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通道追逐·量子纠缠-《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肩膀刚穿过合金门缝,冷风就灌了进来。

  我踉跄一步,差点栽进黑暗里。林晚秋已经站稳,背对着我,手里攥着那本破烂的笔记本,边缘焦黑得像被火烧过好几遍。她没回头,只是抬手往身后一抓,准确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怕我真会在这节骨眼上掉队。

  “走。”她说。

  通道尽头不是墙,也不是楼梯井,而是一扇悬在空中的青铜门框。没有门板,只有扭曲的光线在它内部流动,像老电视信号不良时的画面雪花。透过那层波动,能看到断裂的钟楼碎片漂浮在虚空中,有的倒挂着,有的斜插着,时间在它们之间错乱跳跃——一块石砖正在缓慢还原成粉末,另一块却从灰烬中重新凝结成型。

  我盯着那扇门框,电子表突然发烫,屏幕上的蓝线剧烈抖动,仿佛信号受到了干扰。

  “这不是维修通道。”我低声说,“这是个跳转接口。”

  林晚秋点头:“去年我们文学社那群人,以为自己闯进了废弃防空洞。其实他们看到的,是十年前的影子。”

  我没再问。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留条路给我们走,尤其是程砚掌控下的系统。这扇门,八成是他设的局,等着我们主动跳进他的剧本里。

  可现在没得选。

  我咬牙迈步,一脚踏进门框范围。

  瞬间,脑袋像被人拿锤子敲了一下。眼前闪出画面:我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敞开,穿着白大褂的程砚低头看着我,手里拿着剪刀,嘴里念着:“第七号,逻辑链断裂,执行回收。”

  不是幻觉,是记忆残片。

  我猛地甩头,用“逻辑链强化”把这股信息流强行剥离。真实坐标还在,心跳频率也没乱,说明身体还在线。但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就像我真的死过一次。

  “别看那些碎片。”林晚秋的声音传来,“它们在读你。”

  我抬头,发现她正用指甲在笔记本扉页划字,写完立刻点燃。火光一闪,灰烬没落地,反而悬浮起来,拼成一个短暂稳定的光点,指向远处一块完整的钟楼地基。

  “那边。”她指了指,“和你表里的信号终点重合。”

  我点头,正要动身,余光忽然扫到左侧。

  沈哑站在门边,一直没说话。他摘下了左手手套,露出金属接口,正缓缓插入墙壁裸露的光纤束。随着连接完成,他右手腕上的佛珠开始微微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像是某种古老仪器在自检。

  我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从来不是什么普通清洁工。他是活体信号接收器,能听见这座城市的记忆脉冲。

  “你怎么跟来了?”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只说:“你们走得太快,忘了关后门。”

  话音落下,整条通道开始塌缩。青铜门框崩解成光粒,四周的空间像被撕开的布帛,裂出无数漂浮的时间残片。我们三人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向前方,踩上第一块悬浮石板时,脚底传来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声音响了。

  “你逃不掉的,因为每个你都会选择回来。”

  是程砚。

  他的声音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带着机械回音,像是通过三百口铜棺同时广播。

  前方三条路径浮现,每条路上都站着一个“我”。

  左边那个穿长衫,手里提着煤油灯,眼神空洞;中间的是个戴镣铐的年轻人,嘴角渗血,正被铁链拖向地下;右边最吓人——全身包裹机械外骨骼,左眼泛着红光,胸口刻着“7”字编号。

  他们齐刷刷转头看我。

  “留下吧。”三个声音同步响起,“轮回才是归宿。”

  林晚秋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我知道这是认知攻击,系统在用情感锚点拉扯我们的意志。这些不是敌人,是失败的我,是被回收的版本,在向唯一的幸存者招手。

  我闭眼,启动“微表情透视”,反向扫描自己的情绪波动。果然,恐惧值飙升,但来源不对——是外部注入的共情信号,想让我对这些“过去的我”产生怜悯,从而停下脚步。

  呵,套路老了。

  我睁开眼,盯着最近的那个克隆体残影,冷笑:“我不是回来的,我是来终结的。”

  话音落,逻辑锚点共鸣触发,三道幻象同时炸裂,化作数据尘埃。仅剩的一条通路从背景噪音中浮现出来,藏在所有残影的视觉盲区里。

  “走!”我一把拽住林晚秋。

  我们顺着真实路径狂奔,脚下石板不断位移、旋转,稍有不慎就会踩空坠入虚空。沈哑落在最后,一边跑一边将佛珠一颗颗拆下,按特定顺序嵌入空中。每嵌入一颗,周围的时间流速就紊乱一分,像是在制造干扰码。

  “你在干嘛?”我回头喊。

  “埋路标。”他说,“也是送行曲。”

  我心头一紧。

  等我们接近中央平台时,异变突生。

  所有钟楼碎片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一道切割风暴,气流撕扯着衣物和皮肤。原本清晰的路径彻底消失,只剩下混乱的漩涡。

  电子表疯狂震动,弹出警告:【检测到高维封锁,常规跃迁失效。需量子隧穿支持,条件:局部能量扰动源】

  翻译过来就是——得有人留下来当炮灰,制造干扰,我们才能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哑已经停下了。

  他转身,面对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平时在殡仪馆给尸体化妆那样平静。

  “让我留下当干扰源。”他说,“你们带着数据走。”

  我没吭声。这种时候,劝他没必要,拦他也来不及。

  他点了点头,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选。

  然后,他抬起左手,抓住神经接口根部,猛地一扯。

  鲜血混着蓝色数据流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环形波纹。那形状我看懂了——莫比乌斯环,无限循环的拓扑结构,能持续震荡而不衰减。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皮肤变成半透明状,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而是流动的光。整个人逐渐融入通道背景,成为一段持续存在的量子噪声。

  “沈哑!”林晚秋喊了一声。

  他没回应,只剩下一缕声音飘在风里:“告诉老周……他欠我的罗盘,该还了。”

  最后一颗佛珠嵌入虚空,莫比乌斯环彻底闭合。切割风暴出现短暂缺口,中央平台暴露出来。

  我抓住机会,拉着林晚秋冲了过去。

  踏上平台那一刻,电子表突然接收到来自沈哑的最后一段加密数据流。进度条缓慢爬升,标题只有两个字:**备份**。

  林晚秋靠在一块断碑上喘气,笔记本贴在胸口,页面焦黑卷曲,但她眼神还算清醒。

  “他还活着吗?”她问。

  “不知道。”我说,“但他的信号还在循环。”

  抬头望去,漂浮的钟楼碎片仍在旋转,可有一道裂缝已经显现——通往旧法医实验室的跳转节点,正在打开。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沈哑消失的位置,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异常。

  一道极细的光带环绕着莫比乌斯环运行,忽明忽暗,像是某种生物信号的余波。

  而且,那光带的频率,和柯谨怀表的震动节奏一致。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林晚秋忽然伸手按住我肩膀。

  “你看那里。”

  她指着远处一块悬浮的钟面,上面的指针正逆向旋转。

  三点十七分。

  时间没变,但它显示的方式变了——数字是用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