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恩藏祸心-《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

  之前,苏杏在王大娘家见到床上卧着位白衣女子,青丝散乱间,面容却莹白胜雪,眉如远黛,唇似含樱,即便昏迷中蹙着眉,也宛如淤泥中挺出的白莲,清绝得不染半分尘俗。

  苏杏指尖刚触到小龙女腕间,便觉脉象乱得惊人——内力如断线的珠串般四处窜动,时而急促如奔雷,时而微弱如游丝,更奇的是,丹田处隐隐缠着一股滞涩之气,不似寻常胎脉的温润,反倒带着几分凶险的淤塞。

  他行医半生,瞬间惊觉这是“异位胎气”——后世称其为宫外孕。再看小龙女面色惨白如纸,唇无血色,衣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与尘土,显然是连日奔逃、与人厮杀所致。

  山里风寒,她定然忍饥挨饿,又时刻提心吊胆,这般内外交困,别说本就凶险的胎象,便是寻常身子也撑不住。苏杏暗叹,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她因此经脉受损,没有奇药吊着,怕是连性命都难续。

  苏杏知此症需冰魄花方能救治,想起旧友公孙止的绝情谷中藏有此药,又念及小龙女孤苦无依,探查脉像的时候还发现是古墓派传人。

  待稳住其气息后,他连夜修书给公孙止,言明有一故人的弟子落难,盼其念及旧情出手相助——这一番善举,原是为救佳人,却未料引来了披着温雅外衣的恶狼。

  当年公孙止被裘千尺用铁掌震伤内腑,虽趁其醉酒反制,亲手挑断她手筋脚筋推入寒潭,可他自己也被裘千尺的毒针擦过胁下,留下了阴寒的暗伤,每逢阴雨天便痛得辗转难眠。

  正是那时苏杏途经绝情谷,以金针渡穴逼出他体内寒气,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如今听闻苏杏要冰魄花救人,公孙止心底直犯嘀咕——这冰魄花是谷中至宝。

  可转念一想,苏杏医术高明,日后自己的旧伤若再发作,还得靠他医治。这般权衡之下,他才压下不舍,回复苏杏:“既是苏兄所求,便将冰魄花奉上,只是需让那伤者来谷中,我也好助你施针疗伤。”

  绝情谷距离王大娘家不远,公孙止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到苏杏身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榻上的小龙女,瞳孔骤然一缩,脚步竟下意识地顿住了。

  彼时小龙女恰好因银针刺激,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清澈如寒潭,带着刚醒的迷茫,却依旧透着几分疏离的清冷。

  她望了公孙止一眼,便因体力不支重新闭上,可就是这惊鸿一瞥,却让公孙止如遭雷击,心神震荡不已。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早年为夺绝情谷主之位,娶了裘千尺那般家世显赫的女子,后来身边也不乏趋炎附势的侍女,可那些女子的美,或带着功利,或透着俗艳,与眼前的小龙女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小龙女的美,是带着“破碎感”的纯净——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却因那份清冷的气质,更显楚楚动人,宛如易碎的琉璃,让人既想呵护,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占有欲。

  “公孙谷主,你来的好快。”苏杏收回银针,起身相迎。他知道公孙止此次前来,定是为了信中之事,却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

  公孙止这才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波澜,将手中的木盒递过去,语气依旧温和:“昨日收到苏兄的信,得知有故人之徒落难,便立刻备了些药材赶来。只是没想到,这位姑娘竟……”他话未说完,目光又落在小龙女身上,眼底的惊艳与贪念交织在一起,只是被他极好地掩饰了过去。

  苏杏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码着各种珍贵药材——有晶莹剔透的雪莲,有泛着寒光的冰魄花,还有几株罕见的千年人参。他心中一暖,感慨道:“谷主费心了,这些药材,正是医治姑娘的关键。”

  “举手之劳罢了。”公孙止笑了笑,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小龙女,“苏兄,这位姑娘便是那位故人的传人?”

  “正是。”苏杏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她此前怀有身孕,却因内力反噬导致胎位不正,孩子没能保住,经脉也受损严重。我用金针渡穴只能暂缓痛楚,若想根治,还需谷主的‘阴阳倒乱功’配合冰魄花,才能疏通她的经脉。”

  公孙止闻言,指节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玉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这世道男子多看重贞洁,他也不例外,这般“极美”如仙的女子,竟已与旁人有染,还怀过孩子,想着便觉遗憾。

  可目光再落回小龙女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庞,那点可惜瞬间被贪念压下。他见过的女子不少,却从未有一人能让他这般心动,她的清冷、她的脆弱,都像钩子般勾着他的心。

  贞洁又如何?孩子没了又如何?只要能将这女子留在身边,让她日日伴在左右,能亲手触碰她的发、她的肌肤,能让她只对着自己展露笑颜,这点“瑕疵”,又算得了什么?这般想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他知道这般女子定然眼高于顶,换在平时他都没有机会。

  想到这,公孙止表面上却故作凝重,走上前,俯身查看小龙女的脉象。指尖触到她腕间肌肤时,那片冰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欲望悄然滋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龙女体内紊乱的内力,也知道此刻的她毫无反抗之力,若他想趁人之危,易如反掌。

  可他转念一想,又压下了这念头。

  公孙止修炼的闭穴功最忌荤腥血气,他望着小龙女苍白唇瓣上的血迹,纵有万般贪念,也只能强压着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她接吻时呕出鲜血,自己多年苦修便毁于一旦。

