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简亲王府喇玛珠-《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五福晋趴在宜修肩头,哭得肩膀直颤,眼泪把宜修的衣襟洇出一片湿痕:“四嫂,我真不是窝囊……”

  “那俩侧福晋带进来的嬷嬷,眼神都透着凶光。前儿翡翠想给我炖碗燕窝,刚进厨房就被她们的人推倒了,膝盖磕得青肿,现在还瘸着腿呢。”

  抽抽噎噎地抹泪,五福晋指腹攥着宜修的衣袖发白:“胤祺更糊涂,刘佳氏说‘姐姐怀着孕,管事儿费神’,他就信了;瓜尔佳氏掉两滴泪,说‘怕姐姐累着,我们替姐姐分担’,他就把库房钥匙都给了人家。我跟他争,他反倒说我‘怀着孕还善妒,不怕动了胎气’——我要是善妒,当初能让他纳这俩东西进门?”

  宜修拍着她的背,指尖却在悄悄发冷。外来的嬷嬷,时机蹊跷,还敢对主母的人动手……这哪是侧室争宠,分明是有人借着后院的由头,往五贝勒府里安插人手。

  压下心头的惊,柔声道:“傻妹妹,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处心积虑,借着你怀孕的空子钻进来的。”

  顿了顿,摸出块干净帕子给五福晋擦脸:“明天我就让人进宫,求太子妃请两位宫里的接生嬷嬷来,都是太后跟前用过的老人,手脚干净,嘴也严。宜妃娘娘留下的嬷嬷再镇着,保准没人敢动你和孩子。”

  五福晋眼里刚亮了亮,又黯淡下去:“可府里的权……”

  “权?”宜修挑眉,语气带了点促狭,“等你生完孩子,养得壮壮的,再亲手把它夺回来就是。难不成还能让俩侧室真翻了天?”捏了捏五福晋的手,“再说,外头有八弟妹替你‘清场’呢,她那脾气,能容得下那些歪瓜裂枣在你府里蹦跶?”

  正说着,门帘“哗啦”被掀开,八福晋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色,见五福晋红着眼圈,愣了愣,语气硬邦邦的:“哭什么?侧室欺负到头上,该哭的是她们才对!”

  五福晋被她这声吼得一哆嗦,反倒收了泪,怯生生地往宜修身后缩了缩。

  宜修笑着推她一把:“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谢过八弟妹?刚在外面,她可是把你府里那些攀高枝的奴才全收拾了,连五贝勒都被她训得跟鹌鹑似的。”

  五福晋这才反应过来,抿着唇朝八福晋福了福:“谢、谢八弟妹……”

  八福晋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故意板着脸哼:“谢我干什么?我是看不惯有人败坏皇家脸面。再说了,你要是再这么软趴趴的,下次我可不管了。”话虽硬,眼神却瞟了眼五福晋的肚子,“胎像稳吗?要是不稳,我再去骂五哥一顿,让他把那俩狐狸精撵去庄子上!”

  五福晋被她逗得“噗嗤”笑了,眼里的泪还挂着,嘴角却翘了起来:“不、不用了……八弟妹能来,我就安心多了。”

  “八弟妹要是不一天到晚跟孔雀开屏似的到处说三道四,替八弟交集应酬,人还是很不错的。”

  五福晋低声囔囔,宜修白了她一眼,当着八福晋的面说,生怕关系处得好?

  宜修见两人气氛缓和,便起身:“你们聊着,我去瞧瞧五贝勒那边,总不能让他真当咱们是来抄家的。”

  八福晋“黑脸”唱完,轮到宜修去五贝勒面前唱“红脸”,换八福晋进正院探望五福晋。

  五福晋红着脸,把《辟火图》塞进八福晋怀中,羞红着脸道:“多谢八弟妹,我就是按照这书上的操作,和那王八蛋敦伦后有孕的,还望八弟妹不要嫌弃。”

  八福晋,明白这是啥后,默不作声地塞进袖子里,小声道谢:“咳咳,谢谢!”

