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空手去，傻柱再憨也不乐意。带点酒赔不是，事儿不就结了？棒梗还馋肉呢！”贾张氏虽不情愿，想到孙子还是从柜底摸出半瓶酒。
“就这些，快去快回，别惹闲话。”
这老抠门！秦淮茹将酒往裤兜一塞，径直往傻柱家去。
傻柱正在屋里换衫，见门突然被推开，慌忙系扣子：“哎哟，您这是……”
秦淮茹假意背过身，反手递过酒瓶，嗓音柔得能滴出水：“知道你馋这口，特地给你捎来的。”
傻柱心头火气顿时消了大半，那些“再不理她”的狠话早抛到九霄云外。他咧嘴接过酒瓶：“你还记着呢？”
“怎会不记得？当年我进院请你喝的头一杯，就是二锅头。”秦淮茹眼波盈盈望着他。
“淮茹……淮茹……”傻柱激动要去握她手。
秦淮茹半推半就，叹道：“我晓得你好，可那时贾东旭先开了口。若是你……”
未尽之语让傻柱心如刀绞。当年许家败落，贾东旭母子趁乱截胡。如今许卫东娶了尼姑，许大茂追着娄晓娥，唯独他还在原地。
“我悔啊！要是当初……”
秦淮茹纤指轻抵他嘴唇：“我懂……那时日日盼着你开口，可你……”
眼见天色渐暗，她话锋一转：“自打被贾东旭撞见，我在贾家日子更难了，连窝头都吃不饱。”
傻柱立刻捧出饭盒：“今儿厂长请客，鱼香肉丝、八宝鸡、猪油饭，都给你！”
柱子，有你在身边真好。秦淮茹嘴甜如蜜，手也麻利地接过饭盒。见傻柱还想啰嗦，她赶忙说：东旭快回来了，我得走了。你屋别锁，我有空就来收拾。
这话让傻柱听得浑身舒坦，忙不迭地替她望风，却不知对门的一大妈正瞧着这一切。
老易，看见没？秦淮茹偷偷摸摸从傻柱屋里出来，还拿着饭盒呢。
这有啥，我半夜也常给她送面。一大爷不以为意。
一大妈酸溜溜地说：我能不知道？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早先觉得贾东旭和柱子有出息，现在看许卫东倒更有出息。
“许卫东？”
一大爷放下茶杯：“你是想让许卫东给我们养老？”
“可不是嘛！许卫东家现在日子越过越红火。虽然他面相有点凶，但对他媳妇那可是疼得紧，就冲这点，人品肯定没问题！”一大爷听了心里也动了动，但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些年他一直看好傻柱和贾东旭，更别说前阵子还和许卫东闹过别扭。
“再看看吧，再观察观察。”一大爷犹豫道。
“死要面子，不肯认错。”一大妈数落他。
许卫东屋里。
妙真揉着眼睛醒来：“唔……天还没亮吗？”
“睡迷糊了，天才刚黑。”许卫东端着饭菜进屋。
啊？妙真这才想起自己哭累了睡着的事，羞得赶紧拽过毯子蒙住头。
等了会儿没动静，她悄悄掀开毯子一角——
正对上许卫东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一个轻吻落在她唇上。
妙真抿着嘴偷笑。
** 得逞的许卫东眉开眼笑：“晚上还吃面？我揉了新面团！”
“今天想吃凉面好不好？”
“行，我去买两瓶汽水。”
“凉面配汽水，绝配！哥哥真聪明！”
“小嘴真甜，等着。”许卫东揣上钱出了门。
厨房里，妙真麻利地抻好细面，过完凉水拌上香油。这样处理的面条筋道又爽滑。
接着准备配菜：煎蛋皮切丝，黄瓜豆芽切丝，剁好蒜末。
许卫东拎着汽水回来时，凉面正好出锅。
“用盆吃？”许卫东看着面前的搪瓷盆失笑，“把我当猪喂呢？”
妙真眨巴着眼睛：“上次吃拉面你连添五碗……又小声嘀咕：“猪都没你能吃……”
“胆子肥了？”许卫东眯起眼睛，“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妙真后颈一凉，像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子。
夜深了。
妙真气息凌乱地讨饶：“哥哥……我错了……再不乱说了……”
许卫东不依不饶：“还有件事没交代清楚。”
“就……就说你比猪能吃……”
“再想！想不起来今晚别想睡。”
妙真带着哭腔撒娇：“给个提示嘛……”
“白天在院门口，你说最爱自行车。”
“才不是！我最爱你！”话一出口妙真自己都愣住了。
这记直球让许卫东心情大好，大笑着亲她额头：“这还差不多！”
“明天上午去医院检查，下午再去换面粉。”许卫东说着转头，发现小尼姑已经蜷成猫团睡着了。
