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事了拂衣 家国两宁-《诸天武侠逍遥》

  令狐冲与任盈盈决意独自北上,面对任我行布下的危局。梁发深知此事牵涉日月神教内部纷争,更关乎令狐冲与任我行、任盈盈之间复杂的亲情与道义纠缠,自己若强行插手,反而不美。但是他还是沉声道:“大师兄,恒山之事,凶险异常。我与你同去,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令狐冲却缓缓摇头,目光坚定,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复杂的任盈盈,转而面对梁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师弟,你的心意,为兄心领了。但此事,终究是我与任我行之间的恩怨,是盈盈的家事,其中的是非曲直,总需做个彻底的了断。你如今是青帮之主,家大业大,三位弟妹更需要你守护。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将你和整个青帮都拖入这险恶漩涡之中,让你为我犯险。”

  任盈盈也上前一步,对梁发盈盈一拜,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决然:“梁帮主,您对我们夫妇的大恩,盈盈与冲哥永世不忘。但此事,确如冲哥所言,是我们必须自己去面对的家事。还请帮主成全,让我们自行解决。”

  梁发看着眼前这对态度坚决的夫妇,知道再劝无用。他沉吟片刻,上前拉住令狐冲的胳膊,走到一旁僻静处,以内力传音,密语了一番。无人知晓他具体说了什么,只见令狐冲初时眉头微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断,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密语完毕,梁发退后几步,脸上露出无奈却又带着祝福的笑容,拱手道:“既然大师兄和任大小姐心意已决,我再多言便是徒增烦扰。也罢,梁发在此,预祝二位此行一切顺利,逢凶化吉!盼你们早日了结恩怨,平安归来!”

  说罢,他立刻吩咐手下:“备两匹最快的千里马,备足十日干粮清水,再取五百两黄金作为盘缠,速速送来!”

  不多时,一切准备停当。令狐冲与任盈盈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令狐冲于马背上对着梁发及送行的柳如烟、蓝凤凰、岳灵珊抱拳:“师弟,弟妹们,保重!”

  “大师兄,盈盈姐姐,万事小心!”众女齐声嘱咐。

  马蹄声起,卷起一路烟尘,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直奔北方那未知的风暴中心而去。

  梁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眉头依旧微蹙。尽管他已做了安排,但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任我行此人,霸道狠厉,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他实在担心令狐冲与任盈盈此去吉凶难料。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府。有些隐患,必须彻底根除,他才能安心。

  回到书房,他沉吟片刻,命人唤来了冷月。

  冷月依旧是一身素净衣裙,面容清冷,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安静地站在书房中央,等待着梁发的指令。

  梁发看着她,目光复杂。此女心思深沉,隐忍多年,虽未造成实质损害,但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递了过去。

  “这是‘七色七花蛊’的解药。服下它,你体内蛊毒可尽除。”梁发的声音平静无波。

  冷月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乎有些意外,但她什么也没问,依言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见她服下解药,梁发继续道:“你的过往,我不再追究。从今日起,我任命你为青帮客卿长老,不必参与帮中厮杀争斗,也不必留在这西山岛核心。苏州城内,有我青帮设立的一处善堂,专为收留帮中子弟的孤儿寡母,并教授孩童们读书识字。你便去那里,做个教书先生吧。那里远离江湖纷争,也算是个清净归宿。”

  这看似是流放,实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给予自由。客卿长老身份尊崇,却无实权;教书育人,远离是非,正合她如今看似心灰意冷的状态。

  冷月闻言,深深看了梁发一眼,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归于永恒的沉寂。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躬身,声音淡漠:“冷月,领命。”

  没有多余的话语,她转身便走,步履平稳地离开了书房,离开了这座囚禁她许久,也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是她唯一容身之处的西山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梁发心中那根关于内部隐患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如此安排,既全了当初她维护如烟的一点情分,也彻底解决了这个潜在的麻烦,可谓仁至义尽。

