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的选择-《打不过?那就自噶吧!》

  如果“盟友的选择”是在一家即将倒闭的、由饼干、布丁和冰糖拼凑起来的“甜品自助餐厅”里,硬着头皮在一堆“过期食品”中挑出几样看起来还能吃的,然后勉强和这些“食材”达成一致,准备合伙去隔壁“垃圾处理厂”探险,那么“告别与誓言”就是当这群不靠谱的组合(人类勇者 姜饼士兵 布丁史莱姆 冰糖精灵)真的在垃圾处理厂深处找到了那个导致食物变质的、不断散发“腐烂恶臭”的“过期酸奶核心”,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主要是物理打击和法术轰炸)把它砸成一摊不可名状的糊状物后,回到餐厅准备接受“无限量糖果供应”的报酬时,发现餐厅经理(糖果女巫)正拿着一份用糖浆书写、字体还在往下滴的、长达三十页的、包含了“终身免费甜品券”、“甜蜜之乡荣誉市民(糖果制)”、“波娜娜女巫的好朋友徽章(巧克力版)”以及“未来可能需要的任何帮助”等离谱条款的“感谢兼长期合作意向书”,眼巴巴地等着他们签字——这场面,与其说是胜利后的庆功,不如说是大型情感绑架和霸王条款签订现场,充满了“这饼画得比天还大”的甜蜜陷阱气息。

  星痕公会(或者说“甜蜜破障者”临时远征队)在经历了“用*****烤化生锈齿轮怪”、“用冰冻法术冻结酸液喷泉”、“用盾牌拍碎饼干机器人”以及“用治疗术试图净化发霉果冻但只得到一滩更臭的粘液”等一连串画风清奇、味道更清奇的战斗后,终于在那座被污染的核心——一个不断脉动、散发着浓烈过期酸奶混合铁锈味的巨型“酸奶油块”——内部,找到了最后的污染源头:一枚镶嵌在核心深处、不断释放苦涩波纹的黑色糖核。

  在一番“用棒棒糖法杖敲击”、“用甘草绳捆绑”、“用跳跳糖炸弹爆破”等尝试均告无效后,林夜最终动用了压箱底的龙炎吐息(混合了爆裂火花提供的浓缩火焰魔力),在冰糖精灵用折射光盾集中能量、姜饼人用身体扛住酸液溅射、布丁史莱姆用Q弹身躯缓冲冲击波的“齐心协力”(或者说“人肉盾牌套餐”)下,终于将那颗顽固的黑色糖核烧成了一坨焦黑的、不再动弹的糖渣。

  随着核心的毁灭,整个“苦涩裂谷”的污染能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那些锈蚀魔像和污染怪物纷纷崩解,还原成最原始的、无害的金属和糖分残渣。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铁锈味也逐渐被正常的、清新的甜香所取代(虽然对刚刚经历完“嗅觉灾难”的众人来说,这“正常”的甜香也有点齁得慌)。

  “成…成功了?”铁牛用他那面已经沾满各种可疑粘液和糖渍的盾牌撑着身体,喘着粗气问道。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甜食了。

  “能量读数…归零了!”摩方举着探测器,激动地喊道,虽然探测器屏幕上还沾着一块融化的太妃糖。

  “我们…活下来了?”小雨瘫坐在地上,小脸惨白,刚才一场酸液暴雨差点让她变成“糖醋小雨”。

  “活下来了,也…差不多被腌入味了。”暗影之舞嫌弃地甩了甩匕首上滴落的、不知是酸液还是融化布丁的粘稠液体。

  波娜娜女巫派来的、一直躲在安全区用碳酸饮料法杖远程“加油助威”(实则作用是提供碳酸气泡背景音效)的波波糖向导,此刻兴奋地飞了过来,绕着众人打转:“勇者们!太棒了!你们做到了!污染源被净化了!甜蜜之乡有救了!女巫大人一定会重重奖赏你们的!”