“体力这么差还爱撩。”许卫东嫌弃地点评，却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次日清晨。
许卫东轻手轻脚到院里洗漱，恰遇刘光福起夜。
“许哥，有啥吩咐！”刘光福屁颠屁颠跑来。
别看长辈们排挤许卫东，院里小年轻却把他当偶像。
家道中落能东山再起，拳头硬脑子活，是大院里的传奇。
“许哥，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刘光福拍胸脯保证。
“少贫嘴。”许卫东笑骂。
刘光福正色道：“我们兄弟几个最服您！文武双全，是我们老大！”
许卫东放下牙刷问道：你语文课的笔记本还在吗？
我爱人下周要去学校代课，正在备课，家里没有笔记本，想跟你借一本。
可是许哥……我用的都是母亲裁的白纸本，而且都写满字了。
这正是许卫东想要的。他早就知道，二大爷夫妇向来偏爱长子，两个小的只能用剩下的。条件好的家庭会买现成的笔记本，拮据些的就买白纸自己裁剪装订。以二大妈的节俭，肯定是用完才会给新的。
就拿你现在用的，早上借我用用，晚上还你两本新笔记本。
最便宜的笔记本也要一毛钱，好些的要两三毛。从未用过像样笔记本的刘光福顿时喜出望外。
真的吗，许哥！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连忙保证：许哥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去拿！
等等，动作轻点，别让你爸看见！昨天我和你爸……许卫东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爸又摆架子了吧？他就那样，许哥你别往心里去。
屋内，许卫东翻看着刘光福的笔记本：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小尼姑临摹起来会不会有难度？
也难怪他担心，妙真平时临摹的都是名家字帖，这种潦草字迹反而更难模仿。
哥哥，你拿的是什么呀？
好东西！许卫东递给她。
语文笔记，刘光福……姓刘，是二大爷家的？
猜对了！许卫东靠在床框上，慵懒地伸展长腿，哥哥厉害吧？
他穿着普通的衬衫工装裤，却透着一股贵气。见小尼姑没回应，抬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口。
原来衬衫被水浸湿，隐约透出轮廓。小尼姑，再看可要收费了！许卫东倾身向前，坏笑道。
不看不看，我看笔记！妙真慌忙转移话题。
这种潦草字迹能模仿吗？
“没问题。模仿字迹，重点在于笔画的走向、用力的轻重，还有转折处的习惯。这字迹特征挺明显的，只要把常见笔画和书写规律拆解清楚……”妙真分析得条理分明。
“要多久能成？”
“嗯……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那你继续，我去买早饭。想吃炸布袋不？”
“炸布袋是啥？”
“就是夹着鸡蛋的油饼。”
“听起来挺好吃！”
“小馋鬼，给你买俩！”许卫东笑着说道。
“你……”
“嗯？”许卫东猜到她心里正骂自己是大胃王。
“没事，你赶紧去吧！”小尼姑识趣地认了输。
许卫东走后，妙真迅速洗漱完毕，专心研究起刘光福的字迹。四十五分钟后，她开始仿写。这时，许卫东也提着炸布袋和豆腐脑回到了四合院。
“哎呀，许卫东家早饭吃得这么讲究？”前院的三大妈先嚷嚷起来。
“炸布袋五毛一个，豆腐脑两毛一碗，这顿早饭就花了一块二！他家那小尼姑是仙女转世吗，天天这么供着。”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马上就是双职工了，确实吃得起。”三大爷端着茶杯附和道。
议论声此起彼伏。早起的棒梗透过窗帘，看见许卫东走进中院，眼尖地发现他手里的炸布袋，立刻在床上打滚哭闹：“奶奶！许卫东又买好吃的了！我要吃油饼！”
“好好好，奶奶的心肝，这就让你妈去买。”贾张氏抱着棒梗到院里找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一大妈也在旁边。
“淮茹啊，棒梗想吃油饼！”
“想吃什么油饼？妈给你做。”一向溺爱儿子的秦淮茹立刻答应。
“妈妈，我想吃许卫东手里的那个油饼，闻着好香啊。”
“许卫东的油饼？”
秦淮茹突然想起，刚才一大妈提过，那不是普通油饼，是四九城有名的早点“炸布袋”。
