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衣不解带-《半婚半爱》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那个大家既盼又怕的日子。全面放开,全民感冒。

  毛总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住在公司里了。

  可是,卓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感冒。防不胜防。

  其实她和莎莎已经很久没有出小区了,每天除了晚饭后下楼扔一次垃圾,也就是去丰巢拿过一次快递。

  百思不得其解。卓然是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突然感觉惊冷、嗓子干疼的。

  开始以为是睡衣太薄了,卓然问穿着珊瑚绒睡衣莎莎:“宝贝,你冷吗?”

  莎莎眼睛盯着平板,摇了摇头。很快又抬起头问:“阿姨你冷吗?快到被子里躺下。”

  说着,还用手拍了拍身边的被子。

  此刻,看着那套着紫色花朵的厚厚的羽绒被,卓然还真想躺进去。

  看莎莎并不冷呀?

  卓然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穿着睡衣就跑到客厅里,戴上口罩后,回房间穿好衣服,告诉莎莎:“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怕,阿姨在客厅。”

  莎莎说:“把门敞开。”

  敞着房间门,卓然去客厅给毛总打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毛总说:“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卓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怎么办?

  如果毛总像上次一样,不让自己呆在他家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上次还能住酒店,现在酒店以接受自己吗?

  卓然不知怎么办,回房间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放在包里,还是觉得冷,又加了一件毛衣。

  莎莎见到卓然收拾衣服,哭了起来:“阿姨,你要去哪?”

  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要过来拦住卓然。

  卓然吓得跑进卫生间关上门,只留着一条缝说:“莎莎,你不要过来。阿姨生病了不能靠近你,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莎莎平板也不玩了,哭嚎着说:“生什么病了呀?为什么要生病呀?”

  其实,关于这次的感冒,卓然事先有和莎莎说过一些,算是打过预防针了。可她才三岁,现在看到卓然收拾东西,还是急了。

  卓然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吗?会传染的。你就待在房间里。听话。”

  莎莎很聪明,马上就说:“好。我等爸爸回来。”

  卓然打开门,提起包去了外面,也不敢在客厅逗留,去了阳台上站着。

  不多时,毛总回来了。还在大门口,就大声叫着莎莎。

  莎莎从房间里跑出来,毛总抱着女儿,用脸贴着她的脸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莎莎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是阿姨生病了。”

  毛总点了点头,拿了口罩给莎莎戴上,问:“阿姨呢?”

  父女俩边说边用眼睛四处寻找着。

  卓然敲了敲阳台上的玻璃。

  毛总点了点头,抱着莎莎坐在了沙发上。

  他在考虑自己的去留。

  卓然看着阳台外的万家灯火和远处墨黑的天际,那种如无根的浮萍般的感觉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重重袭来。

  卓然又安慰自己:手里有钱,天下之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吧。

  过了一会儿,毛总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毛总说:“我让莎莎去她自己房间住。一会儿你戴上手套,把她的衣服用品拿出来。”

  卓然照做。

  片刻,电话又响了起来,毛总说:“我给你在房门外放了喝的水,药、还有体温计,你拿进去。”

  李小姐打开门,测了一下,低烧。

  为了省事,毛总拿的水是瓶装矿泉水。

  卓然喝了一瓶,躺在了被子里。

  其间听到毛总劝莎莎去她自己的房间睡,莎莎哭着不肯去。

  好像毛总又把她抱回了主卧。

  半夜,卓然身体里就烧起了大火。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用冷水吃了点药,又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手机又响了。

  卓然接起来,手机里和门外同时传来毛总的声音:“小李!小李!”

  卓然说:“毛总。”

  毛总说:“家里的面条放在哪个橱柜里?”

  卓然告诉了他。

  过了一会儿,毛总就在外面叫:“小李,出来拿早餐。”

  卓然爬起来,摇摇晃晃打开门,模模糊糊看到椅子上放着一大碗面条和饺子的混合物,上面还卧着一只荷包蛋和几条青菜。

  最上面,还浮着些黑色小点点。估计是锅没有洗干净。

  没有胃口,但还是端进来,强迫自己吃了几口。

  没过多大一会儿,毛总又在外面叫:“小李,吃点水果!”

