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将两名昏迷的刺客用捆仙绳牢牢绑住,绳结处还特意用灵力加固——这捆仙绳是墨尘长老所赠,专克修士灵力,越挣扎束缚越紧。他又在两人口中塞了浸过清心散的布条,既能防止醒来后呼喊,又能避免他们因惊吓过度咬舌自尽。做完这些,他提着那瓶装有“蚀脉散”的陶瓶,径直前往青云殿拜见墨尘长老。 当林霄将事情的经过和刺客的供词一一说明,还未等拿出陶瓶佐证,墨尘长老的脸色便已彻底沉了下来。“赵烈云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宗门内公然下毒暗害亲传弟子,这是视宗门规矩如无物,视我剑修院为无物!”墨尘长老拍案而起,周身散发出筑基境修士的磅礴威压,殿内的檀香木桌都被震得微微颤动,桌案上的《墨渊手记》哗哗作响,恰好停留在记载赵烈先祖勾结玄鸿、残杀林家先祖的那一页。 他伸手接过陶瓶,指尖灵力一扫,脸色愈发难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蚀脉散需用腐心草、断肠花等七种剧毒草药炼制,其中‘腐心草’唯有药园深处才有,寻常弟子连见都见不到。他竟能动用药园资源炼制此等阴毒之物,看来药园的管事也早已被他收买,李长老那边日后需多加提防了。” 林霄心中一紧,刚要开口询问应对之策,墨尘长老已抬手制止:“你在此等候,看好这两人,我去长老殿一趟,今日必为你讨个公道!”说罢,他提着陶瓶,青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快步走出青云殿,周身的灵力波动凌厉如剑——显然,赵烈云的所作所为已彻底触怒了这位向来沉稳的长老。 林霄坐在青云殿的石凳上,目光落在桌案上那枚完整的龙纹令牌上。令牌在晨光中散发着温润的金光,他伸手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龙纹,父亲临终前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父亲浑身是血地靠在地窖门后,玄色衣袍被鲜血浸透,却依旧死死攥着半块玉佩,声音微弱却字字千钧:“阿霄,记住,这世上最可靠的不是规矩,不是人情,是你自己的实力……”那时他年幼,只懂复仇的执念,如今经历了赵虎刺杀、丹药下毒,亲眼见识了赵家仗势欺人、无视规矩的嚣张,才真正明白父亲话语中的重量。在这弱肉强食的修行界,所谓的公道,从来都是靠实力挣来的;所谓的规矩,也只有强者才能扞卫。若他没有突破聚气境后期,没有神纹灵力察觉毒素,此刻恐怕早已经脉受损,沦为废人,任赵家宰割。 半个时辰后,墨尘长老返回青云殿,身上的威压已收敛许多,只是眉宇间仍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怒色与无奈。“我已将证物和供词呈给宗主,赵烈云起初还百般抵赖,说两名弟子是被你屈打成招,甚至反咬一口,污蔑你私藏神族秘典、意图颠覆宗门。”墨尘长老端起茶盏猛喝一口,压下心中的火气,“好在李长老及时出面,不仅证实了近期药园的腐心草确实有缺失,还拿出了赵烈云派弟子取药的签字记录,铁证如山。宗主虽有心偏袒赵家,但在诸位长老的注视下,终究无法徇私。” 他顿了顿,继续道:“最终宗主下令,罚赵烈云闭门思过三月,罚没十年宗门俸禄,还当众严令他不得再针对你。只是……”墨尘长老话锋一转,眼神凝重,“这处罚看似严厉,实则不痛不痒。闭门思过不过是让他借机蛰伏,十年俸禄对赵家而言更是九牛一毛。此事过后,他定会更加谨慎,后续的手段恐怕会更隐蔽。” 林霄起身行礼,语气平静却坚定:“弟子明白,多谢师傅为弟子做主。经此一事,弟子更清楚唯有实力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护住自己,查清林家旧事。” 墨尘长老扶起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和一卷兽皮图纸:“这里面是三枚筑基丹的丹方和所需药材清单,我已暗中让人筹备,待你修为稳固,便可冲击筑基境。这张是青云秘境的大致地图,你且收好,秘境中不仅有淬体池,还有可能找到神脉灵液,对你突破血脉层次至关重要。”他拍了拍林霄的肩膀,“记住,隐忍不是懦弱,是为了更好地爆发。待你踏入筑基境,成为宗门核心力量,我们再联手揭开所有真相,让赵家为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林霄接过玉瓶和地图,心中暖流涌动。他走出青云殿时,夕阳已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青云峰的石阶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山风拂过,吹动他的道袍,他握紧手中的铁剑,目光望向青云峰深处那片云雾缭绕的秘境方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需要用实力铺就,用剑锋开拓。那些隐藏的秘密,那些血海深仇,终将在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彻底揭开。而此刻,他要做的,便是沉心修炼,静待筑基境的突破,静待与赵家真正对决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