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体育馆谜局·机械心脏-《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门缝里的蓝光熄了,像被谁掐断了电源。我手指还贴在金属框上,掌心残留着那股冷意,不是温度,是某种东西在反向触碰我。

  “欢迎回来,第七号变量。”

  那行字消失了,可我知道它没走,它只是藏进了空气里,等着我们走进去。

  我收回手,没再犹豫,推开了体育馆正门。

  门轴发出干涩的响声,像是多年没人动过。大厅空旷,顶灯全灭,只有几缕月光从高窗斜切进来,照出地面一道道裂缝。我的脚步刚踏进去半步,左腕猛地一烫——电子表自动震动,屏幕闪出乱码后直接黑屏。

  系统断联了。

  不是故障,是被屏蔽了。

  我抬眼往前走,三米、五米、十米……直到看见中央那团微微起伏的蓝光。

  它悬浮在离地三十公分的位置,被六根金属支架固定,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机械心脏。

  外壳由不知名的合金构成,表面刻着细密纹路,最显眼的是正中央那行小字:“守钟人07”。

  我盯着那串编号,脑子里嗡了一声。

  第七号变量,对应的就是它。

  这玩意儿不是炸弹,是活的。每一次搏动都带着节奏感,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等待谁靠近。

  我退后两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石,轻轻抛向机械心脏前方。

  石头还没落地,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整段公式——蓝光勾勒,笔画清晰,正是《三体》里的质子展开式。它在半空中组成一个闭环阵列,将装置围成禁区,连光线穿过都变得扭曲。

  林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用系统扫描。”

  我回头,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笔记本摊开在胸前,指尖正快速滑过页面边缘。她刚才应该是绕到了侧门,没触发警报。

  “你看到地上那半段公式了吗?”我问。

  “看到了。”她点头,“但这次不一样。这不是记忆复刻,是实时生成。有人在用我们的行为模式喂养这个装置。”

  我皱眉:“意思是,只要我们试图破解,它就会变得更完整?”

  “对。”她说完,忽然闭了下眼,睫毛轻颤,“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不是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

  我也听到了。

  就在公式浮现的刹那,一段录音钻进脑海,低沉、冷静,属于程砚。

  “此装置将吸收所有靠近者的逻辑链。你们还有三分钟。”

  不是广播,也不是幻觉。那句话像是从我自己的记忆深处挖出来的,带着手术刀划开皮肉的质感。

  我立刻启动“逻辑链强化”,意识像拉紧的绳索,强行把外来信息截断。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晚秋蹲下身,打开笔记本的扫描界面。屏幕泛起微光,她没有靠近,而是将设备调到远距频谱模式,对着机械心脏缓缓移动。

  “能量循环集中在核心第三层,”她低声说,“但它不是靠电力驱动的。你看那些脉冲频率……和人类脑波δ波高度吻合。”

  我盯着那颗跳动的机械心脏,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它吃的不是电,是推理过程。每当我们分析一次,它就吸走一部分思维能量。”

  “所以越想破局,死得越快。”她合上笔记本,抬头看我,“现在怎么办?不能拆,不能扫,不能想。”

  我冷笑一声:“那就别让它知道我们在想。”

  说完,我把电子表摘下来,扔到远处的台阶上。金属撞击声在空厅里回荡了一下,随即归于寂静。

  没了系统的辅助,我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些。

  没有提示音,没有红框标注,也没有微表情透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站在一座废弃体育馆里,面对一颗会呼吸的机器心脏。

  我盘腿坐下,盯着那圈发光的公式。

  一笔一画,都在动。它们不是随机亮起,而是有顺序的。

  我开始记。

  第一笔:横。

  第二笔:竖折。

  第三笔:点……

  不是数学规律,也不是物理公式。这些笔画的点亮节奏,竟和清源学堂历届毕业年份完全一致——1907、1937、1985……每一个数字对应的笔顺,都被精确编排进了这段展开式中。

  这不是攻击程序,是启动密钥。

  “林晚秋。”我开口,“你笔记本里有没有存过清源学堂的校友名录?”

