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

  “系统,赵志敬的心率和内息波动如何?”尹志平在心中默问,声音压得比呼啸的风声还低。

  他快马加鞭已奔出城外九十里,中间路过一家客栈还休息了片刻。

  “宿主,目标当前心率110次\/分,较半个时辰前仅下降5次哦,”

  系统的女声温柔得像浸了温水,带着清晰的关切,“他的内息波动幅度仍在危险阈值内,气脉走得又急又乱,显然还陷在情绪里没出来呢。”

  尹志平脚下不停,却捕捉到关键信息:“声纹呢?”

  “声纹图谱显示,赵道长的呼吸声始终粗重,间隔越来越短,应该是……还在放纵自己沉溺过去。”

  尹志平越过一道溪流,水花在身后凝成白雾。

  系统忽然轻声说,“他这样持续内耗,气脉迟早会出问题——你看,都五个时辰了,他的内息还在绕着膻中穴打转,根本静不下来呢。”

  说实话,现在尹志平都有点替赵志敬担心了,五个时辰了,换算成寻常计时便是整整十个小时,他胸腔里那点担忧像发了芽的草,疯长个不停。

  “系统,他这劲头到底是哪来的?”他在心里问,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灼,“先前一门心思扑在权力场里,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怎么放纵起来就一点数都没有?”

  系统的女声软乎乎的,像裹着层棉絮:“宿主,他这是把积压了十几年的郁气全撒出来啦。你想啊,当年眼睁睁看着红姑被抢走,自己遁入空门却又放不下执念,如今好不容易能直面这段过往,可不就像堤坝决了口?”

  尹志平想起赵志敬平日里那副滴水不漏的模样,道袍永远挺括,眼神永远锐利,仿佛世间万物都能被他攥在手心。

  可谁能想到,这副铁打的身子里,藏着这么个不管不顾的窟窿。

  “照这么折腾,真要猝死了怎么办?”他忍不住皱眉,“虽说只是个配角,可他手里握着终南山的人脉网,后面重阳宫那场戏还得靠他牵线。剧情真崩了,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倒霉?”

  “心率还在临界值徘徊呢,”系统的声音添了丝认真,“不过内息波动幅度小了些,像是耗得差不多了。他旧伤本就没好利索,刚才那通折腾,丹田气海的内息散了三成不止,怕是得静养个把月才能补回来。”

  尹志平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后颈忽然冒起一层冷汗。他猛地想起英雄大会上那幕——赵志敬被小龙女轻飘飘一掌掴中,当场便呕出鲜血,那时只当是小龙女武功精妙,恰好克制全真内功,此刻想来,怕是早有隐患。

  “系统,他英雄大会受伤,是不是就跟这次内息耗损有关?”他急得声音发紧。

  系统温声应道:“是的呢,那时他气脉逆行本就没彻底痊愈,再加上连耗十个小时,丹田气海早已亏空。习武之人虽比常人强健,可终究是肉体凡胎,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尹志平懊恼地捶了下掌心,早知道会这样,那迷情散掺进酒里的剂量就少点。本想挫挫赵志敬的锐气,没成想反倒伤了他根本。若真因此坏了后续计划,自己怕是要追悔莫及。

  尹志平正想再说点什么,系统忽然轻“呀”了一声:“心率降到75了,呼吸也匀了,应该是睡过去了。还好还好,总算没真把自己折腾垮。”

  尹志平松了口气,说到底,赵志敬这疯狂的放纵,不过是借着情欲发泄那些不敢言说的痛。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既伤了身,又损了功,往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他这番处心积虑,源头是出发前与系统的那番对话。

  当时他忽然想起剧情推演——英雄大会落幕,自己将在重阳宫祖师殿忏悔,偏会被赵志敬窃听到与小龙女的隐秘,对方定会以此要挟,逼他放弃掌教继承权。

  说实话,他怎会甘心坐以待毙?明知道赵志敬要拿祖师殿的事做文章,自然不愿被攥住把柄。“系统,当真没有转圜余地?”

  他在心里追问,语气带着几分不甘,“我又不是傻子,明知是坑还往里跳?若能改了这剧情节点,总好过被人拿捏一辈子。”

  系统沉默片刻,温声劝道:“如果宿主不愿,系统也可以强制接管宿主身体,完成节点后再交还控制权。”

  系统声音依旧温柔,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尹志平当时只觉胸口发闷,憋屈得想砸东西。剧情虽无法逆转,他却不愿束手就擒。

  所以这次把赵志敬诱出来,一半是为给自己的后续行动打掩护,另一半,便是存着坑对方一把的心思——哪怕不能改写结局,至少得让这日后挟制自己的人,先吃点苦头。

  尹志平在路上突然想到,赵志敬知道那件事之后,为何要等许久才发难?以赵志敬的性子,抓住如此致命的把柄,早该昭告天下,将他踩在脚下才对。

  看看他是如何对待小龙女和杨过的就不难发现,他这个人是藏不住秘密的。

  “系统,分析赵志敬未直接揭发原着尹志平的动机。”

  “推演结果:一、赵志敬若以告密者身份行事,会引起郝大通、孙不二等长辈反感,认为其心术不正,反而错失掌教之位;二、若将秘密泄露给亲信,可能被第三方利用,导致‘渔翁得利’;三、保留把柄可长期要挟尹志平,使其成为傀儡,间接掌控全真教权力。”

  尹志平冷笑。说到底,赵志敬打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算盘,想把他变成提线木偶。可惜,他不是原着里那个懦弱的尹志平。

  “要让他不敢动,就得让他也有把柄在我手里。”

