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平生最恨吃里扒外之人!-《开局召唤李元霸,带我砸出死牢!》

  元始山北部。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无数藤蔓如同一条条巨蟒般缠绕在嶙峋的怪石上。

  厚厚的腐植层散发一股浓烈的潮湿腐败气息,每一步踩下去都可能陷入松软的泥沼或惊动山中致命的毒虫袭击。

  帝国最精锐的怒鳞龙骧与焚天凤翎,这曾踏破各国王帐的无敌铁流,此刻却深陷于这泥泞崎岖的褶皱之中,步履维艰。

  身披玄青色重甲,甲片细密如龙鳞,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光泽的“怒鳞龙骧骑”。

  他们步伐沉重整齐,即使在这崎岖山路上,也保持着严整的楔形队列,如同一条沉默的巨龙。

  在后方是装备更为华丽精良的“焚天凤翎卫”,他们是帝国最锋利的矛,精于骑射突击,身着赤金色甲胄,胸甲浮雕浴火凤凰,肩立金羽飞扬,头盔上高耸的火红色翎羽在风中微颤,仿佛一团移动的烈焰。

  可是如今这帝国最负盛名的重装铁骑,此刻却如同离水的鱼。

  沉重的玄青龙甲在山路上成了最大的负担,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和粗重的喘息。

  其后的焚天凤翎卫,然而在这无马可骑视线受阻的密林中,引以为傲的机动力和射术完全无从施展。

  沉重的步弓成了累赘,只能紧握腰刀,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片晃动的阴影,仿佛那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猛兽。

  队伍最前方,面容刚毅的禁军指挥使陈官灵身材高大,每一步迈出都如同一尊山岳般。

  重甲上沾满了泥点和苔藓,猩红的披风被荆棘刮破了好几处。

  陈官灵抬头望向眼前连绵无尽仿佛没有尽头的元始山群山,眼中没有丝毫欣赏,只有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元始山,自古便是兵家禁地,绝非虚言!

  若非陛下一道紧急圣旨亲下死令,他绝对不会将帝国这两柄最锋利的兵甲,带入这号称“兵家绝地”的元始山深处犯险。

  地形复杂险恶,远超想象。

  骑兵?在这里根本不存在骑兵这种东西,宝贵的战马只能留在山外大营。

  每日行军士气与体力都也在被消耗。

  那反贼王爷,当真是打不死!从九幽死牢那种绝境中杀出,还能在这元始山中搅动风云,短短时间聚起十万之众?

  以他多年率军打仗经验来看,陈官灵心中既惊又怒,这一仗明显不太好打!

  “报!”

  一名斥候队长如同豹子般从侧翼密林中窜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清晰,“禀将军!前方三岔口密林,擒获两名形迹可疑的山民,自称是附近宗门弟子!”

  “带上来!”

  很快,两名衣衫褴褛满面尘灰汉子被押了上来。

  他们头发散乱,眼神中充满了小人物见到大人物特有的惊恐,身体微微发抖,嘴唇干裂,其中一人腿脚还受了伤。

  陈官灵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刮骨钢刀,在两人身上反复扫视。

  一路进山,他们路过一些宗门势力早已人去楼空,即便有些山民见到大军,都远远的躲开。

  像这样主动“撞”上来的,还是头一个。

  “哪个宗门的?”陈官灵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同时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卷厚厚的羊皮卷轴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元始山已知大小宗门的信息。

  “回…回将军的话!”

  其中稍年长的汉子操着一口浓重略带颤抖的山里口音,下一刻又带着哭腔道:“小…小的们是蛊风宗的苦命弟子啊!”

  “蛊风宗?”

  陈官灵手指在卷轴上快速划过,找到了相关条目。

  他头也不抬,继续问道:“宗主的名字?”

  “宗主…宗主大人名叫蛊黑蝎!”