  一个月后,消息传来,任我行与令狐冲在悬空寺大战,结果被令狐冲打败,武功被令狐冲废了,成了一个普通人,被安置在恒山派中,与青灯古佛为伴。魔教教众群龙无首,已经退下恒山了。恒山派安然无恙,而令狐冲与任盈盈也自此销声匿迹,仿佛携手归隐,只留下无数的传说。

  梁发听此消息后心里终于踏实了。

  时光荏苒,倏然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日,梁发正在书房处理帮务,一封来自京城的密报被快马加鞭送到他的案头。他展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带着几分释然的笑容。

  密报上写着:权倾朝野多年的首辅刘吉,因其施政理念与明孝宗朱佑樘多有抵牾,更兼其在朝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的行径引发众怒,已被皇帝下旨罢免。紧接着,以张升为首的一干言官纷纷上奏弹劾,列举刘吉诸多罪状,其中不乏构陷忠良、贪赃枉法之举。更有内阁重臣刘健等人联名附议,痛陈其非。在此大势之下,一桩尘封多年的旧案——前苏州知府柳承彦被构陷致死案,终于得以重审,并迅速昭雪!朝廷已下旨为柳承彦恢复名誉,追赠官衔。

  岳父大人的血海深仇,终于在权力的更迭与时间的冲刷下,得以洗刷。 梁发放下密报,走到窗边,望着太湖的万顷碧波,心中并无太多激动,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与尘埃落定的安然。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恰到好处。

  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如烟。柳如烟听闻父亲沉冤得雪,顿时泪如雨下,积压心中多年的悲愤与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她扑在梁发怀中,泣不成声。梁发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好了,如烟,一切都过去了。岳父大人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自此,梁发心中最后一件牵挂的“大事”也算了结。他更加专注于经营青帮,陪伴家人,日子过得越发逍遥自在。

  这一夜,他信步来到岳灵珊的房中。却见岳灵珊正靠在软榻上,手中做着小小的婴儿衣物,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柔和光辉。见梁发进来,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轻声道:“夫君,你来了……今夜,你去如烟姐姐或者凤凰姐姐那里吧。”

  梁发一愣,随即看到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以及那微微隆起、已难以掩饰的弧度,顿时恍然大悟,惊喜道:“灵珊,你……你又有了?”

  岳灵珊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嗯……大夫说,已近一个月了……需要……需要静养些时日。”她虽已为人母,但面对此等私密之事,依旧难掩少女般的娇羞。

  梁发心中大喜,上前轻轻拥住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这是大喜事!你好好休息,万事小心,我明日再来看你。”他深知孕期需要克制,自然不会纠缠。

  从岳灵珊房中出来,梁发脚步轻快地转向柳如烟与蓝凤凰共同居住的院落。蓝凤凰正与柳如烟在灯下对弈,见梁发进来,蓝凤凰将手中棋子一丢,俏脸一板,故意哼了一声,对柳如烟抱怨道:“姐姐你看,这人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仿佛就只剩下那么点事儿了!灵珊妹子有了身孕,他便又跑到我们这里来扰人清静。”

  她虽已是孩儿的母亲,但性情中的那份娇憨与泼辣却未曾改变,此刻佯怒薄嗔,别有一番风情。

  柳如烟闻言,只是温婉一笑,并不接话,眼波流转间,自有无限柔情。

  梁发看着灯下两位风姿绰约、各擅胜场的爱妻,心中爱意涌动,哪里还管蓝凤凰那点小小的“抱怨”。他哈哈一笑,如同猛虎下山般,张开双臂便扑了过去:“凤凰夫人此言差矣!为夫这是来与你们探讨人生大道,共参欢喜禅意,岂是俗事可比?”

  “呀!你这无赖!”

  “夫君……”

  烛影摇红,罗帐轻垂。三人早已心意相通,彼此熟悉无比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柳如烟的温顺包容,蓝凤凰的热情回应,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这一夜,依旧是软玉温香,被翻红浪,满室皆春。

  窗外,太湖月明,水波不兴。西山岛上,一片安宁祥和。江湖的风波似乎已远去,朝堂的纷争也已尘埃落定。对于梁发而言,守护好眼前这片基业,与身边的家人共度这平静而幸福的岁月,便是他此刻,也是他未来所求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