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阳光和煦，但高新区管委会大楼里的人，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上午那场血淋淋的现场教学会带来的冲击，余波仍在每一间办公室里回荡。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在环保局经营了快二十年，自以为根深蒂固的马卫国，就那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监察部的人直接架了出去。
秦书记平静的宣布散会后，一种无形的压力，就笼罩了这栋象征着高新区权力的中枢大楼。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动起来！”
国土局代理局长萧阳的办公室内，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
上午在服务大厅刁难盘龙资本项目代表的年轻办事员，此刻正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双手捧着一份文件，战战兢兢的站在萧阳面前，额头冷汗直流。
“萧……萧局，这份盘龙资本的土地性质变更申请，您看……这个流程……”
“还管什么流程！”萧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的站了起来。他今天刚被秦川火线提拔，正式接替了马卫国的位置，整个人气势正盛。萧阳一把夺过文件，看都没看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从抽屉里摸出那枚崭新的公章，上面还带着油墨香气。他拿起公章沾满印泥，“砰”的一声，重重的盖了下去。
印章的红色十分刺眼。
“拿走！”萧阳将文件扔回那办事员怀里，眼神冰冷，“马上去办！半小时之内，所有手续必须跑完！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盖着所有部门公章的正式批文，出现在秦书记的办公桌上！”
他停顿了一下，凑到那办事员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字号不对、流程要审这些屁话，你……就自己去监察部的禁闭室里，跟马卫国做个伴儿吧！”
年轻的办事员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他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抱着那份之前被他们当皮球踢了一个周末的文件，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萧阳的举动，成了一个明确的信号，瞬间传遍了整栋大楼。
马卫国的倒台，以及萧阳这毫不留情的雷霆手段，像一道指令，让整个管委会大楼彻底动了起来。
大楼里到处都是响个不停的电话，轰鸣的打印机和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各部门负责人焦虑的咆哮。
建设局办公室。
“还看什么看！盯着它能开出花来吗？”新上任的代理局长，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急得满头是汗，亲自抱着公章在办公室里来回跑，“那几家沪市投资商的施工许可证，都卡了快半个月了！今天下午六点之前，要是办不下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写检查，去楼下大厅的窗口实习一个月！”
招商局。
“什么？外商的材料不全？不全你们就不会打电话，派专人去指导人家补齐吗？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所有问题都要马上想办法解决，不许说不行，不许拖延！”
财政局。
“这笔扶持款子的流程有问题？那就去想办法解决，别把问题丢给我！”盘龙资本空降而来的新任局长王浩，将一份报告摔在桌上，镜片后的眼神十分锐利，“秦书记说了，所有服务千亿项目的资金审批，全部走绿色通道！谁再敢跟我拿一本三指厚的老规矩说事，谁就给我滚蛋！”
……
一个下午。
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半年都没解决，堆积了大量的审批项目，竟然被全部清零。
下午五点整，秦川办公室门口。
各部门的一把手，亲自抱着一摞摞办完的文件，排着队，恭恭敬敬的交到秘书方雅的手上，每个人都弯着腰，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生怕自己落在了别人后面。
“方秘书，这是我们建设局完成的所有审批，请您转告秦书记，我们坚决执行书记的指示！”
“方秘书，我们国土局保证，绝不再拖高新区发展的后腿！”
方雅看着眼前这群昨天还对自己爱理不理，今天却无比恭敬的局长们，又看了看办公桌上越堆越高的文件，一时间有些出神。
傍晚时分，一家沪市科技公司的老总，正在外滩的豪华饭局上宴请客户。席间，他接到公司副总从江州打来的电话，听到一半，整个人“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我们的厂房建设许可证，已经批下来了？！”他声音大得让整个包厢的人都看了过来，“什么时候的事？……今天下午？可我上周五下午才把补充材料递上去啊！……什么？半天就走完了所有部门的流程？你确定没开玩笑？”
挂断电话，他对上一脸疑惑的江州本地合作伙伴，开口道：“老张，你们江州……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这速度，比浦东新区都快了！”
那个姓张的本地老板苦笑着，给他满上一杯酒，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正在整个东海省商界飞速流传的新名词。
“兄弟，你这消息落伍了。”
“现在的江州，这不叫效率高，这叫——秦川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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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以往过了九点就一片漆黑的管委会大楼，今晚却灯火通明，将夜空照得通明。
