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许卫东一脸茫然。
“哥哥，你咋知道我喜欢教书呀？”
“原来是这个呀。”
“每次你讲起在山上教书的日子，眼睛都亮晶晶的。”
“是啊，我确实很喜欢教书。师傅跟我说，知识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知道吗？以前山上那些来义学的孩子，听课的时候眼睛都特别专注。”小尼姑兴奋地比划着。
许卫东轻轻搂着她，静静地听她讲述山上的往事。
“你是被师傅……收养的？”说到“收养”这个词时，他语气里满是心疼。
“嗯，那天师傅下山买东西，回来在路边看到一个襁褓。”
“师傅本想给我找个好人家，可当她抱起我时，我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
“师傅说这就是缘分，就把我留在身边了。”妙真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你也是我的有缘人。
许卫东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山上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师傅对我很好。”小尼姑接着说。
“你想找亲生父母吗？”许卫东犹豫了一下问道。
妙真沉默了一会儿，“想问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好，以后咱们一起找。”许卫东郑重许下承诺，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感觉气氛有些凝重，许卫东想逗逗她转移注意力。
“刚才说我真好，再说一遍。”
“啊？”
“快说，要听话。”
“哥哥真好~”小尼姑软糯地说。
“既然知道哥哥好，那就得更听话，哥哥还能对你更好！”
妙真反应过来，害羞地要打他。
“敢不信？哥哥要惩罚你！”许卫东假装恶狠狠地说。
“你……你坏！”看他夸张的表演，妙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卫东也跟着笑起来。“小尼姑，多笑笑。”他在心里说：我喜欢看你笑。
意识到许卫东在逗自己开心，妙真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月牙。
“哥哥，遇见你真好，我真幸运。”
许卫东在心里回应：遇见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你，也是我的幸运。
灯光下，情意愈发深厚。
第二天清晨，妙真又睡过头了。
“醒啦，小懒虫！”许卫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锅里给你留着馒头，炉子上炖着牛肉，中午可以做牛肉面。”
“不，等你晚上回来一起吃。”
晨起时她慵懒的模样格外动人。许卫东强忍着笑意：“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许卫东离开后，妙真吃过早饭，打扫完房间，正准备备课，发现有人在厨房外探头探脑。
她想了想，锁好厨房门才回屋。
躲在暗处的贾张氏见状，愤愤不平地嘟囔：“这小丫头，做了好吃的也不知道给邻居分点，真不懂事。”
与此同时，工厂里的贾东旭也对许卫东充满了嫉妒。
“贾东旭，听说二车间的许卫东新娶的媳妇要去小学教书了？”
一车间里，爱打听闲事的工友凑过来问道。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媳妇，问 ** 啥？”
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狗，突然发火，把工友吓了一跳。
“你们不是住一个院吗？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发什么火。”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被人拐跑了呢！”
工友小声嘀咕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正戳中了贾东旭的痛处。
他想起秦淮茹整天在院里跟那些单身汉有说有笑，特别是那个傻柱，三天两头往他家送菜。别人一提这事，他就觉得是在暗示他戴了绿帽子。也不想想，那些菜最后都进了他和儿子的肚子。
更让他恼火的是许卫东。以前许家是双职工，许父是八级钳工，许母是会计。他比许卫东大三岁，可每次有人介绍对象，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许卫东。
当年许父为抢救厂里物资牺牲时，他关起门来偷着乐。后来许母落水身亡，他恨不得放鞭炮庆祝。最得意的是截胡了本该许卫东娶的秦淮茹。
谁知落魄的许卫东竟敢动手打他，害他顶着熊猫眼结婚，成了全院的笑柄。更没想到的是，跌入谷底的许卫东转眼就翻身了，像坐火箭似的考上了四级钳工。他自己可是考了三年六次才勉强及格！