  那汉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剧烈的悲愤,“可…可恨的那反贼唐尘!前些日子带兵杀上我宗山门,逼我们归顺!宗主大人宁死不屈,率领全宗弟子奋起反抗…结果…”

  他哽咽着,涕泪横流:“结果宗主大人被那反贼麾下高手围攻致死!宗门…宗门的师兄姐弟都被屠戮殆尽!四千三百多名同门啊…就…就剩下一百人…侥幸靠着熟知山形地势…才逃过一劫。”

  这汉子哀痛欲绝泣不成声。

  旁边稍那个受伤的汉子低着头,肩膀随着同伴的叙说,从而剧烈耸动,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陈官灵见此一幕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继续追问:“蛊风宗,以何秘术立宗?”

  “回将军,我宗以蝎蛊立宗!”

  年长汉子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眼中还闪过一丝宗门弟子特有的骄傲,随即又被巨大的悲痛淹没。

  “呜呜...我们从小就要用精血喂养本命蝎蛊…可恨那些兵匪,连我们的宗门护宗蛊虫都一把火烧了…”

  “你们宗门弟子有多少人?”

  “四千三百人!宗主大人说过,今年开春刚收了一批新弟子,正好是这个数!”

  汉子回答得斩钉截铁,数字与陈官灵卷轴上的记载完全吻合。

  陈官灵这才合上卷轴,递给亲卫。

  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除,但对方对答如流,情绪饱满,细节毫无破绽,那份刻骨的仇恨也不似作伪。

  他挥了挥手道:“给他们些水和干粮,让他们自寻生路去吧。”

  “将军!”

  年长汉子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恨意,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瞬间见血。

  “将军!我们不要水粮!我们要报仇!求将军收留我们!让我们跟着大军!我们要亲手砍下那反贼的头颅,祭奠宗主和枉死的同门!”

  陈官灵冷眼看这汉子道:“你知我是谁?”

  “知道!知道!”

  汉子激动地指着陈官灵身后的军队:“玄青怒鳞,龙骧之威!金甲焚天,凤翎之焰!青甲的是龙!是朝廷的天兵!金甲的是凤!是陛下的神卫!”

  “这是天都帝国最精锐的禁军!是来剿灭那反贼的!你是朝廷的大将军!是来为我们这些山里苦命人伸冤的!”

  这汉子话语充满了对天都帝国正规军的狂热崇拜。

  “将军,自从那反贼入山以来,无恶不作!我们蛊风宗只是不愿做他的爪牙,就被他下令满门屠绝!我亲眼看着小师妹的头颅被他们砍下来当球踢…我发誓!此生此世,必报此血海深仇!将军!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做牛做马,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陈官灵沉默地看着眼前悲愤欲绝的两人。

  作为主帅,他深知战时收留来历不明之人的大忌。

  但眼下,元始山的地形如同巨大的迷宫,行军地图粗陋不堪,斥候派出去常常迷路或遭遇毒虫猛兽无功而返。

  大军如同盲人摸象,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找一个熟悉山势地形的向导,眼下很有必要。

  陈官灵盯着两人布满血丝充满刻骨仇恨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们灵魂深处。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威严:“跟着可以,但有两条你们要记住:第一,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得离开军营半步,更不得接近中军帅帐!

  “第二!”陈官灵目光扫过身后两名眼神锐利如鹰的亲卫队长,“你们跟着他们,寸步不离,随时听令。”

  “谢将军!谢将军大恩!”两人连连磕头。

  “若是二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地斩杀!”陈官灵看着两人被亲卫带走,对两侧士兵叮嘱。

  这两人究竟是是复仇心切的可怜虫?

  还是敌人的奸细?他需要时间观察。

  ...

  与此同时,元始山南部。

  距离千杀宗山门数里外的一处隐秘山峰。

  夜色如墨,将整个宗门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山风呼啸着穿过嶙峋的石林,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嗖嗖!

