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她在找陈阳-《妻子上山后,与师兄结为道侣了》

  “你莫非认识此人吗?”

  江凡见陈阳目光停留在凤梧二字上,随口问了一句。

  陈阳缓缓摇头。

  目光依旧带着探究:

  “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

  “看名字,似乎是女子名讳?”

  “她是什么来历?”

  能成为上一轮杀神道百年顺位第一的存在,其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陈阳难免心生好奇:

  “能夺得头名,想必是出自某个东土大宗吧?”

  这是基于常理的推断。

  东土大宗资源雄厚,术法通天。

  培养出的弟子自然远非小门小派可比。

  然而。

  江凡却轻轻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非也。这凤梧,并非来自东土任何一家宗门。”

  陈阳闻言,眼前不由一亮,想到了某种可能:

  “不来自东土大宗?难道是某个不世出的隐修,或是从小宗门崛起,力压群雄的天纵奇才?”

  他想到了自己,虽出身青木门这等小派,但凭借陶碗与机缘,或许也有一争之力?

  下一刻。

  江凡的回答却让他刚升起的念头瞬间冻结。

  “此人的来头,比东土大宗,还要大得多……”

  江凡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陈阳心中一惊。

  比东土大宗还大?

  那又是何方神圣?

  一旁的曹山河接过话茬,目光沉静,却语出惊人:

  “凤梧来自于南天,凤血世家,凤家!”

  他说完,便若有所思盯着陈阳看。

  ……

  “南天?凤血世家?”

  陈阳确实吃了一惊。

  他对南天的了解极为有限,只模糊知晓那是一片位于东土之上的广袤地域。

  面积虽只有东土百分之一,却与东土鱼龙混杂的格局截然不同。

  那里是纯粹的修士世界。

  由诸多古老传承的世家把控,几乎不存在灵脉匮乏之地。

  而且,他还记得。

  青木祖师似乎便是来自于南天的麒麟世家……

  陈家!

  江凡也点了点头,肯定了曹山河的说法:

  “没错。而且,你可知晓这凤梧是何时踏入的杀神道?”

  陈阳摇了摇头。

  上一轮杀神道开启的百年,他尚在万丈地底挣扎求生,吞吐地脉之气,对外界风云变幻一无所知。

  “不过……”

  陈阳依据常理推测:

  “既然是号称百年筑基,意在借助秘境完善道基,那必定是越早进去,时间越充裕,收获可能越大吧?”

  ……

  “非也。”

  江凡再次展现了他消息灵通的一面,摇头道:

  “她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上一轮杀神道关闭前的最后十年,才进入其中的。”

  “仅仅用了十年时间,便一路横扫,最终登顶第一顺位!”

  “而且传闻她当初从南天降临东土时,修为还未至筑基大圆满……”

  “仅仅是筑基后期!”

  陈阳当即动容:

  “仅仅十年?筑基后期起步?”

  这效率与实力,堪称恐怖!

  “她筑就的是何品道基?修行的又是何种惊天动地的术法神通?”

  陈阳迫切想知道……

  这等天骄的根基与手段。

  江凡脸上露出一丝向往之色,道:

  “据传闻,乃是道韵筑基。”

  “至于其仗之横行的核心神通,便是……涅盘仙法!”

  “此法玄奥无比……”

  “传闻有不死不灭之能,极难被彻底杀死!”

  ……

  “涅盘仙法!”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陈阳脑海中炸响,带来强烈的冲击。

  他猛然想起,当年从通窍口中,曾隐约听闻过这门神通。

  据传乃是上古凤仙所创的无上法门!

