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食人间烟火了?-《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既能用海量的财富刺激大炎的经济,又能让幽州这座边境重镇,彻底化为一座吞金巨兽,为他后续的计划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

  而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更为庞大的计划正在运转。

  边镇的工匠营,炉火彻夜不熄。

  无数替换下来的老旧兵器,正在被重新回炉,翻新,准备通过隐秘的渠道,卖给草原上的“朋友”。

  而他亲手组建的大雪龙骑,则换上了崭新的制式甲胄与兵器。

  新甲的甲片更厚,弧度更精巧,足以抵御草原弯刀的劈砍。

  长城关外,互市已经展开。

  大炎的商人与突厥的贵族们在牛羊与丝绸的交易中讨价还价,烤全羊的香气混合着马奶酒的味道,一派祥和。

  但百里之外的隐秘山谷中,真正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叶护右汗部的人,正带着最精锐的战士与最懂行的工匠,仔细检验着即将到手的战马与……军械。

  宁桓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仅要用贸易掏空草原的钱袋子。

  更要用这些翻新过的“破铜烂铁”,挑起草原内部的纷争。

  让他们自相残杀,为大炎争取最宝贵的发展时间。

  至于神京城里的那些蠢货……

  宁桓的眼神深邃如夜。

  甄家,只是一个开始。

  他已经给了贾家机会。

  既然他们自己抓不住,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圣都城,午后。

  坊市间的烟火气,与皇城里的琉璃瓦,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墙外是人间。

  一家不起眼的卤煮老店,门口的大锅正咕嘟咕嘟地翻滚,浓郁的酱香混着肉香,不讲道理地钻进每一个路人的鼻腔。

  店里,靠窗的一张方桌。

  宁桓面前的粗瓷大碗里,白气袅袅。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形挺拔、眉眼英气的年轻男子。

  “兄台真乃神人。”

  年轻男子看着宁桓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碗中之物,由衷赞叹。

  “这满城的山珍海味,您瞧不上,偏偏对这寻常巷陌的吃食情有独钟。”

  宁桓夹起一块吸饱了汤汁的炸豆腐,在碗沿轻轻磕了磕,吹散些许热气,才送进嘴里。

  他咀嚼着,平淡地反问。

  “神仙,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那声音里,藏着一点极淡的笑意。

  年轻男子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哈哈,兄台说的是!”

  宁桓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像是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听口音,蜀州人?”

  “兄台好耳力!”

  男子眼底掠过一抹惊奇。

  “在下姓秦,巴府人士,这还是头一回来圣都城。”

  “哦?”

  宁桓又舀了一勺浓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熨帖妥当。

  “蜀道之难,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参军!”

  秦姓男子猛地挺直了腰板,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听闻陛下在幽州大破突厥,又开互市,此等雄主,千年难遇!大丈夫生于世,自当为圣君效力,封侯拜将,才不枉此生!”

  他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向往与狂热。

  “我本想直接去幽州,但转念一想,这辈子若不能亲眼看一看圣都城,见一见天子脚下的繁华,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说不定,将来挣了军功,还能有幸……面见圣颜呢!”

  宁桓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

  被自己的子民,用这样赤诚、滚烫的言语崇拜着。

  这远比坐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上,听着满朝文武山呼万岁,要来得更真实,更让人……愉悦。

  他眉梢极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秦姓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眼神里全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兄台莫非见过陛下?”

  宁桓摇了摇头。

  “无缘得见。”

  “兄台若想建功,将来必有机会。”

  秦姓男子却不信,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宁桓,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兄台谈吐不凡,气度更是……寻常人学不来。而且,您称呼‘陛下’二字时,太平淡了。”

  “寻常百姓提及天子,哪个不是心怀敬畏?您这口气,倒像是……在说一个邻家兄长。”

  “您一定见过陛下,对不对?”

  宁桓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将筷子轻轻搁在碗上。

  “嗒。”

  一声轻响,如同一个休止符。

  “幽州如今开了互市,生意做得火热,仗,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

  他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语气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笃定。

  “你想挣军功,去幽州,不如去嘉峪关。”

  “为何?”

  秦姓男子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西羌诸部,向来桀骜。如今我大炎国力日盛,他们嘴上臣服,心里未必安分。嘉峪关外,小股的冲突从未断过。”

  宁桓的指尖,在油腻的桌面上无声地敲击着,仿佛在敲击着一张沙盘。

  “更何况,那里有宋国公坐镇。跟着他,比在幽州更容易出头。”

  秦姓男子听得双眼放光,只觉茅塞顿开,当即抱拳行礼。

  “多谢兄台指点迷津!”

  宁桓站起身。

  “汪承恩,结账。”

  一直像影子般躬身侍立在旁的中年宦官立刻应声。

  “是,主子。”

  汪承恩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脸上的血色却瞬间褪了个干净。

  空的。

  他又摸了摸袖袋,拍了拍前襟,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钱袋……忘带了。

  出门时,他满心都是主子的安危与茶水,竟忘了这最要命的东西!

  店小二恰在此时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客官,一共四十文。”

  周遭的嘈杂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

  汪承恩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耳光。

  宁桓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毫无纹饰的朴素常服,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手中的一把象牙骨折扇上。

  扇骨温润,扇面洁白。

  用它抵一顿四十文的卤煮,倒也……别致。

  就在这死寂般的尴尬中,对面的秦姓男子朗声一笑,打破了僵局。

  “兄台与我一见如故,更指点我前程,区区一顿饭,何足挂齿!我来付!”

  他说着便要从怀里掏钱。

  “不必。”

  宁桓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让秦姓男子的动作硬生生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