  “奖赏什么的…先回去洗个澡行吗?”爆裂火花有气无力地说,她的法袍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渍和锈斑,看起来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

  “对对对!回城堡!庆功宴已经准备好啦!”波波糖开心地领路。

  回到糖果城堡,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稍微精神一振。

  城堡广场上,摆满了用各种糖果、糕点、冰淇淋搭建的华丽装饰。喷泉里流淌的是冒着气泡的橙色苏打水,空气中飘着棉花糖云朵,甚至还有一支由会自己演奏的巧克力小提琴和饼干鼓组成的乐队在演奏欢快的、有点走调的音乐。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广场中央那张长达二十米、完全由各种甜品堆砌而成的巨型餐桌!上面摆满了众人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甜品盛宴:流淌着金色蜂蜜的瀑布蛋糕塔、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果冻山海、冒着冷气的冰淇淋火山、会自动旋转的巧克力喷泉、堆成小山的马卡龙堡垒、以及无数叫不上名字的、散发着诱人香气和魔幻光泽的甜点。

  “这…这是要把我们喂成糖尿病的节奏啊…”铁牛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欢迎凯旋!我甜蜜之乡的英雄们!”波娜娜女巫盛装出席(换了一身缀满糖珠和糖霜的蓬蓬裙),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粉红气泡的饮料,脸颊因为兴奋(或者喝多了)而泛着红晕,“尽情享用吧!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用最上等的甜蜜能量制作的、永不发胖(大概)的‘感恩盛宴’!”

  虽然身心俱疲,虽然身上还带着战斗的痕迹和奇怪的味道,但面对这梦幻般的甜点海洋,众人的意志力还是迅速瓦解。尤其是经历了刚才那场“嗅觉和味觉的双重污染”后,这纯粹的、极致的甜,简直是对身心的终极抚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毫无节制的糖分摄入狂欢。

  铁牛抱着一条和他胳膊一样粗的蜂蜜面包棍啃得不亦乐乎;石墩面前堆满了各种坚果塔和曲奇饼,吃得咔嚓作响;爆裂火花一头扎进了冰淇淋火山,试图用火焰魔法给自己弄个“火焰冰山”(结果差点引发小型爆炸);小雨和光铸小口品尝着精致的布丁和慕斯,眼睛幸福地眯成了月牙;暗影和夜鸮则对能自动补充的影子布丁(一种吃了能暂时增强潜行能力的黑暗料理)产生了浓厚兴趣;摩方则对各种甜品中蕴含的“甜蜜能量转换公式”展开了狂热研究,边吃边记笔记。

  林夜和苏婉清相对克制一些,但也品尝了不少特色点心。林夜尤其对一种能缓慢恢复体力的耐力软糖和一种能短暂提升反应速度的闪电泡芙印象深刻。

  酒(其实是各种口味的汽水)足饭饱后,波娜娜女巫拍了拍手(洒出一片糖粉),音乐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勇者们,”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变得庄重而真诚,“你们不仅净化了污染源,拯救了甜蜜之乡,更重要的是,你们证明了,即使在最甜美的地方,也可能滋生出最苦涩的黑暗。而勇气、智慧与团结,是净化一切污秽的光。”

  她轻轻挥手,几名巧克力侍卫(修复过的)抬上来几个华丽的大箱子。

  “按照约定,这是给你们的酬劳。”箱子打开,里面是堆积如山的、闪闪发光的各色宝石、稀有金属、以及散发着强大能量的魔法结晶,虽然外形大多被做成了糖果的样子(比如红宝石硬糖、秘银太妃糖、魔力水晶棒棒糖),但价值毋庸置疑。

  “哇!”众人眼睛发亮,疲惫一扫而空。

  “此外,”波娜娜女巫走到林夜面前,郑重地递上一个小巧精致的、仿佛由七彩糖霜凝结而成的徽章,“这是‘甜蜜守护者’徽章。佩戴它,你们将成为甜蜜之乡永远的朋友。在任何需要甜食抚慰心灵、补充能量、或者单纯想开个派对的时候,都可以通过它联系我,甜蜜之乡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林夜接过徽章,触手温润,蕴含着一股柔和而纯净的能量。“多谢女巫大人。”

  “还有这个,”波娜娜又拿出一个密封的、用巧克力锡纸包裹的卷轴,神色更加严肃,“这是你们最关心的,关于‘返回你们世界’的线索。我查阅了古老的食谱…呃,我是说,典籍。在甜蜜之乡最古老的传说中,提到过一种名为‘跨世界糖浆’的神奇物质,它拥有连接不同‘味道’(世界)的能力。制作它的原始配方和残留物,据说保存在‘无尽甜点迷宫’的最深处。那里充满了危险,但也可能蕴含着你们回家的路。”

  “无尽甜点迷宫?”苏婉清皱眉。

  “一个古老而危险的遗迹,里面充满了自动点心傀儡、会爆炸的泡芙陷阱、流动的巧克力河和沉睡的蛋糕巨人…”波娜娜女巫吐了吐舌头,“就连我也不太敢深入。不过,徽章可以指引你们找到它的入口。至于进去之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线索!虽然听起来又是一个坑,但总算有了明确的方向!

