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丢人啊!-《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宜修点了点弘晖的小鼻子,拉了拉三福晋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又转向胤禟,语气带着几分理解:“十一弟的事,我也听说过。”

  她顿了顿,看着胤禟眼底的戾气,放缓了声音:“九弟念着十一弟,对十四弟甩脸子,情有可原。四嫂懂你的心情,但皇家重体统规矩,凡事不能过线。”

  胤禟本还憋着气,听了这话,忽想起乌雅氏那偏心到骨子里的作态,又莫名对老四生出点同情——摊上那样的额娘,也是倒霉。他心头的火气散了些,没了再跟十四较劲的兴致——再过两年,等十四入朝听政,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三福晋也叹了口气:“往日恩怨……九弟,为了宜妃娘娘,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说到这儿,她忽然恨声道:“说到底,都是谨嫔(乌雅氏曾用封号)作的孽!四弟、五妹妹(温宪),真是受苦了。还好她如今被禁足,四弟和五妹妹也改了玉牒,总算熬出头了。”

  宜修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拉着三福晋就走。一路上,弘晖、弘春在怀里扭来扭去,吵着要骑大马:“额娘,二伯不给,你给我们大马好不好?”

  宜修和三福晋各给了孩子一个轻拍,严肃道:“不行。等你们长得比小马驹高,学会了骑术,再给你们大马。”

  俩孩子耷拉着脑袋,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望那匹“咴聿聿”嘶鸣的小马驹——大马没捞着,连小马也不能骑了,顿时瘪起了嘴。

  另一边,胤禟虽被嫂嫂们劝住了明面上的刁难,对十四的怨恨却半分没减。他找到五哥胤祺,两人凑在一处,琢磨着怎么让十四在宫里处处碰壁,再难翻身。

  胤祺素来敦厚,可涉及到早殇的十一弟,眼神也冷了几分:“九弟,你手上不是有批姑娘吗?”

  胤禟一愣:“五哥这话……什么意思?”

  “十四也到了该通人事的年纪了。”胤祺顿了顿,说出个平生最“歹毒”的主意,“你看……”

  胤禟先是一愣,随即脸颊微红——他那些姑娘,多是兄弟们挑剩下的扬州瘦马,用来寻欢作乐还行,拿去处心积虑害人,倒没想过。尴尬过后,便是震惊:“五哥是说……让她们去伺候十四,勾搭得他沉迷美色?”

  “对。”胤祺点头,“额娘早就在阿哥所安插了人,你送两个过去。成不成,就看十四那小子年少气盛,能不能把持住了。”

  下毒、下药的阴招,胤祺想不出也做不出。可这种男女情爱的事,讲究你情我愿——若十四能守住,就当他们白费劲;可万一……

  胤禟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想起十四那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又想起十一弟埋骨草原的孤坟,心头的那点犹豫烟消云散。

  “成。”他拍了拍五哥的肩膀,笑得痞气,“这事儿,交给我。”

  风从跑马场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却吹不散兄弟间积压多年的怨怼。一场针对胤禵的暗局,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午后,悄然布下。

  乾清宫御书房,檀香袅袅中裹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康熙捏着江南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猛地将折子摔在檀木案上,“啪”的一声脆响,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点黑星。

  “老四这混账!”他痛心疾首,声音里裹着雷霆之怒,“为了整顿河道,竟直接驱赶三千河工头目,还打杀了一半河务官吏!借江南总督牵制河道总督没错,可他这般大开杀戒,直接搅得河道衙门动乱——啊啊啊,实在是胆大包天!”

  案几上,弹劾胤禛的奏折堆得老高,竟比密信先一步送到。康熙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参奏,胸口剧烈起伏,怒吼道:“河道!真真是藏污纳垢之地!朕手段再厉,也敌不过千百贪腐河臣!我大清社稷,一半都要毁在这上面!”

  仍觉不解气,他抬手一拍案几,案上的镇纸都跳了跳:“官吏积弊惧揭,竟阴纵火以掩其迹……这河务衙门的贪腐作风,到底要到何时才肯绝迹!”

  太子与老大刚跨进门槛,一本奏折就“呼”地朝他们飞来。太子眼疾手快接住,展开细读,越看越惊,眉头拧成了疙瘩:“四弟竟把河道衙门拆了个七七八八……死了三百多人,驱逐闹事河工五千余……”

  老大站在一旁,看得直愣愣的,半晌才小声嘟囔:“这……四弟回来,还能活吗?”

  “朕又不是唐玄宗!”康熙狠狠瞪了他一眼,太子也跟着白了他一眼:“皇阿玛怎会真处置四弟,别瞎咒人。”

  老大讪讪低下头,往太子身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主打一个不冒头、不说话,权当隐形人。

  康熙气得肝疼,却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亲儿子收拾烂摊子。他正想和太子琢磨:是谁早早布局,一边挑动河工闹事,一边抢先上奏弹劾,竟让密信比参折还晚到?

  太子先叹了口气:“皇阿玛,这是有人早设了局。四弟也是没法子,要彻底整顿漕运河道,只能杀得人头滚滚——不然忙活大半年,终究治标不治本啊。”

  康熙何尝不知,正琢磨着怎么给老四开脱,梁九功却捧着林嬷嬷的书信进来了。

  展开一看,康熙的脸“唰”地黑得能滴墨,嘴角直抽:“老七是不是疯了?还是昨日朕罚得不够?刚挨了二十杖,他居然还有力气……唉,蠢货!”

  “朕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丢死人了!往后,朕还怎么有脸见亲家!”

  太子和老大刚因四弟提起的心,瞬间被七弟的瓜勾得火热——看皇阿玛这反应,准是出了天大的荒唐事!

  太子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试图劝劝:“皇阿玛,七弟终究是亲儿子……要不,若是小事,就算了吧?刚挨了二十杖,总不能再……”

  “二十杖?”康熙一听更气,眯起的眼里淬着冰,“二十杖太少了!他躺在床上,竟把端汤药的福晋给羞辱了——当着福晋的面,强……强了人家的贴身婢女!”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老七这儿子,就不能消停片刻?有了嫡子还这般胡闹,逼得七福晋埋头痛哭,寻死觅活……

  也不怪老七家的寒心——贴身婢女是主子的脸面,竟被他当着面如此作践,这不是往人的心窝子上戳吗!

  林嬷嬷在信里写得明白:七福晋被羞辱到这份上,还想着给老七“捂盖子”,处置了前院乱嚼舌根的奴才,甚至说要给那婢女名分,只求把这事揭过去……

  他挑儿媳的眼光没错,错就错在儿子太过混账!往后,他这当公爹的,还怎么面对亲家哈达纳喇氏?

  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