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动摇之心?速写伏笔第三章 :密使施压?墨灵偷听-《无限吞噬》

  子时末的风裹着竹林的潮气往窗缝里钻,吹得油灯芯子“突突”跳,把宇文拓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跟个鬼影似的。他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指节捏得泛青,纸条边缘被指甲抠出几道白印——密使的字歪歪扭扭,却像淬了冰的小刀子,尤其“停你爹的药”五个字,扎得他心口发紧,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爹…… 他心里一阵绞痛。

  刚把纸条往怀里塞,房门就被轻轻敲了三下,声音轻得像老鼠挠木,却透着股阴恻恻的狠劲儿,听得人后颈发毛。

  “宇文拓,开门。”是姬家密使的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像催命似的。

  宇文拓深吸一口气,手忙脚乱把血脉激发剂往枕头下塞——指尖都在抖,黑木盒硌得枕头鼓了个包,金纹在油灯下闪了闪,看着就扎眼。他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襟,才慢吞吞拉开门,刚开条缝,密使就跟泥鳅似的挤了进来,黑袍扫过门槛,带进来股冷飕飕的香,像坟头开的野菊,闻着就渗人。

  “藏什么好东西呢?”密使斜睨着他,目光跟钩子似的扫过床头的枕头,语气里满是嘲讽,“别跟我耍小聪明,你爹的药还在我手里攥着,想让他多活几天,就老实点。”

  宇文拓别过脸,盯着墙角的蜘蛛网,没接话——他怕一开口,声音就会抖。密使倒也不逼他,从怀里掏出个血色请柬,红得像刚从伤口里凝的血,封皮上的玄鸟纹用金粉描过,在油灯下亮得晃眼,烫得人指尖发麻:“古战场秘境的请柬,只有创生者能触发入口——林夜身边那灵族丫头,不就是个现成的创生者?”

  宇文拓盯着请柬,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发哑:“为什么非要在秘境动手?青岚宗里……”

  “青岚宗有玄老那老东西护着,你跟他硬碰硬?纯属找死!”密使冷笑一声,把请柬往他手里塞,力道重得像砸过来,“秘境里能量乱得很,玄老那老骨头根本进不去,林夜没了靠山,你再把那瓶激发剂用上——”他突然凑近宇文拓,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一出手就能废了他,碑碎片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爹的药,自然有你的份。”

  宇文拓的手猛地攥紧请柬,指腹蹭过发烫的封皮,像摸了块刚从灶里扒出来的铁,疼得他指尖发麻:“要是……要是我拿不到呢?”

  “拿不到?”密使突然提高声音,眼神冷得像冰碴子,“拿不到你就等着给你爹收尸!顺便告诉你,要是敢背叛姬家,不仅你爹活不成,我还会废了你的青鸾血脉——到时候你就是个连剑都握不住的废人,跟街上讨饭的乞丐没两样!”

  这话像重锤砸在宇文拓心上,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在墙上,疼得他皱紧眉头,眼眶却有点热。密使见他怂了,脸上露出点得意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明天把请柬给林夜,就说‘秘境有碑碎片,想要就自己来’。记住,秘境里必须杀了他,要是让我发现你手软……”

  密使没说完,却故意顿了顿,眼神里的威胁明明白白。说完转身就走,黑袍扫过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满室的冷香和压抑都关在了里面。

  窗外,墨灵蹲在房檐上,爪子扒着瓦缝,耳朵竖得像雷达,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黑毛都快竖起来了,心里把密使骂了八百遍:这老狐狸真不是东西!威胁人还玩这套,还想让傲娇用那破激发剂,缺大德了!

  她悄悄往下挪了挪,透过窗缝往里看——宇文拓还靠在墙上,手攥着请柬,指节泛白,像要把请柬捏碎。过了会儿,他慢慢滑坐在地,摊开手,掌心是血色的请柬,另一只手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那张速写,轻轻展开,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

  月光透过窗缝洒在纸上,画里的林夜护着苏瑶,平衡之火绕着光翼转,金黑交织的暖光在纸上晕开,软乎乎的。宇文拓盯着画,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砸下来,落在请柬上,晕开一小片红,跟血印似的。

  “爹,我到底该咋办啊……”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里苏瑶的光翼,那线条软乎乎的,跟真的一样,“我不想杀好人,可我也不能让你死啊……”

  墨灵蹲在房檐上,心里也有点发堵——她没见过这么拧巴的人,一边是亲情,一边是良知,快把自己逼哭了。她看着宇文拓从怀里摸出那瓶激发剂,黑木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他没打开,只是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把盒子放在请柬和速写中间,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再等等……”宇文拓小声说,像是在跟自己发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三日后进了秘境,要是林夜真能赢我,说不定他有办法救爹……要是他赢不了,再用也不迟……”

  墨灵眼睛一亮——这傲娇总算没糊涂!她悄悄从房檐上跳下来,黑毛被风吹得炸成个球,像团滚得飞快的煤球,贴着墙根往废弃院跑。路过竹林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宇文拓的窗户——里面的油灯还亮着,像颗没灭的星星,透着点可怜的盼头。

  得赶紧告诉老大去! 墨灵跑得飞快,黑毛里还沾了片竹叶,顺便想想怎么帮这傲娇摆脱姬家,有个青鸾血脉的帮手,总比多个敌人强!这老狐狸的算盘,可不能让他得逞!

  宇文拓还坐在地上,把请柬和速写都小心翼翼塞进怀里,又摸出激发剂,轻轻贴在胸口——黑木盒的冷和心跳的热,隔着布料混在一起,有点怪。月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他脸上,眼泪还挂在腮边,可眼神里多了点光——像在黑夜里找到了条窄窄的小路,哪怕不知道通不通,也想试着走一走。

  他慢慢站起来,把激发剂放回枕头下,又把请柬压在书桌上,旁边摆着那张速写。油灯芯子又“突突”跳了两下,把两个影子投在墙上:一个是血色的请柬,透着危险;一个是温和的速写,透着守护。

  “林夜,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宇文拓对着墙影小声说,声音轻得像风,“要是你连我都赢不了,不仅救不了我爹,你和苏瑶……也活不过秘境……”

  窗外的墨灵已经跑远了,黑毛球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只留下一阵风,吹得院里的草药晃了晃,飘出股清苦的药香,像宇文拓此刻的心情:又苦又涩,却又藏着点盼头,跟他手里攥着的速写似的,软乎乎的,撑着他没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