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综武:师傅,你别这样,怪难为情》

  乔峰这才明白智光撕毁密信的用意:“大师是为隐瞒带头大哥的身份,怕我寻仇,对么?”

  智光坦然道:“正是。

  你既知身世,为父母 乃人之常情。

  但带头大哥地位尊崇,老衲不能让你知晓,以免再生杀戮。

  此罪孽,便由老衲一力承担吧。”

  他垂目合十,神色决然。

  乔峰虽愤恨,亦心生敬意。

  赵钱孙漫不经心道:“乔帮主若想取我性命,随时恭候。”

  谭公急忙劝阻:“请三思!”

  乔峰紧握密信,心中悲怒交加,一时难以决断。

  剑髯吾兄:

  与兄数次深谈,传位之意坚定如初。

  然经连日思虑,愚弟仍难认同。

  乔君才德兼备,功勋卓着,为人侠义忠勇,不仅为贵帮翘楚,放眼中原武林亦罕有匹敌。

  以此才能继承兄之位,丐帮他日威名更盛,自是可期。

  然雁门关外那场血战,其惨烈之景时时萦绕心头。

  此子身世特殊,其父母命丧你我之手。

  若他日知晓出身来历,恐丐帮将遭覆灭之灾,中原武林亦难免浩劫。

  以他之天资武功,当世能制衡者寥寥。

  贵帮内务本非外人可议,然你我情谊非常,此事牵连重大,望兄慎思。

  署名处已被智光撕去。

  乔峰凝视这份改变命运的书信,怔然出神。

  陆翰递来信封,露出汪剑通墨迹:

  【谕丐帮诸长老:若乔峰有通辽叛宋之举,全帮当合力诛之。

  无论 行刺,皆可为之,诛逆者有功无过——汪剑通亲笔。】

  此遗书落款正是乔峰接任帮主之日。

  看着恩师遗训,乔峰心如刀割,泪落沾湿信笺......

  乔帮主现在想必明白了。

  非我等背信,实乃遵汪帮主遗命行事。

  马副帮主生前独掌此密函,从未示人。

  这些年来帮主光明磊落,毫无叛迹,故遗命未曾启用。

  然马副帮主暴毙,康敏突然出示此信,我等自然起疑。

  帮主又为慕容复辩解,才落入那毒妇圈套。

  如今 已明,虽错怪帮主,但契丹身份既露,纵使我等愿拥戴,恐难服众......

  宋长老痛心疾首。

  他本欲联合众人再奉乔峰为主,奈何身世之谜已揭,恐引丐帮内乱。帮主何必追根究底......众长老扼腕叹息。

  乔峰毫不在意,男子汉立于世间,怎能终生沉溺虚幻?

  他深深吐纳,胸中郁结虽重,得知 后反倒生出一丝释然。

  至少不必再被 蒙蔽,这便足矣。

  此刻他豁然明了:「全冠清,你背叛于我,想必是因知晓我契丹血脉之事?」

  昔日疑惑终得解答。

  「正是!丐帮之主岂容异族担任?我反对你,有何过错!」全冠清昂首应答。

  联想全冠清与康敏的勾结,乔峰当即推断——定是那毒妇向他泄露机密。

  此事已无需多问。

  昭然,尘埃落定。

  乔峰目光扫过在场长老,见无人再敢出声,沉声道:「诸位还有何话要讲?」

  他原盼有人能挺身而出暂代帮主之职,却见群丐噤若寒蝉。

  失望之余,他朗声说道:「既然诸位无言,便由乔某直言——」

  「乔某身世飘零,虚度三十载,今日方知因果轮回,实在愧怍。

  」

  「如今虽对身世仍有疑惑,但丐帮帮主之位……已无颜再居。

  故此——」

  话音未落,他已从腰间解下一根碧翠欲滴的竹杖,正是帮主信物打狗棒。

  双手平托竹杖,肃然道:「承蒙汪帮主厚赐此棒。

  乔某执掌丐帮以来,虽无大功,幸未铸成大错。

  今既身份败露,理当退位让贤。

  哪位兄弟愿接此棒?」

  这打狗棒既是权柄象征,亦为镇帮武学之钥。

  按祖训,新帮主需得前任亲授棒法,方可名正言顺继任。

  然而放眼丐帮,谁人能及乔峰气魄?众 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上前。

  乔峰见状叹息:「既无英才接棒,乔某只得另作安排。

  」

  「宋奚二位长老,请暂管打狗棒。

  待他日觅得贤能,再传棒授艺。

  诸位意下如何?」

  形势所迫,宋长老唯有上前捧杖,黯然道:「唯有如此了……唉!」

  手刚触及打狗棒,一声断喝骤然炸响。住手!

  陈长老的暴喝让宋长老身形一滞。

  他拧眉望向陈长老:陈兄有何高见?

  只见陈长老大步上前,戟指乔峰:诸位!乔帮主绝非契丹奸细,我陈某人誓死拥戴!

  此话怎讲?宋长老满脸困惑。

  陈长老声若洪钟:契丹人豺狼成性,凶残暴戾。

  可乔帮主侠肝义胆,气贯长虹,哪有半点胡虏模样?