马卫国倒台带来的恐惧，驱使着每一个人。这个周末，再也没人敢提休息。所有核心部门的干部和工作人员，都在自发的加班，挑灯夜战，疯狂的研究着如何简化流程、提高效率。
整个大楼里弥漫着咖啡和泡面的味道。全天候工作制，在马卫国被带走的那个下午，就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被贯彻了下去。
不需要动员，也不需要命令。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顶层，书记办公室。
秦川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自己亲手点亮的“不夜城”。他的目光越过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望向了更远处，那片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无数工程车辆往来穿梭，庞大的塔吊在夜空中运作，那里，是江州的未来，更是他秦川事业的开端。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片土地，将完全按照他的意志来运转。
方雅端着咖啡走近，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混着咖啡的醇香，冲淡了办公室里严肃的气氛。
“书记，您……您今天在会上，真是……太厉害了。”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崇拜地看着他。
“只是清理了一些挡路的垃圾而已。”秦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方雅那双因紧张而攥紧发白的手上，温和的笑了，“怎么样，秘书处的工作，还习惯吗？”
“习……习惯！”被他温和的目光一看，方雅脸颊一热，心跳猛地加速，连忙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能……能跟在您身边学习，是我的荣幸！”
秦川看着她羞红的耳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安静，但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就在这时，秦川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突然“嗡嗡”的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看到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秦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方雅连忙欠身道：“书记，您忙，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只是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秦川走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是省城的陈岩副省长。
“陈叔。”
“秦川啊，”电话那头，传来陈岩爽朗的笑声，但笑声里却带着些别样的意味，“你小子，真是从不让人省心啊！今天又在东海省给我搞出个天大的新闻！”
“上午开的会，下午市委组织部和监察部的联合报告，就原封不动的摆在我办公桌上了。你这一手电视问政、现场直播，玩得漂亮，也玩得……太狠了点。”
“对付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油条，不用点雷霆手段，镇不住场子。”秦川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平静的回答。
“我明白你的想法。”陈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整个江州的官场都被你这一手给震慑住了。秦川速度这个词，今天下午都传到省委大院的常委耳朵里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也更沉了。
“秦川，你要记住，为政者，刚则易折。你这把刀，太快，也太锋利了。锋利是好事，但也很容易伤到自己，更容易引起旁人的恐惧和警惕。”
“你现在，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省里盯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陈岩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有时候，要学会……藏锋。”
秦川沉默了。他知道，这是陈岩在提醒他，也是在保护他。这些话，是真正的为政之道。
“陈叔，我明白了。高新区这边刚稳定下来，接下来，我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项目建设和经济发展上，不会再节外生枝。”
“嗯，这就好。”陈岩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顺口”提了一句：
“对了，还有件事，你听一听就行，别太往心里去。”
“昨天省纪委开内部学习会，会上，省纪委的周正雄书记，不点名的提了一嘴，说要警惕个别年轻干部在工作中的个人英雄主义，和脱离组织监督的无纪律倾向……”
陈岩的声音，变得格外凝重。
“虽然没提名字，但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话里的人，指的是谁。”
“秦川啊……我听到一些风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自己多加小心。”
电话，挂断了。
秦川握着已经没了声音的听筒，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周正雄？
省纪委书记？
他看着窗外那片被自己亲手点亮的璀璨灯火，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捅的这个马蜂窝，牵扯出来的，不止是江州市委的黄德坤。
现在，连省里的大佬，也盯上自己了。
想动我？
那就来试试看。
秦川的眼神，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锐利。