当时他还自我安慰：许卫东再能干也是个光棍，名声那么差谁敢嫁？结果转眼厂里给他配了个小尼姑。想起那晚他还跟着傻柱起哄，让许卫东把小尼姑领回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小尼姑居然是个宝贝！虽然现在看着不如秦淮茹漂亮，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营养不良。养好了肯定不比秦淮茹差，马上还要当老师。秦淮茹再好看也就是个没工作的乡下姑娘。
贾东旭越想越恼，狠狠瞪向工友。这工友是李副厂长的亲戚，毫无惧色，撇嘴道：“某些人显摆啥？考个四级钳工费了老鼻子劲，人家许卫东每次都是头名。听说下周要考五级，某些人拍马也赶不上！”
这话彻底激怒了贾东旭。他考四级钳工五次未过的事全厂都知道，第六次还是靠一大爷监考才勉强通过。工友拿这事儿说事，还拿他和许卫东比，他当即就给了对方一拳。
事情闹大后，有后台的工友安然无恙，先动手的贾东旭被罚在下周全厂大会上做检讨。
消息传到许卫东耳中，他轻蔑一笑。果然，自己日子越过越好就是最好的反击。
下班路上，许卫东闻到稻花香糕点的味道，想起小尼姑像小猫般的吃相，笑着买了半斤。路过小肠陈，又带了一份卤煮。
拎着吃的回到四合院，在门口碰到提着饭盒的傻柱。傻柱下意识后退，许卫东昂首走过。
傻柱猛地拍了下脑袋，懊恼地嘀咕：“不就是个活 ** 嘛！我又没惹他，怕啥！”
话虽如此，想起以前挨的揍，心里还是发怵。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中院。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看到许卫东提着点心盒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那热切的眼神，仿佛在盼情郎。
可惜许卫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回了屋。
随后进来的傻柱故意清了清嗓子。
秦淮茹扭头一看，见是傻柱拎着饭盒站在旁边，马上换上笑脸。
“傻柱，你真好，今儿带了啥好吃的？”那声音软得能滴出水。
傻柱本来因她盯着许卫东看心里不爽，这会儿被她一笑，又晕头转向了。
“啊……大白菜炒油渣，韭菜炒鸡蛋……”傻柱还没说完，秦淮茹就伸手要接饭盒。
他下意识一挡，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固。
这时，贾东旭正好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
许卫东刚到家，就享受起小尼姑的贴心服务。
桌上已备好凉茶，刚喝完一杯，妙真就递来湿毛巾。
许卫东偏不伸手，歪头示意她擦脸。
小尼姑耳根都红了，轻声说：“你坐下嘛，我够不着。”
“那你求我啊？”许卫东调皮地逗她。
没想到小尼姑真的软软地喊了声：“求你……”
许卫东乐了，又得寸进尺：“叫声哥哥就坐。”
“哥哥……”这一声叫得许卫东心尖一颤。
小尼姑认真给他擦汗，从脖子擦到手腕。夏天的凉毛巾碰到热皮肤，舒服得他直眯眼。
“早上你说想吃牛肉面，面都醒好了，我这就给你拉。”小尼姑边说边蹲下给他换拖鞋。
“你还会拉面？”许卫东来了兴趣。
“师傅以前常做素面，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妙真掰着手指头数，“拉面、刀削面、炒面、面疙瘩，我都会点儿。”
许卫东笑着揉她脑袋：“这哪是会一点儿，分明是个面点大师傅嘛！”
小尼姑抿嘴笑：“你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许卫东看着她红透的耳垂，笑得前仰后合。
……
这边小两口甜甜蜜蜜，那边贾东旭却气炸了。
看到自己媳妇摸着傻柱的手，再想起白天工友那句“你媳妇跟人跑了吧”，顿时火冒三丈。
“秦淮茹！傻柱！你们在干什么？！”
傻柱赶忙解释：“东旭你听我说，我就是给淮茹送个饭……”
“淮茹？叫得挺亲热啊！”贾东旭拳头捏得咯咯响。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东旭你别误会，傻柱就是……”
话没说完，贾东旭已经一把推开傻柱。见媳妇还要去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分明是护着姘头！
贾东旭一把揪住秦淮茹的辫子就往屋里拖。
“哎哟！疼死我了！东旭你快放手！”秦淮茹疼得直掉眼泪，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喊道：“贾东旭，你算什么男人？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贾东旭把秦淮茹往地上一摔，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傻柱：“我是不是男人轮不到你说！秦淮茹是我媳妇，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说完“砰”地关上门，抽出皮带就要打人。