  她愣了一下,翻了几页:“有,去年查资料时备份过。”

  “把1907年的名单调出来。”

  她照做,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秒后,名单出现:共七人,姓名模糊,只留编号。

  “第七号。”我说,“是不是写着‘未完成注册’?”

  她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第七号变量。”我盯着机械心脏,“而它是‘守钟人07’。编号相同,身份对等。这不是巧合,是邀请函。”

  她看着我:“你是说……它在等你?”

  我没回答。

  这时,地面的公式突然全部亮起,蓝光暴涨,整个大厅仿佛被泡在液态的夜色里。机械心脏的跳动频率加快,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轻微的嗡鸣。

  倒计时开始了。

  林晚秋猛地抬头:“三分钟不是警告,是倒计时!它要启动了!”

  我冲她喊:“把笔记本给我!”

  她甩手扔来,我接住后直接翻开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朵手绣的彼岸花,丝线泛着暗红光泽。

  我用指甲刮下一点丝绒,弹向公式阵列的缺口处。

  丝线刚碰到光幕,整段公式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蓝光闪烁几下,竟然短暂中断了一瞬。

  有效!

  “它排斥生物记忆载体!”我迅速判断,“这公式靠逻辑运行,但彼岸花是情感符号,不在它的计算范围内!”

  林晚秋立刻反应过来:“那你用笔记本干扰它,我找切断能源的方法!”

  她猫腰绕向装置后方,我则举起笔记本,对着公式不断切换页面。每翻一页,蓝光就紊乱一次。当翻到某一页写满食堂账单的记录时,整片光幕居然卡顿了半秒。

  好使!

  可就在这时,机械心脏猛然一震,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金属摩擦音。

  紧接着,地面的公式重新排列,不再是质子展开式,而是变成了一串陌生字符。

  我认得那种字体。

  是林晚秋常用来记笔记的花体字。

  “这是……”我心头一紧。

  那行字缓缓浮现:

  “陈默,你还记得妈妈最后一次笑是什么时候吗?”

  不是攻击,是诱饵。

  它在调取我的记忆,用最熟悉的方式,撬开逻辑防线。

  我咬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了那句话。一瞬间,母亲的脸出现在眼前——苍白,插着管,嘴角却扬起一丝弧度。

  就是那一笑。

  十八岁生日那天,匿名信里的截图,就是这一刻。

  我猛地甩头,把画面甩出去,手心全是汗。

  “别看!”我对林晚秋吼,“它在模仿我们!”

  她没回应,跪坐在装置另一侧,双手按在地上,似乎在感知什么。

  我强撑着继续翻笔记本,一页页撕掉写满字的纸,扔向光幕。纸张燃烧般化为灰烬,每次都能换来短暂的干扰窗口。

  但我知道撑不了多久。

  系统不在,能力受限,思维被侵蚀,我们就像两个赤手空拳的人,试图拆解一台吃脑子的机器。

  突然,加密频道传来断续的声音:

  “别用……系统……它在……喂养……”

  是柯谨。

  信号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随即彻底消失。

  我盯着机械心脏,心跳和它的节奏渐渐重叠。

  三分钟快到了。

  林晚秋抬起头,脸色发白:“核心连接点找到了,但需要一个人触碰才能逆向导通。”

  “谁碰?”

  “只能是你。”她说,“编号匹配,只有你能激活反向协议。”

  我看着她。

  她没躲开我的目光。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颗跳动的机械心脏。

  每走一步,耳边就响起一段声音——

  母亲的呼吸声。

  程砚的解剖刀声。

  老周拖地的水声。

  还有我自己,在无数个案发现场哼过的《茉莉花》。

  它们混在一起,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我伸出手。

  指尖距离机械心脏只剩五厘米。

  蓝光映在我脸上,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心脏表面的“守钟人07”铭文突然裂开一道缝。

  里面露出一只微型摄像头,镜头缓缓转动,对准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