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才听着江澈那几乎是贴着耳朵根的、充满了金钱渴望的低语，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又开始跳了。
他侧过头，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七两银子？江澈，你小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案子结了吗？凶手抓到了吗？你就想着领赏钱了？
那撮标志性的山羊胡，都快被他吹得根根倒竖。
话不能这么说啊，大人。江澈一脸的委屈，活像个被东家拖欠了工钱的长工，咱们得按流程办事不是？我的任务，是前期勘察和分析。现在，情况也分析明白了，‘献祭’；嫌疑人也锁定了，‘黑莲教’；就连这后续的办案班子，我都帮您给捋顺了。这不多给点辛苦费，都说不过去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字：您看，要不……再加二两？
我加你个头！徐茂才气得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这么爱钱如命的下属！
就在两人为这几两银子极限拉扯的时候，一道清脆却又带着不耐烦的女声，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
喂！那个算门钱的！
萧红绫抱着手臂，凤眼一挑，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正跟徐茂才嘀嘀咕咕的江澈。
江澈的身子瞬间一僵，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小姑奶奶怎么盯上我了？
他连忙站直身子，脸上又堆起了那副标准的、谄媚的笑容：公主殿下，您叫小人？
这里还有第二个算门钱的吗？萧红绫哼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本宫看你油嘴滑舌，脑子转得倒是不慢。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本宫身边，给本宫当个向导。
啊？
江澈的笑，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他身后的张大山和李三多，则同时向他投来了混合着同情、幸灾乐祸以及“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的复杂眼神。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江澈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人就是个不入流的铜锣，人微言轻，才疏学浅，哪有资格跟在您身边？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折煞小人，也有损您的威仪……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给公主当向导？听着是天大的荣幸，可实际上呢？
加班！没有尽头的加班！还没有加班费！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萧红绫显然不是那种能听得进劝的人。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眼光不行？她眯起了眼睛，一丝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
不不不，殿下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那你就是觉得，本宫的命令，你可以不听？
小人万万不敢……江澈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跟这位主儿，是半点道理都讲不通的。
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徐茂才，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徐茂才接收到了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着萧红绫一拱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江澈此人，虽然平日里看着是懒散了些，但脑子确实活络，在查案方面，也偶有神来之笔！能为殿下效力，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我们整个捉妖司的荣光！
……
江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叫做“来自背后的背刺”。
徐茂才说完，还回头给了江澈一个“鼓励”的眼神，嘴型无声地动了动。
江澈看懂了。
那是在说：七两银子，看你表现。
我表现你个大头鬼啊！
江澈的心在滴血。
这哪里是七两银子的赏钱？这分明就是七两银子的“卖身契”啊！
一旁的锦衣卫千户沈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那张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玩味。
让捉妖司的人去给公主当跑腿的狗，这对他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萧红绫一锤定音，然后转向江澈，直接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你，现在就去查！这个周显，死之前都跟什么人来往，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本宫要知道他这几天，连吃了几碗饭，喝了几杯茶！
她顿了顿，补充道：本宫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
江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神都这么大，一个时辰，就算是长了翅膀的鸟，也飞不了一圈啊！这公主殿下是真不把手下当人看啊！
殿下，江澈哭丧着脸，做了最后的挣扎，一个时辰，这……这实在是有点……
怎么？有问题？萧红绫的凤眼又眯了起来。
江澈看着她那张“你要是敢说有问题我就弄死你”的漂亮脸蛋，又回头看了看徐茂才那“七两银子”的口型，最后，目光落在了沈炼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上。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咬牙，脸上瞬间绽放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问题！
他拍着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为殿下分忧，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都够了！小人这就去查！保证把那周显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您查个底儿掉！
说完，他对着众人一拱手，转身就往外跑，那速度，比下值的时候还快上三分。
看着他那仓皇而逃、仿佛身后有恶犬在追的背影，萧红绫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真正意义上的、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铜锣，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他侧过头，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七两银子？江澈，你小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案子结了吗？凶手抓到了吗？你就想着领赏钱了？
那撮标志性的山羊胡，都快被他吹得根根倒竖。
话不能这么说啊，大人。江澈一脸的委屈，活像个被东家拖欠了工钱的长工，咱们得按流程办事不是？我的任务，是前期勘察和分析。现在，情况也分析明白了，‘献祭’；嫌疑人也锁定了，‘黑莲教’；就连这后续的办案班子，我都帮您给捋顺了。这不多给点辛苦费，都说不过去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字：您看，要不……再加二两？
我加你个头！徐茂才气得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这么爱钱如命的下属！
就在两人为这几两银子极限拉扯的时候，一道清脆却又带着不耐烦的女声，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
喂！那个算门钱的！
萧红绫抱着手臂，凤眼一挑，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正跟徐茂才嘀嘀咕咕的江澈。
江澈的身子瞬间一僵，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小姑奶奶怎么盯上我了？
他连忙站直身子，脸上又堆起了那副标准的、谄媚的笑容：公主殿下，您叫小人？
这里还有第二个算门钱的吗？萧红绫哼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本宫看你油嘴滑舌，脑子转得倒是不慢。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本宫身边，给本宫当个向导。
啊？
江澈的笑，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他身后的张大山和李三多，则同时向他投来了混合着同情、幸灾乐祸以及“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的复杂眼神。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江澈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人就是个不入流的铜锣，人微言轻，才疏学浅，哪有资格跟在您身边？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折煞小人，也有损您的威仪……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给公主当向导？听着是天大的荣幸，可实际上呢？
加班！没有尽头的加班！还没有加班费！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萧红绫显然不是那种能听得进劝的人。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眼光不行？她眯起了眼睛，一丝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
不不不，殿下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那你就是觉得，本宫的命令，你可以不听？
小人万万不敢……江澈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跟这位主儿，是半点道理都讲不通的。
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徐茂才，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徐茂才接收到了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着萧红绫一拱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江澈此人，虽然平日里看着是懒散了些，但脑子确实活络，在查案方面，也偶有神来之笔！能为殿下效力，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我们整个捉妖司的荣光！
……
江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叫做“来自背后的背刺”。
徐茂才说完，还回头给了江澈一个“鼓励”的眼神，嘴型无声地动了动。
江澈看懂了。
那是在说：七两银子，看你表现。
我表现你个大头鬼啊！
江澈的心在滴血。
这哪里是七两银子的赏钱？这分明就是七两银子的“卖身契”啊！
一旁的锦衣卫千户沈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那张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玩味。
让捉妖司的人去给公主当跑腿的狗，这对他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萧红绫一锤定音，然后转向江澈，直接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你，现在就去查！这个周显，死之前都跟什么人来往，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本宫要知道他这几天，连吃了几碗饭，喝了几杯茶！
她顿了顿，补充道：本宫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
江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神都这么大，一个时辰，就算是长了翅膀的鸟，也飞不了一圈啊！这公主殿下是真不把手下当人看啊！
殿下，江澈哭丧着脸，做了最后的挣扎，一个时辰，这……这实在是有点……
怎么？有问题？萧红绫的凤眼又眯了起来。
江澈看着她那张“你要是敢说有问题我就弄死你”的漂亮脸蛋，又回头看了看徐茂才那“七两银子”的口型，最后，目光落在了沈炼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上。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咬牙，脸上瞬间绽放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问题！
他拍着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为殿下分忧，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都够了！小人这就去查！保证把那周显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您查个底儿掉！
说完，他对着众人一拱手，转身就往外跑，那速度，比下值的时候还快上三分。
看着他那仓皇而逃、仿佛身后有恶犬在追的背影，萧红绫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真正意义上的、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铜锣，好像……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