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痕迹回溯:三楼走廊的真相-《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指尖还在发烫。

  那道弯折的粉笔线早已消失,可皮肤底下像埋了根烧红的铁丝,顺着神经往脑仁里钻。我盯着行政楼西翼的三楼走廊,那里是林晚秋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也是碳化脚印的起点。刚才那个穿灰袍的老人走了,但我知道,他不是来画画的,是来点火的——点我脑子里那团系统给的火。

  电子表安静得反常。

  我舔了舔后槽牙,蓝莓味口香糖的残渣还黏在舌根。三秒前那声“滴”像是某种开关,现在表盘没反应,倒像是在等我主动捅它一刀。

  我撕下一片创可贴,把口香糖残渣贴在表壳边缘,像给电路板搭桥。然后闭眼,默念:“回溯痕迹。”

  没动静。

  保安的脚步声从楼梯井传来,金属皮带扣碰撞的声音,一步,两步,还有十二秒到三楼。

  我咬破指尖,把血抹在表盘上。

  视网膜猛地一震,半透明界面浮出来:「痕迹回溯·未解锁·需案件关联度≥15%」。

  成了。

  上一章的进度卡在13%,现在差2%。系统不给,那就抢。

  我从口袋掏出小塑料袋,里面是老秦脚印残留的碳粉。灰黑色,烧得不彻底,闻起来有股焦塑料混着汗酸的味道。我捏起一点,直接塞进鼻腔。

  刺痛。

  不是物理的,是记忆的。

  一瞬间,我听见了《茉莉花》。

  不是我哼的,是她。

  林晚秋被拖行时,嘴里还在哼这首歌,断断续续,像卡带的录音机。旋律从走廊尽头飘来,混合着铁链刮地的声音,还有……赵培生的皮鞋声。

  “哒、哒、哒”,很稳,不慌。

  电子表突然震动。

  「检测到高浓度记忆共振,案件进度更新:15%」

  界面自动跳转,弹出新选项:「是否启动【痕迹回溯】?首次使用将触发神经负荷预警。」

  我咬破舌尖,血滴在确认键上。

  视野炸了。

  光影像被撕碎的胶片,四散飞溅。食堂打饭的队伍、教室后排的空座、操场旗杆的影子……无数碎片往我脑子里灌。我死死盯着“三楼走廊”四个字,像抓救命绳,同时低声哼起《茉莉花》。

  旋律一起,乱流开始收敛。

  画面一帧帧拼合。

  时间:24小时前,10:06。

  地点:女生宿舍三楼走廊。

  林晚秋站在储物间门口,手里抱着她的彼岸花笔记本。她没穿白裙,是浅灰卫衣,袖口磨了边。她回头看了眼监控,然后——

  赵培生从拐角出现。

  他穿深灰西装,左手插兜,右手拎着个黑色公文包。步伐没变,还是“哒、哒、哒”,像踩着节拍器。

  林晚秋转身要跑,他一步上前,手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细铁链,瞬间套住她脖子。

  “你不是……系统……”她挣扎着,声音被勒得变形。

  赵培生没说话,拖着她往通风管道口走。铁链刮过地面,火花四溅。她一只鞋掉了,脚踝上有道旧疤,形状像钥匙。

  画面跳帧。

  下一幕,赵培生蹲在管道口,整理袖扣。他西装内袋翻出来一角,露出张照片。

  我屏住呼吸。

  照片背景是实验室,玻璃墙反光中,映出一间医院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心电监护仪滴滴响。床头卡写着日期:10月7日。

  而站在床边的那个少年,穿着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校服。

  那是我。

  但我不记得去过那家医院。

  更不记得,我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画面定格三秒,开始扭曲。

  我感到鼻腔一热。

  血喷了出来。

  不是流,是喷,像高压水管炸了口。血雾糊住视线,校徽被浸透,“清源学堂”四个字在血里晕开,像墨汁滴进水里。

  系统警告弹出来:「警告:首次回溯超载,记忆屏障受损」

  我用袖口猛擦血,死死盯住视网膜残留的画面——那张嵌套照片的细节,我得记住:玻璃反光的角度、注射器的型号、少年手腕上的表带颜色。

  就在这时,血滴落在校徽上,顺着“学”字的笔画流下。

  眼前一黑。

  我又看见了。

  手术台。

  白光刺眼。

  我站在旁边,手里确实拿着注射器,针管里是淡蓝色液体。对面站着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背影熟悉,他手里拿着解剖刀,正划开一个女人的腹部。

  我想看他的脸,可视线被血糊住。

  幻视消失。

  我瘫坐在地,后背贴着墙,手里攥着染血的校徽。鼻血还在流,滴在地板上,和碳化脚印的痕迹混在一起。

  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但这次不是电子音,是低语,像有人贴着耳膜说话:「记忆污染源……正在接近……」

  我抬手抹了把脸,血和汗混在一起。

  赵培生的照片里为什么会有我?

  我十八岁那天,到底去了哪家医院?

  那支注射器,扎进了谁的身体?

  问题像钉子,一颗颗往太阳穴里敲。

  我撑着墙站起来,腿有点软。走廊空荡,保安的脚步声早没了。我摸出手机,想查医院记录,可屏幕一亮,弹出条新消息:

  “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我冷笑,打字:“那你告诉我,真相长啥样?AI客服?”

  发送。

  对方头像灰了,已取消关注。

  我锁屏,抬头。

  走廊尽头,那扇通往通风管道的铁门,微微晃了一下。

  不是风。

  是有人刚从里面出来。

  门缝底下,有一小片湿痕,边缘泛着灰黑,和碳化脚印的质地一模一样。

  我迈步走过去,手指刚碰到门把手——

  铁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一只穿胶鞋的脚踏出来,鞋底沾着碳粉。

  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