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血淬山林,冰月独行-《狱中归来:我成了世界禁忌》

  通往北郊“断崖谷”的山路,在浓稠的夜色里像一条被遗弃的肠子,扭曲、狭窄,弥漫着死寂。

  刀锋和狂狮率领的车队,引擎轰鸣如同擂响的战鼓,撕裂这片压抑的宁静,

  车灯是唯一躁动而脆弱的光源,在无尽黑暗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指挥车内,刀锋的指尖划过战术平板,上面代表车队的光点稳定移动,但他的眉头却紧锁着。“还有二十公里。

  静得反常,连声鸟叫都没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猎犬般的警觉,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嘿,来了才好!”狂狮鼻腔里哼出一股白气,粗壮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脸上横肉跳动,“正好拿‘黑水魔像’那些铁罐头和唐门的阴损崽子们松松筋骨!

  憋了这么久,老子浑身不得劲!”旁边一个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新兵,

  代号“山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问:“狮…狮哥,唐门的暗器,真的能躲过去吗?”

  狂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山雀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一个趔趄:“小子,怕个鸟!

  记住,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快不过子弹,狠不过咱的拳头!

  待会儿跟紧我,看老子怎么把他们的破铜烂铁塞回他们屁眼里!”

  另一个稍显沉稳的新兵“岩牛”低声道:“头儿说了,这次对手不一般,让咱们务必小心。”

  “小心归小心,胆子不能丢!”刀锋冷冷开口,目光扫过车内几张年轻而紧张的面孔,“记住训练的内容,相信你的队友,活着回去,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

  “咻——嘭!!”毫无征兆!领头越野车的防爆轮胎发出绝望的嘶鸣,瞬间瘪塌,沉重的车身猛地一沉,失控地甩向侧方,

  金属轮毂在裸露的岩石上刮出一长串刺眼的火花,最终“轰”地一声撞在了山壁上!

  不是普通路障,是特制的三棱破甲钉,幽蓝色的尖端在车灯下反射着不祥的光泽,深深嵌入轮胎橡胶。

  “敌袭!全员下车!依托掩体!”刀锋的厉喝如同惊雷,在所有人的通讯频道炸开。

  仿佛信号枪响,原本死寂的山林瞬间“活”了过来。

  “噗噗噗噗——!”带着消音器特有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闷响,从两侧高处的密林中泼洒下来。

  子弹并非漫无目的,它们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咬噬着车辆的引擎盖、防弹玻璃的边缘、轮胎的接缝。

  更可怕的是,这些子弹触物即爆,溅开墨绿色的粘稠雾团,迅速弥漫,腐蚀着钢铁,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啃噬声,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甜腻中带着辛辣的怪味。

  “是‘黑水魔像’!有毒气弹!小心腐蚀!他们有热成像!”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嘶吼着缩回车门后,防毒面具的镜片几乎瞬间就被绿翳覆盖。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波打击。更致命、更诡异的威胁来自阴影深处。

  鬼魅般的深色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从粗壮的树干后、嶙峋的岩石缝隙里悄无声息地滑出。

  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落地无声。

  手腕翻动间,牛毛细针、柳叶飞刀、带着倒钩的梭镖……各种奇形怪状的暗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毒蜂群涌,

  阴险地钻向“天庭”队员们护甲难以周全的颈侧、腋下、膝窝等致命死角!

  “唐门!是唐门的人!闭气!注意暗器!”

  刀锋的军刀已然出鞘,雪亮刀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凄冷的弧线,“叮”一声脆响,将一枚射向身旁山雀咽喉的透骨钉精准劈飞,火星四溅。

  现代火力与古老诡毒,在这条狭长的山路上血腥地交融、碰撞。

  “铁罐头!给老子裂开!” 狂狮怒吼一声,锁定一个借助外骨骼强化系统从三米高岩壁一跃而下、合金脚掌带着千钧之力直跺他天灵盖的“黑水魔像”雇佣兵。

  狂狮不退反进,腰胯猛地下沉,右脚如同铁桩般狠狠跺入地面,甚至踩碎了脚下的石块!

  八极拳的杀招“撑捶”自下而上爆发,他的拳头仿佛膨胀了一圈,裹挟着全身拧转的爆炸性力量,悍然迎击那冰冷的合金脚掌!

  “轰!!”肉拳与钢铁的碰撞,竟发出了如同重锤砸铁砧般的爆响!

  那雇佣兵只觉得一股蛮横、霸道、完全不讲道理的恐怖力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外骨骼腿部关节处瞬间冒出刺眼的电火花,系统警报在头盔内疯狂嘶鸣!

  他眼中的惊骇还未完全扩散,狂狮另一只大手已如液压钳般探出,五指如钩,死死扣住他外骨骼腰部裸露的动力管线!

  “给——我——开!!”伴随着狂狮如同野兽般的怒吼,以及肌肉纤维绷紧到极限的撕裂声,“嘎嘣——嘥!!”

  厚重的合金护甲连同里面精密的线路和液压管,被硬生生扯断、撕裂!粘稠的冷却液和火花混合着喷溅出来!

