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八福晋发威-《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高兴不过片刻,八福晋又走了回来,脖子一梗:“你今儿不对劲,四嫂,往日里见了我跟见了刺猬似的,今儿倒把我捧得这么高——该不是憋着什么坏?”

  宜修慢悠悠往茶盏里添热水,“憋着坏也得看值不值得。你说,我费劲巴力哄你,能捞着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八福晋撇撇嘴,“说不定是想借我的手收拾五哥七哥,你好落个‘贤淑’名声?”

  宜修“嗤”地笑了,放下茶壶:“没空就算了,反正也不指望某个天天蹭别人家宴席的女人有啥能耐!”

  八福晋“腾”地站起来,旗装的下摆扫得凳脚咯吱响:“谁说我没空?本福晋的手段,京城里谁不知道?不过是今儿恰好得闲,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罢了!”

  宜修抬眼,慢悠悠补了句:“别太得意。要不是三嫂府上侧福晋刚怀上,五妹妹刚没了孩子心绪不宁,轮也轮不到你头上,懂?”

  八福晋的脸瞬间涨成了红布,指着宜修的手都在抖:“合着我是被挑剩下的?!”

  “不然呢?”宜修挑眉,语气坦然得像在说天气,“咱们的交情,还没到事事同进退的份上。若非牵扯当家福晋的体面,还有皇家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声,我吃饱了撑的来请你?给句准话,走还是不走?”

  八福晋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一肚子火没处发,全撒在了空气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字:“走!”心里却把五阿哥七阿哥骂了八百遍——要不是这俩蠢货惹出祸事,她何至于被四福晋拿捏着损!

  宜修见她应了,补了句:“礼物我替你备了些安胎的东西,不过你记着,到了那儿只许说五弟七弟的不是,不准捎带我那两位弟妹。她们怀着孕,得顺顺气。”

  八福晋斜睨她:“八贝勒府还没穷到要你贴补礼物的份上。”说着却又好奇打量宜修,“你倒真护着她们。我瞧着五嫂七嫂那性子,就是被人骑到头上也不敢吭声,你护着有什么用?”她顿了顿,语气带了点阴阳怪气,“说起来,四嫂跟谁都能搭上个笑脸,这里头到底有几分真心啊?”

  宜修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盏沿,声音轻得像飘雪:“这世间哪能事事求真心?更多时候,糊涂点,论迹不论心,日子才能过下去。”上辈子她求了一辈子真心,换来的却是景仁宫的白绫和胤禛那句“死生不复相见”,想来真是可笑。

  八福晋却用力摇头,眼里闪着执拗的光:“我不信。我跟胤禩就有真心,我能攥一辈子。他要是敢负我……”她没说下去,嘴角却勾起抹狠厉。

  若难深情共白首,同生自然要共死!

  宜修没接话,只看着她转身回府换衣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八福晋换了一身正红绣银菀花的宫装,领口袖口滚着白狐毛,头上插着赤金点翠的凤钗,走一步带起一阵风,全府的奴才见了她,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逆光里,她的身影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宜修望着她,低声叹了句:“能活得这么明火执仗,也是种福气。”可惜她两世都没这命。从嫡母的算计到胤禛的凉薄,她的路从来都是摸着黑走,每一步都得踩着刀尖,哪敢像八福晋这样,把爱恨全挂在脸上?

  八福晋没听见她的嘀咕,只扬声催:“磨蹭什么?再晚些,那俩侧福晋该把正房的匾额都摘了!”

  宜修笑着跟上,心里却清明,八福晋会不会被当枪使?呵,她郭络罗?明慧要是这么好拿捏,也配不上“八福晋”这三个字了。

  两架马车刚停在五贝勒府门前,门房就梗着脖子拦路,眼神瞟得比谁都高:“两位福晋,我们福晋近日不便见客,还请改日再来。”

  宜修刚要说话,八福晋已柳眉倒竖,抬手就把手里的暖手炉往地上一掼,铜炉砸在青石板上“哐当”响:“狗奴才也敢拦皇家福晋的驾?侧室当家当出了规矩,连正门都敢关了?”

  八福晋抬脚就往里闯,身后的嬷嬷早按住那门房,“啪”一个耳光扇得他嘴角淌血,“掌嘴!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

  宜修慢悠悠跟在后头,看着那门房被拖下去时掉了两颗牙,忍不住对八福晋道:“八弟妹这手腕,怕是宗人府的嬷嬷都得喊声利落。”

  八福晋头也不回:“对付这种眼皮子浅的,就得用拳头说话。”

  刚进二道门,五贝勒就带着两个侧福晋迎上来,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哭得梨花带雨,手还往五贝勒胳膊上靠。

  八福晋“嗤”了声,阴阳怪气道:“五哥好福气,左拥右抱的,倒让正妻在屋里冷着——这要是让太后瞧见,怕是得念三百遍《女诫》给你听。”

  五贝勒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四嫂、八弟妹……这、这是何意?”

  “何意?”八福晋指着那两个侧福晋头上的赤金簪,“侧室戴正妻的首饰,管着正妻的中馈,连门房都敢替主子拦客——五哥是打算让皇阿玛下旨,改立侧福晋当正妻?”

  八福晋步步紧逼,“还是说,你觉得他他拉氏出身不够高,配不上你这贝勒爷?”

  五贝勒被问得直摆手:“不是不是,福晋怀着孕,我让她们暂代几日……”

  “暂代?”八福晋冷笑,“暂代到敢拦我和四嫂的驾?暂代到让全京城都骂皇家福晋窝囊?五哥是忘了,前阵子咱们刚给太后祈福挣来的好名声,全被你这‘宠妾灭妻’的风头盖过去了!”

  觑着胤祺窘迫的神色,八福晋继续提高声音,“来人!把这俩狐媚子屋里逾制的东西全搜出来,再把那些攀附侧室的奴才,给我拖去柴房掌嘴!”

  胤祺半点不敢抬头说话,别说替侧福晋站台,他连站都不敢站到八福晋跟前,生怕被八福晋一块怼了。

  宜修见她闹得热闹,给八福晋使了个眼色,转身往正院去。就八福晋这气势,够胤祺喝一壶的。

  刚进五福晋的屋,就见五福晋正抹眼泪,桌上的点心都放凉了。

  “你啊你,”宜修拿起块绿豆糕塞给她,“我让你装委屈,没让你真把自己作成受气包。侧室都骑到头上了,你倒好,连正门都让人堵了。”

  五福晋抽噎着:“我、我怀着孕,动气怕伤着孩子……”

  “伤孩子?再这么下去,孩子生下来都得听侧室的!”宜修点着她的额头,“八弟妹在外头替你撑腰,你倒好,在屋里自怨自艾。等会儿出去,该说的得说,该立的规矩得立——不然,真当皇家福晋是面团捏的?”

  正说着,外头传来八福晋的呵斥:“五哥要是还护着这俩东西,我现在去信,找宜妃娘娘评理!看看她老人家是疼孙子,还是疼这些祸乱家宅的狐狸精!”

  五福晋吓得一哆嗦,宜修拍她的手:“别怕,有她在,今儿这事,得给你讨个明白。”

  八福晋这炮仗脾气,倒也有炮仗的用处,能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炸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