  没想到……

  竟在此处再次听闻。

  而且是被一位南天凤家的天骄所掌握。

  一旁的曹山河也点头补充,语气中带着一丝心有余悸:

  “当时,那凤梧在杀神道中,当真是打得天昏地暗,光芒盖压同代,一众东土天骄,在其面前几乎不敢抬头,锋芒太盛了。”

  陈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

  南天世家,道韵筑基,涅盘仙法……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个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妖孽形象。

  然而。

  下一刻。

  曹山河的话语却让他愣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陈道友……不,陈行者……”

  曹山河改变了称呼,目光带着更深的探究,紧紧盯着陈阳:

  “你真的……不认识这凤梧吗?或者,与那南天凤血世家,可曾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情?”

  陈阳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果断摇头否认:

  “我与南天从无交集,更不识得什么凤梧。曹行者为何有此一问?”

  他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将他和那等显赫存在联系起来。

  一旁的江凡似乎被曹山河的话点醒。

  猛地想起了什么。

  一拍大腿道:

  “对了!”

  “当年确实有这么一桩事!”

  “大概就是三四十年前,南天凤家曾发动不少人手,在东土寻找一个名叫‘陈阳’的人!”

  陈阳目光微微一闪:

  “找……陈阳?”

  江凡点头确认:

  “没错,此事我当年也有所耳闻。”

  “开始只是凤家下面的一些附属势力在找,动静还不算太大。”

  “后来等到这位凤梧亲自降临东土,进入杀神道后,风声才渐渐传开,似乎……”

  “正是这位南天天骄本人,想要寻找一个名叫陈阳的人!”

  “甚至于有传闻说,她之所以下来东土,进入杀神道历练,顺带的目的……”

  “就是为了找到这个‘陈阳’!”

  陈阳听得愈发好奇,追问道:

  “那后来找到了吗?”

  江凡哑然失笑,摇头道:

  “哪里找得到啊!”

  “听说那几十年里,凤家的人前前后后找了几百上千个名叫‘陈阳’的人了。”

  “这名字……”

  “在东土实在太常见了!”

  “简直如同河滩上的石子,一抓一大把!”

  陈阳闻言,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心中那点莫名的紧张随之消散。

  的确。

  “陈”并非什么生僻姓氏。

  而“阳”字寓意光明,温暖。

  是父母为子女取名时极普遍的选择。

  自己这个名字,确实毫无特殊之处。

  江凡见状,也宽慰道:

  “看来,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罢了。”

  “不必放在心上!”

  “我在东土行走这些年,也遇到过好几个叫‘江凡’的。”

  “还曾因此闹出过误会。”

  一旁的曹山河也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

  “我在宗门内登记弟子名册时,也曾见过一个名叫‘曹山河’的。”

  “当时好奇去看了眼,结果发现还是个女弟子!”

  “当真是吓了我一跳。”

  陈阳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彻底认定,那凤梧寻找的“陈阳”,与自己绝无半点关系。

  不过……

  他仍不免有些好奇:

  “却不知,那位凤梧天骄,为何要如此执着地寻找一个名叫陈阳的人?是恩是仇?”

  江凡摊了摊手,表示无从得知:

  “这就无人知晓了。”

  “或许是因为出身凤血世家这等古老传承,格外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吧。”

  “那个叫做陈阳的人,或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与凤梧之间有过一些牵连。”

  “或是施恩,或是结怨……”

  “总之,非我等能够揣测。”

  陈阳若有所思。

  寻找一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这种感觉……

  竟与他此刻站在凌霄宗门外,苦苦寻觅沈红梅踪迹的心境,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下意识地再次抬眼。

  望向窗外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天空。

  目光仿佛要穿透虚空。

  看到那隐藏在结界之后的十万群山,看到那个可能就在某座山峰上的人影。

  几人又交谈了片刻。

  将后续事宜交代清楚后,便打算暂时告别。

  曹山河需返回凌霄宗。

  江凡也要行走东土,处理教务,不能久留。

  而陈阳则决定继续留在这间临街的馆驿房间。

  因为距离杀神道正式开启尚有几个月的缓冲期,他们约定一年之后,再次于此地相聚。

  届时一同出发。

  前往杀神道,与菩提教在东土聚集的其他三叶行者们会合。

  陈阳点头应下。

  曹山河临走前,又对陈阳道:

  “陈行者,你托付的事情,我返回宗门后,会再尽力为你打听。”

  “还有那位秦剑主的亲传弟子……”

  “若有机会得到任何一点相关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陈阳心中感激,轻轻点头道:

  “有劳曹行者。”

  江凡也在一旁保证道:

  “云裳宗那边,我也会继续想办法,看能否找到门路,探听到一丝半点的消息。”

  两人离去后,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陈阳并未像寻常修士那般立刻盘膝打坐,吐纳修行。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

  目光看似空洞地望向窗外。

  实则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细致地观察着街道上走过的每一个人。

  天空中掠过的每一道剑光。

  他的目光看似直勾勾地穿透窗户,锁定着远方凌霄宗山门可能开启的方向。

  但绝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那扩散开的神识感应之中。

  他在寻找,在甄别。

  奢望着能从那茫茫人海,万千气象中……

  捕捉到一丝熟悉的,属于沈红梅的痕迹。

  “为何……”

  “我身处万丈地底,尚能凭借感官,清晰感知外界四季轮转,阴阳交替。”

  “却偏偏无法感知到这人与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无形的联系?”

  陈阳心中茫然,充满了无力感。

  他感觉不到与沈红梅之间的任何因果牵绊。

  那种寻觅无路的空虚,比地底的黑暗更令人窒息。

  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大风吹过城池,卷起街道上的尘土与落叶,将凡尘俗世的气息搅得滚滚不安。

  陈阳隐约觉得……

  人与人之间。

  尤其是像他与沈红梅那样有过深刻羁绊的人,定然存在着某种玄之又玄的因果联系。

  只是他修为低微,道境不足。

  无法像感知天地节气那般……

  将其清晰地探查,捕捉出来!

  时间,就在这般日复一日的观察与等待中,悄然流逝。

  陈阳的神识,持续不断地在这座修士城池中扫过。

  掠过每一个他能触及的修士。

  他极为小心。

  通常只是极其短暂地扫过对方的面容,并不深入探查其体内气机。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阳也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他那经由感官融合的神识,似乎格外凝练且隐蔽。

  寻常筑基修士,甚至一些灵觉不算敏锐的结丹修士,都很难察觉到他那蜻蜓点水般的神识掠过。

  “此人是筑基修为,观其周身灵气流转,吐纳时气息主要从下丹田升起,应是下丹田筑基无疑。”

  “这个女修,气息运转圆融,核心似乎更接近心口膻中穴一带,莫非是中丹田筑基?”

  “此人……”

  “气息渊深,远远胜过寻常筑基……”

  “周身隐隐萦绕着一股凝而不散,圆融如一的气息,不同于筑基期的散逸……”

  “莫非……”

  “这就是结丹修士独有的丹气?”

  每一天。

  陈阳都在进行着这样的观察与判断。

  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解析着这座城池的修行生态。

  他并未被发现。

  当然……

  他也足够谨慎!

  偶尔会感应到一些气息特别强悍,如渊似海的存在。

  每当此时,他便会立刻收回所有神识。

  变得无比小心。

  绝不轻易触碰。

  这一日。

  陈阳如同往常一般,将神识散漫地铺开。

  主要关注点依旧停留在那凌霄宗山门入口处。

  期盼着能从进出的人流中,找到那一抹熟悉的妙曼身影。

  忽然。

  远方有两道身影,一老一少,自城内方向不疾不徐地行来。

  目标直指凌霄宗山门。

  老者身着朴素灰袍。

  面容清癯,目光平和。

  跟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位神色冷峻,背负长剑的青年。

  陈阳立刻察觉到了不同。

  平日里,筑基弟子进出,那无形的山门结界只会开启一条细微的缝隙。

  若是结丹期的剑修,缝隙则会敞开得稍大一些。

  但这一次……

  随着这一老一少的靠近,那笼罩十万群山的庞大结界,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推开般……

  彻底地,毫无保留地敞开了!

