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亮之前,死撑!-《鬼灭之刃:开局救下香奈惠》

  童磨破碎的手臂在几息之间便恢复如初,但他脸上那副被冒犯的冰冷怒容却丝毫未减。

  他轻轻活动着新生的手腕,七彩瞳孔死死锁定周防。

  “卑劣的虫子,你根本不明白……

  你刚才的言行,是何等的大不敬!

  我此刻的愤怒——”

  “吵死了!”

  周防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一边警惕地调整着呼吸,一边用看垃圾的眼神斜睨着童磨。

  “越是没什么,才越会嚷嚷自己有什么!你装你妈呢?”

  他啐掉嘴里的血沫,嗤笑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愤怒’这种感情,对吧?

  不过是个可悲的、在模仿人类的空壳子。”

  “……!”

  童磨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如同面具般剥落,露出一丝真正的、毫无感情的错愕。

  随即,那错愕又变成了某种扭曲的好奇,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羞红?

  “哎呀呀……”

  他用金色的折扇半掩住脸,瞳孔却微微放大。

  “你居然…能看到‘里面’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居然……有一点点想吃掉你的感觉了呢。

  虽然只有一点点哦!感谢我的慈悲吧,我会破例,好好带你去极乐的!”

  周防被他这番变态言论恶心得够呛,怒火再次飙升,口不择言地骂道:

  “我极乐你大爷!滚回你主子无惨那个见不得光的老鼠洞里去吧!

  是不是离了他,你们这些上弦连屎都不会自己拉?”

  “……”

  “无惨”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

  童磨脸上所有的表情——无论是虚假的愤怒、扭曲的好奇,还是那令人不适的羞红——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空白。

  那双七彩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纯粹的、针对某个特定词汇的……杀意。

  “……你,说了不该说的名字呢。”

  没有预告,没有蓄力。

  童磨的身影骤然模糊。

  不再是戏耍,不再是试探。

  下一瞬已经出现在周防明济正上方,双手合握一柄巨大的冰晶战锤轰然砸下。

  【警告!上方高速接近!力量阈值极高!】

  粗糙的蓝色系统UI在周防明济视野中疯狂闪烁。

  “来啊!”周防明济咆哮,不闪不避,双臂交叉悍然上迎。

  轰——!

  【骨骼负荷极限!内脏震荡!】系统的警告冰冷而客观。

  “闭嘴……我……知道!”

  周防在脑海里对系统吼道,硬顶着那恐怖的重压,膝盖弯曲,脚下的雪地轰然下陷。

  他肌肉贲张,额头青筋暴起,竟然靠着蛮力,将冰锤连同童磨一起猛地向上顶起。

  “还给你!!”

  他趁机抓住冰锤柄部,身体旋转,用尽全力将其反向抡了回去。

  童磨轻巧地散开躲过,但眼神中的凝重又多了一分。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周防完全放弃了防御,凭借着变态的体质和恢复力,用以伤换伤的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疯狂地攻击着童磨。

  拳头、膝盖、肩膀……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巨响。

  童磨的冰晶不断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但他的拳头也一次次结结实实地砸在童磨身上,将那些刚刚再生好的部位再次打碎。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再次分开。

  周防单膝跪地,用一条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全身布满细密的冰晶切割伤和严重的淤青,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童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多处凹陷,再生速度明显变慢,那张俊脸也第一次出现了狼狈。

  “来啊……杂碎……再来啊……”

  周防的声音嘶哑,他依然强撑着抬起头,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童磨。

  童磨看着他那副油尽灯枯却仍不倒下的样子,歪了歪头,又挂上了那副虚伪的同情表情:

  “啊啦~真是顽强呢~看着好可怜,放弃挣扎乖乖去死不好吗?这样就不会痛了哦~”

  恍惚间,周防的思绪飘远了。

  他好像听到了很久以前,父母带着笑意说的话:

  “明济,知道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明’是光明磊落,‘济’是扶危济困。

  我们周防家世代习武,不为争强好胜,只为‘保护’二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记住……”

  保护……

  穿越而来,拥有这身力量,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为了称王称霸,而是为了……守护那些本该逝去的温暖?

