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马其实很科学-《讨封失败?我成最强出马仙!》

  弟马立堂子是个大事儿。

  老仙儿和弟马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前,得先摆个明白席面,让老仙儿们认认门,同时弟马也得认认堂子上都有谁。

  这堂子一立,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十八哥说是早晨七点到,我一夜没合眼的往这边赶,为啥那么急?!

  黄皮子讨封成功和没成功的,修为差了十万八千里。

  十八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从秃顶子山来到我学校,我从学校回秃顶子山…

  跑的话不得跑断了腿啊?

  倒不如穿着我的开叉小旗袍,踩着高跟鞋,老老实实买票坐车回来。

  到了老王家,老王家那院子早就拾掇利索了,香案供桌,黄表纸朱砂笔,三牲供果码得溜齐,就等着开整。

  老王头在那里忙活着,周围不少邻里乡亲也在院子里帮忙。

  我猫着腰偷偷找了个角落,化回小巧的黄皮子原身,叼着个烟卷懒洋洋的倚着,等仪式开始。

  院墙外头,早就影影绰绰聚了些老仙儿的虚影。

  小时候我曾经跟着娘去凑热闹,看过立堂口,那虚影多得跟野地里的蒲公英似的,乌泱泱遮了半边天。

  如今稀稀拉拉的,瞧着…多少有点儿寒酸了。

  歪头往大门里瞅,有两个上了年纪穿着讲究的老人在那里忙活着,应该就是老王头请来帮忙的大神二神。

  说起来这请仙儿也很有讲究,是要用唱的,把深山洞府中的仙儿们请过来,一般是大神执笔安堂审堂,看看来的仙儿是不是好仙儿,能不能上堂。

  二神则负责唱腔引着老仙过来。

  而有经验道行的大神二神在这个世道可不多了,基本上死一个少一个。

  老王头能请得动,说明挺重视这事儿。

  院子里正中间坐着个人,头顶上蒙着块红布,看脚大小应该是个男的。

  不一会儿仪式开始了,只见二神一手握着文王鼓,一手拿着赶神鞭,在那儿念念有词: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的君子投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十家倒有九家锁,独留这门为仙开哎~”

  底下帮忙的乡亲们大气儿不敢喘。

  眼瞅着红布下的身子开始抖动起来,这是在和我们做精神连接。

  此时周围的虚影也开始晃动,正是关键时刻!

  突然!

  “哐当!”

  一声巨响,院门被狠狠踹开!

  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鼻梁子上架着瓶底儿厚眼镜的瘦高个儿,斜挎着个绿书包,梗着脖子就冲进来了,看着仪式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推开了正在唱调儿的二神,手指头差点戳到老王头鼻子上:

  “王德福!干啥呢你们!啊?青天白日的,整这套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这是封建迷信!是糟粕!都啥年月了还信这个?赶紧给我停了!再不停我就把你们这帮搞歪门邪道的都抓起来!”

  嚯!这一嗓子,跟凉水倒进热油锅里似的!

  炸了!

  红布下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凳子上,蔫儿了。

  刚才还忙活的大爷大妈们,手里的锣啊鼓啊全撂地上了,脸煞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吱声,更不敢动手了。

  那干部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嚷嚷着要“破除封建”。

  这时候那几个虚影都有些着急,四处乱窜,却没有一个上前,甚至还有几个作势就要跑的。。

  十八哥来到我身边挠着头,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他妈坏事了,咱娘特意吩咐我,让我看住这个新来的村官,说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具体怎么回事儿咱娘也没多说。诶呀,我就上个茅房的功夫,他就过来了…这事儿要被他给搅和黄了,咱娘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十八哥说完以后眼泪都快下来了,急得开始转圈圈:

  “你说怎么办啊,咱们这边的规矩你也知道,未上堂的仙家插手人间事会损功德。这堂口本来东拼西凑的…谁也不能愿意啊管这事儿啊。完了完了,你看那弟马已经晕过去了,若是这堂口离不起来,我可闯大祸了。”

  我本来倚在角落看热闹呢,一看自己哥哥急哭了,便知事情有多急。

  心里盘算一下,这种机会于我不会有第二次,这堂口今天必须得上…

  可不能让这什么村官给搅合了。

  换做平时我肯定低调做人,但如今适合出来扛事儿的也就只有我了。

  打定了主意,我坏笑道:

  “十八哥,要是我帮了你,那之前搞来的那坛子猴儿酿,可得给我。”

  十八哥绿豆眼瞬间瞪得溜圆,腮帮子一鼓一鼓,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仨字:

  “…成!给你!”

  “得嘞!”

  我烟卷一掐,身形化作一道黄光,溜进旁边柴火垛后头。

  再出来时,已然是金发大波浪,细腰翘臀的美女姿态,身上那件高开叉的艳黄旗袍,在阳光下俗气得晃眼。

  我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摇地走到院子中央,红唇一勾,声音又甜又媚的讽刺道:

  “哎哟喂~这位领导,嗓门儿真亮堂啊,不知道的,还当谁家芦花大公鸡今儿忘了打鸣,您给补上啦?”

  我笑眯眯地,眼波却扫过他那气得通红的脖子,又道:

  “大清早火气这么旺,着急…赶着去阎王爷那儿点卯呀?”

  赵干部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句完整话。

  “您说这是迷信?那古人还针灸治病呢,不见什么白细胞红细胞的,不也救活人了?您不能因为自个儿眼巴前看不见,就一棒子打死说人家是迷信吧?你过年过节的时候,家里从没去过庙里祭拜过?那时候你咋不说封建迷信呢?”

  说完这话,我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样子倒没什么特别,就是个老古板罢了。

  只是刚刚在门外还不觉得有什么,离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明显有我们同族的味道,这味道…得相处有几年了。

  合着…这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还是另有什么所图?

  想起十八哥刚刚说的话,我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小声道:

  “狗东西,自家人来找茬,什么意思啊?”

  我这连番轰炸,又是科学又是骂娘的,直接把那干部给侃懵了,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嘴唇动了动,愣是没接上话。

  院里乡亲们那眼神儿也变了,从害怕变成好奇,又从好奇变成那么点恍然大悟?

  我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其实心里的怒气在不停上升。

  出马不是条好走的路,对老仙和弟马来说都不好走。

  现在自己人找自己人的麻烦,真是讨厌。

  若不是要为大局考虑,真的很想掀桌子,干死他!

  这干部看周围人都被我说服,开始窃窃私语他这人不地道的时候,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指着我喊道:

  “你…你强词夺理!歪理邪说!你就是个…”

  他“骗子”俩字儿还没蹦出来,我将力量聚集在手掌,瞅准他脖子往前伸的空档,右手掌缘闪电般往他脖颈子侧面用力一砍!

  那叫一个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