  那雇佣兵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狂狮像扔破麻袋一样掼在地上,紧接着,

  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脚掌如同战斧般落下,颅骨碎裂的沉闷声响被周围激烈的枪声所淹没。

  在另一侧,夜色如墨,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断崖谷完全笼罩其中。

  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刀锋,他是一名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战士。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坚如磐石,宛如黑夜中的一座孤峰,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气势。

  与刀锋对峙的,是一名身份神秘的唐门高手。

  他的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与这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这暗夜的一部分,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

  战斗的序幕在一瞬间猛然拉开,然而,这并非一场普通的生死搏斗,而是一场在死亡边缘游走的精妙绝伦的舞蹈。

  唐门高手宛如幽灵一般,身形轻盈地围绕着刀锋游弋。

  他的步伐如鬼魅般诡异多变,带起一道道虚幻的残影,令人目眩神迷。

  他手中紧握着那柄淬毒的匕首,名为“乌啼”,其刃身泛着靛蓝色的幽光,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致命气息。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细微的破空之声,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低语,专挑刀锋发力转换的瞬间,

  如闪电般迅猛地袭向咽喉、心窝、太阳穴等致命要害之处。

  “军中格杀术,虽刚猛有余,但灵动不足。”

  唐门高手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透露出一种源自古老世家的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在我唐门历经千锤百炼的精湛技艺面前,你们这些军中的蛮牛不过是些笨拙的家伙罢了。”

  刀锋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双眸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所使用的军中格杀术,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无数次的锤炼而成,目的只有一个——在最短的距离、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杀伤力。

  面对敌人的攻击,刀锋或格挡,或闪避,手中的军刀与敌人的匕首不断地激烈碰撞,

  溅起一串串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急促脆响,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只听得“嗤”的一声,一道血线从刀锋的左臂外侧飙射而出!

  原来,乌啼匕首的刀尖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擦过了刀锋的左臂,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

  但伤口处却立刻传来一阵针刺般的麻痹与寒意,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周围蔓延开来。

  刀锋心中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这匕首上竟然淬了毒!而且还是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一旦侵入人体,会迅速破坏神经系统,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刀锋闷哼一声,强忍着毒素带来的痛苦,他的动作在瞬间出现了一丝凝滞。

  唐门高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他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贴近刀锋,手中的匕首如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刺向刀锋的心窝!

  “结束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唐门高手的声音在刀锋耳边响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宣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刀锋的双眼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反而在瞬间爆发出更为凌厉的光芒!

  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对方显然被刀锋的中毒表象所迷惑,认为他的动作会因毒素的影响而变得迟缓,于是毫不犹豫地趁机近身,发动了绝杀一击!

  然而,这正是刀锋所期望的。

  “就是现在!”刀锋心中怒吼一声,强忍着左臂的麻痹和剧痛,他的身体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动着,

  以右脚为轴心,猛然间来了一个逆时针的急速旋转。

  这一动作极其冒险,就像是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刀锋却以一种近乎奇迹的方式,用后背的空门硬生生地“让”过了那致命的一刺!

  乌啼匕首紧贴着他的肋侧急速划过,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匕首的利刃轻易地割裂了他的作战服,带出一串血珠,在空中溅洒开来。

  然而,这个看似九死一生的冒险动作,却为刀锋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反击角度!

  就在他旋转的同时,那一直蓄势待发的右手军刀,如同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突然间从一个极其刁钻、由下至上的角度,

  借助着旋转的力量,如闪电般猛然反撩而出!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意志以及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直觉!快!准!狠!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唐门高手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那柄制式军刀,

  已然精准地从他肋骨下的缝隙刺入,洞穿了他的肺部!

  冰冷的刀锋搅碎了生机,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你……你怎么可能?……”唐门高手满脸难以置信,他的口中不断溢出带着泡沫的鲜血,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被惊骇和茫然所取代。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对手,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

  对方明明已经中了剧毒,为何还能爆发出如此精准、如此决绝的一击?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刀锋此时的状况也并不乐观,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额角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炸裂开来。

  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落在地上。

  然而,尽管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刀锋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唐门高手。

  他的声音因为毒素的侵蚀和过度的发力而变得嘶哑,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钢铁般的意志。

  “你的技巧,的确是杀人的艺术。”刀锋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但我的手段,却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生死的深刻理解,一种在绝境中挣扎求存的坚韧。

  “艺术,终归要为生存让路!”刀锋猛地抽出军刀,带出一摊滚烫的鲜血。

  这一刀,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代表着他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无畏。

  唐门高手的身体在这一击之下猛地晃了晃,他的眼中原本还残留着一丝不甘和愤怒,但随着生命的流逝,这些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最终,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手中的“乌啼”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仿佛失去了主人的它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刀锋踉跄一步,迅速取出强效解毒血清扎入颈侧。

  他看着地上唐门杀手的尸体,又看了看左臂乌黑的伤口,眼神冰冷彻骨。

  这一战,他赢了。

  他以兵王的铁血与决绝,硬生生撕开了古武世家那看似无懈可击的诡谲面纱!

  虽然只是险胜半招,但这半分,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刀锋迅速从腿袋中取出通用解毒血清,扎进自己颈侧,推入。

  他呼吸粗重,额角青筋剧烈跳动,冷汗混着血水滑落。

  这些唐门杀手,个体绝对力量或许不及冷家那般刚猛霸道,

  但这份如影随形的阴险、防不胜防的毒辣,更让人脊背发寒,如同被湿冷的毒蛇缠上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