  一大早叫了好几次,卓然烦躁不已。

  应了一声,没有起床去拿。发了个信息给毛总:“除了必要的三餐,其他不用管我了。”

  毛总没有回复。

  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莎莎的哭声:“我想和阿姨呆在一起。呜呜呜。。”

  没有听到毛总的声音。

  卓然强打起精神隔着门说:“莎莎听话。和爸爸呆在一起。”

  莎莎在门外继续哭了一会儿。听到毛总说:“走吧,我给你做蒸鸡蛋吃。”

  卓然没再管这些。午饭也没有吃,一直躺着。时睡时醒的。

  到下午的时候,毛总打电话问:“小李,家里还有没有体温计?”

  还好,卓然早有准备。告诉了他地方。

  不一会儿,毛总说:“莎莎也感冒了。”

  想起莎莎上午站在门外哭,有可能那个时候孩子就已经不舒服了吧,只不过说不出来。

  现在莎莎又在门外哭着。

  卓然自己也难受,可听着门外不时传来莎莎的哭闹声,忍不住爬起来,打开门靠着门框站着哄道:“莎莎,你哭了会很累的。安静的睡一会儿吧。”

  毛总的卧室门敞开着,他在走廊里抱着莎莎慢慢的走动着。

  莎莎伸着小手说:“我要回阿姨房间。呜呜呜。”

  毛总说:“阿姨不舒服,没法照顾你。”

  这时,毛总的手机响了。

  刚才还眉头紧锁的他,这个时候陪着笑脸说:“您好张总!我知道。我会安排办公室的同事过去给您安装调试的。就这两天。”

  “好的好的,谢谢您。”

  挂了电话,毛总看了李小姐一眼,回了房间。

  这一天,卓然躺在床上,不时听到莎莎的哭声,还听到毛总不时处理工作电话。

  到晚饭后,卓然打开门说:“让她和我呆一会儿吧。你好处理工作。”

  毛总抱着莎莎进来,把她放在床上,去了客厅里接电话。

  卓然感受了一下,觉得莎莎烧得不太高。

  毛总打完了电话,站在门外敲门。

  卓然开了门,毛总一侧身就进来了。

  莎莎躺在床上,难受的张着嘴,但是没有哭闹了。

  毛总说:“你们俩就待在一块吧。”

  毛总又张罗给莎莎测体温。

  卓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盖上被子躺下了。已经顾不上避讳什么了。

  一会儿,毛总又去卫生间拧了毛巾过来给莎莎擦身子,捂额头。

  毛总的电话又响了,他把手机重重朝床上一扔,继续照顾女儿。

  末了,毛总问卓然:“昨天没找到保温杯,给你拿的凉水。你要不要喝点热水?我去给你倒一杯来。”

  这可使不得。卓然说:“反正现在都感冒了,我要喝自己出去倒吧。”

  毛总反身出去了,很快就用卓然的杯子倒了半杯温水过来。

  卓然也不客气,就躺在床头,一股气的喝了下去。又躺下了。

  人难受起来,也顾不了什么了。

  毛总在房间里又站了一会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小声说:“门不要锁,我还要进来看莎莎的。”

  说完就出去了,把门带上了。

  李小姐心想,不锁就不锁吧。

  夜时,李小姐又烧高了。时冷时热的。

  迷糊中用手摸身边的莎莎,小身子也发烫。

  感觉有人进来叫莎莎吃药,给她喂水。

  卓然闭着眼睛没有管。感觉体温计在自己额头前也扫了一下。

  听到有人说:“小李,吃药没有?”

  卓然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毛总就站在床前问自己。

  卓然说:“没吃。”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连着翻了好几次身,怎么躺也不舒服。最后伸手搂住了身边的莎莎,稍微好一点了。便不动了。

  一会儿,毛总说:“起来吃点药。”

  卓然挣扎着坐起来,接过毛总递过来的水和药吃了。

  一低头,看到自己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绷开了两粒,也顾不得害羞了,拉上被子就躺下了。

  毛总很快就端着杯子出去了。

  已经没有人在管这些了。什么男女有别?保命要紧。

  过了一会儿,听到毛总又在门口说:“小李,我去睡一会,有事叫我。”

  卓然已经烦躁得不行了,忍不住大声说:“你别再说话啦。烦S啦!”

  卓然听到他在关门的时候,说道:靠!

  房间里拉着窗帘,卓然昏天暗地的。

  这几天毛总做好饭给给卓然和莎莎一人一碗端进来,让卓然就着床头柜吃,他自己哄着喂莎莎吃。

  暴脾气也收起来了,无比耐心。

  还按时给两人拿水拿药拿水果进来,隔一会儿就量体温。

  一连几天,他连衣服都没换,可谓是衣不解带。

  好在,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