这时贾张氏从里屋走出来：“东旭，这是怎么了？”
“妈！东旭他疯了！”秦淮茹连滚带爬躲到婆婆身后。
“胡说什么！”贾张氏瞪了儿媳一眼，转头对儿子说：“东旭，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现在可是新社会，传出去多难听。要打也等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打。”
秦淮茹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屋里突然传来棒梗的哭声。贾张氏连忙哄道：“乖孙别怕，妈妈做错事，爸爸在教育她呢。”透过窗户看见一大爷往这边走，赶紧使眼色：“东旭，有事晚上再说。快收拾收拾，一大爷来了。”
贾东旭拉起秦淮茹：“赶紧整理一下，别乱说话。”
一大爷敲开门，目光在屋里搜寻：“淮茹呢？”
“她刚才不小心打翻水盆，在里屋换衣服呢。您找她有事？”
两人正打着哈哈，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大爷提高嗓门：“淮茹怎么了？”
贾张氏低声威胁：“想清楚再说，别忘了棒梗。”
秦淮茹强忍泪水走出来：“没事，刚才不小心扎到手了。”
一大爷暗中留意，见秦淮茹只是头发略显凌乱、眼眶泛红，这才稍稍安心。方才院中不少人目睹贾东旭拽着媳妇头发进家门，若此事闹到妇联，他这管事大爷也难脱干系。
“没事便好。东旭啊，如今新社会可不允许打老婆。贾嫂子，您得多劝劝。这若被妇联知晓，工作恐难保住。”
听闻可能影响儿子前程，贾张氏赶忙保证：“您放心，我们东旭可是四级钳工，怎会做这种事？”
贾东旭表面应承，心里却想着晚上再找机会算账。
另一边，许卫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妙真拉面。别看这小尼姑身形瘦小，揉起面团来却有模有样，动作优美如舞。
水沸下面，沸腾时添三次凉水，如此煮出的面条格外筋道。妙真盛了一大碗，浇上两勺红烧牛肉，撒上葱花，一碗香气扑鼻的牛肉面便大功告成。
“哥哥想啥呢？面好啦！”妙真欢快的声音将许卫东的思绪拉回。
许卫东尝了一口面条，称赞道：“不错，面条筋道，小尼姑真能干！”
“哥哥才厉害呢！”妙真咬了口牛肉，眼睛闪烁着光芒。
“哦？哥哥哪里厉害？”许卫东挑眉问道。
许卫东一脸茫然。
“哥哥，你咋知道我喜欢教书呀？”
“原来是这个呀。”
“每次你讲起在山上教书的日子，眼睛都亮晶晶的。”
“是啊，我确实很喜欢教书。师傅跟我说，知识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你知道吗？以前山上那些来义学的孩子，听课的时候眼睛都特别专注。”小尼姑兴奋地比划着。
许卫东轻轻搂着她，静静地听她讲述山上的往事。
“你是被师傅……收养的？”说到“收养”这个词时，他语气里满是心疼。
“嗯，那天师傅下山买东西，回来在路边看到一个襁褓。”
“师傅本想给我找个好人家，可当她抱起我时，我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
“师傅说这就是缘分，就把我留在身边了。”妙真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你也是我的有缘人。
许卫东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山上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师傅对我很好。”小尼姑接着说。
“你想找亲生父母吗？”许卫东犹豫了一下问道。
妙真沉默了一会儿，“想问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好，以后咱们一起找。”许卫东郑重许下承诺，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感觉气氛有些凝重，许卫东想逗逗她转移注意力。
“刚才说我真好，再说一遍。”
“啊？”
“快说，要听话。”
“哥哥真好~”小尼姑软糯地说。
“既然知道哥哥好，那就得更听话，哥哥还能对你更好！”
妙真反应过来，害羞地要打他。
“敢不信？哥哥要惩罚你！”许卫东假装恶狠狠地说。
“你……你坏！”看他夸张的表演，妙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卫东也跟着笑起来。“小尼姑，多笑笑。”他在心里说：我喜欢看你笑。
意识到许卫东在逗自己开心，妙真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月牙。
“哥哥，遇见你真好，我真幸运。”
许卫东在心里回应：遇见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你，也是我的幸运。
