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听到的真相-《一笑倾城:妈咪带球跑后火爆全球》

  私立医院的走廊,寂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却压不下林清歌喉头不断上涌的酸涩。刚结束产检,得知宝宝一切安好的短暂欣慰,被新一轮凶猛的孕吐击得粉碎。

  她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苦涩的胆汁。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只有掌心下意识覆住的小腹,传来一丝微弱的、却不容忽视的温暖,提醒她必须坚持下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体的预警和外界无形的压力,让她决定再去咨询一下医生,关于缓解孕吐和补充营养的方案。她记得产科主任李医生的诊室就在这条走廊的拐角。

  脚步虚浮地走到诊室门口,却发现门紧锁着,旁边电子屏显示“暂时离开”。一股无力感再次袭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准备稍作喘息。

  就在这时,旁边那扇挂着“主任办公室”铭牌、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隐约传出了压低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像毒蛇的信子,瞬间刺穿了林清歌的耳膜——

  是苏雨晴!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林清歌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屏住呼吸,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紧紧贴靠在门边的墙壁阴影里。

  “……李主任,你就直接告诉她,孩子发育异常,指标严重不合格,建议终止妊娠。”苏雨晴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产检报告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写,还不是轻而易举?”

  轰——!

  林清歌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冻结!

  他们……他们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不仅要害她的孩子,还要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让她“主动”放弃,让她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

  伪造报告……证明孩子“不健康”……逼她流产……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窝,痛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办公室里,一个略显苍老疲惫的男声响起,带着惶恐和挣扎:“苏小姐,这……这太冒险了!这是伪造医疗文书,是犯法的!而且,那是陆总的孩子,万一东窗事发……”

  “陆总?”苏雨晴嗤笑一声,语气轻蔑而恶毒,“廷渊亲口说过,一个替身不配生他的孩子!他根本不在乎这个野种的存在!你怕什么?只要做得干净,谁会知道?难道你宁愿看着你那个宝贝儿子被高利贷砍死,也不肯帮我这个小忙?”

  威逼利诱,赤裸裸毫不掩饰。

  “我……”李主任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可是,林小姐她……”

  “她什么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替身罢了!没了这个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本赖在廷渊身边?”苏雨晴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听着,只要事情办成,你儿子的赌债一笔勾销,另外,我再给你这个数。”她似乎报了一个数字,“足够你们全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否则……你知道后果。”

  漫长的沉默。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林清歌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和怒吼。她全身的肌肉紧绷得像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最终,办公室里传来李主任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颤音的妥协:“……好……我,我做。”

  “聪明。”苏雨晴满意地笑了,那笑声如同毒蛇爬过枯叶,令人毛骨悚然,“下次她来产检,你知道该怎么做。记住,要让她‘深信不疑’,心甘情愿地走进手术室。”

  脚步声朝着门口而来。

  林清歌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像一道幽灵般,迅捷而无声地闪身躲进了斜对面的消防通道门后,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她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台阶上,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疯狂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惧,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从废墟中升腾而起的、毁灭性的恨意!

  他们怎么敢?!!

  虎毒尚不食子!陆廷渊的冷漠,苏雨晴的恶毒,竟然连一个未出世的无辜生命都不放过!

  原来她所以为的隐忍和退让,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对方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迫害!他们不仅要毁掉她,还要彻底剥夺她作为母亲的权利,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之前所有的犹豫、彷徨、那一丝对陆廷渊或许还存有良知的可笑期待,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灰飞烟灭!

  回头路?

  从她听到那句“替身而已,也配生我的孩子”时,就已经断了。

  从她知道苏雨晴再次窃取她的心血时,就已经毁了。

  而现在,从她亲耳听到这谋杀她孩子的阴谋时,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消防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的微光。

  林清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许久,许久。

  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

  汹涌的泪水也慢慢干涸。

  她抬起手,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抬起头时,那双曾经盈满温柔和隐忍的眸子里,所有的软弱和迷茫都已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冰冷、坚硬、如同极地寒冰般的决绝。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却锐利如刀。

  “宝宝,别怕。”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摆。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孕吐带来的虚弱感仍在,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屈的青松。

  不再坐以待毙。

  不再心存幻想。

  从这一刻起,她林清歌,将只为她和孩子而战!

  她推开消防通道的门,重新走入医院明亮的走廊。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坚定的影子。

  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过往之上。

  每一步,都走向未知却必须前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