  五福晋这才松了口气,她应该是哄好八福晋了,生产前应该不用多操心。

  八福晋也松了口气,没打听到四嫂的生子秘方,有五福晋这一份,也不亏!出了正院,就见五贝勒蹲在廊下,手里攥着个空茶碗,脸皱得像颗干枣。宜修走过去,慢悠悠道:“五弟这是在罚自己?”

  五贝勒猛地抬头,苦着脸:“四嫂,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想让福晋歇着……”

  “想让她歇着,就得夺她的权,伤她的心?”宜修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五弟啊,你是皇阿哥,该懂‘嫡庶尊卑’四个字。侧室再好,也越不过正妻去。今儿八弟妹闹得是凶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真等那俩侧室把府里搅得鸡犬不宁,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你觉得他会夸你‘疼人’,还是骂你‘糊涂’?”

  眼见着胤祺满脸懊恼,宜修语气软了些:“福晋还有俩月就生了,你让她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府里的事,暂时让宜妃娘娘留下的嬷嬷掌着,等她出了月子,再交还给她。至于那俩侧室带来的人……”

  胤祺连忙接话:“我、我这就把她们打发走!”

  宜修笑了,递给他一盏刚沏好的茶:“这才像话。走吧,进去给福晋赔个不是,夫妻哪有隔夜仇?”

  五贝勒捧着茶盏,讪讪地跟着她往正院走。

  打发走几个嬷嬷容易,可藏在这些人背后的手,怕是没那么好斩。不过没关系,只要五贝勒府先稳住,她有的是功夫慢慢查。

  风雪还在飘,落在廊下的红灯笼上,晕出一圈暖融融的光。

  两人没留在乱糟糟的贝勒府用膳,而是在三福晋的饭馆整了个包间。

  “我特意选的地儿,三嫂名下,除了茶楼,就这个饭馆不错。”

  八福晋用银签子拨着碟子里的瓜子,眼皮都没抬:“三嫂的产业?倒瞧不出来,她那温婉性子,还藏着这等烟火气的营生。” 话虽带刺,手上却没停,显然对宜修那句 “特意选的稳妥地儿” 很受用。

  楼下传来鞭子抽打的脆响,夹杂着少年的哭嚷。

  八福晋探头一瞧,当即把签子往碟子里一扔:“呸!晦气!”

  宜修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红衣少女正扬着鞭子抽几个文弱书生,发髻上的赤金流苏甩得张扬。

  楼下穿堂里,简亲王庶妹喇玛珠正扬着鞭子,枣红色旗装的裙摆扫过结了薄冰的青石板,留下几道凌乱的印子。

  腕间的金镯子随着挥鞭的动作叮当作响,眼神淬了冰似的睨着地上抱头的文生,嘴角勾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满嘴酸儒臭话,也配议论我姐姐的婚事?” 她抬脚,靴底碾过其中一个文生掉在地上的折扇,扇骨 “咔” 地断了根,“再让我听见‘克夫’‘命薄’这类浑话,仔细你们的舌头!”

  鞭子又扬起来,红穗子在寒风里划出道残影,眼看要再落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二楼厢房的窗纸动了动。

  喇玛珠动作一顿,非但没收敛,反倒把鞭子往肩头一搭,仰头朝楼上扬声:“哪个躲在暗处嚼舌根?有胆子看,没胆子出来见人?”

  陪房嬷嬷赶紧拉她的袖子:“格格,仔细被人瞧了笑话……”

  “笑话?” 喇玛珠甩开她的手,下巴抬得更高,金耳坠在雪光里晃得刺眼,“我乃简亲王府的郡君,教训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酸丁,谁敢笑?” 故意顿了顿,声音穿透风雪往楼上飘,“倒是某些人,自己府里的事都管不清,还有闲心看别人的热闹 —— 八贝勒福晋,我说的对吗?”

  原来她早认出了八福晋的马车。

  楼上厢房里,八福晋听见这话,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宜修按住她的手,透过窗缝往下看,喇玛珠正转身,对着那几个文生啐了口,鞭子往马夫手里一塞,踩着陪房的手登上马车。

  临掀帘时还回头朝二楼瞪了眼,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