一个要五毛钱呢！他们家每月菜钱才五块，平均每天不到两毛，哪买得起？
“棒梗乖，那个饼不卫生，妈给你烙葱花饼好不好？”秦淮茹哄着儿子。
“不要！我就要许卫东的油饼！妈妈最坏了！”棒梗跺脚哭闹。
贾张氏插话道：“淮茹啊，孩子想吃就去弄一个呗。”
“老姐姐，那可是四九城有名的“炸布袋”，五毛钱一个呢。”一大妈忍不住说道。
“哎哟喂！这哪是吃饼，简直是吃金元宝嘛！”贾张氏惊得直拍大腿。
她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搬进四合院后从没在外面吃过早点，实在想不通有人舍得花五毛钱买个早饭。
“奶奶！我要吃油饼！”棒梗在地上打起滚来。
贾张氏心疼孙子：“要不……淮茹你去许家借点？”
一大妈暗自撇嘴：说得好听是借，说白了不就是去要饭？
秦淮茹涨红了脸。要她去许家低声下气，还要被那个小尼姑看笑话？她宁可饿死！
“妈要去您去，我丢不起这人！”说完抱起洗衣盆扭头就走。
贾张氏到底没敢强逼。最近还指望秦淮茹从傻柱那儿带饭盒回来呢。想起许大茂被揍的惨样，老太太也怂了。
“乖孙，油饼吃了会闹肚子，要上医院扎针的。”贾张氏吓唬道。
许家屋里，许卫东提着早点进门时，妙真刚临摹完一段文字。
“哥哥你看像不像？”她像献宝似的递过纸张。
许卫东对比着刘光福的字迹，发现分毫不差！
“真不错！先吃早饭，还给你带了豆腐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妙真眼睛亮晶晶的。
许卫东笑而不语。小尼姑咬开酥脆的“炸布袋”，吃得咯吱咯吱响。
“哥哥真好……”她鼓着腮帮子嘟囔。
“哦？哥哥哪里好？”许卫东故意逗她。
“咳咳！”妙真呛得满脸通红，杏眼含嗔，“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许卫东作势要挠她痒痒，“胆子不小啊？”
妇幼医院里，许卫东看着挂号单上的“妇科2室”正要上楼，却发现妙真站在原地发抖。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妙真咬着嘴唇：“我害怕……要是查出不能生养怎么办？那天刚进院，就有大妈说我身子单薄……”
“空手去，傻柱再憨也不乐意。带点酒赔不是，事儿不就结了？棒梗还馋肉呢！”贾张氏虽不情愿，想到孙子还是从柜底摸出半瓶酒。
“就这些，快去快回，别惹闲话。”
这老抠门！秦淮茹将酒往裤兜一塞，径直往傻柱家去。
傻柱正在屋里换衫，见门突然被推开，慌忙系扣子：“哎哟，您这是……”
秦淮茹假意背过身，反手递过酒瓶，嗓音柔得能滴出水：“知道你馋这口，特地给你捎来的。”
傻柱心头火气顿时消了大半，那些“再不理她”的狠话早抛到九霄云外。他咧嘴接过酒瓶：“你还记着呢？”
“怎会不记得？当年我进院请你喝的头一杯，就是二锅头。”秦淮茹眼波盈盈望着他。
“淮茹……淮茹……”傻柱激动要去握她手。
秦淮茹半推半就，叹道：“我晓得你好，可那时贾东旭先开了口。若是你……”
未尽之语让傻柱心如刀绞。当年许家败落，贾东旭母子趁乱截胡。如今许卫东娶了尼姑，许大茂追着娄晓娥，唯独他还在原地。
“我悔啊！要是当初……”
秦淮茹纤指轻抵他嘴唇：“我懂……那时日日盼着你开口，可你……”
眼见天色渐暗，她话锋一转：“自打被贾东旭撞见，我在贾家日子更难了，连窝头都吃不饱。”
傻柱立刻捧出饭盒：“今儿厂长请客，鱼香肉丝、八宝鸡、猪油饭，都给你！”
柱子，有你在身边真好。秦淮茹嘴甜如蜜，手也麻利地接过饭盒。见傻柱还想啰嗦，她赶忙说：东旭快回来了，我得走了。你屋别锁，我有空就来收拾。
这话让傻柱听得浑身舒坦，忙不迭地替她望风，却不知对门的一大妈正瞧着这一切。
老易，看见没？秦淮茹偷偷摸摸从傻柱屋里出来，还拿着饭盒呢。
这有啥，我半夜也常给她送面。一大爷不以为意。
一大妈酸溜溜地说：我能不知道？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早先觉得贾东旭和柱子有出息，现在看许卫东倒更有出息。
“许卫东？”
一大爷放下茶杯：“你是想让许卫东给我们养老？”
“可不是嘛！许卫东家现在日子越过越红火。虽然他面相有点凶，但对他媳妇那可是疼得紧，就冲这点，人品肯定没问题！”一大爷听了心里也动了动，但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些年他一直看好傻柱和贾东旭，更别说前阵子还和许卫东闹过别扭。
