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没俸禄但二哥富-《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马车驶离大贝勒府时,宜修掀着帘往后看,见乌希娜正趴在墙头朝她挥手,手腕上戴着她送的莲花镯,亮晶晶的。

  “总算没白来。”宜修摸了摸袖袋里的空药瓶,心里却盘算:要是妯娌们聚在一起开个“养生带娃小聚会”,说不定比爷们在朝堂上吵得还有用。

  马车刚过西街,宜修靠着软垫闭上了眼,从五贝勒府到七贝勒府,再到直郡王府,说的话比前三天加起来还多。

  车窗外的蝉鸣渐远时,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还在给大福晋念养娃手册。

  乾清宫的青砖地上,胤禛正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砖面,刚把宜修在八贝勒府“怼得胤禩摔杯子”的事和盘托出,连带着替永谦求娶、处置年羹尧的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

  老八栽就栽在藏着掖着上。

  胤禛这般想着,还不忘偷偷瞄康熙的龙靴:皇阿玛最忌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把底牌亮出来,反倒能让他放心。

  康熙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带着点戏谑:“你福晋倒是厉害,连老八都怼。”

  胤禛立马磕了个头,声音透着诚恳:“都是儿子没管教福晋!求皇阿玛治罪,千万别罚福晋!”

  康熙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快了:“行了行了,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不过你既说要带十二、十三,又想自立门户,这俸禄嘛……得扣到后年。”

  胤禛的脸“唰”地白了,一年半的俸禄!

  够买十匹云锦、二十个玉镯,还能给弘晖打套金长命锁……不算了不算了,越算越心疼。

  “退下吧,朕要歇着了。”

  皇阿玛这是故意的!

  胤禛走出乾清宫,后背都绷着,心中愤愤不平难以消除,可转念一想,扣俸禄总比被猜忌强。

  拐过回廊,就听见梁九功和李德全憋笑声,“四阿哥刚进去时挺胸抬头,出来时肩膀都垮了,活像被抽了骨头的鹌鹑。”

  胤禛清了清嗓子,两人立马噤声。他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把账记在了康熙头上:等弘晖进宫给皇阿玛请安,非得让他多哭两声不可!多要些赏赐!!

  想起愈发空虚的库房,胤禛加快脚步,赶忙转道去毓庆宫。

  太子正对着一堆砚台发愁,额图倒台后,他书房里的宝贝突然显得空荡荡的。

  见胤禛进来,他眼睛一亮,拽着人就往书案前走:“你来得正好!这方宋朝端砚,你拿去给弘晖当玩具,砸了也不心疼。”

  胤禛连忙摆手,这砚台能抵他半年俸禄!他说明来意后,太子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想单干?也好。”

  皇阿玛最近总盯着我身后的人,老四带走十二、十三,倒能让我少些忌惮。

  太子笑得眉眼都弯了,“你既要自立门户,就收下这贺礼,就当二哥给你的帮扶。”

  胤禛刚要道谢,就听见太子补了句:“听说皇阿玛扣了你俸禄?也是,四弟妹把你管得那么严,有没有钱倒也一样。”

  “二哥怎么也来取笑我!”胤禛的耳尖红了,却只能干笑:“福晋是为了府里好……对了二哥,听说老八可能要入户部?”

  太子的笑淡了些,指尖在砚台上敲了敲:“皇阿玛这是要让你们互相制衡。你若想争,就得把十二、十三带起来——他们俩一个稳重,一个机灵,将来都是你的助力。”

  两人正说着,何玉柱端着茶进来,见太子难得笑得开怀,偷偷对胤禛比了个“大拇指”。

  自从索额图倒了,太子就没这么高兴过。

  等胤禛从毓庆宫出来,日头偏西,落日余晖洒落一地。他揣着太子送的砚台,手里还提着两卷明朝书画,脚步都轻快了,扣俸禄的事儿忘得差不多,满脑子都是“弘晖会不会爬了”“宜修有没有给儿子喂蛋羹”。

  马车刚到雍郡王府门口,就见宜修的车也停在那儿。

  车帘掀开,宜修扶着剪秋的手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

  “你怎么才回?”宜修指着他怀里的砚台,“这是哪来的?别又是花了冤枉钱。”

  胤禛声音透着得意:“太子二哥送的!他还说,以后咱们府的书画,他包了!”

  宜修掂了掂砚台的重量,突然笑了:“看来你今天没白挨训。对了,我去大福晋那,她说明儿送乌希娜进宫。惠妃要是疼上了孙女,说不定能赏咱们一回。”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胤禛牵着宜修的手往里走,猛然想起被扣的俸禄,又有点心疼:“要不……减一减后院的待遇,省点银子?”

  宜修照着他胳膊就是一掐:“你敢!”

  远处传来弘晖的哭声,奶娘正抱着他在廊下转圈。胤禛立马甩开宜修的手跑过去,声音比谁都软:“弘晖乖,阿玛给你带了好东西。虽然阿玛没钱了,但你太子二伯有钱啊!”

  宜修撇撇嘴,男人,你不逼他一把,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

  “皇阿玛松了口,十二、十三以后就能光明正大跟着我办差了。”胤禛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不过老八要入户部,往后少不得要碰面。”

  宜修踩着石阶往上走,裙摆扫过青苔的轻响在静里格外清:“碰面就碰面。我今儿去七弟妹那儿,见她院里的石榴结得正好——有些果子看着红,里头未必甜。”

  偏头看他,眼尾弯了弯,“倒是五弟妹说,你扣了俸禄的事,已经传遍各府了。”

  胤禛“啧”了声,扶着她的手紧了紧:“皇阿玛故意的!不过太子二哥送了方宋朝端砚,抵得上半年俸禄,回头给弘晖当磨牙石。”

  胤禛瞧着灯笼光里宜修柔和的侧脸,从乾清宫到毓庆宫,他揣了一路的算计,到宜修这儿竟都散了,只剩下“回家”的踏实。

  走着走着,宜修忽然停步:“过两天请年大夫人和富察夫人来。”她对剪秋扬了扬下巴,“枕风居备着,让侧福晋们陪着说话,就说多谢她们爷们帮衬。”

  剪秋刚应下,她又补了句:“永谦、赵御史府上也送份礼,不用太扎眼,几匹新贡的杭绸,再加两盒茯苓糕就行。”

  胤禛微微颔首,这礼送得妙,不声张,却能让有心人瞧见:十二、十三是他的人,富察?福敏、年希尧这些是他用的人。

  刚要夸,就听宜修慢悠悠道:“对了,五妹妹有孕六月了,咱们是不是该去瞧瞧?”

  胤禛的脸“唰”地沉了,扶着她的手都带了点劲:“她?不必。”

  “想起温宪就气!”胤禛喉结滚了滚,指节捏得发白,“弘晖周岁宴她没来,三小满月宴也躲着,倒有闲心写信骂我不帮乌雅氏。若不是看在她怀着孕,我……”

  “看在皇玛嬷的面子上,也得去一趟。”宜修抽回手,替胤禛理了理皱起的袍角,“你忘了?呼伦院两位妹妹刚诊出有孕,皇玛嬷正念叨着‘家里添丁’呢。咱们去瞧温宪,皇玛嬷听了才舒心。”

  胤禛被逗得绷不住脸,哼了声却没再反驳,可想起温宪信里那句“你眼里只有福晋和孩子”,还是觉得堵心。

  亲妹妹温宪还不如纯悫呢!

  好歹纯悫还知道给弘晖绣肚兜,给弘昭几个备见面礼,温宪……先前十几箱十几箱的陪嫁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