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好狠的把家虎-《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翌日,长乐院的暖阁里,三小正围着弘晖爬得欢。

  弘晖在柔软的地毯上捧着本小人书,咿咿呀呀笑着翻开,时不时点头。

  弘昭、弘晗趴在地上,追着滚到脚边的鼓槌爬;弘昕最懒,蜷在软垫上啃拨浪鼓的穗子,宜修忙把穗子从他嘴里抠出来,笑着贴了贴小人儿的脸,“小懒鬼。”

  又逗了会儿弘晖,才对剪秋道:“让苏培盛去告诉爷,中午回来陪我下棋。”

  余光瞥过账本上的江南盐税条目,眼里的光沉了沉,有些事儿得提前备起来。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皇阿玛要第四次西巡。前世西巡,本是为查山西赈灾银贪污,却因西北准噶尔作乱和山东旱灾连绵,最后只罢免了奶兄弟噶礼,任由噶礼为祸一方;后来黄河决堤,灾民涌入京城……惨啊,凄惨!

  她至今还记得那场面,京城外都是冻得发紫的灾民,伸着干瘦的手要吃的画面,得提前做打算。

  宜修摸着弘昭软乎乎的脸蛋,心中盘算怎么把把自己摘出,又能顺利让胤禛关注江南盐商漏税、苏州织造贪污……进而捅到御前。

  不是为了帮康熙整顿吏治,是为了将来黄河决堤时,国库能多些银子,也是给弘晖他们积福。

  在这之前,得先给狗男人紧紧皮!

  一个没看住,就和太子舅父常德眉来眼去,竟想着把常德之女纳入府当侧福晋……这不是摆明了请一尊“祖宗”进府,要给她气受!

  思及此,宜修恨不能当场撕碎了胤禛,她不是不能理解,胤禛想要染指赫舍里一族底蕴,给自己添“助力”的想法—,可拉拢人的法子有千百种:

  送良田、荐差事、甚至让弘晖认个干亲,哪样不比把人纳进后院强?

  常德之女是太子亲表妹,真进了府,论出身是八旗贵女,论靠山有太子撑腰,往后能安分?

  说到底,还是色欲熏心,非得来一击“重垂”,给狗男人来个醍醐灌顶!

  这事儿吧,胤禛还是有点冤的,他本意并不是要纳一位身世样貌好,又不能轻易拿捏的八旗贵女入府给宜修气受,单纯就是想给自己刚成立的四爷党搞点好处而已。

  没办法,四爷党太太太……穷了。

  人手就三个半,他,胤裪,胤祥,外加永谦算半个,就比光杆司令好一点点。

  他妻族乌拉那氏,全族上下加一块也就一个费扬古还能拿得出手,目前正在兵部占着位,只能摇旗呐喊,给不了实打实的助力;

  胤裪更惨,母族唯一能叫得上名号的亲舅舅托合齐,坚定不移支持二哥,万琉哈氏愣是半点助力都给不了胤裪。

  十三弟背后的章佳氏……这个就不提了,敏妃娘娘在后宫熬了多年才有了一点点起色。

  永谦,唉,不提也罢,正处于图谋建功立业,早日娶公主的过渡阶段,朝堂上连冒头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富察·福敏、年希尧等,还指着他提拔呢,连五品官都没有,只能算炮灰。

  是以胤禛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刚没了“掌舵者”的赫舍里一族。

  索额图一死,赫舍里一族就像任人采撷的“花”。

  胤禛与常德来往,图谋的就是索额图纵横朝堂多年,积攒下的那些人脉与产业……饶是产业充公七成,剩下的人脉和资源也是非常可观的。

  他好歹算赫舍里一族的半个“恩人”,不说挟恩图报,好歹常德、察岱这些还在朝、平安度过索额图身死风波的赫舍里余党,多少得给点好处,意思意思下。

  银钱、人手、产业都可以,他不挑的。

  当然,奉上嫡系格格展现感恩之心,他更不会拒绝。

  胤禛回府第一时间,便来了长乐苑与宜修说话,宜修见他莫名心虚的模样,不觉好笑。

  胤禛一进来,弘晖举着小人书扑过来,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阿玛!书!”弘晖指着《山海经》,小身子在胤禛怀里扭。

  “这书你也看得懂?” 胤禛捏了捏儿子的脸,转头看向宜修,笑的端然,“孩子就是喜欢小人书。”

  “孩子爱看书你还那么多话,跟弘春似得天天撕三哥的书,你就高兴?”宜修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看着他,不咸不淡顶了回去。

  胤禛抱着大儿子,悻悻点头,“呵呵,是这个理儿。”

  “晖儿,带弟弟去玩。”宜修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随意挥手清了场,“爷,咱们手谈一局?”

  ”别……”别走!!

  话还没出口,苏培盛、高无庸等已经走了个干净,走在最后的珊瑚姑姑,轻手带上了门。那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是真疼啊!

  霎时间,一室温馨,瞬间只余夫妻两人。

  胤禛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一个笑,神态隐隐有几分“坚毅”和“柔弱”,“好,怎么不好呢!”

  宜修抬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下棋。” 待他坐定,才慢悠悠道,“今儿又和常德舅舅聊了一下午?”

  胤禛执棋的手顿了顿,笑道:“不过是偶遇,说些家常。”

  “家常?” 宜修落子在 “天元” 位,声音轻缓,语气里透着淡漠的嘲讽,“爷,别嫌我说话难听,常德舅舅已然是国舅,女儿入咱们府上,能得什么?难不成能一跃成国丈?您与他的来往,到底是您有所图谋,还是他目光长远,可说不准!”

  胤禛:……这话直白得过于犀利,但我竟无言反驳!

  胤禛的棋落不下去了,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宜修,尬笑着试图换个话题,“弘晖过了年就两岁了,该去前院启蒙。”

  “不劳您费心,下个月我就送他入宫,御前少不了给皇孙开蒙的人!”宜修丝毫不接招,顶了一句,又怼了一句,“我知道您心里苦,堂堂一个皇子,底下没几个得用的人,可您也不能这般直接挖二哥的墙角!”

  “别说你没这个意思,只要你把人纳入府,往后二哥是相信你啊,还是更相信那位赫舍里小姐,通过常德舅舅传入东宫的话?眼光放长远些,莫为了蝇头小利,给自己埋祸。”

  “你都知道了?”胤禛颇有些无地自容的窘迫,原本幽黑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爷也有爷的无奈。”

  “可你这份无奈,二哥瞧得见?皇阿玛瞧得见?你与我诉苦有什么用?”宜修不耐地扔了棋子,眯了眯眸子,“连你自己都说,近些日子二哥见你一回一个样,心情好喊你‘四弟’,板着脸唤你‘老四’,偶尔疏离地叫几句‘雍郡王’ ,还不明白?东宫已经知晓你和常德舅舅的往来!”

  咯噔——

  胤禛目光呆滞了几瞬,面如死灰垂下头。

  “啊啊啊!!!”

  宜修瞧不惯他这样,一套十八掐下去,胤禛抱头鼠窜,“别别别,福晋,福晋,手下留情!”

  “嘶儿~疼啊,疼啊,别别别,爷,爷想明白了!”

  “真的想明白了!”

  别掐了,再掐就没脸见人了,唔唔唔……好狠的把家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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