灯光下，情意愈发深厚。
第二天清晨，妙真又睡过头了。
“醒啦，小懒虫！”许卫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锅里给你留着馒头，炉子上炖着牛肉，中午可以做牛肉面。”
“不，等你晚上回来一起吃。”
晨起时她慵懒的模样格外动人。许卫东强忍着笑意：“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许卫东离开后，妙真吃过早饭，打扫完房间，正准备备课，发现有人在厨房外探头探脑。
她想了想，锁好厨房门才回屋。
躲在暗处的贾张氏见状，愤愤不平地嘟囔：“这小丫头，做了好吃的也不知道给邻居分点，真不懂事。”
与此同时，工厂里的贾东旭也对许卫东充满了嫉妒。
“贾东旭，听说二车间的许卫东新娶的媳妇要去小学教书了？”
一车间里，爱打听闲事的工友凑过来问道。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媳妇，问 ** 啥？”
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狗，突然发火，把工友吓了一跳。
“你们不是住一个院吗？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发什么火。”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被人拐跑了呢！”
工友小声嘀咕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正戳中了贾东旭的痛处。
他想起秦淮茹整天在院里跟那些单身汉有说有笑，特别是那个傻柱，三天两头往他家送菜。别人一提这事，他就觉得是在暗示他戴了绿帽子。也不想想，那些菜最后都进了他和儿子的肚子。
更让他恼火的是许卫东。以前许家是双职工，许父是八级钳工，许母是会计。他比许卫东大三岁，可每次有人介绍对象，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许卫东。
当年许父为抢救厂里物资牺牲时，他关起门来偷着乐。后来许母落水身亡，他恨不得放鞭炮庆祝。最得意的是截胡了本该许卫东娶的秦淮茹。
谁知落魄的许卫东竟敢动手打他，害他顶着熊猫眼结婚，成了全院的笑柄。更没想到的是，跌入谷底的许卫东转眼就翻身了，像坐火箭似的考上了四级钳工。他自己可是考了三年六次才勉强及格！
当时他还自我安慰：许卫东再能干也是个光棍，名声那么差谁敢嫁？结果转眼厂里给他配了个小尼姑。想起那晚他还跟着傻柱起哄，让许卫东把小尼姑领回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小尼姑居然是个宝贝！虽然现在看着不如秦淮茹漂亮，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营养不良。养好了肯定不比秦淮茹差，马上还要当老师。秦淮茹再好看也就是个没工作的乡下姑娘。
贾东旭越想越恼，狠狠瞪向工友。这工友是李副厂长的亲戚，毫无惧色，撇嘴道：“某些人显摆啥？考个四级钳工费了老鼻子劲，人家许卫东每次都是头名。听说下周要考五级，某些人拍马也赶不上！”
这话彻底激怒了贾东旭。他考四级钳工五次未过的事全厂都知道，第六次还是靠一大爷监考才勉强通过。工友拿这事儿说事，还拿他和许卫东比，他当即就给了对方一拳。
事情闹大后，有后台的工友安然无恙，先动手的贾东旭被罚在下周全厂大会上做检讨。
消息传到许卫东耳中，他轻蔑一笑。果然，自己日子越过越好就是最好的反击。
下班路上，许卫东闻到稻花香糕点的味道，想起小尼姑像小猫般的吃相，笑着买了半斤。路过小肠陈，又带了一份卤煮。
拎着吃的回到四合院，在门口碰到提着饭盒的傻柱。傻柱下意识后退，许卫东昂首走过。
傻柱猛地拍了下脑袋，懊恼地嘀咕：“不就是个活 ** 嘛！我又没惹他，怕啥！”
话虽如此，想起以前挨的揍，心里还是发怵。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中院。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看到许卫东提着点心盒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那热切的眼神，仿佛在盼情郎。
可惜许卫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回了屋。
随后进来的傻柱故意清了清嗓子。
秦淮茹扭头一看，见是傻柱拎着饭盒站在旁边，马上换上笑脸。
“傻柱，你真好，今儿带了啥好吃的？”那声音软得能滴出水。
傻柱本来因她盯着许卫东看心里不爽，这会儿被她一笑，又晕头转向了。
“啊……大白菜炒油渣，韭菜炒鸡蛋……”傻柱还没说完，秦淮茹就伸手要接饭盒。
他下意识一挡，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固。
