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没人能替代你-《东的方向星之所向》

  “看你表现,”我故意逗他,“要是明天煎蛋又掉蛋壳,我就跟我妈说你欺负我。”

  “保证不掉!”他举着手保证,眼睛亮晶晶的,“我今晚练习煎蛋去。”

  “别闹了,都快十点了。”我拽着他站起来,“收拾完了就去洗澡睡觉,明天还得去接我爸妈呢。”

  他跟着我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客房,嘴角翘着笑:“明天叔叔阿姨看到肯定高兴。”

  “那是,也不看是谁收拾的……主要是我指导得好。”我仰着下巴往卧室走,他在后面笑着追上来,伸手捏我脸:“是是是,指导得好。那指导今晚能不能……跟我睡一个床?”

  “本来不就是一个床嘛!”我拍开他的手,脸却有点热。

  关灯躺到床上时,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呼吸洒在我发顶:“其实……让叔叔阿姨来,还有个私心。”

  “什么私心?”我往他怀里钻了钻。

  “怕你一个人在家,晚上又做噩梦哭鼻子。”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拍着我后背,“有叔叔阿姨陪着,你肯定能睡好。”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月光落在被子上,来分在脚边打了个小呼噜,屋里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原来他不仅怕我孤单,还记着我总做噩梦的事——这个偷偷给我搭温暖的人,总把心思藏在笨拙的收拾和满超市的菜里,甜得让人想掉眼泪。

  “东,”我轻声喊他。

  “虽然我爸妈过来陪我,可…你也得非常快非常快回来!”

  他低低地笑起来,下巴抵着我发顶,暖得很:“好。”

  夜灯的光调得很暗,暖黄的光晕裹着被褥,软得像团棉花。来分在脚边蜷成个毛球,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尾巴尖偶尔轻轻扫一下床单。

  东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我发顶,指尖顺着我后背的弧度慢慢蹭着。他刚洗过澡,身上的柠檬香淡了些,混着点客房里晒过太阳的被褥味,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咚、咚、咚,比平时慢些,大概是累了。可越听,心里那点憋了好久的软就越涌上来,指尖攥着他的睡衣衣角,攥得发皱。

  “东,”我轻轻喊他,声音闷在布料里,有点哑。

  “嗯?”他应得轻,指尖停在我后颈,轻轻捏了捏,“困了?”

  我摇摇头,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些,鼻尖蹭过他的喉结,有点痒。

  他呼吸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把手臂收得更拢了,像怕我冷似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憋出那句:“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话一出口,眼眶就热了。其实之前闹归闹,笑归笑,总觉得还有两天,还有时间慢慢准备,可刚才收拾客房时看着他笨手笨脚铺床单的样子,突然就反应过来——他下周一就要走了,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过好久才能再这样窝在他怀里听心跳。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心疼的哑,下巴蹭了蹭我发顶,“我也舍不得你。”

  他伸手托着我的后颈,把我往上带了带,让我能看着他。夜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尾的红,平时总带着笑的眼睛,这会儿软乎乎的,像蒙了层雾。

  他指尖轻轻擦过我眼角,擦到点湿意,动作慢得很小心。

  “本来不想让你哭的,”他低声笑了笑,笑声里有点无奈,“怕你哭了,我走的时候更挪不开脚。”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蹭在他睡衣上,闷闷地说:“都怪你……要不是你偷偷联系我爸妈,我也不会突然想到你要走了。”

  “怪我怪我,”他顺着我哄,指尖捏了捏我耳垂,“是我不好,不该提前准备惊喜,该让你一直蒙在鼓里,等送我去机场时再哭成小泪人。”

  我被他逗得“噗”地笑了声,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伸手捶他胳膊:“你还笑!”

  他抓住我挥舞的手,攥在掌心里揉了揉,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脸颊上,温温的皮肤贴着我的指尖,带着点薄汗的凉。

  “到了那边我天天给你发消息,”他看着我眼睛说,说得认真,“训练完就发,吃饭时也发,睡前还发。”

  “还要写信,”我补充道,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很执拗,“写满十张就寄回来,不许偷懒。”

  “不偷懒,”他点头,拇指蹭过我手背,“每天训练结束就写,写今天练了多少个拧拉,写食堂的面包是不是比上次你买的好吃,写……想你想得厉害。”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肩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平复呼吸。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后背,一下一下,跟哄小孩似的。来分大概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脚踝,软乎乎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缓过来,声音还有点哑:“明天我爸妈来了,你可别跟他们说我哭了,不然他们该说我没出息。”

  “不说,”他低笑着应,指尖挠了挠我头发,“就说你平时能吃两碗饭,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才没有!”我抬头瞪他,却见他眼里亮闪闪的,映着夜灯的光,像落了星星。他忽然低头,在我唇角亲了亲,轻得像羽毛。

  “睡吧,”他说,声音软得很,“明天还得去接叔叔阿姨呢,哭肿了眼睛该不好看了。”