“再看看吧，再观察观察。”一大爷犹豫道。
“死要面子，不肯认错。”一大妈数落他。
许卫东屋里。
妙真揉着眼睛醒来：“唔……天还没亮吗？”
“睡迷糊了，天才刚黑。”许卫东端着饭菜进屋。
啊？妙真这才想起自己哭累了睡着的事，羞得赶紧拽过毯子蒙住头。
等了会儿没动静，她悄悄掀开毯子一角——
正对上许卫东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一个轻吻落在她唇上。
妙真抿着嘴偷笑。
** 得逞的许卫东眉开眼笑：“晚上还吃面？我揉了新面团！”
“今天想吃凉面好不好？”
“行，我去买两瓶汽水。”
“凉面配汽水，绝配！哥哥真聪明！”
“小嘴真甜，等着。”许卫东揣上钱出了门。
厨房里，妙真麻利地抻好细面，过完凉水拌上香油。这样处理的面条筋道又爽滑。
接着准备配菜：煎蛋皮切丝，黄瓜豆芽切丝，剁好蒜末。
许卫东拎着汽水回来时，凉面正好出锅。
“用盆吃？”许卫东看着面前的搪瓷盆失笑，“把我当猪喂呢？”
妙真眨巴着眼睛：“上次吃拉面你连添五碗……又小声嘀咕：“猪都没你能吃……”
“胆子肥了？”许卫东眯起眼睛，“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妙真后颈一凉，像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子。
夜深了。
妙真气息凌乱地讨饶：“哥哥……我错了……再不乱说了……”
许卫东不依不饶：“还有件事没交代清楚。”
“就……就说你比猪能吃……”
“再想！想不起来今晚别想睡。”
妙真带着哭腔撒娇：“给个提示嘛……”
“白天在院门口，你说最爱自行车。”
“才不是！我最爱你！”话一出口妙真自己都愣住了。
这记直球让许卫东心情大好，大笑着亲她额头：“这还差不多！”
“明天上午去医院检查，下午再去换面粉。”许卫东说着转头，发现小尼姑已经蜷成猫团睡着了。
“体力这么差还爱撩。”许卫东嫌弃地点评，却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次日清晨。
许卫东轻手轻脚到院里洗漱，恰遇刘光福起夜。
“许哥，有啥吩咐！”刘光福屁颠屁颠跑来。
别看长辈们排挤许卫东，院里小年轻却把他当偶像。
家道中落能东山再起，拳头硬脑子活，是大院里的传奇。
“许哥，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刘光福拍胸脯保证。
“少贫嘴。”许卫东笑骂。
刘光福正色道：“我们兄弟几个最服您！文武双全，是我们老大！”
许卫东放下牙刷问道：你语文课的笔记本还在吗？
我爱人下周要去学校代课，正在备课，家里没有笔记本，想跟你借一本。
可是许哥……我用的都是母亲裁的白纸本，而且都写满字了。
这正是许卫东想要的。他早就知道，二大爷夫妇向来偏爱长子，两个小的只能用剩下的。条件好的家庭会买现成的笔记本，拮据些的就买白纸自己裁剪装订。以二大妈的节俭，肯定是用完才会给新的。
就拿你现在用的，早上借我用用，晚上还你两本新笔记本。
最便宜的笔记本也要一毛钱，好些的要两三毛。从未用过像样笔记本的刘光福顿时喜出望外。
真的吗，许哥！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连忙保证：许哥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去拿！
等等，动作轻点，别让你爸看见！昨天我和你爸……许卫东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爸又摆架子了吧？他就那样，许哥你别往心里去。
屋内，许卫东翻看着刘光福的笔记本：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小尼姑临摹起来会不会有难度？
也难怪他担心，妙真平时临摹的都是名家字帖，这种潦草字迹反而更难模仿。
哥哥，你拿的是什么呀？
好东西！许卫东递给她。
语文笔记，刘光福……姓刘，是二大爷家的？
猜对了！许卫东靠在床框上，慵懒地伸展长腿，哥哥厉害吧？
他穿着普通的衬衫工装裤，却透着一股贵气。见小尼姑没回应，抬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口。
