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老易啊！”
“你是厂里的老资历了。”
“建厂初期就在这里工作。”
“工人们提起你，个个都称赞。”
“都说你处事公道。”
“可我最近听到些风声。”
“你们一车间的贾东旭，上次四级钳工考核。”
“你的评分好像有失公允啊。”
李副厂长语气温和。
这番话却让一大爷后背发凉。
他偏袒贾东旭的事，竟被李副厂长知道了。
若这事传遍全厂怎么办？
若让四合院众人知道怎么办？
他一向以公正自居。
这下……
等等，李副厂长特意约在竹林密谈。
显然不想张扬。
必定是有求于我！
一大爷稍稍平复了心情。
“老易，别紧张！”
“我让小军悄悄请你来。”
“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果然，李副厂长另有企图！
“今天五级钳工考核。”
“小军这孩子用功，通过肯定没问题。”
“不过，我想让他成绩更出色些。”
一大爷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自家亲戚。
评分时多给几分就行。
没想到。
李副厂长野心更大。
“但明目张胆地偏袒不合适。既容易招闲话，又坏了你的名声。”李副厂长故作体贴。
他看了眼手表，接着说。
“我有个万全之策，需要你配合。事成之后，皆大欢喜。”易中海顿感不安。
可把柄在人家手里。
只得试探：“您有什么高见？”
李副厂长笑道：“调包原料！”
调包？
没错！
钳工考核用毛坯料。
向来由几位八级钳工轮流准备。
这次轮到他。
还有二车间单师傅。
四车间秦师傅。
材料提前三天备好。
锁在厂保管室。
由保卫科看守。
须三人同时到场。
才能开锁。
难怪李副厂长找上他。
单师傅和秦师傅是杨厂长的心腹。
根本拉拢不了。
反倒可能打草惊蛇。
而他向来保持中立。
这才被选中。
要把李小军的考核料。
从毛坯换成半成品。
虽不愿卷入纷争。
怎奈受制于旁人。
全怪贾东旭太不成器！
“李副厂长，换半成品料这事我应了，可我的事儿……”
“你的事儿，我权当没听见。”
李副厂长痛快应下。
易中海赶忙致谢：“多谢李副厂长！”
“别急，我还没说完。”
“就只换小军的料。”
“未必能让他夺冠啊！”
什么？一大爷惊愕不已。
李小军考四级都吃力。
如今竟妄想五级夺冠？
简直是白日做梦！
许卫东难道是摆设吗？
虽说他不喜欢许卫东那股傲气。
可人家确实有真本事！
等等……
李副厂长该不会……
见他有所察觉，李副厂长直言不讳：
“没错！你还得把许卫东的料换成次品。如此小军夺冠才稳操胜券！”易中海看着目光如炬的李副厂长。
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且不说换料需三人一同开启。
单是算计许卫东这事……
考核一开始，不就露馅了吗？
许卫东要是闹起来可如何是好？他那火爆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这事真不行，李副厂长。帮李小军改材料我还能做到，但许卫东这个……绝对不行。”易中海连连摆手拒绝。
“你说不行就不行？那周三开会时，你帮贾东旭作弊的事儿，我可就兜不住了。”
“这怎能算作弊？”易中海急忙辩解。
“你故意压低其他工人的分数，给贾东旭打高分，这不是明摆着的作弊吗？听说工人们都很敬重你，院里人都叫你一大爷，都说你做事最公正。如今晚节不保的人可不少啊……”李副厂长话中有话地威胁道。
易中海握紧拳头，咬牙应道：“好，我改！但就这一回！”
李副厂长顿时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嘛，年底发福利时我给你多争取些。”他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做法，分明是把易中海当棋子使唤。
易中海强压怒火问道：“那我的事儿……”
李副厂长装糊涂：“你是厂里的八级钳工，能有什么事儿？”
易中海犹豫着又问：“开箱换材料需要另外两位师傅在场，而且考核临近，我根本来不及准备新材料。这些您都安排好了吧？”他这才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李副厂长设的局。
“都安排好了。秦师傅和单师傅家里有事来不了，待会你跟我去保管室，咱俩的身份足够开锁了。”李副厂长胸有成竹地说道。