  陈阳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立刻将神识聚焦,试图透过那彻底洞开的大门,窥探凌霄宗内部的景象。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

  或许也能找到些许与白露峰,与沈红梅相关的线索。

  然而。

  宗门内部实在太大了。

  群山连绵,云雾缭绕。

  而且……

  即便山门大开,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依旧牢牢阻挡着他的神识深入。

  自然而然地……

  陈阳将探查的重点,放在了这一老一少两人身上。

  那冷峻青年,修为在筑基期。

  但陈阳敏锐地察觉到,他体内的气息流转方式极为特殊……

  竟是自上而下。

  圆融贯通,浑然天成!

  这种感觉,与下丹田筑基的沉凝上升,中丹田筑基的膻中汇聚截然不同。

  陈阳脑海中立刻闪过了四个字……

  道韵筑基!

  这发现让陈阳不由得更多关注了几分。

  这种自上而下的气息运转,暗合天道,顺畅无比。

  显然其筑就的道基品质极高。

  至于具体的修为境界,陈阳依旧看不透。

  但感觉其实力定然不弱。

  至于旁边那位老者……

  陈阳下意识地将神识也落在了对方身上。

  观其气度,以及青年略微落后半步的姿态,此人多半是那青年的师尊。

  一位宗门长辈!

  陈阳自然而然也多看了两眼。

  “一位道韵筑基的天才弟子……”

  “能让凌霄宗山门为之彻底敞开相迎……”

  “那这位老者,其身份……”

  陈阳心中念头飞转:

  “莫非是某位剑主?”

  “若真是剑主那般地位的人物,说不定……”

  “就能知晓秦秋霞剑主,乃至其亲传弟子的消息!”

  抱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陈阳的神识在那老者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试图观察得更仔细一些。

  然而。

  就是这片刻的停留。

  异变陡生!

  那原本目光平和,缓步前行的灰袍老者,脚步猛然一顿,霍然抬头!

  其目光如两道实质的电光,瞬间穿透了空间的距离。

  仿佛直接落在了陈阳神识探来的方向!

  “道友,何必在暗处探查?如果有什么事,不妨前来一见!”

  老者的声音并不如何洪亮,却如同滚滚天雷,直接在陈阳的心神深处炸响!

  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威压,顺着那神识联系……

  逆溯而来!

  陈阳心中大骇。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本能地,瞬间切断了所有外放的神识。

  “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被发现了?!元婴修士的灵觉,竟如此恐怖!”

  陈阳心脏狂跳。

  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立刻在房间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眼观鼻,鼻观心。

  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不敢再探出半分神识。

  而在凌霄宗山门外。

  那灰袍老者目光锐利如鹰,强大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仔细地扫过周围每一寸空间。

  眉头微微蹙起。

  “师尊,怎么回事?”

  身旁的冷峻青年察觉到老者的异常,脸色微变,手已不自觉按上了剑柄。

  老者缓缓收回探查的神识,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无妨。只是方才,似乎有人在暗处以神识探查你我二人。”

  青年闻言,脸上顿时涌现怒意与惊诧: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窥视师尊您?!”

  老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知……”

  “此人神识颇为奇异,收敛得极快,未能锁定其确切位置。”

  “杀神道即将开启,鱼龙混杂,或许是其他大宗前来探听虚实之人,也未可知。”

  他说完。

  不再停留。

  带着青年快步走入那彻底敞开的宗门大门。

  身影消失在山门之后。

  只是神色中……

  比之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与此同时。

  馆驿房间内的陈阳,足足胆战心惊地枯坐了数个时辰。

  确认再无任何异常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再次推开一条窗缝,望向远方。

  见到那凌霄宗山门已然恢复原状,紧紧闭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后背依旧一片冰凉。

  “看来,我只是被对方察觉了神识窥探,但对方……”

  “似乎并未能精准找到我的位置。”

  “也或许是找到了……”

  “但觉得我这等筑基修士无关紧要,懒得追究?”