原来衬衫被水浸湿，隐约透出轮廓。小尼姑，再看可要收费了！许卫东倾身向前，坏笑道。
不看不看，我看笔记！妙真慌忙转移话题。
这种潦草字迹能模仿吗？
“没问题。模仿字迹，重点在于笔画的走向、用力的轻重，还有转折处的习惯。这字迹特征挺明显的，只要把常见笔画和书写规律拆解清楚……”妙真分析得条理分明。
“要多久能成？”
“嗯……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那你继续，我去买早饭。想吃炸布袋不？”
“炸布袋是啥？”
“就是夹着鸡蛋的油饼。”
“听起来挺好吃！”
“小馋鬼，给你买俩！”许卫东笑着说道。
“你……”
“嗯？”许卫东猜到她心里正骂自己是大胃王。
“没事，你赶紧去吧！”小尼姑识趣地认了输。
许卫东走后，妙真迅速洗漱完毕，专心研究起刘光福的字迹。四十五分钟后，她开始仿写。这时，许卫东也提着炸布袋和豆腐脑回到了四合院。
“哎呀，许卫东家早饭吃得这么讲究？”前院的三大妈先嚷嚷起来。
“炸布袋五毛一个，豆腐脑两毛一碗，这顿早饭就花了一块二！他家那小尼姑是仙女转世吗，天天这么供着。”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马上就是双职工了，确实吃得起。”三大爷端着茶杯附和道。
议论声此起彼伏。早起的棒梗透过窗帘，看见许卫东走进中院，眼尖地发现他手里的炸布袋，立刻在床上打滚哭闹：“奶奶！许卫东又买好吃的了！我要吃油饼！”
“好好好，奶奶的心肝，这就让你妈去买。”贾张氏抱着棒梗到院里找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一大妈也在旁边。
“淮茹啊，棒梗想吃油饼！”
“想吃什么油饼？妈给你做。”一向溺爱儿子的秦淮茹立刻答应。
“妈妈，我想吃许卫东手里的那个油饼，闻着好香啊。”
“许卫东的油饼？”
秦淮茹突然想起，刚才一大妈提过，那不是普通油饼，是四九城有名的早点“炸布袋”。
一个要五毛钱呢！他们家每月菜钱才五块，平均每天不到两毛，哪买得起？
“棒梗乖，那个饼不卫生，妈给你烙葱花饼好不好？”秦淮茹哄着儿子。
“不要！我就要许卫东的油饼！妈妈最坏了！”棒梗跺脚哭闹。
贾张氏插话道：“淮茹啊，孩子想吃就去弄一个呗。”
“老姐姐，那可是四九城有名的“炸布袋”，五毛钱一个呢。”一大妈忍不住说道。
“哎哟喂！这哪是吃饼，简直是吃金元宝嘛！”贾张氏惊得直拍大腿。
她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搬进四合院后从没在外面吃过早点，实在想不通有人舍得花五毛钱买个早饭。
“奶奶！我要吃油饼！”棒梗在地上打起滚来。
贾张氏心疼孙子：“要不……淮茹你去许家借点？”
一大妈暗自撇嘴：说得好听是借，说白了不就是去要饭？
秦淮茹涨红了脸。要她去许家低声下气，还要被那个小尼姑看笑话？她宁可饿死！
“妈要去您去，我丢不起这人！”说完抱起洗衣盆扭头就走。
贾张氏到底没敢强逼。最近还指望秦淮茹从傻柱那儿带饭盒回来呢。想起许大茂被揍的惨样，老太太也怂了。
“乖孙，油饼吃了会闹肚子，要上医院扎针的。”贾张氏吓唬道。
许家屋里，许卫东提着早点进门时，妙真刚临摹完一段文字。
“哥哥你看像不像？”她像献宝似的递过纸张。
许卫东对比着刘光福的字迹，发现分毫不差！
“真不错！先吃早饭，还给你带了豆腐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妙真眼睛亮晶晶的。
许卫东笑而不语。小尼姑咬开酥脆的“炸布袋”，吃得咯吱咯吱响。
“哥哥真好……”她鼓着腮帮子嘟囔。
“哦？哥哥哪里好？”许卫东故意逗她。
“咳咳！”妙真呛得满脸通红，杏眼含嗔，“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许卫东作势要挠她痒痒，“胆子不小啊？”
妇幼医院里，许卫东看着挂号单上的“妇科2室”正要上楼，却发现妙真站在原地发抖。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妙真咬着嘴唇：“我害怕……要是查出不能生养怎么办？那天刚进院，就有大妈说我身子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