  更让他头疼的是谷中那位“玉真郡主”赵清鸢。此女是南宋宗室旁支,不仅容貌艳丽,更练就一手精妙的流云剑法,武功远胜寻常江湖好手。自裘千尺被推入寒潭,赵清鸢便成了他身边最得宠的人,还掌着谷中部分势力。

  要娶小龙女,必先安抚好这位郡主。公孙止暗自盘算,得先寻个由头将赵清鸢支去山下采购药材,待将小龙女彻底笼络住,再回头对付这个碍事的女人。

  当年他和同宗的几个兄弟竞争,在裘千尺的帮助下,虽得了绝情谷,却也因别的女子,落得个夫妻反目的下场——裘千尺性情刚烈,逼着他杀了与他有私情的婢女柔儿。

  如今面对小龙女这般绝世佳人,他不愿再重蹈覆辙。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长久的拥有——他要让小龙女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让她眼中只有自己,让她为自己展露笑颜。

  而那赵清鸢,如果不识趣,就让她成为下一个裘千尺吧!

  “苏兄,这位姑娘伤势过重,留在这小院中恐难调养。”公孙止直起身,语气诚恳,“我绝情谷中气候宜人,常年温暖如春,又有专人照料,不如将她移至谷中?我定会倾尽谷中资源,为她疗伤。”

  苏杏本就有此顾虑。这农家小院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若小龙女再有什么变故,他怕是难以应对。如今公孙止主动提出相助,他自然乐意:“如此甚好,有谷主照料,我也放心。只是……会不会太麻烦谷主了?”

  “苏兄说笑了。”公孙止摆了摆手,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我与苏兄相识多年,如今有求于我,我岂能坐视不管?再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分内之事。”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念了旧情,又彰显了自己的“仁善”,让苏杏彻底放下了戒心。

  公孙止见苏杏应允,心中愈发得意,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吩咐随行的侍从:“你们先去备一顶软轿,务必平稳舒适,莫要让姑娘颠簸。”待侍从应声离去,他又转向苏杏,语气关切:“苏兄,这位姑娘此刻昏迷不醒,怕是不宜移动。不如我先为她施针,稳住她的脉象,待她气息平稳些,再动身前往绝情谷?”

  苏杏自然没有异议,连忙让开位置:“有劳谷主了。”

  公孙止走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盒,里面装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金针。他拿起一根金针,在烛火上燎了燎,动作轻柔地刺入小龙女眉心的“印堂穴”。他的手法极为娴熟,显然对针灸之术也颇有研究。

  公孙止持针的手稳如磐石,目光却不受控地在小龙女身上流连。

  她侧卧在软榻上,一身素白里衣衬得肩颈线条愈发纤长,即便因重伤身形单薄,也难掩高挑身段的清隽风骨——腰肢盈盈一握,裙摆下露出的脚踝细白如玉,连呼吸时胸口的轻微起伏,都透着一种易碎的美感。

  这等容貌与身段,竟被旁人先占了去,还怀了孩子。他心中忽然窜起一股莫名的嫉妒,眼底的惊艳渐渐染了阴鸷:究竟是哪个男人,能得她倾心?竟让这如仙似玉的女子,甘愿委身,甚至不惜怀上身孕,承受这般苦楚。

  嫉妒与占有欲在他胸中翻涌,手中的金针险些刺破小龙女的穴位。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指尖却在她腕间肌肤上多停留了片刻,似要将这份触感刻进骨子里。

  他看着她苍白的唇瓣,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长睫,看着她因痛楚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暗暗发誓——这女子,他定要得到。他要让她在绝情谷中过上最好的生活,要让她忘记过去的一切,只记得他的好,只依赖他一人。

  待施完针,小龙女的气息果然平稳了许多,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公孙止收回金针,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薄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苏兄,此刻可以动身了。”公孙止直起身,语气轻松了几分,“软轿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即刻启程,争取在日落前抵达绝情谷。”

  苏杏点了点头,连忙收拾好药箱。不多时,侍从便抬着一顶装饰精致的软轿走了进来。轿身由上好的紫檀木打造,四周挂着白色的纱帘,轿内铺着厚厚的锦垫,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公孙止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小龙女抱起。她的身子很轻,像一片羽毛,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的睡颜,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心中那点欲望又冒了出来。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绝情谷,锁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一步一步来,先用“仁善”和“体贴”打动她,让她放下戒心,再慢慢让她依赖自己,最终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苏兄,我们走吧。”公孙止抱着小龙女,缓步走向软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轿中,又仔细调整了锦垫的位置,确保她睡得舒适。

  待软轿稳稳停在院外,公孙止又仔细掖了掖轿边的纱帘,才转身对苏杏拱手:“苏兄,此番多谢你引我见此佳人,我定将她妥帖带回谷中医治,待她康复,必让你知晓。你既有要务在身,便不必多送,就此别过。”

  苏杏望着他细致入微的模样,心中对公孙止的信赖又深了几分——这般看重病人、事事亲力亲为的君子,实属难得。他连连点头:“有谷主费心,这位姑娘定能转危为安,我也就放心了。他日若有需要,谷主尽管派人寻我。”

  目送软轿与公孙止的身影消失在林间,苏杏还在暗自庆幸这位姑娘遇得贵人,却不知那看似温雅的谷主眼底,早已翻涌着将人据为己有的欲望,这场“救命之恩”,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尹志平,正快马加鞭朝着青杨镇赶来。更不知道,他这场精心策划的“救援”,终将成为一场牵扯多人的劫难。而轿中的小龙女,即便在昏迷中,也仿佛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

  绝情谷的路还很长,公孙止知道,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让小龙女彻底成为他的人。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属于他的“仙女”,终于要落入他的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