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于剧情的决断-《鬼灭之刃:开局救下香奈惠》

  看着周防手里那几片看似普通的叶子,葵枝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这些……是祢豆子从山里采回来的野菜。山里孩子认得多,我们偶尔会加在汤里。”

  她说着,担忧地望向窗外愈发猛烈的风雪。

  “说起来,祢豆子出去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没回来……”

  周防闻言,立刻将青岚叶小心收好,站起身:“我去找找看。”

  葵枝看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眼中虽有犹豫。

  但更多的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牵挂,她深深鞠躬:“这……实在太麻烦您了,周防先生!请务必小心!”

  周防随手拿起门边挂着一个斗笠戴在头上,推门步入了风雪中。

  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周防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只是心中思绪翻涌。

  祢豆子……那个在原着里命运多舛,最终化作鬼却守护着人性的少女。

  她此刻,应该还是个无忧无虑在山间奔跑采药的小女孩吧?

  可那份未来即将降临的痛苦……

  他甩甩头,集中精神,超常的感知在风雪中延伸。

  很快,他捕捉到了一丝微弱但纯净的生命气息,位于一个背风的小小山洞里。

  他快步走去,果然在山洞深处,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祢豆子。

  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正努力地用两块小石头互相敲击,试图生出一点微弱的火星取暖。

  看到有人进来,祢豆子抬起小脸,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似乎在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天气找到这里。

  周防的心瞬间软了一下。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是在帮妈妈采菜吗?”

  祢豆子用力点了点头,怯生生地把小竹筐往他这边推了推,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周防看了看洞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风雪,又看了看祢豆子这小身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蹲下身,张开手臂。

  用一种不会吓到她的方式,轻轻将她连同那筐草一起抱了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

  “这样应该暖和点了吧?”他低声说。

  祢豆子起初有些僵硬,但周防怀抱的温暖让她很快放松下来。

  她的小脑袋靠在周防肩上,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大哥哥的怀抱好暖和,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而周防抱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却在激烈挣扎。

  ‘要阻止吗?阻止她变成鬼?如果不变成鬼,无惨还会不会按“剧情”出现?

  可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女孩未来要承受那样的痛苦……

  或者……有没有办法,让她变成鬼的过程不那么痛苦?至少,保住她的人性……’

  各种念头纷杂,让他眉头紧锁。

  祢豆子在他安稳的步伐和温暖的怀抱中,真的沉沉睡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温暖的家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炭治郎正守在旁边,见她醒来,立刻露出放心的笑容。

  她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到周防正坐在不远处,就着灯光,仔细地分拣着她采回来的那筐“野菜”。

  周防其实是在做两件事:

  一是挑出里面混杂的其他有用草药。

  二是……不死心地想看看,传说中的“青色彼岸花”会不会就混在这些其貌不扬的野菜里。╮(╯▽╰)╭

  他翻找了一会儿,除了又找到几片青岚叶和一些其他图鉴上标注的辅药外。

  并没有发现任何像“彼岸花”的东西。

  ‘也是……想多了,’他自嘲地摇摇头。

  ‘那玩意儿据说只在特定时间、阳光最盛时才开花,怎么可能混在普通野菜里。’

  这时,炭十郎默默地看着周防专注分拣草药的侧影。

  又看了看围在祢豆子身边、充满活力的孩子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早已察觉自己时日无多,也隐约感觉到家族代代相传的“火之神神乐”或许并不仅仅是祈福的舞蹈。

  他沉默地注视着周防,这个突然出现、身份成谜、却又对孩子们抱有善意的年轻人。

  良久,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他朝周防招了招手。

  周防放下手中的草药,走了过去。

  “周防先生,”炭十郎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新年就快到了……如果您不急着离开,能否留下来,观看我家传承的‘火之神神乐’?”

  他顿了顿,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直视着周防。

  “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究竟是什么人了吗?”

  周防看着炭十郎清澈而坦诚的目光,这次没有再隐瞒:“鬼杀队。”他简练地回答。

  炭十郎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轻微、仿佛松了口气的表情,点了点头:“果然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

  周防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忍不住担心:“您的身体……”

  炭十郎的语气平静。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了。”

  “这副残躯,若能以另一种形式,让这古老的舞蹈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倒也不错。”

  周防心中一震,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难道是想……”

  炭十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反问道:“周防先生,您……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周防沉默了片刻,眼前闪过无数已知的悲剧与温暖瞬间,最终化为一句复杂难言的慨叹:

  “那是一个……温馨,却又无比残酷的未来。”

  炭十郎闻言,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消化这句话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他平静却深邃的脸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

  “周防先生,留下来吃晚饭吧。”

  这时,祢豆子怯生生地走到周防面前。

  小脸红扑扑的,对着他鞠了一躬,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谢谢……谢谢大哥哥。”

  周防看着她乖巧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心中却是一酸。

  ‘真可爱啊……不知道要是她和香奈乎那个三无少女凑在一起,会是什么光景?’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象出祢豆子对香奈乎叽叽喳喳地提问。

  而香奈乎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偶尔才用硬币决定是否回答的场景……( ̄▽ ̄*)>

  但这份轻松很快被沉重的现实压垮。

  ‘可惜……按照原本的轨迹,大概率是看不到了。’他眼神黯淡下来。

  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却没有逃过炭十郎的眼睛。

  炭十郎的目光在周防和女儿祢豆子之间转了转。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防先生……难道小女她……在那个您所见的‘未来’里……”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已经紧紧锁住了周防。

  周防的沉默,以及他看向祢豆子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惜与沉重,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炭十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剧烈地咳嗽起。

  “爸爸!”祢豆子担忧地喊道。

  炭十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喘息着,看向周防,声音沙哑而执着:“您……尝试过改变吗?那种未来……能够规避吗?”

