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宿舍管理员的脑脊液走廊-《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头顶的钟停在23:59:58,可我的表还在震。

  不是响,是震,像有根针在骨头缝里来回刮。我把它按在掌心,残片边缘已经嵌进皮肉,温热的血顺着腕骨往下淌,滴在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

  林晚秋没说话,只把笔记本往怀里收了收。

  走廊灯还在闪,频率和刚才不一样了,不再是随机的明灭,而是有规律地三亮两暗——跟老周拖地的节奏一模一样。

  “他来了。”我说。

  林晚秋抬头看了眼尽头的楼梯口。老周果然准时出现,拎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拖把,水桶晃荡着,里面液体泛着淡蓝光,像掺了荧光剂的脑脊液。

  他弯腰,开始拖地。

  水痕在地板上蔓延,不是随意涂抹,而是沿着某种隐秘的几何路径延伸,一圈圈螺旋向内,最终汇聚在走廊正中央。那地方的地砖原本是灰白色的,现在却像被泡发了,表面微微鼓起,像是下面有东西要顶出来。

  我盯着那滩水,启动“逻辑链强化”。

  残片的信号顺着神经往上爬,扫描出一串异常数据:这片区域的地磁波动,和钟楼地基深处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差一点都对不上,偏偏就是它。

  这不是巧合。

  这是钥匙孔。

  我蹲下身,从校服袖口撕下一小条布,蘸了点血,又滴进水洼。

  水没扩散,反而收缩,形成一个微型漩涡。

  下一秒,“痕迹回溯”自动触发。

  眼前一黑,再亮时,我看见了1907年的走廊。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楼梯,只是墙皮没剥落,灯是煤油的,地上铺着青砖。老周站在那儿,穿着长衫,手里还是那把拖把,正低头擦拭地板。他桶里的水,泛着同样的淡蓝光。

  他抬头看了眼钟楼方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生锈的罗盘。指针剧烈抖动了几下,然后死死钉在钟楼位置。

  画面消失了。

  我回到现实,呼吸没乱,心跳也没快。只是左腕那块残片,烫得像是要烧穿骨头。

  “他不是人。”我说。

  “他知道你会来。”林晚秋说,“不然不会每天十一点整,准时拖这一段。”

  我站起身,从内袋摸出那张从赵培生那儿抢来的荧光纸。纸面已经暗了,但还能看出残留的字符轮廓。我把纸撕成两半,一半贴在墙上,一半扔进水洼。

  贴墙的那半,瞬间被墙壁吸收,像被吞进去一样。

  水里的那半,却浮了起来,缓缓旋转,像是被某种力量托着。

  “通道只开13秒。”林晚秋低声说,“而且进去的人,可能会被系统判定为‘已删除’。”

  “那正好。”我冷笑,“反正我已经不是‘原始版本’了。”

  我把电子表残片从手腕撕下来,血肉拉扯的痛感只持续了半秒。我把它贴在太阳穴,用“逻辑链强化”锁住记忆坐标——不是身份,不是名字,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匿名信落在门口的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不对劲。

  十一点整。

  老周的拖把正好划过最后一块地砖。

  水洼中央泛起涟漪,像有人往里面扔了颗石子。涟漪扩散,地板开始液化,墙面软塌下来,露出后面一片幽蓝的空间。

  我一步踏进去。

  身体瞬间失重,像是被扔进了一口深井。耳边没有风声,只有无数低频的嗡鸣,像是几千台老式电脑同时开机。

  视野扭曲,重组。

  再睁眼时,我已经站在1907年的清源学堂走廊。

  煤油灯在头顶摇晃,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有股陈年木头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老周就站在我面前,还是那身打扮,但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浑浊的、迟钝的宿管模样,而是清醒得可怕。

  他看着我,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个不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笑。

  “第147代观测者,”他说,“你终于来了。”

  我没动。

  “我不是147。”我说,“我是148。”

  老周没反驳,只是抬起手,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头。

  走廊尽头,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

  【清源学堂·第一实验区】

  门虚掩着,里面黑得看不见底。

  我正要迈步,老周突然开口:“别碰任何东西。”

  “为什么?”

  “因为你碰的每一秒,都在加速坍缩。”

  话音刚落,整栋楼开始震。

  不是地震,是建筑本身在“塌”。墙皮一块块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那些骨架也不是钢筋,而是密密麻麻的电路板,闪着蓝光,像活的一样。

  天花板渗出液体,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地上,汇聚成字:

  「禁止触碰初始变量」

  字是蓝的,像脑脊液写的。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警告,不是给我的。

  是给系统的。

  我立刻启动“微表情透视”,锁定老周的脸。

  他的右手指尖在抖,幅度极小,但频率异常——是机械义体过载的典型特征。和程砚用“因果律匕首”后的反应一模一样。

  但他不是程砚。

  他是更早的存在。

  我收回视线,没去碰门,也没去碰铜牌。我只是站在原地,用“痕迹回溯”扫描他口袋里的罗盘。

  影像浮现。

  老周在擦拭罗盘,动作很轻。指针始终指向钟楼。翻到背面时,我看到了六个刻痕极深的字:

  【初始变量·勿启】

  系统警报突然在脑内响起。

  「检测到高维信息入侵,启动记忆隔离协议。」

  我冷笑,没关能力。

  就在这时,墙壁的蓝液突然暴涨,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淹没地面。液体在空中凝成新的文字:

  「你已读取非授权信息,清除程序启动」

  老周的脸开始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走!”他喊,声音已经变调,“现在!”

  我没犹豫,转身就往回冲。

  通道在闭合,蓝光迅速收缩。我冲进漩涡的瞬间,听见老周最后说了一句:

  “你不是复制体……你是原型。”

  然后,我被甩了出去。

  后背撞在现实世界的地板上,震得肋骨发麻。林晚秋一把把我拽起来,眼神发紧:“你消失了13秒整。”

  我喘了口气,抬手摸太阳穴。

  电子表残片还在,但表面裂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

  “他说什么?”林晚秋问。

  “他说我不是复制体。”我低头看左腕,血还在流,“我是原型。”

  她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扫到走廊角落。

  老周的拖把还在那儿,水桶倒了,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但那不是水。

  是脑脊液。

  而且,它正在地板上缓缓拼出一行新字:

  「他们骗了你,钟楼里根本没有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