  我“嗯”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挤了挤。

  他的心跳还在耳边响着,稳得很,手臂牢牢环着我,把所有的不安都挡在了外面。

  其实舍不得还是舍不得,可听着他说“我也舍不得你”,听着他数着要给我做的事,好像就没那么慌了。

  他走了之后,爸妈会来陪我,来分会蹭我脚踝,我会每天等他的消息,等他的信,等他把十张信写满,等他回来。

  夜灯的光慢慢暗下去,我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睡前最后一点意识里,只觉得他捏着我手的力道,紧得很安心。

  晨光刚透过窗帘缝漏进来一点,我就被身边人翻身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东侧躺着,背对着我,手指在被子上轻轻划着,显然没睡着。

  “怎么了?”我凑过去,下巴抵在他后背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哑,“大周日的不睡觉,翻来覆去的。”

  他身子僵了下,转过身来,眼底带着点红血丝,显然醒了挺久。“没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我头发,“就是想着叔叔阿姨下午的飞机,怕睡过头错过接机时间。”

  我愣了下,随即笑出声:“你不是昨天查了航班,说下午三点才到吗?现在才六点多,急什么?”

  “万一呢?”他皱了皱眉,语气还挺认真,“万一航班提前到了,或者咱们路上堵车,让叔叔阿姨在机场等,多不好。”

  “第一次听说航班会提前的,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他脸颊:“樊振东,你平时比赛都没这么紧张吧?不就是接我爸妈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提亲那勇气呢。”

  他被我捏得往旁边躲了躲,却还是坐起身:“不一样,这次是他们来咱们家,我得表现好点。”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床,“我去把客房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哎你别去!”我赶紧拽住他,把他拉回床上,“客房昨天不是收拾好了吗?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再检查能查出花来?”

  他被我按在床上,却还是不安分地扭头往门口看:“那……我去把水果洗了?或者把下午要带的东西准备好?”

  “都不用!”我伸手捂住他眼睛,“再睡会儿,不然下午接机该没精神了。听话,啊?”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乖乖躺下,却还是伸手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我发顶:“那你陪着我,我再眯会儿。”

  我“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晨光慢慢亮起来,透过窗帘照在他手臂上。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还是偶尔会轻轻动一下,像个担心考试迟到的小孩。

  下午两点,我们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东把车停好,特意把早上换的外套又理了理,连头发都用手抓了抓。

  “你至于吗?”我看着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不住笑,“我爸妈又不是第一次见你,上次去我家,你还跟我爸下棋赢了他呢。”

  “那不一样,”他搓了搓手,眼睛盯着机场出口的方向,“上次是在你家,这次是在咱们家,我得让叔叔阿姨觉得把你交给我放心。”

  正说着,他突然拉了拉我胳膊:“是不是快出来了?我看看航班信息……哦,还没到,还有二十分钟。”

  我被他拉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无奈地说:“你别总站在这儿盯梢,跟个望夫石似的,不对,望岳父岳母石,哈哈哈,咱们去那边椅子上坐会儿等。”

  他却摇摇头,固执地站在出口旁边:“不行,万一叔叔阿姨出来没看见咱们,多不好。”

  旁边路过的人看了我们好几眼,我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拽了拽他衣角:“你小声点,别让人认出来。”

  他这才收敛了点,却还是时不时踮脚往里面看。过了十分钟,航班信息终于显示“已到达”,他瞬间直起身子,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来了来了!”他突然喊了一声,拉着我就往前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我爸妈拎着行李箱走了出来,我妈还在四处张望。

  “爸!妈!”我赶紧挥手喊他们。我爸妈看见我们,笑着走过来,东比我还快一步,上前接过我爸手里的行李箱:“叔叔阿姨,辛苦了!一路累不累?”

  “不累不累,”我妈笑着拍了拍他胳膊,“倒是你,怎么看着比我们还紧张?脸都红了。”

  东愣了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有点烫:“没有没有,可能是机场有点热。”

  我在旁边忍不住笑:“妈,他从早上六点就醒了,说怕错过接机,紧张了一上午。”

  “你这孩子,”我爸笑着拍了拍东的肩膀,“咱们又不是外人,紧张什么?”

  东挠了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水递过去:“叔叔阿姨,先喝点水,咱们回家。”

  往停车场走的时候,他一直拎着行李箱走在最前面,还时不时回头问:“阿姨,您慢点儿,地上有点滑。”“叔叔,要不要歇会儿?”那殷勤的样子,看得我直想笑——平时在训练馆里雷厉风行的人,一碰到我爸妈,就成了拘谨的大男孩。

  开车回到家,东刚打开门,就听见“喵”的一声——艾米从沙发上跳下来,好奇地往门口凑。它平时胆子小,见了陌生人就躲,今天却好像闻出了熟悉的味道,围着我爸妈的脚边转了转。

  “哎哟,这就是艾米吧?”我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来分的头,“比视频里看着还可爱,毛真软。”

  艾米被摸得舒服,眯起眼睛蹭了蹭我妈的手。东站在旁边,有点骄傲地说:“它平时可胆小了,今天倒是挺给面子。”

  正说着,来分从卧室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尾巴高高翘着,走到我爸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我爸平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