  几道融入黑暗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在陡峭山崖间快速移动。

  最终在距离千杀宗只有千米不到的竹林中停下。

  唐尘身后,站着两人。

  左边是身材魁梧背负一对沉重狮头铜锤的秦用。

  右边是身形矫健燕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

  而在下方,唐尘骑着的正是咧嘴傻笑的李元霸。

  唐尘接纳了韩信意思,将十万大军两千人为一组向东西两侧四散开来。

  只留下黑色巨龙的军旗在空营中,迷惑敌方的眼线。

  唐尘今晚身边最为信任的三人,趁着这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决定收服或者铲平千杀宗!

  月黑风高夜,正是索命时!

  千杀宗的山门依着一处险峻的山口而建,两座哨塔如同猛兽的獠牙,突兀地耸立在黑暗中。

  塔楼上,两名值夜的弟子裹着厚实的皮袄,抱着长矛,在刺骨的山风中缩着,眼皮沉重无精打采。

  嗖!嗖!

  两道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破空声响起!

  秦用与燕青瞬间从哨塔下方的阴影中暴起,秦用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精准无比地捂住了左侧哨塔弟子的口鼻,另一只手臂如同铁箍般勒住其脖颈,巨大的力量让那弟子瞬间眼球凸出,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燕青也在同一时间,如同壁虎般贴着哨塔木柱滑上,一手捂住另一名弟子嘴巴的同时,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其喉管上,冰冷的触感让那弟子浑身僵直,连挣扎的勇气都消失了。

  两名弟子被二人悄无声息的逼迫带下来。

  唐尘探着脑袋,微微一笑出现在哨塔下,看着被控制的二人道:“问你们几个问题,乖乖回答,可免一死,你们宗主,此刻在何处?”

  秦用微微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但勒住脖子的手臂依旧如同钢铁。

  那弟子贪婪地吸了口气,眼珠乱转,下一刻,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大喊示警!

  “叱!”

  秦用眼神一寒,早已察觉其意图。不给他丝毫喊叫的机会,勒住脖子的手臂猛地一错,同时另一只捂住嘴巴的手骤然发力下压。

  “咔嚓!”

  那弟子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眼中最后的生机光芒瞬间熄灭,身体软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甚至没发出多少声响。

  唐尘的目光转向被燕青控制的另一名弟子身上。

  这名弟子亲眼目睹了同伴被瞬间扭断脖子的惨状,脸上血色尽褪,变得煞白。

  唐尘走到他面前,声音不高,以及是微微笑着问道:“你看,不听话的下场,现在,我问,你答,你们宗主,住在哪里?”

  “后..后山,铁…铁纱阁!”

  那弟子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是宗主闭关修炼的地方,他每晚这个时辰都在那里。”

  “很好。”唐尘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前些日子,你们抓住一个姓龙的将军,他被关在哪里,是否还还活着?”

  “活着!应该还活着!”弟子惊恐瞪大眼睛,生怕回答慢了也被宰掉。

  “小的...只是个看门的,具体关在哪里,小的接触不到,也真不知道,不过我听内堂的师兄说好像被关在秃鹫封受刑。”

  唐尘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伸出手,如同抚摸宠物般,轻轻拍了拍这名弟子的脸颊:

  “嗯,回答得不错,不过…”唐尘的声音转冷,带着一种噬骨的寒意,“我平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负隅顽抗的硬骨头,浪费我的时间,另一种…”

  “就是你这种,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软骨头!吃里扒外,背叛宗门,该杀!”

  那弟子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填满,张嘴欲喊:“不!”

  “杀!”唐尘冷声音落下。

  燕青手中匕首寒光一闪!

  刺啦!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割开了这名弟子脆弱的喉管,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在冰冷的哨塔木柱和燕青的夜行衣上。

  那弟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下去,眼中残留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燕青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迅速在尸体上擦拭掉匕首的血迹。

  唐尘不再看地上的尸体,目光投向千杀宗深处那隐约可见的笼罩在黑暗中的建筑轮廓,眼中杀意凛然:“走!去铁纱阁,元霸,待会让你杀个痛快!”

  李元霸呆滞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傻笑的嘴角幅度更大了。

  对于他来说,两件事最开心,一是吃东西。

  另一个是二哥亲自下令让他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