  于是,一个计划渐渐成型。他想起了红儿,那个住在终南山下的青楼老板,想起了鹿清笃——那个眉眼间与赵志敬有三分相似的弟子。

  这些秘密他早就知晓,只是念及同门之谊,从未点破。

  但这还不够。红儿与鹿清笃的事虽足以让赵志敬颜面扫地,却未必能彻底钳制住他。

  尹志平需要一个更致命、更无可辩驳的把柄,一个能让赵志敬一辈子抬不起头的铁证。

  直到他想起一年前那件事。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穿越过来,但他翻越了那段记忆,尹志平与赵志敬奉命追查失窃的《天蚕功》,对手是丐帮的彭长老。

  赵志敬花了十两银子买通一个妓女,趁彭长老醉酒之际,巧妙的偷回了经书。

  如果是以前的尹志平,肯定会觉得这手段有些见不得光,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这种方法用在了赵志敬身上,而以赵志敬的精明,原本也不会上当。

  但尹志平请君入瓮,让赵志敬以为他在这里寻花问柳,赵志静也没有想到一向为人正直的尹志平会用这种方法坑害自己,这才中了招。

  尹志平还托人给赵志静留下了一封信,信中写道:“赵师兄雅兴,师弟自愧不如。然林镇岳后人踪迹已现,事关重大,师弟先行追查,望师兄莫误了十日后大胜关之约。”

  写完,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破绽,才将纸条折好,塞进袖中。这张纸条,就是悬在赵志敬头顶的利剑,既能提醒他“把柄在我手”,又能甩开赵志敬,为自己争取时间,赶去拦截小龙女。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

  赵志敬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醉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他挣扎着坐起身,却猛地僵住——身边竟躺着五个赤裸的女子,青丝散乱,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暧昧的潮红。

  “混账!”他一拳砸在床板上,木质的床板应声裂开一道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翠的笑靥、坛中的女儿红、那股莫名的燥热……还有昨夜的荒唐。

  他明明是来抓尹志平把柄的,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赵志敬深吸一口气,运起全真内功想逼出酒气,却发现内息滞涩得厉害,丹田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可是练了三十年内功的高手,寻常的酒根本奈何不了他,除非……

  “那坛女儿红有问题!”他猛地想起小翠斟酒时那抹异样的笑,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纸条。那熟悉的折法,那歪斜却带着傲气的字迹,让他浑身一颤。

  “尹!志!平!”赵志敬低吼着抓起纸条,展开一看,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好个阴毒的小子!”他将纸条撕得粉碎,纸屑纷飞如蝶,落在那五个仍在酣睡的女子身上。

  他终于明白了。从密林里的分头追查,到锦官城的“销金窟”,从那坛加了料的女儿红,到眼前的赤裸女子,全都是尹志平设下的局!

  这小子不仅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用他当年对付彭长老的手段反将一军,硬生生给他扣上了“狎妓宿娼”的帽子!

  “咳咳……”赵志敬气得咳嗽起来,左臂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直以为尹志平是块可以随意拿捏的软骨头,却没想到对方的心机竟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辣。

  这时,几个女子被他的动静惊醒,见他面色狰狞,吓得蜷缩起来,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怯声道:“道长……您……”

  也不怪这些女子此刻仍心有余悸。昨晚赵志敬道长的模样实在惊人,起初她只觉难以承受,到后来实在撑不住,只得咬着牙唤来几位姐妹轮流照应。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沉沉睡去,留下满室狼藉。此刻回想起来,她指尖仍微微发颤,那股不知节制的放纵,实在叫人后怕。

  “滚!”赵志敬怒吼一声,抓起自己的道袍胡乱穿上。衣袍的带子缠了好几圈才系上,领口歪着,露出脖颈上几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昨夜放纵的痕迹,此刻却像烙印般刺目。

  他踉跄着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却又顿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若此刻离开,岂不是默认了这桩丑事?可若是留下来追究,只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整个锦官城都知道全真教弟子在妓院宿娼,他赵志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尹志平,你好狠的心!”赵志敬死死咬着牙,指节捏得发白。他仿佛能看到尹志平此刻正躲在某个角落,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他用力推开房门,却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鸨母。鸨母见他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暧昧的红痕,顿时眉开眼笑:“道长醒了?昨晚睡得还舒坦?那五个姑娘可是咱们这儿的头牌……”

  “闭嘴!”赵志敬低喝,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甩在她脸上,“此事若敢外传半个字,我拆了你这销金窟!”

  鸨母被他吓得一哆嗦,捡起银子赔笑道:“道长放心,咱们做生意的,最讲规矩,您的事,绝不多嘴。”

  赵志敬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冲下楼。街上已有了行人,早起的小贩推着独轮车走过,几个挑着担子的妇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想来是他这副狼狈模样太过扎眼。

  “看什么看!”赵志敬怒喝,吓得那些妇人慌忙躲开。

  他一路疾行,冲出锦官城的城门,直到踏上通往大胜关的官道,才渐渐放缓脚步。晨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发丝,也吹醒了几分理智。

  尹志平昨夜就该走了,此刻怕是早已去得远了。追,肯定追不上;闹,又没那个底气。十日后的大胜关之约在即,他若是迟到,只会让郝大通更失望。

  “罢了,先去大胜关。”赵志敬攥紧了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尹志平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太天真了。

  他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山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从今往后,他会盯紧尹志平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如厕的功夫都不会放过。

  他不信抓不到更致命的把柄——比如,尹志平与小龙女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尹志平,你给我等着。”赵志敬低声嘶吼,声音被风吹散在官道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把今日之辱,加倍奉还!”

  说完,他提气纵身,朝着大胜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可刚掠出数丈,突然腰膝一阵酸软,内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散泄。

  他踉跄着扶住树干,终究是年近四十,经不住这般连番耗损。无奈之下,只得寻了处背风的山坳,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只盼能尽快缓过这阵虚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