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父子和好,八福晋招祸-《宜修重生之大清四福晋》

  毓庆宫的西暖阁里,太子苍白着脸给索额图的牌位上完,案上的白烛燃得正旺。

  一袭月白常服,连腰带都系得松松垮垮,哪还有半分储君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胤礽抬眼望去,正撞上康熙的目光。

  父子俩就这么站着,谁也没说话。殿外的蝉鸣一声声撞进来,倒显得这寂静格外沉。

  “保成。”康熙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太子的睫毛颤了颤,没应声,却也没后退。

  康熙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太子的身子僵了僵,像只受惊的小兽,可终究没挣开:他已经太久没被阿玛这样抱过了。

  “哭吧。”康熙的手掌按在他的后颈,轻轻摩挲着,“阿玛在,哭出来就好了。”

  这句话像道闸门,太子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突然决堤。他攥着康熙的龙袍,指节都发白了,哭声闷闷地撞在康熙怀里:“叔姥爷没了……阿玛,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傻孩子。”康熙的眼眶也热了,他拍着太子的背,像哄小时候的他,“阿玛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啊。”

  教太子握笔时,保成总把墨蹭到脸上;太子大婚那日,他躲在屏风后偷偷抹泪。

  这些日子被权谋遮住的温情,此刻全涌了上来。

  太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攥着他的龙袍不放。康熙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像只刚从寒水里捞出来的鸟。

  “满月宴定在初六了。”他轻声说,“早上先给你额娘请安,再去祭祀你裕亲王伯。中午……阿玛去你宫里,陪你吃碗长寿面。”

  太子的肩膀颤了颤,终于闷闷地应了声:“嗯。”

  满月宴的消息传开来时,紫金阁的桂花开得正盛。

  胤禔攥着弘昱的长命锁,指腹把鎏金纹样都磨亮了。他对太子重得皇阿玛青睐憋着气,可这是盼了五胎才得来的嫡子,再不甘,也只能对着铜镜扯出笑脸: 嫡子的体面,比那点私怨重。

  胤祉在书房写贺诗,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没落下。大朝会上被太子怼的气还没消,可皇阿玛说了 “紫金阁大办”,他这个做三弟的,总不能扫了兴,只能把 “不甘” 都压进了墨里。

  胤禛最是得意,他是唯一能进毓庆宫陪太子吃面的皇弟,这份体面比任何赏赐都实在。

  只是刚收到宜修的信,娟秀的字迹里藏着刺:“太子生辰礼备了?前儿让你找的长白山老参呢?别总记着应酬,弘昕的乳母说他夜里总闹,你当爹的倒像个甩手掌柜!”

  他捏着信纸笑,指尖划过 “弘昕” 二字:这女人,骂得狠,心却细。

  刚把给太子的玉扳指塞进袖袋,就见弘晖抱着他的腿喊 “阿玛”,小奶音软乎乎的,倒像宜修的声线。

  他弯腰抱起儿子,低声吐槽:“你额娘脾气越来越大,妥妥的虎娘们。”

  唯有胤禩在府里坐不住,原以为索额图倒了,太子和大哥会斗得两败俱伤,自己正好收渔利。没承想明珠突然称病,大哥竟停了对太子的攻讦,连门下人都在清查。

  要不是他反应快,几个安插在大哥府里的眼线差点被揪出来。最麻烦的还是后院,去年年末到现在,大半年了,明慧昨儿还跟他闹 “是不是府里风水不好”。

  满月宴当天,紫金阁的檐角都挂着红绸。

  女眷席上,三福晋刚给荣妃敬了酒,就被太子妃拉到偏殿:“四弟妹怎么样?我让膳房炖了阿胶羹,你帮我送去。”

  满月宴上,除了三福晋还能笑着出来打招呼,大福晋和宜修继续躺着休养。

  宜修和大福晋,一个气血亏,一个精血耗。三福晋生得快不说,底子也好,恢复速度让二人羡慕不已。

  三人一块坐月子,倒比寻常妯娌更亲厚。

  太子妃个个都关怀,刚给大福晋送了阿胶羹,太后就召她去跟前说话,只能让三福晋走一趟宜修处。

  八福晋坐在席间,手里的银簪把茶沫挑得七零八落。她看着乳母怀里的弘昕。

  那孩子裹在藕荷色襁褓里,比弘昱瘦小半截,却睁着乌溜溜的眼,正瞅着她笑。

  喉间的话刚要出口,就被胤禩用眼神按住了。

  可那点不屑没藏住。她嘴角一撇,眼尾的讥诮像根细针,恰好扎进随侍的剪秋眼里。

  剪秋攥着帕子退出去,指尖都在抖:小主子那么乖,凭什么被这么看?

  听着剪秋述说八福晋的表现,宜修的心都要碎了,“嘶”的一声,抓着床单的手生生撕碎了锦布:弘昕那么小,根本没得罪她……

  “这个八福晋,真是欠教训。”她的声音压得低,指尖却在发抖。弘昕是她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哪怕瘦小些,也是她的心肝,凭什么被人咒?

  “主子别气,小心伤了身子。”剪秋连忙递过温水。

  宜修喝了口,眼底的柔意慢慢凝成冷。桂树的影子落在弘昕的摇篮上,那孩子刚醒,正蹬着小腿笑:“把我陪嫁的羊脂玉镯取来,给弘昕压惊。再让膳房炖两盅燕窝,一盅送毓庆宫——太子生辰,该表表心意。”

  她护不住前世的弘晖,这一世,绝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的孩子。

  宜修喝了口茶,剪秋刚应下,又听她补充:“再让李嬷嬷联系隔壁府上的钉子。八福晋既这么盼孩子,就给她‘添点料’——马钱子、轻粉、斑蝥,连着加七日。别太重,让她以后再难有孕就好。”

  反正前世八福晋也没开怀过,这不算作孽!!

  剪秋的眼睛亮了,重重应了声 “是”。

  宜修低头逗弘昕,脸颊碰了碰婴儿柔软的小脸。洗三宴上狗男人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窗外的日头,阳光正落在廊下的桂树上,碎金似的:留狗男人到弘晖长大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不过,要是狗男人敢……呵呵,将来死在甄嬛床榻上,或许是不错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