这时，贾东旭正好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
许卫东刚到家，就享受起小尼姑的贴心服务。
桌上已备好凉茶，刚喝完一杯，妙真就递来湿毛巾。
许卫东偏不伸手，歪头示意她擦脸。
小尼姑耳根都红了，轻声说：“你坐下嘛，我够不着。”
“那你求我啊？”许卫东调皮地逗她。
没想到小尼姑真的软软地喊了声：“求你……”
许卫东乐了，又得寸进尺：“叫声哥哥就坐。”
“哥哥……”这一声叫得许卫东心尖一颤。
小尼姑认真给他擦汗，从脖子擦到手腕。夏天的凉毛巾碰到热皮肤，舒服得他直眯眼。
“早上你说想吃牛肉面，面都醒好了，我这就给你拉。”小尼姑边说边蹲下给他换拖鞋。
“你还会拉面？”许卫东来了兴趣。
“师傅以前常做素面，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妙真掰着手指头数，“拉面、刀削面、炒面、面疙瘩，我都会点儿。”
许卫东笑着揉她脑袋：“这哪是会一点儿，分明是个面点大师傅嘛！”
小尼姑抿嘴笑：“你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许卫东看着她红透的耳垂，笑得前仰后合。
……
这边小两口甜甜蜜蜜，那边贾东旭却气炸了。
看到自己媳妇摸着傻柱的手，再想起白天工友那句“你媳妇跟人跑了吧”，顿时火冒三丈。
“秦淮茹！傻柱！你们在干什么？！”
傻柱赶忙解释：“东旭你听我说，我就是给淮茹送个饭……”
“淮茹？叫得挺亲热啊！”贾东旭拳头捏得咯咯响。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东旭你别误会，傻柱就是……”
话没说完，贾东旭已经一把推开傻柱。见媳妇还要去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分明是护着姘头！
贾东旭一把揪住秦淮茹的辫子就往屋里拖。
“哎哟！疼死我了！东旭你快放手！”秦淮茹疼得直掉眼泪，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喊道：“贾东旭，你算什么男人？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贾东旭把秦淮茹往地上一摔，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傻柱：“我是不是男人轮不到你说！秦淮茹是我媳妇，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说完“砰”地关上门，抽出皮带就要打人。
这时贾张氏从里屋走出来：“东旭，这是怎么了？”
“妈！东旭他疯了！”秦淮茹连滚带爬躲到婆婆身后。
“胡说什么！”贾张氏瞪了儿媳一眼，转头对儿子说：“东旭，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现在可是新社会，传出去多难听。要打也等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打。”
秦淮茹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屋里突然传来棒梗的哭声。贾张氏连忙哄道：“乖孙别怕，妈妈做错事，爸爸在教育她呢。”透过窗户看见一大爷往这边走，赶紧使眼色：“东旭，有事晚上再说。快收拾收拾，一大爷来了。”
贾东旭拉起秦淮茹：“赶紧整理一下，别乱说话。”
一大爷敲开门，目光在屋里搜寻：“淮茹呢？”
“她刚才不小心打翻水盆，在里屋换衣服呢。您找她有事？”
两人正打着哈哈，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大爷提高嗓门：“淮茹怎么了？”
贾张氏低声威胁：“想清楚再说，别忘了棒梗。”
秦淮茹强忍泪水走出来：“没事，刚才不小心扎到手了。”
一大爷暗中留意，见秦淮茹只是头发略显凌乱、眼眶泛红，这才稍稍安心。方才院中不少人目睹贾东旭拽着媳妇头发进家门，若此事闹到妇联，他这管事大爷也难脱干系。
“没事便好。东旭啊，如今新社会可不允许打老婆。贾嫂子，您得多劝劝。这若被妇联知晓，工作恐难保住。”
听闻可能影响儿子前程，贾张氏赶忙保证：“您放心，我们东旭可是四级钳工，怎会做这种事？”
贾东旭表面应承，心里却想着晚上再找机会算账。
另一边，许卫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妙真拉面。别看这小尼姑身形瘦小，揉起面团来却有模有样，动作优美如舞。
水沸下面，沸腾时添三次凉水，如此煮出的面条格外筋道。妙真盛了一大碗，浇上两勺红烧牛肉，撒上葱花，一碗香气扑鼻的牛肉面便大功告成。
“哥哥想啥呢？面好啦！”妙真欢快的声音将许卫东的思绪拉回。
许卫东尝了一口面条，称赞道：“不错，面条筋道，小尼姑真能干！”
“哥哥才厉害呢！”妙真咬了口牛肉，眼睛闪烁着光芒。
“哦？哥哥哪里厉害？”许卫东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