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妯娌串门(一)-《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翌日清晨的阳光刚爬过窗棂,胤禛就对着铜镜理了理袍角。

  昨儿被宜修点拨后,琢磨了大半夜,终于拍板:要另起炉灶。

  老八栽就栽在“背靠大哥又挖墙脚”上!爷可不能学他。

  二哥是储君,身后人太多像堆累赘,太少又显得势单力薄,他出来单干,二哥绝不会拒绝。

  更妙的是皇阿玛那点心思,前儿赏赐佟佳氏时特意绕开了他,这不就是明着提点自己,别跟太子绑太紧?至于大哥昨晚那句“各凭本事”,更是递了入场券。

  “胤裪、胤祥,来尝尝这绿豆糕。”胤禛端着点心匣子进了书房,见胤裪正对着晨光擦玉佩,胤祥在翻他书架上的《论语》,突然笑道,“有件事得跟你们说,我打算从二哥身后出来,自己挑摊子干了。你们要是想换个去处,现在说还来得及。”

  胤裪捏着玉佩的手顿了顿:“四哥先说说,出来后还认二哥这个储君?”

  胤禛拍了拍桌子,声音亮得像敲铜锣:“二哥一日是太子,便一日是君!我出来是为了把差事办得更利落,不是要拆二哥的台——便是将来真有变数,二哥也永远是我二哥。”

  说这话时,微微发颤,既有对未来的忐忑,也有对兄弟情的笃定。

  胤裪这才笑了,拱手道:“那弟弟就跟着四哥混了。”

  胤祥早凑了过来,眼睛亮得像两颗黑琉璃:“四哥去哪我去哪!对了四哥,你第一次上大朝会是不是腿肚子转筋?我听人说,新科翰林见了皇阿玛,能把‘臣叩见’说成‘奴才饿了’。”

  胤禛被逗得笑出了声:“还真差不多!我当时就盯着二哥的朝珠,他动我就动,他停我就停,最后还是三哥拽了我一把,说‘散朝了,你要在金銮殿扎根?’”

  正说着,舒舒觉罗?静安抱着账本进来了:脑子不算太灵光,就是见了银锭就挪不动腿,一把算盘走天下。

  胤禛刚要介绍,就见静安眼睛直勾勾盯着胤祥腰间的荷包,那模样,活像只盯着鱼干的猫。

  “他要是闹着要工钱,就从那盒子里拿银锭砸他。”胤禛指了指书桌角的木盒,又压低声音,“还有,我进宫后,你们四嫂要是想‘关心’我,就说书房有急件要她拿主意。千万别让她进宫,皇阿玛骂我两句没事,她要是去了,指不定要跟谁理论起来。”

  胤裪、胤祥憋着笑点头,昨儿就见四哥被四嫂掐胳膊时像只受惊的兔子,没想到还能被“拿捏”。

  这边胤禛进宫,宜修才打着哈欠坐起来。剪秋捧着铜盆进来,笑道:“主子您可算醒了,爷天不亮就进宫了,说让十二爷、十三爷在书房温书,还特意嘱咐‘千万别让福晋瞎操心’。”

  宜修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嘴角勾得像月牙:“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怕我去宫里给他‘撑腰’,反倒让皇阿玛觉得他没主见。”

  挑了支碧玉簪子插上,“去给书房送点酸梅汤,盯着静安别让他把爷的账本撕了叠元宝玩。”

  正说着,李嬷嬷进来回话,手里还捏着张单子:“密贵人说皇上要给各府赐格格,不过咱们府、大爷府、三爷府都免了——贵妃娘娘说‘府上添丁,要避一避’。”

  宜修对着镜子笑出了声:“贵妃娘娘这话说得在理。对了,流云院那位(齐月宾)没作妖吧?”

  “哪敢啊!”李嬷嬷撇撇嘴,“自打您送嘉珏、淑媛入宫陪伴太后,齐庶福晋就琢磨着怎么向您示好,想着嘉瑜格格也能进宫,沾沾贵妃娘娘的光”

  宜修这才满意起身,换了身浅青旗装,料子软乎乎的,走起路来像片荷叶飘。

  刚进书房,就见静安正拽着胤祥的袖子哭闹:“你不给我银锭,我就去告诉福晋,说你藏了她给弘晖阿哥的蜜饯!”

  胤祥举着银锭躲:“你先告诉我‘金算盘’是谁!是不是四哥?”

  “是个总赢我钱的坏家伙!”静安跺着脚,看见宜修进来,立马扑过来告状,“主子!他们欺负人,不给工钱!”

  宜修从食盒里拿出块沙子饼,静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捧着饼蹲到角落啃起来。

  胤裪、胤祥看得直笑,宜修摆了摆手:“你们慢慢看折子,我去大嫂、五弟妹、七弟妹那儿串串门。中午让膳房炖了你们爱喝的酸梅汤,等你们四哥回来,记得提醒他给弘晖喂饭,别又忘了。”

  胤裪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对胤祥说:“四嫂真乃贤妻。大丈夫得妻如此,是平生一幸。”

  胤祥正往嘴里塞绿豆糕,含含糊糊道:“对,以后找福晋,得找四嫂这样的。”

  书房外的蝉鸣渐渐响起来,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正香。

  静安啃完沙子饼,开始数他的银锭;胤裪、胤祥对着奏折小声讨论,宫里的胤禛正等着康熙的“训斥。

  宜修刚踏进五贝勒府的月亮门,就见五福晋正叉着腰站在廊下——手里还捏着支刚抽过的马鞭,鞭梢上沾着片碎布。

  “四嫂!你可算来了!”五福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攥着块要跑的肥肉,“后院那群格格快把我烦死了,天天揣着帕子来哭,说‘爷半个月没去她们院了’,我看她们是闲得慌!”

  宜修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装什么糊涂?七弟妹都告诉我了,你没少把五弟锁在床脚骂到后半夜,他能有力气去后院?”

  五福晋的脸“腾”地红了,挠着鬓角干笑:“那不是他该骂嘛!对了四嫂,听说皇上要赐新人?我可先说好了,他私房钱早就被我搬空了,要纳新人自己想法子,别想从我这儿抠一个子儿!”

  “这次还真得你掏点。”宜修呷了口酸梅汤,看着五福晋瞪圆的眼睛,慢悠悠道,“你想啊,新人一进门,后院那群‘哭包’还有空来找你?她们得忙着防新人抢恩宠呢!你再挑两个机灵的收作心腹,以后后院有事,让她们先上——你当甩手掌柜,不好?”

  五福晋的眼睛亮得像两盏灯笼:“还能这样?那我得多挑两个!最好是身强体壮能打的——上次有个格格敢在我面前摔杯子,我要是有个能打的手下,早把她扔出去了!”

  蒙古格格,应该能符合你的要求,还能取悦太后娘娘!!

  宜修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刚要再说两句,就见翡翠慌慌张张跑进来:“福晋!爷回来了!”

  五福晋眼睛一瞪,抓起马鞭就往外冲,活像只炸毛的猫:“正好!我得问问他,喜欢圆脸还是方脸!”

  宜修赶紧起身告辞,再不走,就得亲眼见证“家暴现场”了。

  果然,她刚出正院马车,就听见卧房传来“噼啪”的鞭子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吓得拉车的马都打了个响鼻。

  五弟这日子,过得比戏台还热闹。

  宜修提着裙摆回头一瞧,只见五福晋身边的大丫鬟云白正抱着个碎瓷片发呆,忍不住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