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导演说戏第五层:以身为饵,词海藏锋-《社畜穿越到射雕:黑莲蓉和完颜康》

  珠帘轻卷。

  深吸一口气,我掀开后帐的门帘,低着头,脚步略带“虚浮”地重新走了出去。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我开口,用的是我自己的本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李清帆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锐利如初,但似乎并未立刻察觉这短暂的“更衣”时间内已经完成了惊天动地的“偷梁换柱”。

  “无妨。”他示意了一下旁边早已备好的纸笔,“王妃,请。”

  我走到案前,提起笔。这一刻,内心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幸好,这《武穆遗书》下卷的内容,我早已烂熟于心(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脑子里的是“真”的)。

  笔尖落下,属于黄蓉的、清丽工整的字迹流畅地出现在纸上。我将记忆中属于下卷的一部分关键内容,结合一些我自己“加工”过的、看似高深实则坑人的兵法要诀,默写了出来。

  室内静默,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能感觉到李清帆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笔端和侧脸上。他在确认,在评估。

  良久,我搁下笔,将墨迹未干的纸张轻轻推到他面前。“殿下,妾身心力交瘁,眼下只记得这些了。”

  李清帆拿起纸张,仔细看了许久,他的眼神从审视,慢慢变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最终化为一丝如愿以偿的深沉。他放下兵书,心情似乎极佳,竟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风雪,意气风发地吟道:

  “朔风卷地暗旌旗,铁甲冰河……”

  他吟到此处,似在斟酌下句,微微顿住。

  机会!

  我立刻抬起苍白的脸,眼中适时流露出一种才女遇到知音的触动,接口轻声吟道:

  “…… 西楼月落角声稀。火云压城城欲摧,金波化酒烬成灰。孤鸿影落疑兵乱,空庭雪满待风回。”

  内心oS: 嘿,还考校起文学素养来了?正好,姐给你来个诗词加密电报!这首词里,“西楼”指西门;“火云”、“金波化酒”就是火油伪装成酒;“烬成灰”是内部引爆,烧光他们;“孤鸿影落疑兵乱”是离间计已成;“空庭雪满”就是空城为诱饵。你看的是风花雪月,姐玩的是摩斯密码!

  李清帆闻言,眼中果然闪过一丝惊艳与讶异。他仔细品味着这半阕词,词意凄婉,似是描绘女子在战乱中的飘零与等待,意境与我此刻的“处境”完美契合。他见字迹与那莫须有的“批注”相符,词句又如此贴合“王妃”的心境,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竟消散大半,反而生出一股“才女落难,我见犹怜”的征服欲与得意。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我,这一次,不再是对色相的审视,更多了几分对“战利品”才情的欣赏。

  他放下纸张,抬眼看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不容拒绝:“王妃殿下深明大义,才情过人,所献之物,于我军至关重要。此地仍不安全,完颜骁其心叵测。为保王妃万全,请随本王移驾,暂回西夏大营。”

  来了!最终的邀约!也是我此局最终的目的地!

  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是三分“无奈”,三分“认命”,还有四分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决然”。

  “如此……便有劳太子殿下了。”

  话音未落,我身体便是微微一晃,仿佛因这一夜的惊惧、疲惫与“心力交瘁”到了极限,眼皮一合,软软地向后倒去——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

  “王妃!”李清帆低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揽住了我倒下的身子。温香软玉在怀,看着怀中佳人苍白脆弱的容颜,他眉头微蹙,怜香惜玉之情顿生,对一旁蠢蠢欲动的一品堂高手挥了挥手,亲自将我横抱而起。

  “随我上车,小心护送,不得有误。”他一边抱着“晕倒”的王妃,一边小声吩咐唯恐吵醒佳人,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李清帆亲自抱人的举动吸引,无人留意到,案几上那张写满了娟秀字迹和那半阕“绝命词”的纸张,因我“晕倒”时袖摆的带动,悄然飘落在地。

  一个一直低头垂目、伪装成驿站杂役的丐帮弟子,趁众人簇拥着李清帆与我离开的混乱间隙,手脚麻利地将那页纸拾起,迅速塞入怀中,身影随即隐没在驿站的阴影里。

  内心oS: 得,饵已吞下,线已收紧!本场杀青!总导演亲自下场,以身为饵,这出《王妃的诱惑》加《诗词密码》联动大戏,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拍完了!西夏大营副本,开启!杨康你个疯批,剧本老娘都给你写好送过去了,再不赶紧来救场,老娘就要在敌营开个人专场吐槽大会了!

  *********

  朔州城的隔空对戏

  摄政王临时行辕内,烛火将杨康挺拔的身影投在身后的朔州城防图上。

  一名亲卫无声入内,呈上还带着风雪的密信。

  杨康接过,展开。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娟秀字迹,以及半阕词。

  目光扫过词句,他眸色骤沉,周身气压瞬间凛冽如窗外风雪。

  “西楼…火云…金波…”他薄唇微动,几个关键词无声碾过齿间。几乎瞬息,所有信息已在脑中迅速解码成型——你……竟亲自入了局,还将最关键的情报用这种方式送到了我面前?

  指节倏地收紧,信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无法无天…竟敢如此兵行险着!

  但下一刻,收紧的指节已缓缓松开。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情绪被彻底封存。

  他转身走向沙盘,玄色貂裘在烛光下划出冷硬的弧线。

  “传令。”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质感,斩断一室寂静。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决断。他快步走到沙盘前,凝视着塑州城的微缩模型,沉默片刻,随即发出一连串让麾下所有将领都摸不着头脑的古怪军令:

  1. “立刻拆除西门内侧三道瓮城防线,将所有守军后撤三百步,只留少量疑兵!对外宣称,西门守将畏敌,被就地正法,军心大乱!” (对应信号一:主攻点西门,主动示弱,请君入瓮)

  2. “命工兵营,立刻在西门主干道两侧,铺设大量薪柴干草,伪装成加固民房的‘建材’!记住,所有薪柴底部,必须暗中用浸油麻绳连接,引信直通我们废弃的钱号地窖!” (对应信号二:杀招火油为酒,将整条街变成巨型引信)

  3. “派一队绝对可靠的人,潜入钱号地窖!那里有我们所有的猛火油储备。把油桶全部打开,油全部倒出来,灌满地窖!等着,等敌人的‘酒’(他们运进来的猛火油)流进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我信号发出后,把这锅混合的‘烈酒’给我彻底点燃,煮沸!” (对应信号三:指令内部引爆,用我们的油做药引,引爆敌人的油,威力倍增)

  4. “除西门外,其余三个门外,连夜挖掘大量陷马坑,覆盖浮土积雪,不必刻意隐藏。” (暗示敌人其余三路均有埋伏,只能孤注一掷,固定引引爆路径)

  这些看似自毁长城、混乱不堪的军事调动,被潜伏在城内的西夏探子如实汇报回去,反而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夯实了李清帆对“朔州守军已彻底混乱,指挥失度,完颜骁情报属实”的判断。

  下完所有命令,众将带着满腹疑惑领命而去。

  杨康独自一人站在沙盘前,烛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精准地点在沙盘上那个代表驿站,如今或许已是在前往西夏大营路上的,那个小小的位置上。

  “该你落子了,黄帮主。”

  他低语,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场千里之外的对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唯有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混合着担忧与绝对信任的锐光。

  无须言语的顶级默契,已然达成。

  棋盘已备,棋子就位,只待东风起,便可……火烧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