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是来辅佐我的吗(上)-《乐队不能这么go》

  千早爱音在消毒水和高级香薰混合的奇妙气味中悠悠醒来。

  看来我还没死……脑袋好疼……可恶,真是奇耻大辱,苦呀西!

  想我千早爱音,留学归来的英雄,竟然在第一次与人对邦(battle)的时候就直接被对方的音波干到不省人事,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就在她内心上演着堪比莎士比亚悲剧的独角戏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在旁边响了起来。

  “你醒了?手术很失败,你现在还是个女孩子。”

  这熟悉的、贱兮兮的腔调……

  “老爹?”

  爱音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过分帅气的脸。男人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骚包至极的烟粉色短发,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英伦风薄款羊毛西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正低调地闪着光。

  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削着一个苹果。

  千早和彦,爱音的老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显眼包”,长相委实可以用帅到掉渣来形容。而且,家里还相当有米(。爱音还记得,当年上小学和去英国留学之前上国中的时候,学校里那些女生见到来接她放学的老爹,简直比看到当红偶像还要沸腾,一个个争着抢着想当她的后妈。

  甚至有大胆的学姐直接把情书塞给了她,让她转交。

  当然,爱音自己对此是没什么感觉的。

  所谓虎父无犬女,他们父女俩现在都是光荣的大英帝国军情六处(mI6)的在编特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爱音这个代号“Anon”的特工,序列等级和权限还要比她老爹这个老牌特工高上一些。

  更何况,爱音同时还是小日子国内“内调”人员,跟她老爹这种为了任务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日奸”,不可一概而论。

  当然,爱音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超级崇拜自己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老爹。千早和彦那骚包的性格和招蜂引蝶的基因,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显性遗传。

  嗯,包括……无可救药地喜欢漂亮女孩子这点。

  “情况我都了解了,”和彦将削好的、兔子形状的苹果递给女儿,嘴角挂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外面那个叫高松灯的女孩子,还在走廊上不停地给我鞠躬道歉呢,眼睛都哭肿了,怪可爱的。”

  “你……你少埋汰我!”爱音脸上一红,抢过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怎么?我听她们说,你在响町那边喝了不干净的水,身体出现应激过敏反应了?也是,你这从小喝依云长大的肠胃,突然接触三类水、四类水,是得适应一下。”

  “害,还不是……嗯……”爱音其实刚想把被吉他声震晕的丢人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这相当于在吉他的“对邦”之中,第一回合就被Ko了,这丢人程度,在大少女乐队时代堪比电脑里的学习资料被公之于众。

  那这说出来不被老爹笑死?

  “其实……就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啦!对,就是低血糖!”爱音违心地说道,眼神飘忽,不敢看她爹的眼睛。

  和彦懒得拆穿女儿这拙劣的借口,只是宠溺地笑了笑:“行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爱音,我听说你好像打算一个人住在响町那边?你一个人没问题吗?那边的治安可不比我们住的港区。”

  “开什么玩笑!”爱音一听这个,立刻挺直了腰板,拍着自己钢板胸脯,“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您这位王牌特工的女儿!区区响町,我一个人就能杀个七进七出!”

  嘿嘿嘿,一个人爽完,就是这学.......

  “好了好了,”和彦收敛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些,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爱音,“另外一件事,是正事。我要出差一趟,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爱音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熟悉的mI6印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搞什么啊!我这才刚刚结束特训回到东京,准备在响町大展拳脚,老爹你就要出差?

  莫非还是去伦敦?那以后谁来开那辆帅气的路虎送我去买新衣服……哎?不对,我以后好像要住响町那边……那没事了。

  “这次不一样,”和彦的眼神扫过病房的窗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我是去华国的(过审删减,祥子和睦在的地方)。”

  “华国的那个特区?”爱音有些意外。

  “是的,(过审删减,祥子和睦在的地方)要在那里进行......(过审删减大段具体历史事件)”

  “那老爹你去干嘛?”爱音撇了撇嘴,“就因为你华语和粤语都说得比较溜?”

  沉默片刻之后,千早和彦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爱音,你是不是忘了你老爹我是哪里大学毕业的了?”

  爱音眨了眨眼,努力在记忆里搜索……

  阿勒,她还真给忘了。

  千早和彦叹了口气,对女儿的记忆力和智商感到绝望:“我是1997年之前,就去那边的(过审删减大学校名)大学留学了,也是在那里,被mI6吸收的。”

  爱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呀!我就说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就成了‘日奸’呢!”