他倒要看看，是你们织的网更密。
还是我秦川的刀……更快！
上午那场血淋淋的现场教学会带来的冲击，余波仍在每一间办公室里回荡。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在环保局经营了快二十年，自以为根深蒂固的马卫国，就那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监察部的人直接架了出去。
秦书记平静的宣布散会后，一种无形的压力，就笼罩了这栋象征着高新区权力的中枢大楼。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动起来！”
国土局代理局长萧阳的办公室内，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
上午在服务大厅刁难盘龙资本项目代表的年轻办事员，此刻正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双手捧着一份文件，战战兢兢的站在萧阳面前，额头冷汗直流。
“萧……萧局，这份盘龙资本的土地性质变更申请，您看……这个流程……”
“还管什么流程！”萧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的站了起来。他今天刚被秦川火线提拔，正式接替了马卫国的位置，整个人气势正盛。萧阳一把夺过文件，看都没看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从抽屉里摸出那枚崭新的公章，上面还带着油墨香气。他拿起公章沾满印泥，“砰”的一声，重重的盖了下去。
印章的红色十分刺眼。
“拿走！”萧阳将文件扔回那办事员怀里，眼神冰冷，“马上去办！半小时之内，所有手续必须跑完！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盖着所有部门公章的正式批文，出现在秦书记的办公桌上！”
他停顿了一下，凑到那办事员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字号不对、流程要审这些屁话，你……就自己去监察部的禁闭室里，跟马卫国做个伴儿吧！”
年轻的办事员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他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抱着那份之前被他们当皮球踢了一个周末的文件，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萧阳的举动，成了一个明确的信号，瞬间传遍了整栋大楼。
马卫国的倒台，以及萧阳这毫不留情的雷霆手段，像一道指令，让整个管委会大楼彻底动了起来。
大楼里到处都是响个不停的电话，轰鸣的打印机和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各部门负责人焦虑的咆哮。
建设局办公室。
“还看什么看！盯着它能开出花来吗？”新上任的代理局长，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急得满头是汗，亲自抱着公章在办公室里来回跑，“那几家沪市投资商的施工许可证，都卡了快半个月了！今天下午六点之前，要是办不下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写检查，去楼下大厅的窗口实习一个月！”
招商局。
“什么？外商的材料不全？不全你们就不会打电话，派专人去指导人家补齐吗？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所有问题都要马上想办法解决，不许说不行，不许拖延！”
财政局。
“这笔扶持款子的流程有问题？那就去想办法解决，别把问题丢给我！”盘龙资本空降而来的新任局长王浩，将一份报告摔在桌上，镜片后的眼神十分锐利，“秦书记说了，所有服务千亿项目的资金审批，全部走绿色通道！谁再敢跟我拿一本三指厚的老规矩说事，谁就给我滚蛋！”
……
一个下午。
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半年都没解决，堆积了大量的审批项目，竟然被全部清零。
下午五点整，秦川办公室门口。
各部门的一把手，亲自抱着一摞摞办完的文件，排着队，恭恭敬敬的交到秘书方雅的手上，每个人都弯着腰，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生怕自己落在了别人后面。
“方秘书，这是我们建设局完成的所有审批，请您转告秦书记，我们坚决执行书记的指示！”
“方秘书，我们国土局保证，绝不再拖高新区发展的后腿！”
方雅看着眼前这群昨天还对自己爱理不理，今天却无比恭敬的局长们，又看了看办公桌上越堆越高的文件，一时间有些出神。
傍晚时分，一家沪市科技公司的老总，正在外滩的豪华饭局上宴请客户。席间，他接到公司副总从江州打来的电话，听到一半，整个人“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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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他对上一脸疑惑的江州本地合作伙伴，开口道：“老张，你们江州……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这速度，比浦东新区都快了！”
那个姓张的本地老板苦笑着，给他满上一杯酒，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正在整个东海省商界飞速流传的新名词。
“兄弟，你这消息落伍了。”
“现在的江州，这不叫效率高，这叫——秦川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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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以往过了九点就一片漆黑的管委会大楼，今晚却灯火通明，将夜空照得通明。
马卫国倒台带来的恐惧，驱使着每一个人。这个周末，再也没人敢提休息。所有核心部门的干部和工作人员，都在自发的加班，挑灯夜战，疯狂的研究着如何简化流程、提高效率。
