药效渐渐退去,知觉恢复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心口灼热。像有根看不见的线,将两人心脏缝在一起。

  他俯身,当着所有暗卫的面吻她眉心。“冷紫嫣,你再也甩不掉朕了。”

  她艰难抬手,抓住他衣襟。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连死都要绑在一起?

  暗卫抬来另一具棺椁,里面躺着她的替身。原来这场葬礼,葬的是“梅大人”。

  而冷紫嫣这个身份,将永远困在他身边。

  “记住今天。”他抱她离开墓穴,白菊从灵床飘落,“你的新生。”

  她回头看向那座新坟,墓碑上刻着“梅卿”二字。十年官场生涯,就此盖棺定论。

  回程马车里,她终于能发出声音:“陛下何时换的蛊?”

  把玩她一缕青丝:“从你咳血那刻起。”

  原来那么早?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解脱时,他早已铺好更大牢笼。

  “为什么……”她声音沙哑,“为什么是同心蛊?”

  他凝视她许久,直到马车驶入宫门。

  “因为同命蛊只能共死,”他指尖按在她心口,“而同心蛊……能让你这里永远有朕。”

  蛊虫应声躁动,像在印证他的话。她忽然明白,这不是惩罚,是比惩罚更可怕的占有。

  当晚她发起高烧,同心蛊在血脉中翻腾。他彻夜守在榻前,每次她呕血,他唇角也会渗出血丝。

  “看,”他擦去她唇边血迹,“连痛苦都分你一半。”

  她昏沉中抓住他手腕,像抓住救命稻草。这个认知让她绝望——她正在习惯他的存在。

  黎明时分,烧退了。她看见他伏在榻边浅眠,两人手腕不知何时系上红线。

  红线另一端,连着他心口。

  “别解。”他忽然睁眼,“解开会疼。”

  她看着那根红线,像看见未来无数个纠缠的日夜。假死药没能带来的解脱,同心蛊给了更深的束缚。

  窗外传来登基大典的鼓乐。他起身更衣,红线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等着。”他临行前吻她眉心,“朕回来继续陪你……演戏。”

  她躺在龙榻上,看着红线延伸向殿外。这场戏,似乎永远没有落幕之时。

  而心口蛊虫轻轻搏动,像在回应远方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