  看着自己这位大日本帝国和大英帝国双料高级特工的女儿,用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千早和彦深深地为她的前途和任务感到了忧虑。

  本来,按照他之前的安排,爱音这次也应该被派到香江的。

  在那里,利用大少女乐队时代的热潮,以乐队出道的形式作为掩护。

  利用乐队群体在所有阶层,尤其是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过审删减大段内容,哎......)。

  顺带接近那个名叫丰川清告的女儿——丰川祥子,以及她那个形影不离的同伴若叶睦……

  但是,上面的那群文官系统官僚突然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完全没有参考他这个一线专家的意见,直接把爱音调回了东京响町,任务目标也变成了和以前那个解散的“cRYchIc”乐队的几个成员,以及LIVEhoUSE “RiNG”老板都筑诗船的外孙女重新组建乐队……

  好吧,千早和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是在本土,不是在香江那个龙潭虎穴。在这边能照应的人手更多,算是主场作战。

  那边还是太危险了,我们这边一般都还是斗不过华国人的……

  “这次任务很重要,”和彦看着女儿,眼神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担忧,“你自己在这边,万事小心。虽然响町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安全区’,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弦卷财阀也在名义上罩着那里,反而没人敢轻易掀桌子。你待在那里,比待在我身边可能更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爱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放心去吧,家里这边有我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握着文件袋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每天的干净饮用水我会让人按时寄给你一箱,”千早和彦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别为了省钱真去喝那些核废水!”

  爱音立马炸毛,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本来是你来辅佐我的,现在你跑了!”

  千早和彦轻松地接住枕头,无奈地笑了笑。

  他将枕头放回病床,最后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和病房外的高松灯和八幡海玲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爱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的恼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落寞。

  她拿起那份文件,摩挲着上面冰冷的印戳,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床边吉他包里。

  高松灯探出灰发脑袋:“爱音酱,没事吧?”

  ……

  丰川清告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公寓客厅里。

  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疯狂的呓语和血腥的幻象在他脑中翻滚。他强忍着几欲分裂的意识,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清告君?”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三角初华围着一条简单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快步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清告那张属于“一之濑久雄”的陌生面孔,以及他痛苦的神情时,眼中充满了担忧。她立刻放下锅铲,上前扶住他。

  “你还好吗?头痛了?”她轻声问道,将他扶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事……”丰川清告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脑中的混乱,“送我……回灯那边去。”

  “我和以前一样,做了些东西,你吃点再走吧。”初华没有坚持,而是转身回到厨房,端出了一份简单的晚餐——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饭,一盘烤得恰到好处的秋刀鱼,还有一碗萝卜味噌汤。

  简单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家常菜。

  丰川清告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温柔的女孩,她那身偶像光环褪去后,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身上带着好闻的、淡淡的油烟和米饭的香气。

  “……好的。”

  他拿起筷子,沉默地吃了起来。

  初华就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陌生的、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的脸,正吃着自己为他做的饭,心中百味杂陈。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是在响町那个法国工厂里。他浑身脏污,像个真正的流浪汉,眼神空洞而疯狂。

  如果不是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她绝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主宰一切的丰川清告。

  一边吃饭,丰川清告一边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述了他现在的处境和状态。

  初华静静地听着,很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自己呢?自己完全可以舍弃SUmImI和丰川家的一切,舍弃那虚假的光环,陪着他远走高飞。祥子不是在香江吗?她们可以一起去香江,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她不敢问。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远比他所说的要沉重得多的东西,而自己,只是他漫长黑夜中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山洞。

  她惶恐、卑微,不敢去质问他任何事。

  她只是不想……不想被再次抛下。

  当听到丰川清告平静地讲述自己是如何遇到若叶睦,又是如何被高松灯捡回去的时候,初华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幽幽地问了一句:

  “所以……是我先来的,对吗?”

  丰川清告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卑微的祈求和一触即碎的脆弱。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初华的心中却愈发酸涩。是的,是自己先来的。是自己在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被这个实际上是自己亲姐姐的丈夫的男人从绝望中拯救。

  是自己先爱上了他,也是自己先说过,不在意他有别的女人。

  但当他亲口承认自己对睦和灯的特殊感情时,那份痛楚,还是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进了心脏。

  真是个傻瓜。三角初音,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呢?

