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可能-《少女,融合成鬼仙没人比我更诡异》

  是吞噬他们一切骄傲与家族秩序的——废墟重生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残破的玄青院内,风卷残灰,纸屑、血滴、破砖交错而落,犹如天灾洗地之后的废墟。

  若小萌缓缓站直,断剑横于胸前,血迹未干,火痕未熄。

  那是一把裂过、烧过、死过一次又重铸的利刃。

  它不再锋利得耀眼,却像是包裹着宿命裂缝的一节骨刺——伤人于内,不留痕表。

  她微微偏头,看了眼倒在不远处、气息紊乱、胳膊折断、却仍死盯着她的庞玄真。

  “你还活着。”

  她语气淡然。

  “你不是说要为庞家正统清理门户么?”

  “站起来,再来。”

  庞玄真脸色煞白,艰难地爬动两步,却因断臂与内息逆乱,口中狂咳一口血,跪倒在地。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看错了对手。

  “可笑的是……我们还觉得她‘变得强了’,而不是一开始就不知道她是谁。”

  他心中最后一丝战意,也被碾碎。

  这时,若小萌右手轻转——。

  那柄剑忽然轻响!

  “咔。”

  清脆一声。

  整个剑身炸裂成千片断金,在她掌中散作点点光芒!

  庞府众人皆惊,心中骤震:“她弃剑?!”

  但下一秒,这些散裂的残片却不落地。

  而是——在空中停住,旋转!

  每一块碎裂的剑骨上,一道道诡异咒纹飞速浮现而出,像是活物般顺着残片边缘延展,最终连缀成一幅完整的圆环。

  ——这不是弃剑,而是再铸之阵!

  “灵剑爆裂……”一名供奉惊骇低呼,“她在用断剑做核心,燃魂铸器?”

  “她疯了!她要让剑成‘自我’!?”

  庞琳月咬牙冲上,怒吼一声:

  “别给她机会!她那剑重铸一次就够恐怖了!杀——!”

  她一掌劈下,魂力激荡如山河崩塌,目标直指若小萌心口!

  而若小萌不闪不避。

  她左手贴地,纸魂自地脉唤起封圈,而她的右手——握住那轮重铸的光环之心!

  碎片在瞬间收束,如星辰归位!

  “铮——!”

  灵剑——再成!

  但这次的剑,已经不再是她当年所学的“庞家剑”。

  那是融合了咒纹、纸魂、气脉、战损记忆的骨血之剑,其形如旧,其魂为新,剑身之中竟浮现出类似肌腱般的神纹,如同与持剑人血肉共生。

  庞琳月那掌轰然击中。

  咒焰激荡!

  但新剑未断、未裂,反而在撞击中泛出一圈吸力波纹,将她魂力反卷——。

  “啊!!”

  庞琳月狂退数步,衣袖炸裂,臂骨几断!

  “这……不可能!”

  “你……你你怎么可能是庞家剑修!”

  若小萌缓缓抬眼,望着围在四周、或是惊疑、或是愤怒、或是战栗的庞府武者。

  她右手提剑,轻轻扬起,如执一纸判决书。

  那剑刃上,还滴着自己的血。

  “你们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语气冷到骨子里:

  剑尖划地,咒火随行,空气中顿时响起“咝咝咝”的细鸣,如咒蛇爬行。

  “我不再需要你们的法。”

  “我有我自己的剑。”

  咒纹此刻沿着剑身向上爬,隐隐透入她的手臂、锁骨,甚至颈侧,仿佛那剑不是握在她手中,而是——。

  长在她身体里。

  那一刻,所有庞府之人看着她,只觉背脊发寒。

  “她已经不是人了。”

  “她是‘剑’本身。”

  一名最年长的供奉战战兢兢地说出这句。

  谁都不敢接话。

  因为他们全都明白:

  现在的若小萌,不是在用剑杀人。

  她本身就是“灵器”,是那些被他们遗弃、压制、否定、冷落的魂灵意志,回到世间所凝聚出的活体兵器。

  血色剑刃缓缓抬起。

  剑下无人生还。

  天地仍在沉默,残火未熄,断魂咒阵横贯整个玄青院。

  庞府诸武者已然全面溃退。

  纸魂游曳,咒气盘旋,灵剑重铸之后的若小萌独立场中,一人之力,压得整座玄青院如陷冰牢。

  她的眼神没有波澜,宛如神灵下判。

  而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一道恢弘的魂压从天而降!

  “够了!!”

  声音宛如春雷贯耳,卷开长空,震得众人耳膜生痛。

  伴随着这声爆喝,两道身影腾空而落。

  左边是一位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穿着极简玄衣,步履稳重,目光锐利如刀。

  右侧是年约四十、衣甲整肃的壮年男子,眼中燃着克制怒火,身后背着的双钩一看便是熟练杀器。

  “是老祖宗和二堂战首——!”

  “他们终于出手了!”

  一片惊呼中,庞府两位真正的核心人物现身。

  “你是要将整个庞府都烧为灰烬吗?”那名白发老者冷声道,目光落在若小萌身上,眼中难掩愤怒。

  “我若不止你,明日江南诸府,谁还敢信庞家尚有规矩?”

  “她是妖物!纸人附体,咒魂依生!”另有人激愤叫喊,“再不杀,她就将我庞氏血脉尽数斩断了!”

  可老者并未立刻动手。

  他站于高处,俯视一地狼藉,目光扫过庞玄真断臂、庞琳月伤重、五六名巅峰供奉倒地不起,眸中泛起一点迟疑。

  而若小萌,此刻已收敛咒火,纸魂皆收回身后,仿佛她此刻站在现场,不是施暴者,而是审判者。

  她缓缓俯身,将断剑残刃轻贴地面,压下最后一点内息。

  不是力竭,而是自控。

  她轻声道:

  “我不是回来乱府。”

  “我只来——清一笔旧账。”

  她抬起头,眼中没有火,没有愤。

  只是深深的坚定。

  她看向庞琳月,声音依旧冷静:

  “劫婚之事,始于你一手。”

  “你利用城主府影魂、冥阵、签伪契、一次次的将我送入死境,又控制整个庞府欲将我斩杀。”

  “你因私恨开局,今日战乱,归咎于我?”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一划,灵剑回鞘入袖。

  “我不愿杀庞府一人。”

  “但庞琳月——你得死。”

  她话锋一转,扫视周围站立不安、颤颤欲动的武者们。

  “其他人……”

  “若你们能跪下承认错判、错杀、错信。”

  “我可以留你们,为后世庞府做警,成为此日一事的‘血碑’。”

  声音落地,全场震颤。

  “她要我们……跪?”

  “她疯了吗!她以为她是谁?”

  “她要我们为她立誓,为她做碑?”

  骚动声起。

  但下一刻,不知是谁,颤颤跪下,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