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的意思,是让我跑路?-《港岛最强关系户?我靠听吹牛崛起》

  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了。

  和联胜现在兵强马壮,财雄势大,而洪兴,早就是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

  消息传出,整个港岛的江湖都为之震动。

  但震动归震动,却没有任何一个社团站出来为洪兴说话。

  开玩笑,谁愿意为了一个日薄西山的洪兴,去跟现在如日中天的和联胜开战?

  打仗,是要花钱的。

  死了兄弟,是要给安家费的。

  地盘打下来,还不一定能守得住。

  这笔账,谁都会算。

  于是,所有的社团都选择了隔岸观火,默契地看着和联胜这头猛虎,如何撕咬洪兴这只病猫。

  洪兴总部。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蒋天生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眼里的血丝密布。

  两天,丢了两个堂口!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堂口老大们,声音沙哑地开口。

  “都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和联胜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开口。

  还是屯门的恐龙脾气火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

  “召集所有人马,跟和联胜拼了!我就不信,他萧风逸有多少人够我们砍的!”

  葵青的韩宾皱了皱眉:“拼?怎么拼?现在我们的人心都散了,基哥和肥佬黎说降就降,谁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人有二心?”

  靓坤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是咯,打仗要钱的嘛。”

  “现在我们洪兴的生意,被和联胜抢了多少?账面上还有几个子儿,大佬你心里没数吗?”

  “没钱,让兄弟们拿命去拼?你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喊句义气就行了?”

  “你!”恐龙气得指着靓坤,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靓坤说的,是事实。

  蒋天生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盯着靓坤。

  “靓坤!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直接跪下投降算了?”

  靓坤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大佬,是你自己经营不善,把洪兴搞成今天这个样子,现在来冲我们发火,有什么用?”

  “你……”

  蒋天生猛地站起来,指着靓坤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一直沉默的白纸扇陈耀,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现在是紧急关头,我们自己人不能先乱了阵脚。”

  他转向蒋天生,恭敬地说道:“蒋先生,大家也是心急,说话冲了点,您别往心里去。”

  然后又看向其他人:“现在最关键的,是想个办法,怎么应对和联胜的下一步攻势。”

  可办法?

  谁能有办法?

  所有人都沉默了。

  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蒋天生疲惫地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陈耀。

  “阿耀,连你也觉得,洪兴没救了吗?”蒋天生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陈耀低着头,轻声说:“蒋先生,不是没救,是……很难。”

  “萧风逸这一招,太狠了。他不是要跟我们打,他是要直接瓦解我们。”

  蒋天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当然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突然,他睁开眼,眼里闪过最后一丝希望。

  “阿耀,给我拨个电话。”

  “打给暹罗的阿养。”

  陈耀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您是说……天养哥?”

  蒋天生点点头:“对,就是他。他是我的亲弟弟,洪兴有难,他不能不管。”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着几分嘲弄的声音。

  “喂?哪位啊?”

  “是我。”蒋天生的声音有些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大哥,洪兴的话事人,蒋天生先生嘛!”

  “怎么有空给我这个在暹罗喂蚊子的弟弟打电话啊?”

  “是不是港岛的鱼翅吃腻了,想尝尝我这里的冬阴功啊?”

  蒋天养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蒋天生的心上。

  蒋天生强忍着怒气,压低声音说:“阿养,别说风凉话了。洪兴出事了,我需要你回来帮忙。”

  “帮忙?”蒋天养的笑声更大了。

  “大哥,你当初把我赶出港岛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有今天?”

  “我在暹罗被人追杀,差点死在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你顶不住了,想起我这个弟弟了?晚了!”

  蒋天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蒋天养!你别忘了,你姓蒋!洪兴是我们蒋家的!”

  “哈哈哈!”蒋天养笑得前仰后合。

  “蒋家的?是你的吧!”

  “你放心,我肯定会回去的。”

  “等你死了,我一定回去。”

  “我亲自给你挑一块最好的墓地,风风光光地把你埋了,然后,再名正言顺地接管洪兴!”

  “你这个……!”

  蒋天生再也忍不住,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啪!

  昂贵的座机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蒋天生撑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完了。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陈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蒋天生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开口。

  “蒋先生,恕我直言。”

  “事到如今,我们硬拼,是拼不过和联胜的。”

  “为今之计,只有……”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蒋天生的脸色。

  “只有您……暂时离开港岛,避一避风头。”

  “离开?”蒋天生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的意思,是让我跑路?”

  陈耀立刻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在,洪兴的根就在。”

  “至于港岛这边……可以先推个人出来,暂时顶着。”

  “比如……坤哥。”

  “他不是一直想当话事人吗?就让他当。让和联胜的炮火,都对准他。我们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蒋天生死死地盯着陈耀,没有说话。

  让靓坤当话事人?

  把洪兴这个烂摊子丢给他?

  这个提议,充满了诱惑。

  他表面上怒斥:“胡说八道!我蒋天生怎么可能当逃兵!”

  但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地动摇。

  陈耀走后,蒋天生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璀璨,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弟弟靠不住。

  手下要么是废物,要么是叛徒。

  他还能相信谁?

  谁都不能信!

  他唯一能信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他这些年攒下的……钱。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