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孤僻的守史人,敲开他的门!-《晋升:从征服高冷女上司开始!》

  事故第六周,周五深夜。

  东海市的喧嚣才刚刚开始。

  但秦川的反击,也从今晚打响。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

  战役开场。

  凌晨两点。

  老城区,“极速时空”网吧。

  厕所里,秦川把脸埋进水池,任由冷水冲刷。

  发烫的头脑需要降温。

  口袋里的加密手机短促一震。

  王雅。

  他闪身进了最里头的隔间,反锁。

  手机屏幕亮起。

  一份加密文件。

  附言很简单。

  【国王,你要的鱼,东西在下面。】

  秦川点开。

  幽暗的光线下,他的瞳仁缩成一个点。

  王雅的效率,快得吓人。

  三个小时。

  盘龙资本的情报机器,就把一个消失了十年的老家伙翻了个底朝天。

  刘敬文。

  七十三岁。

  前东海省地方史志办公室主任,省历史学会的名誉会长,吃国家特殊津贴的。

  现在住在城南的紫竹院干部小区,十七栋三零一。

  老伴死了,一子一女都在国外,就他一个独居老人。

  资料重点标红了性格分析。

  孤僻。

  古怪。

  仇视所有当官的。

  退休十年,几乎不见外人。

  唯一的例外是每周三下午,会去省图书馆的古籍阅览室。

  这老头是研究晚清到民国江南商业史的泰斗。

  尤其痴迷“红顶商人”胡雪岩的败亡史。

  情报小组试着接触过他的邻居和孙子。

  得到的回答都一样。

  老爷子脾气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他孙子更是直说,他爷爷这辈子最恨当官的。

  觉得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秦川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仇视官员。

  孤僻。

  这老头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任何官方背景的拜访,都会被他一棍子打出门。

  偏偏他秦川,就是个“官”。

  一个被一脚踹下来,但身份还没掉干净的“官”。

  要是以前,他可能真没辙。

  但现在。。。

  他关掉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付这种老学究,用权势去压,蠢的要死。

  要用他唯一听得懂的语言去敲门。

  周六,清晨。

  天还没亮透。

  秦川破天荒的没去文联,打车直奔省图书馆。

  他在门口的冷风里吹了两个钟头,渡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九点整,门一开,他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没去人多的借阅区。

  他一头扎进最深处,那个没人去的“地方文献特藏室”。

  靠着最近在文联档案室练出的记忆,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目标。

  一本民国二十三年,东海商务印书局出版的,《申报》年度新闻合订本。

  孤本。

  书页黄的厉害,纸张一碰就掉渣。

  这就是他的敲门砖。

  下午两点。

  城南,紫竹院干部小区。

  老干部住的地方,空气里都是一股养老的味。

  秦川站在十七栋楼下,看了一眼三楼紧闭的窗户。

  他脱掉廉价夹克,身上只剩一件洗到发白的衬衫,一条灰裤子。

  他从破帆布包里,抱出那本死沉的《申报》合订本。

  现在他这副样子,活脱脱一个穷学生。

  一个对知识还剩点念想的穷学生。

  他走上楼。

  三零一门口。

  咚。

  咚。

  咚。

  他抬手,敲门。

  门里半天没动静。

  终于,有脚步声在靠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探出来。

  银发乱成一团鸟窝。

  脸上的每道褶子都刻着“滚”字。

  高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平底眼镜。

  镜片后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尖锐的扎过来。

  “你找谁?”

  老人的嗓子又干又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请问,是刘敬文刘教授吗?”

  秦川微微躬着身子,声音放的很轻。

  他装的很像。

  “我就是。”

  刘敬文上下扫了他一眼,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我不认识你。有事?”

  “刘教授您好,我叫秦川,江州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我。。。我读了您所有的论文,特别崇拜您!这次来,是有个学术问题搞不明白,想跟您请教一下!”

  秦川的眼睛里全是戏。

  那种见到偶像的激动和不知所措,演的活灵活现。

  刘敬文冷哼。

  那眼神,刀子一样。

  “江州大学的研究生?”

  他慢吞吞的开口。

  “我怎么听说,省文联那个新来的副主席,也叫秦川?”

  秦川背后窜起一股凉气。

  他小看了这老头。

  “是吗?那。。。那可真巧。”

  秦川脸上肌肉抽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教授,我。。。”

  “滚。”

  一个字,淬了冰。

  “我不管你是谁,来干嘛的。”

  “我这里不欢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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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你这种踩着别人爬上去,又摔下来的官!”

  “你们这种人,比垃圾还脏。”

  说完,他直接甩门。

  那扇门,要把秦川彻底拍死在外头。

  “教授!”

  门快要合上的瞬间,秦川吼了一声。

  他把怀里那本死沉的《申报》合订本,猛的塞进门缝里!

  死死抵住!

  “你先别关门!看看这个!”

  刘敬文的动作顿住。

  他低头,看向那本用牛皮纸包着的老书。

  眉头皱的死死的。

  “这是。。。《申报》民国二十三年的合订本?”

  “孤本?”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书的分量。

  “对!”

  秦川抓紧机会。

  “晚辈整理资料时无意中发现的,特意带来请您斧正!”

  “哼,拿本破书就想收买我?天真。”

  刘敬文嘴上这么说,眼睛却钉在了书上。

  对学术的痴迷,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他就是个疯子。

  “教授,我不敢!我只是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秦川的语气又急又快,活像个要被赶出师门的笨蛋学生,在做最后挣扎。

  “就是这本,七月刊,第十三版!”

  “上面有篇报道,关于胡雪岩故居资产清算的。”

  “里面说,清算时发现了一批胡雪岩跟一个洋务大员的加密信,但没说内容。”

  秦川语速飞快。

  “我猜,这批信的内容,很可能跟当年那笔去向不明的‘福州船政借款’烂账有关!”

  “如果猜对了,那胡雪岩资金链断裂是因为囤丝失败这个说法,就得全部推翻!”

  “他真正的死因,是被朝廷里头的政敌,用金融局给绞杀了!”

  秦川一口气说完,额角全是汗。

  他说的每个字,都是一颗子弹。

  每一颗,都打在刘敬文的脑门上。

  刘敬文整个人都站在了原地。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炸开了光!

  他死死盯着秦川。

  福州船政借款!

  这他妈就是他闭关十年,一直在研究的东西!

  他早就怀疑胡雪岩的死另有隐情,但总差了最关键的那块拼图。

  现在,秦川递过来了。

  把《申报》的报道和“福州船政借款”连起来。

  这个想法,简直是疯了!

  这条线索,一道雷劈开了他脑子里的所有迷雾!

  这得看多少书?

  这得有多刁钻的眼光?

  这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这么想?

  这他妈哪是个普通研究生!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官。

  他在史学领域,是个怪物!

  刘敬文端着书的手开始抖。

  不是因为书重。

  是激动。

  是找到了同类的狂喜!

  他看秦川的眼神变了。

  鄙夷没了。

  震惊也没了。

  只剩下一种饿狼看见肉的贪婪和狂热。

  他猛的拉开门,一把抓住秦川的胳膊,死命往里拽。

  “你。。。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你有什么证据?!”

  学术上的共鸣,是唯一的钥匙。

  它直接砸碎了老头封闭几十年的心门。

  所有的孤僻。

  所有的防备。

  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秦川被他拽的一个趔趄。

  他心里很平静。

  鱼,上钩了。

  这扇门,终于为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