  陈阳心有余悸地分析着。

  那老者的气息,给他的感觉远超结丹,必然是元婴期的修士无疑。

  而且绝非初入元婴之辈!

  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大胆冒失了。

  虽然只是如同街边路人随意一瞥……

  但元婴修士的威严不容侵犯。

  若对方真要追究,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经此一遭,陈阳行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神识探查也收敛了许多。

  不敢再轻易触及那些气息强大的存在。

  时光荏苒,一年之期将近。

  陈阳发现,城池街道上的修士明显增多。

  出入凌霄宗山门的弟子也变得愈发频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与期待的气息。

  关于杀神道即将开启的议论声,也开始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这次杀神道开启,我们凌霄宗十三峰,据说都会陆续派出门下元婴亲传弟子进入!”

  “届时,必定能在其中大放异彩!”

  “没错!”

  “上一轮真是憋屈,竟被一个南天来的女子夺了头名,压得我东土天骄抬不起头。”

  “何止我们凌霄宗?”

  “听说这次其他东土大宗,无论是近处的云裳宗,天地宗,九华宗……”

  “还是更远一些的千宝宗,御气宗,都憋着一股劲儿。”

  “要在此番杀神道中一雪前耻,重振东土声威呢!”

  陈阳默默听着这些流传的消息。

  目光平静。

  心中却对那即将开启的,汇聚东土天骄的杀神道,生出了更多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又过去数日。

  终于到了与江凡,曹山河约定好,一同出发前往杀神道的日子。

  这一日清晨。

  陈阳正在房中静坐。

  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

  却发现第一个到来的,并非江凡,而是……

  曹山河!

  两人互相点头致意。

  陈阳心中牵挂之事未了,自然免不了再次向曹山河询问。

  是否有了关于沈红梅的新线索。

  得到的,依旧是曹山河带着歉意的摇头:

  “我回去后又查阅了不少卷宗,也托同门留意过几个名字相似的,但仔细核对后,都对不上号,并非你要找的人。”

  他顿了顿,看向陈阳,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至于那位秦剑主的亲传……”

  “陈行者,你口中那位沈红梅,当年的修行资质……”

  “究竟如何?”

  ……

  “资质?”

  陈阳被问得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

  过去的沈红梅,在他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灵剑峰筑基长老。

  是天资卓越的前辈贵人。

  可若将这份资质,放到天才云集,妖孽辈出的凌霄宗内来衡量呢?

  沈红梅的资质,又能排到何种水平?

  是中等,还是中上?

  能否支撑她在短短几十年内,从记名弟子一跃成为剑主唯一的亲传?

  陈阳发现,自己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他对于凌霄宗内部的竞争与标准,一无所知。

  对此。

  他似乎也只能继续等待,等待曹山河将来或许能带来新的消息。

  或者……

  等待那位秦剑主的亲传弟子,有朝一日离开凌霄宗。

  他才能有机会亲自去确认,那人究竟是不是他苦寻的沈红梅。

  曹山河见陈阳沉默,也知他心中无奈。

  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了。”

  “此事我会继续为你留意。”

  “毕竟入了菩提教,彼此互帮互助,亦是教义所倡。”

  这话江凡也曾提及,显然曹山河对此颇为认同。

  随后。

  两人便在这房间中一同等待江凡的到来。

  然而。

  从清晨等到日暮,又从日暮等到深夜。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

  却始终不见江凡的踪影。

  直到十日之后。

  陈阳才听到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

  只见江凡站在门外,面色极为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消耗与奔波。

  “抱歉,实在是抱歉!来晚了,陈行者,还有曹行者!”

  一见面,江凡便连连拱手。

  声音沙哑地主动表示歉意,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