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纹风波-《废材从熟练度面板开始起飞》

  鬼市药窟,阴湿石台上。

  一株形如婴儿蜷卧、通体缠绕血丝的何首乌静静躺在玉匣中,散发的温润气血牵引着刘烨伤处。

  “八百两!这血纹乌小爷要了!”锦衣青年林浩的折扇蛮横压住玉匣,斜睨刘烨,“刘家的废物也配用这等宝药?滚回你的药铺捡甘草渣去!”

  刘烨斗篷下的左手缓缓攥紧,肋间绷带渗出新红。护卫的链子枪已如毒蛇噬向膝弯!

  下一瞬,骨裂声混着惨叫炸响——

  护卫倒飞撞碎陶罐,枪身扭曲如麻花;林浩捂着塌陷的肩胛跪地哀嚎,折扇碎裂在刘烨脚下。

  “告诉林家主母,”染血靴尖碾过扇骨,声音寒过地窟冰风,“再伸爪子,断的就不只是骨头了。”

  地脉紫芝与赤阳草滚烫的气息紧贴胸口,如同两颗微缩的太阳,不断散发着精纯而温和的灵力,透过皮肉,丝丝缕缕地渗入刘烨残破的身躯。左肋深可见骨的伤口在这股生机的滋养下,传来阵阵麻痒,那是血肉在顽强地蠕动、修复。右臂骨裂处的刺痛也似乎被某种温润的力量包裹,舒缓了许多。然而,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依旧如同跗骨之蛆,沉甸甸地拖拽着他的意识。

  “烨哥,你这伤…真不用找个地方先缓缓?鬼市里有见不得光的黑医,钱不是问题!”钱多多看着刘烨斗篷下依旧微微颤抖的身形和愈发苍白的唇色,胖脸上满是担忧,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浑浊的人流。

  “无妨,还差一味。”刘烨的声音透过斗篷传出,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调动着《煅体诀》残存的气血,强行压榨出最后一丝清明。换血之路,凶险万分。铁甲暴熊的心头精血狂暴如火山,地脉紫芝和赤阳草是中和其烈焰的主药,但还需一味能稳固气血本源、防止狂暴能量冲击下根基动摇的辅药——血纹何首乌。此物虽非主药,却是稳固渡劫之舟的压舱石,不可或缺。

  两人穿行在鬼市药材区更为僻静的角落,这里的摊位更少,摆放的药材灵光内蕴,显然品质更高。终于,在一个靠近冰冷石壁、光线尤为昏暗的摊位前,刘烨停下了脚步。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满脸褶皱如同老树皮的老者,蜷缩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闭着眼,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睡过去。他面前的石台上,只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尺许长的青玉匣。匣盖半开,露出里面一株奇特的药材。

  那何首乌不过婴儿手臂大小,形态却酷似一个蜷缩沉睡的婴孩,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深褐色。最奇异的是,其表面布满了细密、清晰、如同活物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这些血纹并非静止,而是在玉匣打开的微光映照下,仿佛在极其缓慢地搏动、流淌,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神安宁、气血沉凝的奇异气息。正是刘烨苦寻的血纹何首乌!看其纹路的清晰度和蕴含的温养之力,年份至少在五十年以上,品质上乘!

  “老丈,这株血纹何首乌,作价几何?”刘烨沙哑开口,目光紧紧锁住玉匣。

  藤椅上的老者眼皮似乎动了动,却并未睁开,只是从干瘪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八…百两…黄金…不二价…” 声音干涩微弱,如同梦呓。

  八百两!饶是刘烨刚入手万两金票,心头也不由得一紧。这价格比寻常五十年份的血纹何首乌高出了近一倍!但感受着那血纹中流淌的沉凝温养之力,他知道此物值得。他正要从怀中取出金票——

  “慢着!”

  一声带着明显傲慢和跋扈的呵斥,如同冷水般泼来!

  一只戴着玉扳指、保养得宜的手掌,蛮横地伸了过来,“啪”地一声,将一柄展开的、绘着风雅山水却难掩俗气的折扇,重重压在了青玉匣的盖子上!力道之大,险些将玉匣震落石台!

  刘烨和钱多多霍然转头。

  只见一个身着锦蓝色云纹绸衫、腰悬玉佩、头戴金冠的青年,在一名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护卫陪同下,正一脸倨傲地站在摊位前。青年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那股盛气凌人的骄纵和眼底的阴鸷,却破坏了整体气质。正是当年在坊市故意挑衅刘烨的林家子弟——林浩!

  林浩的目光根本没看摊主,也没看那血纹何首乌,而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如同打量一件垃圾般上下扫视着裹在破旧斗篷里、气息萎靡的刘烨。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凤来城大名鼎鼎的刘家二少爷嘛?”林浩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讥笑,声音故意拔高,引得周围几个摊位的目光都投射过来,“怎么着?刘家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让你这‘天才’拖着半条命,跑到这鬼市来捡破烂?”

