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首旧诗,敲开领导的心门!-《晋升:从征服高冷女上司开始!》

  事故第六周,周一。

  清晨。

  秦川走出紫竹院干部小区。

  天刚蒙蒙亮。

  深秋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手插进兜里。

  指尖一片冰凉。

  刘敬文给他开的门,只是一道缝。

  一个活口,在苏振邦面前太脆弱了。

  随时可能被意外抹掉。

  扳倒苏范两家。

  光靠一张嘴,做梦。

  他必须找到铁证。

  能把苏范两家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永世不得翻身。

  证据,全都安静的躺在文联那栋破楼的地下室。

  他的权限不够。

  档案管理员老刘给了钥匙。

  可那人眼里的警惕和敷衍,藏不住。

  真正的秘密都在特藏库和封存卷宗里。

  他连门都摸不到。

  他需要一把万能钥匙。

  能打开所有门。

  能让所有人为他服务的钥匙。

  钥匙在文联主席王福明手里。

  一个怕事的老官僚,只想安稳渡过退休前的日子。

  秦川呼出的白气,在空气里冻结。

  每个人的心都有门。

  找到钥匙,就能进去。

  上午十点。

  秦川敲响三楼主席办公室的门。

  “进来!”

  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秦川推门进去。

  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眼里却烧着一股狂热,活脱脱一个书呆子。

  王福明戴着老花镜,正在给一幅字画盖章。

  他看见秦川,眉头拧了一下。

  “小秦啊,有事?我这正忙着呢。”

  王福明心里嘀咕。

  这小子扎进档案室就没影了,今天怎么冒出来了?

  “王主席,实在对不住,又来打扰您!”

  秦川的腰弯着,双手捧着个搪瓷茶缸,姿态放的极低。

  他没谈工作,也没谈理想。

  语气激动得发抖。

  “主席,我。。。我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跟工作没关系,纯粹是。。。是晚辈的私人困惑!”

  王福明手上的动作停了,满脸疑惑。

  秦川的目光扫过王福明。

  办公桌上,一套昂贵的笔墨纸砚,却蒙着一层薄灰。

  角落里,是最新款的茶叶礼盒。

  老官僚的做派。

  秦川的视线回到王福明那张疲惫又敷衍的脸上。

  恐惧麻烦。

  害怕牵连。

  只想安稳退休。

  这些都写在脸上。

  但这不够。

  那要怎么打开他的心门?

  必须有更深的东西,一个能让他彻底失控的引爆点。

  秦川注意到,王福明肥大的手指上,有一圈很淡的墨迹印子。

  不是盖章沾上的朱砂红,是经年累月练字留下的旧痕。

  他的办公室里,挂的都是名家字画,唯独角落里一幅裱的掉色的行书,落款是“福明”。

  字里有股不甘的锐气。

  跟现在这个油滑的官僚,判若两人。

  秦川心里有了底。

  赌一把。

  “主席,我。。。我前几天整理旧杂志,翻到一本三十多年前的《萌芽》!”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都在抖。

  “上面有一首词,署名王福明!”

  “一首《江城子·残荷》!”

  话音落下。

  王福明那张官僚式的假笑,碎了。

  僵在脸上。

  他端着印章的手,停在半空。

  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尽,又猛的涌上来,一片涨红。

  江城子·残荷!

  这五个字,是一把钥匙。

  捅开了他记忆深处一把生锈的锁,狠狠一拧。

  已经尘封了几十年。

  三十多年前。

  他还是个一腔热血的文学青年。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对着一池枯荷,一气呵成。

  那是他这辈子,写的最好,最真的一首词。

  投出去,石沉大海。

  他本以为,这辈子再没人记得了。

  “你。。。你说什么?”

  王福明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秦川看着他失态的样子。

  赌对了。

  他没回答。

  而是用一种吟诵的调子,一字一句的,把那首词背了出来。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不对,错了。”

  秦川一拍脑袋,笑起来。

  “主席,看我这记性,那是杜牧的诗。”

  “您的词是。。。”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窗外。

  “寒塘一夜听风雨,断茎残叶泣血声。”

  “休言零落无人问,曾照盛夏半城红!”

  最后一句词,掷地有声。

  王福明浑身一震。

  手里的印章啪嗒一声,掉在宣纸上。

  鲜红的印泥,毁了整幅字。

  但他不管。

  他浑浊的眼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亮了起来。

  是泪光。

  “你。。。你。。。”

  他指着秦川,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整话。

  “主席,我斗胆说一句。”

  秦川的表情无比严肃。

  真诚。

  “这首词,晚辈读了不下二十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断茎残叶泣血声,写的不是荷,是风骨!”

  “是身处逆境,不改其志的傲骨!”

  “尤其是最后一句!休言零落无人问,曾照盛夏半城红!”

  “这气魄!”

  “这胸襟!”

  “竟然把千古所有咏荷诗词都比下去了!”

  “我当时就想,能写出这种词句的,该是何等大丈夫!”

  “怎么会在文坛上籍籍无名?”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秦川的每个字,都砸在王福明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他这辈子听过无数马屁。

  都是假的。

  只有这首词,是他灵魂里唯一真实的东西。

  是那个死掉的文学青年,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以为这件遗物,早就被忘在垃圾堆里。

  今天。

  一个年轻人把它捡了起来,擦干净灰。

  告诉他,这是无价之宝!

  这一刻,王福明看秦川的眼神全变了。

  不再是看下属,看累赘。

  而是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知己!

  一个跨越三十年,唯一读懂他灵魂的人!

  “好。。。好啊!”

  王福明突然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滚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秦川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小秦!知我者,小秦也!”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拉着秦川坐下。

  “快!快坐!”

  “跟我好好聊聊!”

  “你还看出了什么?快说!”

  一瞬间,所有官僚气和不耐烦都烟消云散。

  他迫不及待的,想向知音展示自己的所有宝藏。

  秦川顺势坐下,没再谈诗。

  火候够了。

  多说一句都假。

  他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王福明,轻声说。

  “主席,有您这样的前辈在,是我们东海文坛的幸事。”

  “可惜。。。可惜现在的人太浮躁了。”

  “没人愿意静下心,去整理发掘您这一代人留下的精神财富。”

  “那些东西,要是再不抢救,就真的要烂在故纸堆里了。”

  这话,彻底击垮了王福明最后一点理智。

  “谁说不是呢!”

  王福明一拍大腿,满脸痛心。

  “你说的太对了!太对了!”

  他猛的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最后停在桌前,抓起内线电话。

  动作果决。

  “喂?档案室的老刘吗?”

  “我,王福明!”

  他对着话筒吼道。

  “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们单位的秦川同志,要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抢救性学术研究!”

  “他是我们省里百年难遇的大学问家!”

  “你,马上,把所有档案权限,全部对他开放!”

  “包括地下二层的特藏库和建国前封存档案!”

  “全部!”

  “没有任何限制!”

  “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许废话!”

  “要是耽误了小秦同志搞研究,我唯你是问!”

  电话那头的老刘被吼懵了。

  半天没反应。

  挂了电话,王福明转过身。

  脸上满是慧眼识珠的得意和豪迈。

  他看着秦川,那眼神,是在看一件亲手发掘的稀世珍宝。

  “小秦,去吧!”

  “大胆的去干!不要有任何顾虑!”

  “我们文联,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秦川起身,对着王福明,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脸上是感激涕零的激动。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万能钥匙,到手了。

  苏家,范家。。。

  你们的祖坟,要开了。

  洗干净脖子。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