  众人精神一振。

  “最后,”波娜娜女巫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你们也看到了,甜蜜之乡的防御力量…呃,比较有特色,但实战能力有限。这次如果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所以…”

  她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厚厚一沓、糖浆还未完全凝固的“契约”,恳切地看着林夜:“我希望,能与你们,与星痕公会,建立长期的、亲密的盟友关系!不仅仅是雇佣,而是真正的、互相守望的伙伴!在未来,如果甜蜜之乡再遇到危机,希望你们能施以援手。同样,如果你们在任何世界遇到需要‘甜蜜’力量帮助的困难,我们也必将全力以赴!比如…提供不限量的军粮(甜品)?或者用糖霜魔法帮你们治疗?用饼干盾牌帮你们防御?用泡泡汽水淹死敌人?”

  众人看着那份还在滴糖浆的契约,又看看女巫真诚(且带着点狡黠)的眼神,心情复杂。这分明是看上了他们的战斗力,想找个长期饭票…啊不,是长期保镖啊!还附带了一个超高难度的遗迹探索任务!

  林夜与苏婉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权衡。长期绑定一个画风如此奇特的盟友,有利有弊。利在于,这个世界的资源(尤其是那些有特殊效果的甜品)可能很有用,而且多一个跨世界的朋友总是好的。弊在于…天知道下次甜蜜之乡又会招惹上什么奇怪的麻烦(比如“咸味入侵”或者“辣味风暴”?)。

  但看着姜饼人队长那缺了颗葡萄干眼睛却依旧努力挺胸的样子,看着布丁长老“噗哟噗哟”表达感谢的憨态,看着冰糖精灵们折射出的、带着敬意的光芒,再想想他们刚才战斗时虽然笨拙却拼尽全力的模样…

  “好。”林夜接过那支用来签字的、笔头是糖做的羽毛笔,在契约的末尾(小心避开了滴落的糖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星痕公会,愿意成为甜蜜之乡的盟友,守望相助。”

  “耶!”波娜娜女巫高兴地跳了起来,差点把头上的草莓糖冠甩飞,“太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最甜的盟友了!击掌为盟!”

  她伸出沾满糖霜的小手。

  林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与她轻轻击掌。“啪!”一声轻响,契约上闪过一道七彩的光芒,意味着契约成立。

  “为了庆祝盟约达成!”波娜娜女巫兴奋地喊道,“让我们开一场更大的派对!音乐!舞蹈!糖果雨!”

  城堡内外再次响起了欢快的(走调的)音乐,天空中开始飘落真正的、可食用的糖果雨,各种颜色的糖豆、软糖、巧克力币纷纷扬扬落下。

  在这场甜到发腻的狂欢中,星痕众人与他们的新盟友——姜饼士兵、布丁史莱姆、冰糖精灵们——尽情欢笑、舞蹈(虽然铁牛的舞步更像是在踩蚂蚁)、享用美食。暂时的胜利与轻松的时光,冲淡了连日征战的疲惫和对未来的忧虑。

  夜深了(天空变成了深紫色,洒下闪亮的糖霜星光),宴会渐入尾声。

  林夜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望着下方依旧灯火通明、甜香弥漫的城堡,手中摩挲着那枚“甜蜜守护者”徽章和巧克力锡纸包裹的卷轴。

  苏婉清悄然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醒神的薄荷茶(难得的非甜饮品)。

  “谢谢。”林夜接过,喝了一口,清凉微苦的滋味让他精神一振。

  “决定了?”苏婉清轻声问。

  “嗯。”林夜点头,望向远方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据说隐藏着“无尽甜点迷宫”入口的山脉轮廓,“休息两天,补充物资,研究一下这个迷宫的情报。然后…出发。回家的路,再难也得走。”

  “我们会找到的。”苏婉清语气坚定。

  “当然。”林夜笑了笑,看向广场上,铁牛正试图教一个姜饼士兵打拳,爆裂火花在和冰糖精灵争论哪种火焰融化巧克力更快,小雨和光铸在帮布丁史莱姆们“梳洗打扮”(其实就是把粘在身上的杂物弄掉)…“有这群家伙在,什么迷宫闯不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

  短暂的童话之旅即将结束,前方是未知的、可能更加危险的旅程。但此刻,在这甜蜜的夜晚,与这些奇特的盟友立下的誓言,和同伴们共同经历的战斗与欢笑,都将成为记忆深处一抹特别的、带着甜味的色彩。

  告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而誓言,是连接不同世界、不同种族心灵的最强纽带——哪怕这纽带,是用糖浆写的,还有点粘手。

  该回去收拾行李了。希望下一个世界,别再是这种甜到掉牙的画风。林夜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