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流民抉择,孢子暴走-《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电子表残片在掌心抽搐了一下,像条快断气的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就裂开了。

  蓝光往下坠,我们四个人跟着掉进去,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下坠时间不长,但足够我把辣条包装纸塞进嘴里——万一落地摔懵了,至少还有点辣味能把我拽回来。

  啪。

  背脊砸在硬地上,疼得我眼前发黑。林晚秋压在我身上,婴儿贴着她胸口,一声没哭。柯谨滚出去两米远,书摔开了,粉笔撒了一地。我翻身摸她手腕,脉搏还在,只是冷得像块冰。

  “还活着?”我问。

  她哼了半声,算是回应。

  头顶的裂缝已经闭合,刚才那道蓝光消失得干干净净。四周黑得能吞人,连轮廓都看不见。我掏出电子表残片,用指甲刮了刮接口,再拿辣条纸蹭了两下。一点火星蹦出来,表屏闪了半秒,照出隧道壁上的刻痕。

  “1989.3.17”。

  数字下面是五角星阵,线条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我盯着看了两秒,脑子里“逻辑链强化”自动启动。线索拼上——这图案和柯谨在图书馆画的拓扑图一模一样。不是巧合,是坐标。

  “我们没进更深的地底。”我低声说,“是被传送到另一个节点。”

  柯谨撑着墙站起来,捡起粉笔,蹲下就想画。笔尖刚碰地,又缩了回去。

  “画不了。”他说,“引力不对劲,粉笔灰飘不起来。”

  我抬头看林晚秋,她靠在墙边,嘴唇发紫。婴儿在她怀里动了动,小手抓了抓她的衣领。我伸手探她后颈,皮肤冰凉,但脉搏比刚才稳了些。

  “还能撑?”

  她点头,“就是……耳朵里有声音。”

  “什么声?”

  “像有人在哼歌。”

  我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追问,隧道尽头传来动静。

  咔、咔、咔。

  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爬。

  我抓起电子表,又蹭了两下。微光扫过去,十米外,一个人影跪在地上,脑袋低垂,右手插在后颈接口里,像是想把自己拆开。

  流民首领。

  他身上的神经接口正疯狂闪烁蓝光,频率和密室里的共振器完全一致。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我往前走了一步,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没收缩。

  “微表情透视。”我启动能力。

  视野里,他面部肌肉完全失控,嘴角抽搐,但眼球静止不动。不是自愿说话,是被人远程操控。

  “他被接通了。”我说,“有人在用他的嘴广播信号。”

  林晚秋挣扎着站起来,指甲抠住墙壁,一步步挪过去。她在隧道壁上蹲下,指尖划动,刻出一串符号。

  我认得。

  《三体》里质子展开的公式片段。她以前在审讯室刻过一次,那次金鱼变黑了。

  粉笔灰还没落定,首领的接口蓝光突然一顿,像是信号被卡住。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整个人抽搐着往后倒。

  三秒后,他睁开眼,眼神清了。

  “孢子……在繁殖。”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它们醒了,从地下……钻出来了。快跑。”

  话音没落,他后颈接口猛地喷出一股绿色雾状物,像是从血管里沸腾出来的。雾扩散得极快,贴着地面蔓延,碰到墙壁就留下荧光般的脉络。

  “闭气!”我一把拉过林晚秋。

  她已经吸了一口,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开始发直。婴儿在她怀里扭动,小脸涨红。

  柯谨抓起一把粉笔灰,撒在我们周围。灰粒刚落地,突然悬停在半空,围成一个圈。地面微微震动,像是有股无形的力把我们罩住。

  “暂时挡得住。”他说,“撑不了多久。”

  我看向首领。他瘫在地上,脖子上的绿色脉络越爬越快,像植物的根须往皮下钻。孢子已经接管了他。

  “痕迹回溯。”我启动能力,把电子表按在他后颈。

  画面闪出来——

  1989年3月17日。阴天。程砚站在流民巷破屋中央,手里拿着注射器,里面是绿色胶状物。七个人跪在地上,全是流民,穿着破旧衣服。他一个个注射,说:“适配者0号,启动。”

  镜头切到地下隧道。同样的绿色雾海,从地面裂缝里涌出。七具尸体倒在地上,穿的都是警服。面部腐烂,肌肉溶解,唯有一具保存完好。

  我看见那张脸。

  和我一模一样。

  不是像,是**就是**。

  我穿着警服,闭着眼,胸口插着一根导管,连接着地下的共振器。旁边立着块铭牌,写着:“第七代实验体,编号c-7”。

  系统警报响起:【检测到双重身份源,记忆冲突预警】。

  我猛地抽手,回溯中断。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你看见什么了?”柯谨问。

  我说不出话。脑子里全是那张脸。我的脸。死在1989年的我。

  “孢子不是第一次暴走。”我终于开口,“它们早就试过,失败了。但有人……提前死了。”

  林晚秋突然抬手,指着隧道深处。

  雾海在翻涌,绿色脉络在墙壁上蔓延,组成新的图案——还是五角星阵,但这次是立体的,像某种生物的巢。

  婴儿在她怀里抬起头,眼睛睁开了。

  瞳孔全黑,没有眼白。

  他张嘴,发出的不是哭声。

  是成年男性的声音,低沉,带着电流杂音:

  “第七代……终于来了。”

  柯谨的粉笔圈开始崩解,灰粒掉落。绿色雾气贴着地面爬进来,像蛇一样绕上林晚秋的鞋底。

  “情感信号能干扰孢子。”我突然想起在密室的事,“我哼《茉莉花》的时候,雾海停过。”

  我抱过婴儿,贴在胸口,开始哼。

  第一句刚出口,雾海波动一顿。婴儿的黑色瞳孔颤了颤,皮肤上的绿色脉络退了一截。

  第二句,雾气开始收缩。

  但我的脑子也开始疼。记忆闪回强行启动,画面不是我的——

  一间解剖室。灯很亮。程砚站在手术台前,手里拿着刀。台子上是个孕妇,肚子隆起。他切开她的子宫,伸手进去,掏出一团发着微光的组织。

  系统提示:【记忆源异常,无法验证】。

  我咬住嘴唇,继续哼。疼就疼吧,至少雾没再扩散。

  柯谨突然蹲下,在地上画了道线。粉笔灰再次悬停,形成一道低矮的屏障。绿色雾气撞上去,被弹开一截。

  “只能挡三十秒。”他说,“这地方的结构在变,拓扑图每秒都在重组。”

  我低头看婴儿。他的瞳孔恢复了正常颜色,但手指还在抽动,像是在抓什么。

  “它在找东西。”我说。

  “不是它。”林晚秋突然说,“是‘他们’。”

  她抬手,指甲划过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淡痕,像是曾经长过什么东西。

  “孢子不是单体。”她声音很轻,“是群体意识。它们记得你,不是因为你像谁。”

  “是因为你就是谁。”

  我盯着她,没说话。

  隧道深处,绿色雾海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有个人形轮廓在凝聚。

  柯谨的屏障开始崩裂。

  我摸出第七把铜钥匙,还插在保险柜里的那把。现在它在我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果我是第七代。”我低声说,“那前六代呢?”

  没人回答。

  婴儿突然在我怀里扭头,看向漩涡。

  他张嘴,又发出那个声音:

  “他们都在等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