  他刻意加重了“天才”二字,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当年坊市刘烨的隐忍,显然被他当成了怯懦无能。

  钱多多脸色一沉,胖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上前一步挡在刘烨侧前方,拱手道:“原来是林浩少爷!失敬失敬!这株血纹乌,是我家少爷先看中的,正要付钱…”

  “付钱?”林浩嗤笑一声,折扇“唰”地收起,用扇骨轻佻地指向刘烨,“就凭他?一个被家族放弃的废物?也配跟本少爷争东西?”他目光转向那株血纹何首乌,故意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明白了!是伤得快死了,想靠这玩意儿吊命吧?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钱多多肥胖的身体,眼神阴冷地盯着斗篷阴影下刘烨模糊的脸:“刘烨,识相的,就带着你这死胖子跟班,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出鬼市!滚回你刘家那破药铺,抱着你的甘草渣等死!这血纹乌,本少爷要定了!就当…赏给你买棺材的定金了!哈哈哈!”

  恶毒的话语如同毒针,狠狠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看热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和幸灾乐祸。鬼市的规则是银货两讫,但林家的势力和林浩的跋扈,显然让很多人选择了沉默。

  藤椅上的老者依旧闭着眼,仿佛睡死了过去。

  钱多多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小眼睛喷火,正要开口争辩——

  “让开。”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声音不大,却像冰冷的刀锋,瞬间切断了林浩刺耳的笑声。

  刘烨缓缓抬起头,帽檐的阴影下,一双眼睛平静地看向林浩。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屈辱,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得让林浩嚣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头莫名一悸。

  “你…你说什么?”林浩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随即恼羞成怒,折扇猛地指向刘烨鼻子,“废物!你敢让本少爷让开?找死!” 他自觉在护卫面前丢了面子,厉声喝道:“林豹!给我打断这废物的腿!让他爬着出去!”

  “是!少爷!”那名叫林豹的护卫应声而动!他早就蓄势待发,眼中凶光一闪,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猎豹般扑出!右手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抓刘烨那明显不自然的右臂伤处!左手则悄然并指如刀,隐蔽而狠毒地戳向刘烨左肋崩裂的伤口!角度刁钻,时机狠辣,显然是想废掉刘烨仅存的战力,让他伤上加伤!

  锻骨中期的气血之力轰然爆发,爪风指影瞬间笼罩刘烨上身要害!狠辣歹毒,毫不留情!

  “烨哥小心!”钱多多惊骇大叫,想要阻拦却已不及。

  就在林豹的毒爪即将扣上刘烨右臂、指刀也要戳中肋下伤口的电光石火之间——

  刘烨动了!

  他没有后退,没有闪避那针对伤处的致命攻击!他仅存的、完好的左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龙,后发先至,从宽大的斗篷下闪电般探出!

  五指弯曲如钩,皮肤下暗金色的光泽骤然流转!一股惨烈、凶戾、仿佛来自蛮荒的虎煞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虎煞爪》!裂金!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暴烈的穿透!

  嗤——!

  空气仿佛被撕裂!暗金色的爪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迎上了林豹抓来的右爪!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脆响骤然炸开!

  “呃啊——!!!”

  林豹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恐怖穿透和撕裂力量的劲气,如同烧红的钢锥,狠狠撞碎了自己覆盖着气血之力的指骨、掌骨,一路势如破竹地向上蔓延!整条右臂的骨骼在刹那间接连爆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他发出的惨叫凄厉得如同被踩断脖子的野狗!魁梧的身体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轰隆!哗啦!

  林豹的身体狠狠砸在七八丈外一个堆满瓶瓶罐罐的摊位上!木架粉碎,陶罐瓷瓶爆裂,五颜六色的药粉、粘稠的药液溅得到处都是!他整条右臂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软软垂落,显然彻底废了!他倒在狼藉之中,痛苦地蜷缩着,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嚎。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药材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嘈杂声、议论声瞬间消失。无数道目光如同凝固的冰锥,死死钉在场中那个依旧裹在破旧斗篷里、仅用了一爪便废掉林家锻骨中期护卫的身影上!

  林浩脸上的骄狂和嚣张彻底僵死,化为一片空白。他握着折扇的手僵在半空,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他看到了什么?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刘烨…只用了一只手…一招…就废了他锻骨中期的贴身护卫?!

  这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

  然而,噩梦并未结束。

  刘烨废掉林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恼人的苍蝇。他平静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移向了呆若木鸡的林浩。

  那目光落在身上,林浩感觉像是被无形的寒冰锁链捆住,浑身血液都冻僵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你…你别过来!我…我是林家…” 林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色厉内荏地尖叫,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刘烨动了。他迈开脚步,朝着林浩走去。步伐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每一步落下,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林浩的心尖上。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左肋处,暗褐色的血渍在破口处迅速扩大、蔓延,晕开一片刺目的新红!那是伤口在剧烈的动作下再次崩裂!

  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凝如山、煞气凛然的气势,却随着步伐节节攀升!仿佛那不断渗出的鲜血,不是生命的流逝,而是某种凶兽被唤醒的征兆!