易中海心里怒火中烧：都怪贾东旭那个 ** ，要不是他，自己怎会摊上这种糟心事！
另一边，贾东旭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间，看了眼挂钟，还好没迟到。他像往常一样跟易中海打招呼，却吃了个闭门羹。
“这老头发什么疯？”贾东旭暗自嘀咕。他每个月孝敬三块钱的酒钱，虽说不多，但对吝啬的他来说已是割肉了。要不是看在一大爷是八级钳工，考核时能帮忙，他才舍不得花这钱。
贾东旭阴沉着脸走到工位，李小军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哟，写检讨写到现在才来啊？”
“你！”贾东旭猛地站起身。
“怎么？还想动手？往这儿打！”李小军指着自己的脸挑衅道。周围工人都假装没看见，毕竟贾东旭人缘太差，而李小军又有背景。
贾东旭摸了摸口袋里的检讨书，强压怒火道：“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李小军不屑地撇嘴：“哟，还装大度呢？算你走运，爷今儿心情好，饶你一回！”
厂区广播突然响起：
“全体职工请注意！现播报两则通知：
一、原定今日的全厂大会改至周三举行。”
听到这个消息，贾东旭忍不住跳了起来，引得周围工友纷纷投来目光。有人嘀咕：“例会延期至于这么高兴？”旁边人低声提醒：“打架要念检讨……”
贾东旭连忙收敛神色，心里却暗自高兴。虽说周三还是要当众检讨，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广播继续播报：
“二、原定周三的五级钳工考核提前至今日上午10点，地点在国旗旁。请参考人员准时到场，9:50将进行二次提醒。”
贾东旭顿时心情复杂。他幸灾乐祸地想：李小军和许卫东肯定猝不及防，最好都考砸！转念又沮丧起来——上周他报名时，主任以打架受处分为由拒绝了他。
他哪知道，除了处分原因，易师傅还私下向主任建议：“贾东旭基本功不扎实，考不过反倒丢车间脸。”主任顺水推舟就拒了他的申请。易师傅也是怕自己当初帮贾东旭考四级的事败露，影响声誉。谁知后来偏偏就栽在这件事上。
李小军听完广播，故意凑过来挑衅：“贾东旭，你怎么没报名五级考试啊？”
贾东旭火冒三丈：“你不就仗着李副厂长撑腰吗？要是我有杨厂长这层关系……”说到这儿他突然灵光一闪，阴阳怪气道：“我报名了也白搭，反正每次都是许卫东拿第一。你要能考过他，我管你叫爷爷！”
李小军咧嘴一笑：“乖孙子，这话爷爷先记下了！”
许卫东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非要拿下第一不可。”
贾东旭不屑地撇嘴：“你就使劲吹吧，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
李小军涨红了脸：“你等着喊我爷爷吧！我今天非得考出个好成绩给你看！”
他想起昨天李副厂长私下交代的话。
“你先熟悉下考题，在家多练练手。明天我会让人把毛坯料换成半成品。你得给叔争口气，务必拿个第一回来。我就不信，每次都是杨厂长手下的许卫东拔得头筹！”
“叔您放心，您安排得如此妥当，明天我定拿第一。”
想到李副厂长让他给易中海传纸条的事，李小军心里更有把握了。
贾东旭见他如此笃定，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李副厂长真能帮他作弊？
旁边几个工友正在闲聊。
“知道为啥例会推迟，考核却提前了吗？”
“为啥？”
“上面在较劲呢！”
“较什么劲？”
“这都不懂？还不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在斗法。杨厂长出差就把例会挪到周三，不让李副厂长插手。李副厂长就趁他不在，把五级钳工考核提前了。”
“真的假的？”
见有人不信，那人接着分析：“你们没瞧见李小军那得意劲儿？听说考核提前，乐得跟什么似的，还打包票能拿第一。他凭啥这么有自信？还不是……”
话虽未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连贾东旭也反应过来了：难怪这小子信心满满！真要让他拿了第一，自己岂不是真要叫他爷爷？真倒霉！
他气得一拳砸在操作台上。
抬头正好看见许卫东站在一车间门口，正和易中海交谈。
