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就不让你去!-《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

  尹志平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立在洞中央的神秘女子。对方依旧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灰布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唯有那双透过纱幔露出的眼眸,清冷如寒潭,让人猜不透深浅。

  “前辈,”尹志平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却坚定,“公孙止此人心术不正,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如今他对柳姑娘步步紧逼,若不及时阻止,恐生祸端。晚辈虽知自己修为尚浅,却也愿拼尽全力,将这恶人除之。”

  话音落地,洞内一片寂静。烛火跳动的光影落在女子斗笠的纱幔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除他?就凭你现在的模样?”

  尹志平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前日为小龙女疏导经脉,内力耗损殆尽,之前背着受伤的林墨奔逃,都力有不逮。

  此刻丹田内的真气依旧滞涩,稍一运功便觉经脉隐隐作痛。可一想到小龙女在静心苑里对公孙止毫无防备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炭火燎过一般焦灼。

  尹志平隐约察觉,自身出现搅乱了原着剧情,主线虽未改,却衍生出诸多凶险分支。若不是他暗中干预,赵清鸾的毒药早已夺去小龙女性命。这般念及,他心头一紧——必须主动行事,否则公孙止的阴谋迟早得逞,小龙女恐遭不测,绝不能坐以待毙。

  “晚辈知道自己伤势未愈,”尹志平抬眼,目光灼灼,“但柳姑娘对公孙止的伪装深信不疑,若晚辈不在旁守护,万一他露出獠牙,柳姑娘如何应对?前辈或许不知,公孙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他连发妻裘千尺都能狠心废去筋脉,囚于地牢。如今他对柳姑娘的‘温情’,不过是另一场算计。”

  他这番话字字恳切,几乎是掏心掏肺。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公孙止的卑劣——原着中此人不仅欺骗小龙女,后来更是屡次设计陷害杨过,手段阴狠至极。如今剧情虽有偏差,可公孙止的本性绝不会变,若不加以阻拦,小龙女迟早会落入他的圈套。

  女子沉默着,似乎在斟酌他的话。洞顶的水滴顺着岩石缝隙落下,“嗒”地砸在石桌上,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尹志平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应,手心却已沁出了冷汗。

  “胡闹。”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连提气奔袭三里都做不到,如何与公孙止抗衡?他的闭穴功能硬抗寻常刀剑,阴阳倒乱刃法更是刁钻难防,更别提他那阴毒的‘阴阳毒砂掌’。前日在听竹轩,若不是我出手,赵清鸾与林墨早已化为脓水。你这副模样去找他,与送死何异?”

  尹志平闻言,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女子说的是实情,可他不能等——小龙女的安危,容不得半分拖延。“前辈不愿出手,晚辈不敢强求,”他咬了咬牙,伸手扶着石壁缓缓站起,“但‘侠义’二字刻在心中,晚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恶人得逞。即便不敌,也要试试。”

  说罢,他便提气向洞口走去。可刚迈出两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疾风,后颈猛地一麻,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双腿一软,竟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前辈!”尹志平又惊又怒,瞪圆了眼睛看向女子,“您这是做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公孙止欺辱柳姑娘?”

  女子缓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拂过斗笠的纱幔,动作间带着几分不耐:“我不让你去,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在此处静养,待伤势恢复,再谈其他。”

  “道理?”尹志平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见死不救也算道理?柳姑娘清白善良,从未害过任何人,难道就该被公孙止这般欺辱?前辈武功高绝,若您肯出手,定能制服公孙止,救柳姑娘于水火之中。”

  尹志平不知神秘前辈身份,在其面前只得称小龙女为“柳姑娘”。这并非刻意隐瞒,只因公孙止也以此名相称,若前辈误以为自己与小龙女素不相识,便不会因这层关联多生揣测,既能避免暴露行踪,也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于暗中护小龙女周全更有利。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运转内力冲开被点的穴位。可女子的点穴手法极为精妙,真气刚触及穴位便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道引偏,半点作用都没有。尹志平又急又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转过身,背对着他走向洞深处。

  “您不肯救,也不让我去救,这是何道理?”尹志平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几乎是嘶吼出声。

  女子冷嗤一声:“逞什么匹夫之勇?别说你此刻内息紊乱、经脉受损,就算伤势痊愈,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在公孙止面前也不过是送死。何必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尹志平听出她话里藏着的关怀,心头一暖,却更急了——小龙女于他而言,怎会是“素不相干”?只是这话不能说,他只能攥紧拳头,语气坚定:“前辈有所不知,柳姑娘于我有恩,当年若不是她出手相助,晚辈早已命丧江湖。如今她身陷险境,我岂能坐视不管?”

  女子的脚步猛地顿住,石洞内的烛火恰好跳动了一下,将她斗笠下的阴影晃得愈发深邃。她缓缓转过身,纱幔后的目光落在尹志平脸上,似有千钧重,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哦?”她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且说说,她如何对你有恩?”