整个大楼里弥漫着咖啡和泡面的味道。全天候工作制，在马卫国被带走的那个下午，就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被贯彻了下去。
不需要动员，也不需要命令。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顶层，书记办公室。
秦川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自己亲手点亮的“不夜城”。他的目光越过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望向了更远处，那片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无数工程车辆往来穿梭，庞大的塔吊在夜空中运作，那里，是江州的未来，更是他秦川事业的开端。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片土地，将完全按照他的意志来运转。
方雅端着咖啡走近，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混着咖啡的醇香，冲淡了办公室里严肃的气氛。
“书记，您……您今天在会上，真是……太厉害了。”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崇拜地看着他。
“只是清理了一些挡路的垃圾而已。”秦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方雅那双因紧张而攥紧发白的手上，温和的笑了，“怎么样，秘书处的工作，还习惯吗？”
“习……习惯！”被他温和的目光一看，方雅脸颊一热，心跳猛地加速，连忙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能……能跟在您身边学习，是我的荣幸！”
秦川看着她羞红的耳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安静，但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就在这时，秦川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突然“嗡嗡”的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看到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秦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方雅连忙欠身道：“书记，您忙，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只是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秦川走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是省城的陈岩副省长。
“陈叔。”
“秦川啊，”电话那头，传来陈岩爽朗的笑声，但笑声里却带着些别样的意味，“你小子，真是从不让人省心啊！今天又在东海省给我搞出个天大的新闻！”
“上午开的会，下午市委组织部和监察部的联合报告，就原封不动的摆在我办公桌上了。你这一手电视问政、现场直播，玩得漂亮，也玩得……太狠了点。”
“对付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油条，不用点雷霆手段，镇不住场子。”秦川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平静的回答。
“我明白你的想法。”陈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整个江州的官场都被你这一手给震慑住了。秦川速度这个词，今天下午都传到省委大院的常委耳朵里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也更沉了。
“秦川，你要记住，为政者，刚则易折。你这把刀，太快，也太锋利了。锋利是好事，但也很容易伤到自己，更容易引起旁人的恐惧和警惕。”
“你现在，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省里盯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陈岩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有时候，要学会……藏锋。”
秦川沉默了。他知道，这是陈岩在提醒他，也是在保护他。这些话，是真正的为政之道。
“陈叔，我明白了。高新区这边刚稳定下来，接下来，我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项目建设和经济发展上，不会再节外生枝。”
“嗯，这就好。”陈岩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顺口”提了一句：
“对了，还有件事，你听一听就行，别太往心里去。”
“昨天省纪委开内部学习会，会上，省纪委的周正雄书记，不点名的提了一嘴，说要警惕个别年轻干部在工作中的个人英雄主义，和脱离组织监督的无纪律倾向……”
陈岩的声音，变得格外凝重。
“虽然没提名字，但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话里的人，指的是谁。”
“秦川啊……我听到一些风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自己多加小心。”
电话，挂断了。
秦川握着已经没了声音的听筒，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周正雄？
省纪委书记？
他看着窗外那片被自己亲手点亮的璀璨灯火，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捅的这个马蜂窝，牵扯出来的，不止是江州市委的黄德坤。
现在，连省里的大佬，也盯上自己了。
想动我？
那就来试试看。
秦川的眼神，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锐利。
他倒要看看，是你们织的网更密。
还是我秦川的刀……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