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黑帆覆灭-《烬海孤航》

  王一冰的后背插着淬毒的短匕,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死死钳着血鲨的手腕,桃木尺抵在他的脖颈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血鲨,你的末日到了。”

  袁建琪回头看到这一幕,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巡海杖的桃木能量尽数爆发,红光裹着晨潮的温柔与归墟的厚重,狠狠砸在血鲨的胸口。血鲨的肋骨瞬间断了数根,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玄铁矿堆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姚龙的龙爪死死按住,龙鳞的寒意透过皮肉渗进去,让他动弹不得。

  “不可能……我有精准的洋流数据……我有最锋利的刀……你们这群守海人……凭什么赢我!”血鲨歇斯底里地嘶吼,独眼赤红,像濒死的野兽,“我要炸了归墟……我要让烬海变成死海……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你错了。”袁建琪走到他面前,巡海杖的杖尖抵着他的咽喉,声音冷得像深海的冰,“我们守海,靠的从来不是冰冷的数据和锋利的刀,是对这片海的敬畏,是对生命的温柔,是人族与海族彼此守护的心意。你只懂掠夺和杀戮,永远不会懂,这才是烬海最坚固的防线。”

  此时,念海带着巡海队的兄弟们,找到了血鲨藏在船底的暗舱,里面果然堆满了炸药,还有被囚禁的海族和渔民。念海用王一冰教的精准测算,找到了炸药的引线,小心翼翼地拆除,海族的幼崽们扑进赶来的老族长怀里,哭声混着获救的庆幸,在海面上回荡。

  血鲨看着自己的暗舱被攻破,炸药被拆除,手下被屠戮殆尽,终于彻底崩溃,他疯狂地挣扎着,却被姚龙的龙爪越按越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烬海本该是我的……”

  “从你举起屠刀,屠戮海族、劫掠渔民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输了。”老族长拄着桃木杖,走到血鲨面前,鱼尾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山海共生,是烬海的法则,你违背了法则,就只能被这片海吞噬。”

  姚龙低吼一声,龙爪猛地收紧,血鲨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被龙焰包裹,最终化为灰烬,散落在玄铁矿场的海风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那些残存的黑帆海盗,见头领已死,纷纷跪地求饶,却被巡海队的兄弟们押回码头,等待他们的,是对所有罪行的审判。

  袁建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拔出王一冰肩胛的短匕,用海族的秘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泪水忍不住落在他的脸颊:“王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下……”

  王一冰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指尖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度:“建琪……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守着这片海……岁岁年年……怎么能让你出事……”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玄铁矿场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桃木的清香与海水的咸腥。姚龙带着海族的兄弟们,清理着矿场的狼藉,林野和巡海队的兄弟们,将被解救的渔民和海族送回码头,守海学堂的孩子们举着夜光贝风铃,站在防波堤上,等着他们归来。

  袁建琪扶着王一冰,慢慢走在回码头的路上,远海的星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柔而明亮。老族长跟在他们身后,桃木杖与巡海杖轻轻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也像是在守护这片重归安宁的海。

  “王哥哥,你看。”袁建琪指向远海,黑帆船队的残骸正在海面上慢慢沉没,海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澈,“血鲨走了,烬海又安稳了。往后的日子,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晨潮测数据,暮春酿桃酒,守着守海学堂,守着山海共生。”

  王一冰握紧她的手,哪怕伤口依旧疼得钻心,却依旧笑得温柔:“好……建琪……我陪你……守着这烬海的每一次潮起潮落……守着每一个日出日落……直到岁岁年年,山海安宁。”

  晚风卷着秋夜的凉意,拂过玄铁矿场,拂过防波堤,拂过桃木灯塔的光。烬海的夜,重归平静,唯有海浪拍岸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歌,诉说着守海人的坚守,诉说着山海共生的真谛,也诉说着那些永不磨灭的,关于精准与温柔的故事。

  而那些潜藏在远海的凶险,那些尚未露面的邪恶,依旧在暗夜里窥伺着这片海。可袁建琪和王一冰知道,只要他们守着那颗精准守心的初心,只要人族与海族并肩而立,只要守海人的烟火气还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险滩,没有跨不过的巨浪,烬海的岁岁年年,终将永远温柔,永远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