  宋长老沉吟道:乔帮主自幼受少林与汪帮主教诲,自然与那些蛮夷不同。

  陈长老乘胜追击:既如此,为何不能继任帮主?民间尚有嫁鸡随鸡之说。

  乔帮主食宋粟,说汉话,除了那虚无缥缈的身世,哪处不似宋人?

  更何况,他环视众人,乔帮主乃当世豪杰,若失此脊梁,丐帮必将元气大伤。

  换作旁人,我陈某人头一个不服!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场中顿时群情激奋:

  身世之说简直荒唐!

  英雄不问出处,我们只认乔帮主!

  几十年前的旧账,谁知真假?

  除了乔帮主,谁配执掌丐帮?

  眼见群丐响应,陈长老振臂高呼:愿随乔帮主者,速来我身旁!

  刹那间,宋长老、吴长老、奚长老率先表态,身后大仁、大信、大义三舵主紧跟着站到陈长老身旁,众子弟见状纷纷效仿,选边列队。

  场中仅剩传功长老与全冠清未动,大智、大勇两位舵主亦驻足原地。

  顷刻间丐帮一分为二——成长老一派声势浩大占六成,留守者约两成,余下两成尚在观望摇摆。

  局势本该明朗:拥戴乔峰继任帮主者占据绝对优势。

  岂料此时被缚双手的全冠清突然高声道:诸位且听!乔帮主虽英雄盖世,可我等终究是宋人,岂能奉契丹人为尊?若他日乔峰怀有二心,你我岂非千古罪人?

  这番言辞情真意切,极具 性。

  吴长老当即厉声喝骂:放屁!你这淫辱嫂夫人的败类,与毒妇康敏暗通款曲,也配在此狂吠?说到异心,怕是你这奸诈小人才最可疑!

  全冠清面色铁青,急转话锋:不错!我全某确有过失。

  但试问在场哪位男儿,能抵挡那毒妇 ?随即昂首道:纵有私德之亏,全某仍愿精忠报国,为丐帮肝脑涂地,誓不向异族俯首称臣!

  末句暗藏机锋,却着实动摇了部分帮众。

  转眼间反对派声势大涨,双方人数几近持平。

  场中喧哗四起,剑拔弩张之势愈烈。

  乔峰见状朗声道:诸位且住!声如洪钟立镇全场。乔某身世未明,实难继任。

  丐帮乃江湖翘楚,若同室操戈徒惹天下耻笑!兄弟阋墙,更非丈夫所为!

  这番话令众人赧然罢斗。

  乔峰抱拳环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乔峰立誓此生不伤宋人分毫——说时右手凌空虚抓,三丈外钢刀应声飞来,欲运劲断刀明志。

  但一道突如其来的劲气,抢先一步将钢刀击飞,硬生生打断了乔峰的誓言。

  随之响起的是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未经本座许可,这誓你不能发......

  乔峰瞬间怔住!

  在场众人同样一脸错愕。

  他们循声望去,发现出声之人竟是那位自称通晓天机的陆翰。陆兄,此话何意?乔峰疑惑问道。

  陆翰却不急着解释,双目微阖厉喝:肃静!

  待全场鸦雀无声后,他才沉声道:诸位是否松懈过早?乔兄之事虽已陈述,可我何时说过这就是全部 ?

  雁门关旧事大体经过确如他所言,但许多关键细节尚未揭露,这些才是真正的要害。

  这话让在场众人愈发困惑——该说的不该说的,不都让你说尽了吗?

  从康敏的阴谋到乔峰身世,再到三十年前雁门关 ,难道还能有什么隐情?

  今日变故接二连三,众人只觉头脑发胀,几乎到了承受极限。陆兄,莫非乔帮主之事另有隐情?还是说......尚有转圜余地?东方白急切追问。

  她素来敬重乔峰为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希望尚存。

  此刻乔峰眼中也燃起希冀的光芒,声音微颤道:陆兄但说无妨,乔某必字字谨记......

  众人同样屏息以待,想知道陆翰还藏着什么惊人 。乔帮主恐怕要失望了。

  你的身世确如我所言,实为契丹皇族后裔,这点毋庸置疑。

  陆翰毫不留情地掐灭了这丝希望。

  他整肃神色,目光锐利如刀:我要说的是当年之事远比表面复杂。

  试想少林身为千年古刹,若真有契丹武士盗经,以少林威望振臂一呼,天下高手岂会不应?

  “你看看智光,再看看赵钱孙,还有你师父汪剑通,这些人也算江湖顶尖高手?三十年前他们怕是连这个边都够不着。”

  “说句实话,三十年前他们这群人里,最强的撑死是个低阶宗师,其他人更别提了——比如赵钱孙,连宗师的门槛都摸不到。”

  陆翰说着,眼神戏谑地瞥向赵钱孙。

  他看得分明,此刻的赵钱孙不过刚踏入宗师二阶。

  苦修三十年才这点修为,三十年前怕是连先天七八阶都勉强。

  管中窥豹,赵钱孙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能强到哪去?

  “确实!如今的赵钱孙都这般平庸,三十年前岂非更不堪?”

  “这么一说,事情确有蹊跷!契丹武士闯少林这等大事,为何不见大宗师出手?”

  “陆公子说得在理,三十年前这群人哪配称顶尖?江湖谁人不知,唯有大宗师才算绝顶!”

  可笑!我们汪帮主当年刚摸到宗师门槛,其他人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