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纵万死,不辱使命!-《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这不是交易。

  这是在挖草原的根!

  草原为何是大患?因其全民皆兵,逐水草而居,来去如风。

  可一旦那些牧民住进了温暖的屋子,习惯了每月准时到手的工钱,习惯了用银子就能买到酒和肉的生活……

  谁还愿意回到那个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与天争命的苦寒之地?

  “陛……陛下圣明!”

  李秉节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臣,纵万死,不辱使命!”

  “好。”

  宁桓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弧度。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亲自将李秉节这位老臣搀扶起来。

  “去吧。”

  “放心地去。”

  宁桓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

  “朕的大炎百万雄师,朕的大雪龙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李爱卿,当为我朝百官楷模!”

  “陛下圣明!!”

  这一次,不再是敷衍的附和,而是发自肺腑的咆哮,整个太和殿的梁柱都在这吼声中嗡嗡作响。

  ……

  朝会散去。

  官员们带着被彻底颠覆的认知,浑浑噩噩地走出宫门。

  也就在此刻,京城里,那些最不起眼的角落,开始活了过来。

  酒楼里一个添茶的伙计,手腕一抖,茶水洒了些许。

  街角一个说书的先生,惊堂木一拍,说的却不是才子佳人。

  货郎担子旁一个闲聊的路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

  他们是锦衣卫。

  曾经是皇帝的刀,现在,是皇帝的嘴。

  一条条足以让大炎天翻地覆的新政,通过这些嘴,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京城每一个百姓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陛下金口玉言!以后没徭役了!”

  “啥?不用白给官府干活了?”

  “不止!以后朝廷征咱们去做工,得发工钱!还不许拖欠!”

  “老天爷!你说的是真的?”

  “我邻居的表哥就在工部当差,他拿人头担保!”

  另一处茶馆,一个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陛下下旨了!以后当官的,家里的地,跟咱们一样,一体纳粮!叫什么官绅一体纳粮!”

  “连皇庄!都他娘的要给国库交税!”

  “还有!那催命的人丁税,没了!全摊进田里了!地多就多交,没地就不交!”

  “好!好啊!”

  一名满脸褶子的老农,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浑浊的老泪当场就滚了下来。

  “这才是皇帝!这才是咱们老百姓的皇帝啊!”

  ……

  城南,一家简陋的酒馆里,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一个妇人攥着一封皱巴巴的家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在放声大笑。

  “安家费!陛下给咱们当兵的发安家费了!”

  “俺家那口子在北边守了五年,信上说,他很快就能换防回来了!还能带一大笔钱回来!”

  “我儿……我儿也能回来?”

  邻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抓着桌角,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能!都能!”

  妇人用力点头,哭着喊道。

  “陛下说了,要让为国卖命的汉子,都能风风光光地回家!”

  周围的酒客,尽皆动容。

  一个埋头喝酒的壮汉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里面闪着灼人的光。

  “皇家近卫军!听说了吗?陛下亲军!待遇天下第一!退役了还给安排活计!”

  “老子这就让我家那兔崽子去报名!”

  “这是光宗耀祖!”

  曾几何时,好男不当兵。

  从今天起,当兵,成了大炎最大的荣耀。

  ……

  与外界的狂欢和喧嚣截然不同。

  京城最奢华的酒楼,“一品居”,天字号雅间内,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几名身穿绫罗绸缎的商人,脸色阴沉,满桌的山珍海味,几乎无人动筷。

  “这叫什么事儿?”

  一个瘦高商人,烦躁地将一枚玉石把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商税,一下子加了三成!这还怎么活?”

  “谁说不是?以前还能花点银子上下打点,现在弄出个什么税务司,一个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我看,这新皇是疯了!”

  抱怨声此起彼伏。

  唯有坐在主位的那名富态商人,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茶沫。

  他年约四十,面相和善,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却藏着算计。

  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将茶盏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脆响。

  满屋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

  他环视一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你们当真觉得,这新政,对我们是坏事?”

  雅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声茶盏落下的轻响,像一根针,戳破了满屋压抑的空气。

  几双眼睛猛地盯住了他,里面全是错愕与不解。

  “赵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瘦高商人拧着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新政对我们是坏事,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税加了三成,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淌,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好事?”

  “是啊赵掌柜,这玩笑可开不得。”另一名商人附和道,脸上的肥肉因急切而颤抖。

  被称作“赵兄”的富态商人,只是淡然一笑。

  他没急着解释,而是伸出食指,慢悠悠地蘸了些许茶水,在光亮的红木桌上,画了一个圆。

  “诸位,我们做的是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摸不着头脑。

  “是生意。”

  赵姓商人自问自答,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那生意,又是什么?”

  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个水渍画成的圆圈。

  “是钱,生钱。”

  他抬起眼,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陛下的新政,摊丁入亩,免了人头税,是为什么?”

  “是让那些快要饿死的泥腿子,手里能攥住几个活钱。”

  “给戍边的丘八发安家费,让他们风光还乡,又是为什么?”

  “是让那些拿命换功名的人,也能过上好日子,让他们兜里有钱,敢花钱!”

  赵姓商人的声音陡然沉凝。

  “陛生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要从我们身上多刮几两银子。”

  他垂下眼帘,看着桌上那个因热气而渐渐蒸发的水圈,眼神变得幽深。

  “他是在向整个天下,向那些最穷、最苦的百姓……撒钱!”

  “他要让这一潭死水,彻底活过来!”

  “活起来?”

  瘦高商人依旧不解,他只心疼自己即将干瘪的钱袋。

  “赵兄,陛下撒的是他国库的钱,可从咱们口袋里掏走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加的税,可不是小数目!”

  “没错!两成半的商税!这几乎是咱们一半的利了!”

  一个做丝绸生意的商人哀嚎起来,仿佛已经被割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