  好害怕。

  真的好害怕被抛下。

  清告君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多优秀的、可爱的女孩子。睦是他的“共犯”,灯是他的“光”。

  而我呢?

  我又是什么?

  无数情妇中的一个吗?还是因为是小姨子这层特殊关系,所以才获得了他的一丝怜悯?

  想要懈怠。

  想要放弃。

  初华恍惚地接过丰川清告吃完的碗,默默地站起身,转身走向厨房的水槽。可一滴透明的液体,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滴在碗的边沿,然后迅速晕开。

  欸?为什么……

  啊……

  我果然,是个很麻烦的女孩子吧。清告君一直以来,也只是对我感到同情吧……

  三角初华吸了吸鼻子,趁着自己背对着他,赶紧用袖口胡乱地抹了抹眼泪。

  不行!得振作起来!

  她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那蜘蛛侠战衣,那是他赋予自己的力量和身份。

  我要成为对他有用的人。我要成为能够保护祥子的、合格的“妈妈”。

  先从……先从把碗洗干净,然后,把饭做得更香一点开始吧。

  初华走到碗橱边,正要把碗放下,右手臂却不受控制地抬起,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左肩。

  一阵剧烈的恍惚感袭来,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她忽然一个没站稳,身体向后倒去,却被稳稳地纳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初华,抱歉……”

  是熟悉的声音呢。

  她缓缓仰起脖子,视线越过他喉结的轮廓,看到的,却依旧是那张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脸。

  “清告君,为什么……”

  “初华,”丰川清告收紧了怀抱,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醇厚声音传来,“我想,都是我的问题。”

  咦?

  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都到哪里去了?

  像自己这样死缠着他的女孩,在他身边不是一直都很多吗?

  会因为他的任何一个举一动而变换心情;会把他发过来的每一条信息都反复阅读、保存珍藏;甚至会将他的形象和他亲生女儿的形象做成人偶,作为自己发泄欲望的工具。

  他刚刚没有直接进门,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面子和空间吗?

  我是不是,特别变态,特别沉重?

  说到底,你有多喜欢别的女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呀。

  清告君这个混蛋,这个大笨蛋,就不能瞒着我吗?

  你戏耍全世界,用装疯来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你不是很厉害吗?

  那糊弄我这样一个笨女孩,应该更容易才对啊。

  只要你用那些甜言蜜语,只要你稍微对我温柔一点,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又不是不愿意被你骗,不是不愿意被你花心,也不是不介意你是个无可救药的渣男。

  我只是……只是想让自己的那个梦,能做得更圆满一些而已。

  可你……可你为什么当初要不告而别?

  连一句交代都没有……连骗我都不肯吗?

  初华越想越委屈,那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汹涌而出,很快便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衫。

  .......

  这两天飞去魔都看对邦了,哎,小累,稍微少更一点。这个月剩下的时间要吃草了。

  可惜我不是声优痴(小声)。

  说一下感想。

  (可以跳过不看,我鬼扯的,作者说放不下)

  (淦!后期为过审删减大段内容)

  鲁迅先生说过,暴君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暴君的暴政,时常还不能餍足暴君治下的臣民的欲望。

  小事件则如gogol的剧本《按察使》,众人都禁止他,俄皇却准开演;大事件则如巡抚想放耶稣,众人却要求将他钉上十字架。

  (大段过审删减,绷)

  木柜子乐队也是这样,我原先认为乐队乐手越是技术高超,能力卓着,其粉丝就越是聪慧理智。

  然则事实似乎与我所见相反,某噶越是牛逼,其粉丝越是有些过激卑微,反倒是某噶平平无奇,粉丝越是相对理性自主。

  以成员乐队之间平等为基础的邦多利乐队企划实际远远胜过某个或几个伟大主唱的歌喉。

  残酷的邦多利历史经验证明,某个乐队或者乐手越伟大,粉丝越卑贱,某个乐手越伟大,团魂越无效。

  乐队的主唱一旦变成伟大团长,她就不再是邦多利的救星,而会变成神人的代言。乐队领队自伟是可耻的,粉丝们的盲目崇拜是愚昧的。

  从来就没有什么邦多利的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没有完成这种觉悟,就不是邦多利闪闪发光,令人心动的乐队。

  (过审删减内容)

  正如mygo!!!是邦多利伟大的转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