许卫东找易中海是有缘由的。刚才在二车间，工友小张告诉他一件怪事。
“许工，我刚才上厕所，看见李副厂长从后面竹林出来，过了一会儿，易中海也跟着出来了。他不是你们院里的八级钳工吗？怎么和李副厂长搅和到一起了？”
许卫东瞬间明白了：原来李副厂长的后招是易中海！但找他具体要做什么？
考核师傅主要职责是打分，难道是想让易中海压分？许卫东隐隐觉得还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时，听到同车间参加考核的工友抱怨：“五级考核太难了！要是能用半成品材料就好了，肯定一次通过！”
许卫东猛然醒悟：是材料！考核师傅不仅要打分，还要准备材料！李副厂长找易中海，十有 ** 是要换材料。
但这只是猜测，他决定亲自试探易中海：“一大爷，我有事想问您。”
今天的考核地点为何改到国旗台那边了？
许卫东装作随意地向易中海搭话。若真如他所料，易中海已被李副厂长收买，那么提及考核之事，对方定会警觉。
表面轻松的许卫东，实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易中海的每个细微反应。只见易中海先是左肩微微颤抖，接着将右手 ** 裤袋，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正纳闷为何突然改到国旗台。”
许卫东心中暗笑。易中海的肢体语言已经暴露：说话时单侧肩膀抖动，显示出心虚，右手插兜更是紧张的表现。此时他眼神飘忽，显然急于脱身。
“您先忙，我回车间了。”许卫东善解人意地说道。转身时，他敏锐地捕捉到易中海如释重负的叹息。
刚走到二车间门口，贾东旭突然叫住了他。许卫东默默转身，锐利的目光让原本幸灾乐祸的贾东旭感到不适。但想到李小军的承诺，贾东旭又挺直了腰板：“许卫东，别太得意。人要懂得认输，输给李小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小军？”许卫东恍然大悟。原来李副厂长是要扶持李小军夺冠，这才费尽心机联合工会二把手提前举办五级钳工考核。趁杨厂长外出之际，他们先是支开了单师傅和秦师傅，现在又要收买易中海——更换材料、压低分数，甚至要让他考核失利。
“老易啊！”
“你是厂里的老资历了。”
“建厂初期就在这里工作。”
“工人们提起你，个个都称赞。”
“都说你处事公道。”
“可我最近听到些风声。”
“你们一车间的贾东旭，上次四级钳工考核。”
“你的评分好像有失公允啊。”
李副厂长语气温和。
这番话却让一大爷后背发凉。
他偏袒贾东旭的事，竟被李副厂长知道了。
若这事传遍全厂怎么办？
若让四合院众人知道怎么办？
他一向以公正自居。
这下……
等等，李副厂长特意约在竹林密谈。
显然不想张扬。
必定是有求于我！
一大爷稍稍平复了心情。
“老易，别紧张！”
“我让小军悄悄请你来。”
“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果然，李副厂长另有企图！
“今天五级钳工考核。”
“小军这孩子用功，通过肯定没问题。”
“不过，我想让他成绩更出色些。”
一大爷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自家亲戚。
评分时多给几分就行。
没想到。
李副厂长野心更大。
“但明目张胆地偏袒不合适。既容易招闲话，又坏了你的名声。”李副厂长故作体贴。
他看了眼手表，接着说。
“我有个万全之策，需要你配合。事成之后，皆大欢喜。”易中海顿感不安。
可把柄在人家手里。
只得试探：“您有什么高见？”
李副厂长笑道：“调包原料！”
调包？
没错！
钳工考核用毛坯料。
向来由几位八级钳工轮流准备。
这次轮到他。
还有二车间单师傅。
四车间秦师傅。
材料提前三天备好。
锁在厂保管室。
由保卫科看守。
须三人同时到场。
才能开锁。
难怪李副厂长找上他。
单师傅和秦师傅是杨厂长的心腹。
根本拉拢不了。
反倒可能打草惊蛇。
而他向来保持中立。
这才被选中。
要把李小军的考核料。
从毛坯换成半成品。
虽不愿卷入纷争。
怎奈受制于旁人。
全怪贾东旭太不成器！
“李副厂长，换半成品料这事我应了，可我的事儿……”
“你的事儿，我权当没听见。”
李副厂长痛快应下。
易中海赶忙致谢：“多谢李副厂长！”
“别急，我还没说完。”
“就只换小军的料。”
“未必能让他夺冠啊！”
什么？一大爷惊愕不已。
李小军考四级都吃力。