  “拦住他!快拦住他!”林浩彻底崩溃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将手中的折扇狠狠砸向刘烨,同时转身就想逃跑!

  折扇裹挟着微弱的气劲飞来,刘烨只是随意地一抬手,如同拂去尘埃般,“啪”地一声,那柄价值不菲的折扇便被拍得粉碎,木屑玉片纷飞。

  林浩刚转过身,迈出一步,就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山岳般从身后笼罩而下!紧接着,一只覆盖着淡淡暗金光泽、如同铁钳般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搭在了他完好的左肩肩胛之上。

  入手处,并非血肉的触感,而是如同抓住了一块包裹着锦缎的精钢!那是《煅体诀》千锤百炼的筋骨之力!

  林浩亡魂皆冒,体内锻骨后期的气血疯狂运转,想要挣脱!

  “跪下。”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在耳边响起。

  同时,那只搭在肩头的手掌,五指微微一收!

  咔嚓!!!

  又是一声清晰无比的骨裂脆响!

  “啊——!!!” 林浩发出一声比林豹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惨嚎!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左肩瞬间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在那五根手指轻描淡写的一捏之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碎裂开来!半边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噗通!

  林浩双腿一软,根本无法抗拒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和钻心刺骨的剧痛,双膝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石地上!膝盖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瘫跪在刘烨面前,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地抽搐着,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林家少爷的骄纵模样?

  刘烨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惨嚎哀鸣的林浩,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告诉林家主母。”

  “再伸爪子,”

  “断的,就不只是骨头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狠狠凿进林浩的灵魂深处!他惊恐地抬头,对上斗篷下那双深寒如渊、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恐惧彻底淹没了他,连惨嚎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刘烨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他转向那个自始至终都闭着眼、仿佛睡死过去的白发摊主,从怀中数出八张百两面额的金票,轻轻放在那个装着血纹何首乌的青玉匣旁。

  “八百两,药我拿走。”

  直到这时,那白发老者才慢悠悠地掀开一条眼缝,浑浊的眼珠瞥了一眼石台上崭新的金票,又扫了一眼地上惨嚎的林浩和远处昏死的护卫,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嗯”,算是回应。然后,又慢悠悠地合上了眼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刘烨拿起玉匣,看也没看地上的林浩,对着惊魂未定的钱多多低声道:“走。”

  两人迅速转身,消失在鬼市幽暗曲折的巷道深处。留下满地狼藉,以及死寂中林浩压抑不住的、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发出的呜咽声。

  林府,灯火通明的花厅。

  上好的青玉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废物!一群废物!” 尖锐刻薄的女声充满了暴怒,在主座上响起。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贵紫金锦袍、头戴珠翠步摇的中年美妇。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柳眉倒竖,正是林家现任主母,林浩的生母,赵凤仪。

  下首,手臂缠着厚厚绷带、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浩瘫坐在软椅上,疼得龇牙咧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后怕。旁边站着同样吊着胳膊、面如死灰的护卫林豹。

  “娘!您要给我做主啊!那刘烨…那废物他…他下手太狠了!”林浩带着哭腔控诉。

  “闭嘴!没用的东西!”赵凤仪厉声呵斥,胸口剧烈起伏,“一个锻骨巅峰的护卫,一个锻骨后期的林家少爷,竟然被刘家那个公认的废物打成这副德行?还是在鬼市那种地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林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她眼中寒光闪烁,如同毒蛇。刘烨…这个名字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刘家那个平庸怯懦、被家族边缘化的二小子。怎么短短数月,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实力?轻松废掉锻骨中期,碾压锻骨后期?这绝不是简单的“运气”或“秘法”能解释的!

  接近换血境的实力…这成长速度,太可怕了!若是任由其成长下去…赵凤仪想到了自己那个从小送入大派、天赋卓绝的亲儿子林风,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三族会武,更想到了刘家近年来在药材生意上对林家形成的隐隐威胁…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杀意瞬间涌上心头!

  “查!给我查清楚!这刘烨到底得了什么机缘?实力为何暴涨!”赵凤仪的声音如同淬了冰,“还有,刘家…哼!真以为出了个能打的,就能翻身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对侍立一旁的心腹管家冷声道:“传我的话,从明天起,城东、城南所有我们林家能影响到的药铺,对刘家的百草堂…给我‘特别关照’!收购他们的药材,价格压到最低!卖出的伤药,价格也给我压下去!另外,找些‘生面孔’,去百草堂‘买药’…记住,要让他们‘忙’起来,越忙越好!”

  管家心领神会,躬身道:“主母放心,小的明白。定让那刘家药铺…鸡犬不宁!”

  赵凤仪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厌烦地挥了挥手:“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抬下去!找最好的药师给他治!会武之前,不准他再出门惹是生非!”

  林浩被仆人搀扶着离开,眼中除了痛苦,只剩下对刘烨刻骨的仇恨。赵凤仪独自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幽深难测。

  “刘烨…刘家…”她低声自语,如同毒蛇吐信,“想冒头?那就把你们的根…给我烂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