  这话如同一记闷锤,狠狠砸在尹志平心上。他瞬间僵在原地,喉结急促滚动——方才情急之下随口扯的谎,竟被当场追问细节。他暗叫糟糕,都说“一个谎言需十个谎言圆”,此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其中的窘迫。

  总不能说自己与小龙女在终南山古墓的纠葛,更不能提那些涉及她名节的隐秘。尹志平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脑中飞速运转,勉强挤出一个说辞:“三年前,晚辈在终南山下被仇家追杀,当时身受重伤,眼看就要丧命,是柳姑娘恰巧路过,以精妙剑法击退追兵,还赠了我疗伤的丹药。这份恩情,晚辈一直记在心里。”

  他说这话时,刻意压低声音,装作忆起往事的模样,可耳尖还是忍不住泛起热意。目光偷瞄向女子,见她虽蒙着面纱,那双透过纱幔的眼睛却弯起了弧度,分明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说:“你继续编。”

  尹志平的心更慌了,却强撑着不肯露怯。他挺直脊背,语气愈发恳切:“前辈若不信,可去终南山下的青石镇打听,当年镇上的药铺掌柜,或许还能记起晚辈疗伤之事。”他索性将谎言编得更具体,试图让对方信服。

  女子沉默着,洞顶的水滴“嗒”地落在石桌上,打破了这微妙的僵持。她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尹志平下意识屏住呼吸,只听她缓缓开口:“她既救过你,你想护她,也合情理。”纱幔后的目光敛去了笑意,多了几分难测的深沉,“只是,谎言终究是谎言,若想真心护人,光靠嘴说可不够。”

  “我且问你,你是否喜欢那个柳姑娘?”女子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一股不容回避的压迫感,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在尹志平脸上。

  尹志平的心猛地一突,像是被人攥住了要害,本能地想摇头否认——他是全真弟子,“喜欢”二字于他而言,本就是逾矩的禁忌。可转念间,古墓里小龙女清冷的眉眼、终南山下并肩的身影,还有此刻静心苑中她可能面临的险境,一一在眼前闪过。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他不过是想护心上人周全,何错之有?

  这般思忖,尹志平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大着胆子迎上女子的目光:“是,我喜欢柳姑娘。”这话出口,他反倒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从见她第一眼起,便放在了心上。”

  “哼,怪不得。”女子发出一声嗤笑,语气里满是不屑,“为了一个女子甘愿赴死,原来是动了私情。可你别忘了,你是全真教的道士,清规戒律摆在那里,这般言行不一,何其虚伪!”

  这番话像针一样扎进尹志平心里,让他脸颊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自己违背了门规,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并非他能控制。“我承认,我破了戒律,做得不对,”他攥紧拳头,目光却依旧坚定如铁,“但这是我的本心,哪怕天下人都觉得错了,我也无怨无悔。能护她平安,纵使粉身碎骨,也值了。”

  女子闻言,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纱幔后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些许,却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她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心中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人?师门长辈的教诲,同门兄弟的情谊,这些你都抛诸脑后了?你这般为了一个女子豁出性命,就没想过,若你死了,那些真正在意你的人,会不会痛彻心扉?”

  尹志平的心猛地一揪。师父丘处机的殷切期盼,师兄们的关照扶持,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他喉头泛起涩意。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决绝:“师门恩情我不敢忘,可柳姑娘此刻危在旦夕,我不能见死不救。若真有不测,日后我再向师门领罚便是。”

  那女子见尹志平油盐不进,眉头在斗笠纱幔后拧成了结,语气里添了几分不耐:“你倒会逞口舌之快!若真丢了性命,连向师门请罪的机会都没有,空谈什么无怨无悔?”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亏你还是全真教弟子,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为了私情抛却戒律,偏偏还能言善辩,把荒唐事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尹志平被噎得说不出话,脸颊发烫,却仍梗着脖子想反驳。女子见状,抬手作势要挥,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不准去!你若再敢聒噪,我便点了你的昏睡穴,让你安安分分躺到伤势痊愈为止。”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尹志平的冲动。他猛地闭紧嘴,后背已惊出一层薄汗——此刻他虽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至少还能保持清醒,若真被点了昏睡穴,昏睡个一天半日,谁知道静心苑会发生什么?公孙止对小龙女的心思昭然若揭,多耽误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可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前辈武功高绝,明明能轻易压制公孙止,为何偏偏拦着自己,不肯出手也不让他去?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炸开:难道前辈也曾遭过公孙止的毒手?

  公孙止那般阴狠狡诈的性子,绝非一朝一夕养成。尹志平暗自思忖,早在遇到裘千尺之前,公孙止定然也欺骗过不少女子,前辈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看她的武功路数,绝非寻常之辈,年轻时想必也是天赋出众、潜心修炼多年才达到这般境界。或许是当年顾念旧情,或许是被公孙止用卑劣手段重伤,以至于如今虽有报仇之心,却因种种顾虑,只肯在暗中救人,不肯直接对公孙止下杀手。

  若真是这样,那情况便棘手了。尹志平咬了咬牙,即便知道可能被点昏睡穴,也不能放弃——小龙女的安危,容不得他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恳切:“前辈,晚辈知道您有难处,可公孙止的为人,您也亲眼所见。他对赵清鸾巧言令色,转头便为了利益弃之如敝履,如今又对柳冈旻百般讨好,分明是故技重施。”

  他顿了顿,盯着女子的斗笠,一字一句道:“将心比心,您当年若曾被他所害,定然清楚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柳姑娘性情单纯,如今对公孙止毫无防备,您难道真愿意看着她步您的后尘,落得凄惨下场?”

  神秘女子起初听着,只是眉头微蹙,觉得这道士不过是想借故说服自己,可听到“步您的后尘”几个字时,纱幔后的眼神骤然一凝,随即涌上几分错愕。她愣在原地,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小子竟把自己当成了被公孙止抛弃的老相好?还暗指自己“凄惨”?

  一股无名火陡然从心底窜起,女子抬手便朝尹志平的下颌点去。尹志平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下巴一麻,瞬间便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喉咙里的气音都堵得严严实实。

  他惊得瞪圆了眼睛,却见女子收回手,语气里满是被冒犯的愠怒:“胡言乱语!再敢妄猜我的事,下次便不是哑穴这么简单了。”

  尹志平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含糊声,心中又急又气——自己明明是想激她出手,怎么反倒误打误撞触了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