如今竟妄想五级夺冠？
简直是白日做梦！
许卫东难道是摆设吗？
虽说他不喜欢许卫东那股傲气。
可人家确实有真本事！
等等……
李副厂长该不会……
见他有所察觉，李副厂长直言不讳：
“没错！你还得把许卫东的料换成次品。如此小军夺冠才稳操胜券！”易中海看着目光如炬的李副厂长。
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且不说换料需三人一同开启。
单是算计许卫东这事……
考核一开始，不就露馅了吗？
许卫东要是闹起来可如何是好？他那火爆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这事真不行，李副厂长。帮李小军改材料我还能做到，但许卫东这个……绝对不行。”易中海连连摆手拒绝。
“你说不行就不行？那周三开会时，你帮贾东旭作弊的事儿，我可就兜不住了。”
“这怎能算作弊？”易中海急忙辩解。
“你故意压低其他工人的分数，给贾东旭打高分，这不是明摆着的作弊吗？听说工人们都很敬重你，院里人都叫你一大爷，都说你做事最公正。如今晚节不保的人可不少啊……”李副厂长话中有话地威胁道。
易中海握紧拳头，咬牙应道：“好，我改！但就这一回！”
李副厂长顿时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嘛，年底发福利时我给你多争取些。”他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做法，分明是把易中海当棋子使唤。
易中海强压怒火问道：“那我的事儿……”
李副厂长装糊涂：“你是厂里的八级钳工，能有什么事儿？”
易中海犹豫着又问：“开箱换材料需要另外两位师傅在场，而且考核临近，我根本来不及准备新材料。这些您都安排好了吧？”他这才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李副厂长设的局。
“都安排好了。秦师傅和单师傅家里有事来不了，待会你跟我去保管室，咱俩的身份足够开锁了。”李副厂长胸有成竹地说道。
易中海心里怒火中烧：都怪贾东旭那个 ** ，要不是他，自己怎会摊上这种糟心事！
另一边，贾东旭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间，看了眼挂钟，还好没迟到。他像往常一样跟易中海打招呼，却吃了个闭门羹。
“这老头发什么疯？”贾东旭暗自嘀咕。他每个月孝敬三块钱的酒钱，虽说不多，但对吝啬的他来说已是割肉了。要不是看在一大爷是八级钳工，考核时能帮忙，他才舍不得花这钱。
贾东旭阴沉着脸走到工位，李小军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哟，写检讨写到现在才来啊？”
“你！”贾东旭猛地站起身。
“怎么？还想动手？往这儿打！”李小军指着自己的脸挑衅道。周围工人都假装没看见，毕竟贾东旭人缘太差，而李小军又有背景。
贾东旭摸了摸口袋里的检讨书，强压怒火道：“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李小军不屑地撇嘴：“哟，还装大度呢？算你走运，爷今儿心情好，饶你一回！”
厂区广播突然响起：
“全体职工请注意！现播报两则通知：
一、原定今日的全厂大会改至周三举行。”
听到这个消息，贾东旭忍不住跳了起来，引得周围工友纷纷投来目光。有人嘀咕：“例会延期至于这么高兴？”旁边人低声提醒：“打架要念检讨……”
贾东旭连忙收敛神色，心里却暗自高兴。虽说周三还是要当众检讨，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广播继续播报：
“二、原定周三的五级钳工考核提前至今日上午10点，地点在国旗旁。请参考人员准时到场，9:50将进行二次提醒。”
贾东旭顿时心情复杂。他幸灾乐祸地想：李小军和许卫东肯定猝不及防，最好都考砸！转念又沮丧起来——上周他报名时，主任以打架受处分为由拒绝了他。
他哪知道，除了处分原因，易师傅还私下向主任建议：“贾东旭基本功不扎实，考不过反倒丢车间脸。”主任顺水推舟就拒了他的申请。易师傅也是怕自己当初帮贾东旭考四级的事败露，影响声誉。谁知后来偏偏就栽在这件事上。
李小军听完广播，故意凑过来挑衅：“贾东旭，你怎么没报名五级考试啊？”
