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瘦丧尸勇斗胖丧尸-《瘟疫孤岛陈默的生存日记》

  虽然这“朋友”有点特别,又丑又臭,还想啃了自己,但至少……它不会走。

  傍晚时,他又扔了一根凤椒鸡爪出去,这次丧尸居然叼到了,只是牙齿咬不烂包装纸,叼着带包装的鸡爪子在地上蹭来蹭去,像只耍杂技的猴子。

  陈默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这一幕,夕阳的光从缝隙里钻进来,投在陈默脸上。

  “傻样。”他轻声说。

  门外的丧尸还在跟鸡爪子较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

  陈默笑了笑,翻开《故事会》,准备给它念明天的故事。

  无聊的日子嘛,有个“听众”,总比对着空气发呆强。

  哪怕这听众,是只想吃了自己的丧尸。

  陈默正用马克笔在《故事会》封面上画丧尸的鬼脸,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嘶吼——不是那瘦丧尸的“嗬嗬”声,而是更粗野、更暴躁的咆哮,像两头野兽在抢食。

  他耳朵一竖,赶紧凑到卷闸门缝隙前。

  好家伙,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只肚子滚圆的丧尸,穿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胳膊比瘦丧尸的腿还粗,正堵在门口,对着瘦丧尸龇牙咧嘴。

  瘦丧尸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像只护食的野狗。

  看样子,是来抢地盘的。

  陈默赶紧搬了小板凳坐好,手里还捏着那本画了鬼脸的《故事会》,活脱脱一个前排看戏的观众。

  “打!打起来!”他在心里起哄。

  果然,胖丧尸先动了手,蒲扇似的胳膊一挥,正打在瘦丧尸脸上。

  瘦丧尸被扇得一个趔趄,撞在卷闸门上,发出“咚”的一声。但它反应快,借着反弹的力道扑回去,张嘴就往胖丧尸的胳膊上咬。

  “咔嚓”一声,居然撕下一小块腐肉。

  胖丧尸好似吃疼一般嘶吼起来,另一只手抓住瘦丧尸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按。

  瘦丧尸被按在地上,四肢乱蹬,却死死咬着胖丧尸的胳膊不放,嘴角全是黑红色的黏液。

  “哎哟,够狠!”陈默看得直咂嘴,“这瘦的看着不起眼,牙口挺厉害啊。”

  两只丧尸在门口滚作一团,胖的仗着力气大,把瘦的压在身下,拳头一下下砸下去;瘦的仗着灵活,在底下扭来扭去,时不时咬一口,专挑软肉下嘴。

  卷闸门被撞得“哐当”响,地上的血污混着烂肉,看得人头皮发麻。

  陈默却看得津津有味,还拿起旁边的半个苹果,边啃边点评:“哎,瘦的,往它眼睛上招呼啊!对,就那儿……胖的你倒是压死它啊,磨磨蹭蹭的……”

  打了足足有十分钟,两只丧尸都没力气了。

  胖丧尸瘫在地上,胳膊上被咬得血肉模糊;瘦丧尸趴在它身上,一只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着,显然是断了,但依旧死死盯着胖丧尸,喉咙里发出不服输的低吼。

  “没劲了?”陈默啃完苹果,把核往旁边一扔,“这就完了?我还没看够呢。”

  他正觉得不过瘾,瘦丧尸突然来了劲,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胖丧尸的脖子上扑。

  胖丧尸想躲,却慢了半拍,被它一口咬住了喉咙。

  “嗬——”

  胖丧尸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瘦丧尸咬了半天,大概是累了,松开嘴,摇摇晃晃地走回卷闸门前,蹲坐下来。

  它断了的胳膊耷拉着,身上添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对着远处的空气嘶吼了两声,宣示主权。

  陈默看得直鼓掌:“行啊你,以弱胜强,有两把刷子。”

  他从货架上摸出包牛肉干,撕开包装,故意对着门缝嚼得“咯吱”响:“辛苦啦,给你加个菜?可惜你吃不着,嘿嘿。”

  瘦丧尸似乎没力气搭理他了,只是低着头,用那只没断的手轻轻刮着门,像在诉说刚才的战绩。

  陈默把牛肉干揣回兜里,伸了个懒腰。这戏看得值,比听故事有意思多了。

  他起身往仓库走,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门外的瘦丧尸还在轻轻刮着门,像是在附和他的调子。

  陈默回头看了眼卷闸门,突然觉得,有这么个能打的“门卫”,好像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别的丧尸来抢地盘了。

  至于这“门卫”会不会哪天饿急了真把门撞破……

  先不想了,明天得找本更厚的书,万一再打架,还能边看边等。

  这时候,陈默被卷闸门的巨响突然惊吓到了。

  不是之前那种“咚咚”的轻撞,是“哐当——哐当——”的猛砸,像有台推土机在外面撞,震得仓库里的货架都在晃,头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他一个激灵爬起来,抓起消防斧就往卷闸门跑。

  透过缝隙往外看时,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是那只瘦丧尸。

  它正背对着他,用整个身体疯狂地撞门,每撞一下,铁皮门就往里凹进一块,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它身上的伤口还在淌着黑血,但动作却比昨天灵活了十倍,胳膊上的肌肉(如果还能叫肌肉的话)贲张着,显然是有了力气。

  而它脚边,那只胖丧尸的尸体已经只剩一副骨架,骨头碴上沾着点肉丝,显然是被它啃得干干净净。

  “操,吃了顿饱饭,劲儿全往这儿使了?”陈默骂了句,手心全是汗。

  瘦丧尸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猛地转过身,那只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缝,里面像是燃着两簇鬼火。

  它张开嘴,露出沾着肉丝的牙齿,发出一声尖锐到刺耳的嘶吼,那声音里的恨意,像是积攒了八辈子的仇。

  陈默甚至觉得,它看自己的眼神,比刚才啃胖丧尸时还要凶。

  “至于吗?不就没给你吃的吗?”他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消防斧。

  丧尸没再废话,转身继续撞门,这次更狠,用肩膀扛,用头撞,喉咙里的嘶吼一刻没停,像是在喊“我要弄死你”。

  卷闸门被撞得越来越响,边缘的焊点已经开始松动,露出细细的缝。

  陈默的心此时此刻,提到了嗓子眼。

  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