  周防深吸一口气,对祢豆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祢豆子,能去帮妈妈准备晚饭吗?哥哥和你父亲说几句话。”

  “嗯!”祢豆子乖巧地点点头,小跑着去了厨房。

  支开小女孩,周防才正视炭十郎,眼神锐利而坚定:“我在尝试。”

  炭十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分辨这话语的真伪。

  片刻后,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他没有说谎。

  这位时日无多的父亲,目光越过周防,扫过围着炭治郎叽叽喳喳的其他孩子们,眼中是化不开的慈爱与深沉的忧虑。

  他收回目光,看向周防,用尽全身力气,做出了一个近乎卑微的请求:

  “周防先生……我恳求您……帮帮这些孩子。”

  “我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他们……能活下去,平安地……活下去。”

  周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着炭治郎努力扮演着可靠兄长的样子,看着花子给弟弟整理衣领。

  看着竹雄和茂为了一个小玩具较劲,看着襁褓中六太无邪的睡颜……

  看着祢豆子正踮着脚,想帮妈妈拿柜子上的东西。

  一幕幕,鲜活,温暖,充满了生的气息。

  他脑子里那个“为了大局,或许该让祢豆子按原定轨迹变成鬼”的冰冷计划,在这一刻,彻底崩碎、消散。

  去他妈的剧情!

  他周防明济穿越而来,拥有这身力量,难道是为了眼睁睁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走向注定的悲剧吗?

  他看着炭十郎充满期盼又带着绝望的眼睛,一字一顿,仿佛在立誓:

  “我保证。”

  “你们全家,一个都不会少。”

  “全部,都会活下去。”

  炭十郎怔住了,他看到了周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缓缓地、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哽咽:“……多谢。”

  “废话少说。”周防豁然起身,行动力爆表,“现在开始。”

  周防雷厉风行地站起身,再次拿出珠世给的草药图鉴,快速翻阅着能固本培元、调理虚弱的方子。

  “我去找找附近还有没有能用的草药。”他丢下一句话,便再次推门融入了风雪中。

  凭借感知和对图鉴的仔细辨认,他很快在积雪下找到了几株所需的药草。

  回来后,他直接钻进厨房,借用了灶具,按照图鉴上的方法开始熬药。

  葵枝看着他熟练处理药材的样子,之前的误会更深了,忍不住小声对炭治郎说:

  “周防先生,果然是一位很厉害的医生呢……”

  新年转眼即至。

  周防利用下山去附近小镇采购的机会,几乎花光了产屋敷给的活动资金。

  他带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当他把糖果、新布料、还有一些难得的肉食堆在灶门家的桌子上时,孩子们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欢呼。

  炭治郎和祢豆子更是被他用厚实的新棉衣裹了一层又一层,活像两个行动不便的小粽子。

  周防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心里在吐槽这个年代物资的匮乏和物价的高昂。

  “这年头想买点像样的好东西可真难……幸好有钱。” ( ̄▽ ̄)~*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更让灶门一家震惊的东西——厚厚的白纸,以及一整套笔墨!

  “来,炭治郎,还有你们,”周防把纸笔分给好奇的孩子们,“从今天起,每天认字,写字。”

  炭治郎和弟弟妹妹们拿着光滑的纸和长长的毛笔,既新奇又无措。

  “好干净的纸啊……”

  “哥哥,这个长长的是什么?怎么用?”

  显然,山里的孩子们从未接触过这些。

  周防看着他们:“知识的重量,有时候比力气更重要。不想当文盲,就给我好好学。”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防一边督促孩子们学习、锻炼身体,一边持续为炭十郎调理。

  他煎煮的药,炭十郎都配合地喝下了。

  确实有效果,至少咳嗽减轻了些,精神也似乎好了一点。

  但炭十郎自己最清楚。

  他用“通透世界”内视自己的身体,只能清晰地看到生命力的流逝如同沙漏,无法逆转,仅仅是被稍微延缓。

  他的身体,依旧在一天天地走向衰亡。

  药石之力,只能延缓,无法逆转。

  前不久,山里有一头熊扰民,炭十郎拖着病体,带着炭治郎和周防前去处理。

  当时,周防亲眼看到,这个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男人,手握一柄普通的斧头,却在与熊接触的瞬间。

  斧光精准而简洁地闪过——

  仅仅两下。

  那头壮硕的熊便轰然倒地。

  炭十郎喘息着,对震惊的炭治郎和周防说:“记住……这种感觉。你们也会看到那个世界。”

  周防当时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虽然知道原着中有此一幕。

  但亲眼所见,才能真正体会到“通透世界”加持下,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恐怖战力。

  然而,再强大的境界也无法逆转生死。

  炭十郎心里清楚,他恐怕是看不到孩子们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了。

  他也能隐约察觉到,偶尔在他极度疲惫时,周防会悄悄将手按在他背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气流,让他瞬间舒缓不少。

  但他同样能“看”到,这如同神迹般的力量,也无法完全阻止他生命力的持续流逝,只是将他从悬崖边一次次拉回一点点。

  今夜,到明天。

  新年了。

  他要去跳那个家族世代传承的“火之神神乐舞”了。

  他早已察觉到,这舞蹈绝不仅仅是祈福的仪式。

  那连贯的动作,那独特的呼吸节奏,那引动的体内微弱却精纯的“力量”……

  它一定还有更深层、更强大的用途。

  他相信,这位带来奇迹与承诺的周防先生,一定能够将他无法触及的、这舞蹈真正的威力,彻底发掘出来。

  夜幕降临,雪花依旧静静飘落。

  炭十郎坐在里间,静静调整着呼吸。

  准备着或许是生命中最后一次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