贾东旭火冒三丈：“你不就仗着李副厂长撑腰吗？要是我有杨厂长这层关系……”说到这儿他突然灵光一闪，阴阳怪气道：“我报名了也白搭，反正每次都是许卫东拿第一。你要能考过他，我管你叫爷爷！”
李小军咧嘴一笑：“乖孙子，这话爷爷先记下了！”
许卫东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非要拿下第一不可。”
贾东旭不屑地撇嘴：“你就使劲吹吧，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
李小军涨红了脸：“你等着喊我爷爷吧！我今天非得考出个好成绩给你看！”
他想起昨天李副厂长私下交代的话。
“你先熟悉下考题，在家多练练手。明天我会让人把毛坯料换成半成品。你得给叔争口气，务必拿个第一回来。我就不信，每次都是杨厂长手下的许卫东拔得头筹！”
“叔您放心，您安排得如此妥当，明天我定拿第一。”
想到李副厂长让他给易中海传纸条的事，李小军心里更有把握了。
贾东旭见他如此笃定，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李副厂长真能帮他作弊？
旁边几个工友正在闲聊。
“知道为啥例会推迟，考核却提前了吗？”
“为啥？”
“上面在较劲呢！”
“较什么劲？”
“这都不懂？还不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在斗法。杨厂长出差就把例会挪到周三，不让李副厂长插手。李副厂长就趁他不在，把五级钳工考核提前了。”
“真的假的？”
见有人不信，那人接着分析：“你们没瞧见李小军那得意劲儿？听说考核提前，乐得跟什么似的，还打包票能拿第一。他凭啥这么有自信？还不是……”
话虽未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连贾东旭也反应过来了：难怪这小子信心满满！真要让他拿了第一，自己岂不是真要叫他爷爷？真倒霉！
他气得一拳砸在操作台上。
抬头正好看见许卫东站在一车间门口，正和易中海交谈。
许卫东找易中海是有缘由的。刚才在二车间，工友小张告诉他一件怪事。
“许工，我刚才上厕所，看见李副厂长从后面竹林出来，过了一会儿，易中海也跟着出来了。他不是你们院里的八级钳工吗？怎么和李副厂长搅和到一起了？”
许卫东瞬间明白了：原来李副厂长的后招是易中海！但找他具体要做什么？
考核师傅主要职责是打分，难道是想让易中海压分？许卫东隐隐觉得还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时，听到同车间参加考核的工友抱怨：“五级考核太难了！要是能用半成品材料就好了，肯定一次通过！”
许卫东猛然醒悟：是材料！考核师傅不仅要打分，还要准备材料！李副厂长找易中海，十有 ** 是要换材料。
但这只是猜测，他决定亲自试探易中海：“一大爷，我有事想问您。”
今天的考核地点为何改到国旗台那边了？
许卫东装作随意地向易中海搭话。若真如他所料，易中海已被李副厂长收买，那么提及考核之事，对方定会警觉。
表面轻松的许卫东，实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易中海的每个细微反应。只见易中海先是左肩微微颤抖，接着将右手 ** 裤袋，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正纳闷为何突然改到国旗台。”
许卫东心中暗笑。易中海的肢体语言已经暴露：说话时单侧肩膀抖动，显示出心虚，右手插兜更是紧张的表现。此时他眼神飘忽，显然急于脱身。
“您先忙，我回车间了。”许卫东善解人意地说道。转身时，他敏锐地捕捉到易中海如释重负的叹息。
刚走到二车间门口，贾东旭突然叫住了他。许卫东默默转身，锐利的目光让原本幸灾乐祸的贾东旭感到不适。但想到李小军的承诺，贾东旭又挺直了腰板：“许卫东，别太得意。人要懂得认输，输给李小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小军？”许卫东恍然大悟。原来李副厂长是要扶持李小军夺冠，这才费尽心机联合工会二把手提前举办五级钳工考核。趁杨厂长外出之际，他们先是支开了单师傅和秦师傅，现在又要收买易中海——更换材料、压低分数，甚至要让他考核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