  就在这时,天边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

  童磨脸色微变,瞥了一眼天色。

  “啧,天快亮了呢。不陪你玩了哦( ̄︶ ̄)。最后送你个小礼物吧~”

  他随手甩出一道尖锐的冰柱,射向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周防,自己则转身准备撤离。

  “还没有……!!”

  冰柱在触及周防额头的前一刻,被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死死抓住。

  “还没有结束!!”

  他嘶吼着:“今天!谁都不会死在这里!”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

  “我周防明济,在此立誓!愿以‘周防’一姓为此誓见证!”

  他死死盯着想要逃窜的童磨,一字一顿,如同宣誓:

  “你,和你们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从今往后——休想再从我面前,夺走任何一条命!”

  话音未落,他竟将手中的冰柱当作标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童磨猛掷回去。

  同时,他整个人也如同扑火的飞蛾,再次冲向童磨。

  “什……?!”童磨完全没料到对方还能反击,仓促间被冰柱砸中后背,身形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周防已经冲到面前。

  那只重新凝聚起力量的拳头,带着他所有的意志和愤怒,狠狠地砸在了童磨的脸上。

  砰!!!

  童磨的脑袋像个西瓜般被砸得凹陷下去,整个身体倒飞出去。

  “太阳……!”童磨残存的意识感到了致命的威胁,开始疯狂挣扎。

  “给我……留下!!”周防扑上去,死死抓住他一条手臂,猛地发力!

  刺啦——!

  一条手臂被硬生生扯断。

  “血鬼术·蔓莲华!”

  童磨断臂处喷出的血液瞬间凝结成无数尖锐的冰刺,如暴雨般射向远处昏迷的香奈惠和香奈乎。

  围魏救赵!他算准了周防会去救!

  周防明济瞳孔一缩,猛地看向身后——香奈惠正用尽最后力气,将昏迷的香奈乎紧紧护在身下。

  “卑鄙!!”

  周防目眦欲裂,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香奈惠的方向扑去。

  同时将刚刚扯下的那条鬼臂挡在自己背后。

  “噗噗噗——!”

  绝大多数冰针尽数没入他的后背,小部分被残肢挡住。

  “呃啊……”

  周防闷哼一声,重重摔在雪地里,离香奈惠只有几步之遥。

  雪地被他的血染红点点梅花。

  童磨利用这一瞬息,头也不回地化作一道虚影,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防挣扎着想爬起来去追。

  但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了。

  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仰面躺在雪地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变亮。

  不甘心……

  还是让他跑了……

  但……香奈惠活下来了……

  父母……我做到了……

  【战斗……结束……】

  【隐藏任务“蝶翼不……在此折断”完成。】

  【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系统断断续续的提示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模糊的视线勉强捕捉到不远处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还在……还在动……

  香奈惠似乎抬起头,望向了他这边。

  “……总算……撑住了……”

  那口强撑着的气,终于彻底散了。

  远方的林间,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金属轻撞声。

  还有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孩的呼喊,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姐姐!姐姐你在哪?!”

  “这边!有血迹!快!”

  声音越来越近。

  他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听到几声惊骇的抽气。

  “天啊!是香奈惠大人!这伤势……”

  “还有呼吸!快!优先救治队长!”

  “忍大人!这里还有个男人!伤得好重……他、他是不是已经……”

  一个焦急带着哭腔的声音下令:

  “别停下!都带回去!

  姐姐用命保护的人……一个都不能死!

  快!抬走!”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触碰,伤处传来剧痛,让他残存的意识抽搐了一下。

  “……等等!你们看他的伤口……

  这、这流血速度……好像在慢下来?……”

  话音未落,所有的声音、光线、触感,都如同退潮般远去。

  最后一丝意识,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宁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