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准备出发-《从四合院开始的诸天旅行》

  海燕社一开始是由几个学生创立的,为了团结进步青年,寻求光明,探索真理,名字来自于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之歌》。

  后来吸收的人越来越多,也引起了红党的注意,获得了指导和领导,架构和组织活动都走上正轨。

  但在四九城这个特务比狗还多的地方,人数多了也就离暴露不远了。

  暮春时节,从非洲南边刚果盆地飞了上万公里回来的雨燕还没把巢筑好呢,这些小“海燕”就不得不各奔东西了。

  严家隔壁院的地下靶场,严振声叫停了严宽和福子的练习。

  现在的科目已经到了CQB了,为此又拓展了两间地下室,教他俩一些简单的搜索与进入技巧。

  主要是他俩崇拜抗日杀奸团,老想着什么七进七出、神出鬼没、一枪一个小日子啥的,那就只能多教他们一点防身术。

  跟后世的军警不能比,但已经领先于这个时代了。

  “停下吧,你俩的状态不对,再打也是浪费子弹。有什么问题,说说看。”

  “爸...”

  “严叔...”

  “有话直说,男子汉这么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爸,我们想去根据地看看。海燕社被特务关注到,办不下去了,现在红党准备把进步青年护送到晋察冀根据地去,我跟福子哥也想去。”

  “想好了吗?”

  “想好了!”

  “想好了!”

  看来在原本的故事里,福子可能就是在这个时期接受了红党的训练,成为一名地下工作者的,不然四九城也没地方给他练枪啊。

  理由都好找,就说这个时期四九城粮食紧张,回乡下老家种地求活。

  不过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没有把严宽也带上这条充满危险与荆棘的道路。

  这个世界里,大概因为严振声的乱入,给了两人不同一般的教育,严家也有了不一般的局面,这才让严宽也决定去红党根据地看看。

  “这件事我不反对,但你们母亲那里,你们自己去说。”

  “啊,爸,您也帮我说说呀,我妈最听您的话。”

  “那得分什么事,这件就得你自己去说。行了,就这样吧,能说通你们母亲,我就给你们送行。”

  想说通林翠卿和秀妈,当然没那么容易,不是她们不懂家国大义,而是一般情况下母亲对儿子的爱,胜过人民对国家的爱。

  要让后者胜过前者,需要外部条件的推动。

  更何况数十年的国之不国、国府的荒诞无能,早就伤透了底层的心。

  从辛亥以来,被各方势力绞杀的革命志士,不下数十万,还剩下的人里,蓝党被赶到了西南,红党被赶进了山沟。

  如果是普通士兵,那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就这几年,日伪的报纸和广播三不五时就报道各种“大胜”、“捷报”,红蓝两党的伤亡数字当然是夸张过的,但就是这种夸张,才更有恐吓效果。

  “振声,你可不许偷偷答应宽子,让他跑去闹革命。他可是你亲儿子,你就算不心疼他,也心疼心疼我!”

  “儿子跟你说了?”

  “说了,我没答应。都怪你,你教他点儿做生意的东西,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教他些舞枪弄棒的,把心都学野了。他还是咱们老严家的长孙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给爸妈交代?”

  “咱家哪还有生意可以做,哪还有安稳日子可以过?”

  “...”

  林翠卿一滞,确实啊,什么都没了。

  家里的生意已经关门一年多了,现在四九城百业凋敝,除了小日子和棒子的门店、洋行,中国人的店没几家开门了。

  以前她还可以跟秦槐蕾、杏红约着,一起去瑞蚨祥做衣服、去吉祥戏院听戏,春秋两季还可以全家去城外郊游。

  沦陷之后她们女眷就基本不出芝麻胡同了,最多就是几个院子之间串门。

  她上次出芝麻胡同,还是去年给父亲送葬。

  “翠卿,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如果也像王保长那样给小日子当狗,那咱家还可以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但我不愿意跪下,孩子们也不愿意跪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你一定听过,既然孩子们愿意投身救亡图存的大业里,那就让他们去试试。

  我认为你应该有岳母刺字的勇气,而不是拴着宽子,孩子大了是拦不住的,万一哪天他偷摸跑了岂不是更让人担心?”

  严振声握着媳妇儿的手,说是让儿子自己说这件事,但最后还是逃不过要帮着劝。

  “可我就是担心啊!广播里小日子天天说又打死多少多少人,后面得多少当娘的心碎啊。”林翠卿靠在丈夫肩上,还是愁眉不展。

  “不用太担心,他们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就算投军,也大概率被分到后方工作,不容易上前线的。”

  林翠卿是受过教育的,并不是不懂大义的人,但这里说通了,家里还有两位老人呢。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事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到晚上其他人都回房休息了,夫妻俩才带着严宽到严家正房跟严大拿和严老夫人说这件事。

  老夫人一听眼泪就下来了,抱着严宽就拍:“乖孙啊,你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想着去做这些掉脑袋的事?”

  “哎呀,奶奶,您别哭啊,不是什么掉脑袋的事,我就是去学习,不是去打仗。”

  严宽马上满16岁,说是孩子,身高都179了,比爷爷奶奶都高大,胜过这个时期绝大部分成年人。

  “宽儿,听奶奶的话,不去好不好?奶奶身体不好,要是哪天走了,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妈,您别说这丧气话,不至于的。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荡的,再说了,小日子蹦跶不了多久了,去年他们的伙食供应出了问题,今年更加严重。

  而且在街上巡逻、城门站岗的士兵,跟前几年相比又矮又小,说明他们国内又缺东西又缺人,咱们快要赢了。宽子去红党根据地学习学习,很快就能回来的。”

  “振声,你说的是真的?小日子快完了?”

  “是真的,爸。您一个冬天没出门了,改天让老刘拉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好啊!我不出门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等赶走了小日子,要把沁芳居再开起来,祖宗的基业不能丢。宽儿,爷爷支持你去,大好男儿,是该为国家出份力。”

  两任家主支持,这件事也就成了定论。

  严宽这边都通过了,福子那边就好说了。

  “儿砸,你跟宽子一起出去,要相互照应好,可千万不能出事啊!”秀妈红着眼睛给福子收拾东西,嘴边念叨着交代了好多遍的话。

  “妈,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宝祥叔也是个不错的人。”

  “别说瞎话,你要是回不来,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嗯!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这年轻人,居然敢说这种老将军的话(你看那戏台上的老将军,背上插满了g),得亏是名字取得好,福缘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