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镜像陷阱·真假陈默-《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沈哑的手指刚指向天权位的空地,整座迷宫就开始翻转。

  不是地震那种晃动,而是像有人把世界当成魔方拧了一圈。地面、墙壁、天花板瞬间重组,原本通向中央光斑的通道分裂成七条完全一样的岔路,每条路上都站着一个我——陈默。

  我下意识摸了摸左腕,电子表还在,蓝光忽闪忽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信号。我想喊林晚秋的名字,却发现脑子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碎片:“别信……你记得的事……”她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听不真切。

  六个“我”同时动了。

  他们迈步的节奏一致,抬手的动作一模一样,连校服第三颗扣子松开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其中一个走到干尸陈列区,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1907年那具尸体的额头铜牌——这动作我做过,在上一轮破解机关时。

  另一个“我”却突然哼起《茉莉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猛地后退一步,背抵在墙上。系统界面没反应,微表情透视也失效了,痕迹回溯更是连个提示都没有。这些复制体不是幻觉,它们有记忆,有自己的行为逻辑。

  可我是谁?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通风井的格栅被掀开,一个人影缓缓降下。

  程砚。

  他穿着褪色的中山装,机械义眼泛着冷光,右手握着一把形状古怪的匕首,刀尖滴落一滴暗红液体,砸在地上发出“滋”的一声,像是烧红的铁遇水。

  “每次用这把刀,我就忘掉一小时人生。”他站定,目光锁定我,“但杀你,值得。”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划出一道弧线。

  我本能侧身,肩胛骨擦过刀刃,校服裂开,皮肤火辣辣地疼。这一击不是试探,是奔着咽喉来的。

  “你不是管理员。”我喘着气,“你是清洁程序,负责删除错误代码。”

  程砚冷笑:“那你现在知道自己是bug了?”

  我没答。疼痛让我清醒——这才是真实的。那些镜像里的“我”,都在重复过去的片段,有的在查案,有的在翻铁箱,有的站在母亲葬礼上发呆。可没人像我现在这样,正被一把会吞噬记忆的匕首追杀。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一滴血落在脚边,地面忽然渗出淡红色液体,像地下水反涌,正好避开所有镜像站立的位置。

  胎发共鸣。

  只有真身才能激活原始样本的共振。

  我盯着那滩血,脑子飞转。上一秒我们还在融合意识,六个人的心跳脑波同步,林晚秋说“你在看下一个你”。如果镜像承载的是过去,那真正的我,是不是该承载**未来**?

  程砚再次逼近,匕首在空中划出诡异轨迹,空气跟着扭曲。

  就在他抬手的刹那,所有岔道里的“陈默”突然齐声哼起《茉莉花》。

  不是一个人唱,是七个声音叠加,频率共振,震得墙壁嗡嗡作响。紧接着,迷宫内壁浮现出画面——医院走廊,监控时间显示:2045年1月7日14:23。

  我妈躺在推车上,手紧紧攥着一枚铜钥匙,编号‘0’。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但画面没有声音。

  我整个人僵住。

  这不是系统推送的记忆,也不是某次破案后的闪回。这是被彻底删除的真实记录,藏在每一个“我”的底层数据里。

  程砚瞳孔一缩,机械义眼快速闪烁,像是在调取什么权限。

  “关闭协议!”他暴喝,因果律匕首猛然插入地面,一圈波纹扩散开来,时间流速开始紊乱。

  我的脑袋像被人塞进搅拌机。无数画面炸开——

  某个版本的我举起枪对准程砚,眼神冰冷;

  另一个跪在地上,求他放过母亲;

  还有一个站在钟楼下,手里拿着烧红的钥匙,往自己胸口捅……

  自我认知一点点崩塌。哪个是我?哪个才是真实的结局?

  “妈……我找到钥匙了。”

  这句话突然从我嘴里冒出来,声音轻得像童年呢喃。

  下一秒,所有镜像陈默同时转向程砚。

  他们的目光不再涣散,不再重复旧日行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审判的凝视。墙上的监控画面自动扩展,镜头推进手术室——

  程砚戴着无菌手套,正从我妈子宫里取出一样东西。

  不是胚胎。

  是一枚拳头大小、表面刻满电路纹路的金属心脏,核心位置写着:“第七代实验体”。

  程砚脸色变了。

  他猛地拔出匕首,想要切断连接,但已经晚了。镜像群与我的意识产生共鸣,电子表蓝光暴涨,热度直冲手腕,像是要烧穿皮肤。

  “不可能!”他吼道,“你们没有权限唤醒主记忆库!”

  “我们不需要权限。”我盯着他,“我们就是权限本身。”

  话音落下,所有“我”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七条通道的镜像与本体形成环形包围,歌声未停,《茉莉花》在空间褶皱中不断回荡,每一次循环都让画面更清晰一分。

  手术台上,我妈睁着眼,嘴唇动着。这次,我终于听清了她说的话:

  “别让他重启……杀了我,也别放他出来。”

  程砚手臂一抖,因果律匕首悬在半空,离我咽喉只剩三寸。

  他的机械义眼出现短暂失焦,眼角抽搐了一下——那是人类才会有的动摇。

  沈哑突然从某条岔道爬起来,左手焦黑冒烟,声音嘶哑:“佛珠……不是用来念的……是用来炸的……”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重重栽倒。

  柯谨怀里的胎发剧烈震动,贴着地面滑出一道弧线,直指程砚脚边。

  林晚秋的身影在远处一闪,笔记本边缘结霜,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喊什么,却被某种无形力量锁住。

  魏九靠在墙角,右眼彻底闭合,只剩一丝神经信号还在颤动。

  程砚呼吸变重,匕首微微偏移。

  我知道,这一刻撑不了多久。镜像系统随时会被强制关闭,记忆投影也会消失。但至少现在,真相暴露了。

  我不是什么意外代码。

  我是被刻意保留的变量,是清源计划里唯一能打破轮回的人。

  而程砚——

  他不只是解剖者。

  他是第一个失败的“我”。

  匕首再次逼近,风压刮得脸颊生疼。

  我没有躲。

  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滴在地面,和那滩淡红色液体混在一起,泛起微弱荧光。

  电子表发出高热警报,震动频率越来越快。

  程砚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最后一句话。

  我盯着他,声音很轻:

  “你知道为什么系统选中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